第48章 .青梅是大佬(7)我說你沒資格還要理……
過了半個小時,醫生過來,帶着幾個護士一起,把周南綏推去手術室。
皎悄盯着手術室的門合上,才有了心情跟月白和玄青說話。
“剛剛他幹了什麽?”
小白虎和小狐貍立馬先後告狀。
“他想動主人臉上的面具!”
“他想拔掉牆上的線!”
兩句話乍一聽沒有什麽聯系,但皎悄和兩個小家夥待一起這麽久,當然聽得懂它倆說什麽。
周南瑜打算拔了周南綏的呼吸機,呵,真是沒想到,這人惡毒的心思在高中就展露如此明顯。
哦,不對,周南瑜可是靈魂三十多歲碌碌無為的成年人呢。
啧啧啧,皎悄連吐槽都懶得說了。
林媽媽來到醫院,順着皎悄發的消息,找到了手術室外面。
首先肯定是她和周父周母的一番寒暄,再轉頭看到皎悄懷裏抱的兩只“貓”,林媽媽表情沒繃住,
“林皎悄,怎麽你來醫院還把這兩只毛團子帶着,是不是跟它倆分不開了?”
“……”下一秒,兩只毛團子扒到了皎悄背後,企圖以掩耳盜鈴的方式躲起來,不被林媽媽看到。
“媽,你看,我自己來的,什麽毛團子,哪裏有啊?”
林媽媽:“……”
Advertisement
她怎麽生了這麽個厚臉皮子?
算了算了。
“行了,時候不早了,跟媽媽回去。”
林媽媽說着要來拉皎悄走,皎悄頓時往旁邊躲開,指着還在手術中的門,一臉認真道,
“阿綏還在手術室裏,他沒出來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林媽媽:“……”
有點想揪耳朵。
“人家裏人都在,要你操什麽心,聽話,快跟媽媽回去。”林媽媽咬牙切齒。
周父周母不好說什麽,只能裝作沒聽到,周南瑜巴不得她趕緊走,“皎皎,你跟你媽媽回去吧,哥這裏有我們照顧呢。”
皎悄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跟着林媽媽走了。
走了兩步,她又跑回去,往周母懷裏塞了個東西,這才安心的跟上林媽。
周母沒叫住人,低頭和懷裏毛茸茸的小白虎對視,它尾巴在她手臂上掃了兩下,乖乖的對她嗷嗚了一聲,黑溜溜的大眼睛水潤潤的。
這樣的小家夥,很難不讓周母産生愛護之心,慈愛的目光看着玄青,過了會兒,她猛然回過神問周父。
“剛才皎皎把這小家夥送到我懷裏,說了句什麽來着?”
“皎皎說,讓玄寶守着南綏,它開過光,可以保佑南綏平安。”
玄寶,應該就是這只白貓的名字了。
“皎皎這孩子,”周母看向走廊,臉上挂着娴靜的笑意,“倒是對南綏關心的很。”
懷裏的小白虎又嗷嗚了一聲,當然啦,主母是最最關心主人的,玄寶第二關心主人,嗷嗚。
周一到校,皎悄座位旁邊果然空着。
聽玄寶傳音,昨晚周南綏醒了,看到它态度比以前好多了,還跟它說話。
不過玄寶也說了,周南綏只搭理它,周父周母還有周南瑜,他一概不理。
幾個平時和周南綏關系不錯的男生,看到皎悄進來,推推搡搡半天,支支吾吾的問她知不知道綏哥去哪了。
“阿綏生病住院了,應該過段時間就好了。”皎悄淡淡的說道。
“啊?綏哥那麽強還會生病?”
“我靠,難怪綏哥無視了和我雙排上分的機會。”
“林同學,綏哥病的嚴重嗎?怎麽還要過段時間呢。”
……
幾個男生叽裏呱啦說一大堆,皎悄不太想一一解答,齊若潇大大方方跑了過來,聲音朗朗道。
“你們可別問了,我聽南瑜說南綏估計要兩三個月才能好,林同學應該了解的沒那麽清楚吧。”
皎悄垂眸不語,她那略微柔弱的臉色看得人心生厭煩,尤其齊若潇這種開朗大方的女生,最讨厭林皎悄這樣嬌嬌弱弱的白蓮花。
這樣想着,她語氣也不自覺刺耳了些,“你們要是還想知道南綏的事,可以問我,南瑜什麽都跟我說了。”
那幾個男生沒發現齊若潇短短兩句話裏隐藏着多大的惡意,但聽到齊若潇說問她,立馬就開始了問題。
“兩三個月,那麽久?都要下個學期了,綏哥高考咋辦啊?”
“我靠,什麽病啊?咱們不行周末去看看綏哥吧。”
“潇姐,這麽說的話,你能帶咱們幾個去醫院看看綏哥不?”
“對對對,去看綏哥。”
……
齊若潇回答的心累,對周南綏住院之事,她了解的有限,使得她疲于應付幾個男生數不清的問題。
“呵,”皎悄适時冷笑了聲,“她不能,她沒那個資格。”
叫嚷的一群人頓時安靜下來,目瞪口呆的看看皎悄又看看臉色鐵青的齊若潇,不明白為什麽這倆總是不對付。
“林皎悄,你什麽意思?我為什麽沒有資格?”
“喊什麽喊啊,”皎悄笑得跟個惡毒女配一樣,“我說你沒資格還要理由?”
“你……”
“你以為自己就有資格了嗎?”
旁邊圍觀的一個男生摸了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小聲逼逼。
“林同學真的好像那什麽大反派。”
眼看齊若潇的臉色愈發難看,皎悄的話語越發惡劣。
“這東西我不想跟你争,但我奉勸你一句,離我的人,遠一點。”
周南瑜進教室時,看到齊若潇臉色難看的站在皎悄面前,聯想到周末的事,他對林皎悄再沒了好感。
“你們在幹什麽?潇潇,怎麽了?”
“南瑜……”
幾個男生覺得這事沒什麽,随意說了幾句打算唬過去,周南瑜聽完,卻轉頭看向皎悄。
“皎皎,你說我哥是你的人,你喜歡我哥?”
皎悄睨了一眼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一番,話裏多少帶點鄙夷。
“我喜歡的是阿綏,不是你哥。”
旁邊一個男生插嘴,“雖然但是,綏哥就是南瑜的哥啊。”
皎悄難得正眼看了人,饒有興趣的跟他們解釋。
“阿綏是阿綏,周南瑜是周南瑜。”看了劇情的皎悄表示,她絲毫不覺得這兩人是兄弟。
阿綏肯定也這麽想。
只是這話在別人聽着,就有些繞不過來。
“你才認識我哥多久,就喜歡他了,再說了,我們還是高中生,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打住。”皎悄伸手制止周南瑜的長篇大論。
“你把這話留着勸誡自己,少管我。”
這年頭,真是什麽人都能把自己當回事了。
周南綏的情況比想象中好得多,應該也多虧了皎悄喂得藥丸,醫生說只要腿康複治療好,三個月恢複不在話下,除了以後要注意不進行一些高強度極限運動,對日常生活沒什麽影響。
就是手确實留有舊傷,很難恢複的靈活,寫字反應也會慢點。
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周南綏心态平和,坦然接受。
周母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陪着他,周父也時不時來看他,周南綏好幾次想跟父母說,他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他那個白眼狼弟弟所賜。
但很快,又會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周南瑜在十四歲就有那樣的心理,那麽他一定不會讓這些事留下痕跡。
何況父母再怎麽也是愛護兄弟二人的,不希望他倆反目成仇,可能還會勸他原諒周南瑜。
想到這裏,他心頭又是一陣恨意,他當初到底是怎麽瞎了眼的,竟然半點沒看出來那是頭白眼狼。
為什麽同為雙胞胎兄弟,他卻因為白眼狼弟弟的迫害落得如此下場,事到如今還無力報複。
周南瑜……他突然想到,白眼狼弟弟做事喜歡陰着來,那他為什麽不可以呢?
他也可以暗地裏偷偷動手,這是從未設想過的道路,只是該怎麽做呢?
他閉着眼,心緒不寧,臉上忽而傳來一絲暖意,毛茸茸的軟乎腦袋,在他脖子邊蹭蹭。
主人,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主母和我都很擔心你哦。
這突然的一句話,稚嫩又堅定的在周南綏腦海裏響起,他微微睜眼,和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小白虎對視。
一個大膽的念頭冒出來。
“剛剛是你在說話?”
小白虎“噌”的一下子骨碌坐直,歪歪腦袋看着他。
主人,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我聽到了。”
小白虎頓時彎起了眼睛,嘴巴都咧了起來,嗷嗚嗷嗚的直叫喚。
太好了,主人你終于可以聽到我說話了。
雖然周南綏知道這話可能問的有點智障,但他還是出了聲。
“你……為什麽叫我主人?”
因為我和主人建立了契約,所以要叫主人。
小白虎解釋的很認真,舔着虎爪有模有樣的看人。
周南綏決定放棄這個問題。
“誰是主母?你為什麽叫她主母?”
主母就是主母啊,主人喜歡的人,就應該叫主母哇。
他喜歡……周南綏眸子閃了閃,他喜歡的人是悄悄。
“皎皎,怎麽一大早就來醫院了?”
周母聲音方落,一道嬌軟好聽的女聲回答道。
“阿姨,我想着周末嘛,就打算過來陪陪阿綏,前幾天都在上課,趁着有空,我當然要多來看看他。”
“哎,你這孩子有心了。”
門被打開,聲音變大了一點,周母恰好和睜開眼的周南綏對視,她頓了一下,對皎悄說道。
“南綏正好醒了,皎皎快進來。”
少女穿着一襲白裙,搖曳生姿,襯得容貌清麗無雙,“阿綏,我帶了媽媽煲的雞湯,還有一些作業。”
她坐在床邊,興沖沖的分享學校的事情,尤其吐槽起數學課,她叭叭個不停。
“你都不知道老許多過分,他今天還說你再不回去,他就要把我的錯題整理成書,編訂成冊給你寄過來。”
“噗……”周南綏難得笑了聲,“悄悄怎麽回事啊?我不在你的錯題都能成書了呀。”
他本身性格就不太正經,說話帶着尾音半點不女氣,揶揄的促狹看着人,眼尾上挑,吊兒郎當的樣子叫人看得臉紅耳赤。
皎悄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這不能怪我,都怪老許出的題太難了。”
“是是是,怪老許。”語氣寵溺。
周母坐在旁邊,看似整理東西,實則偷聽兩個人說話,聽到大兒子這麽跟人聊天,心裏又是驚訝又是喜悅。
難得她這眼高于頂的兒子能看上人,還是一個她也很滿意的小姑娘。
皎悄可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邊掏食盒邊哄人,“阿綏,你坐起來喝點湯嘛,吃飽了才有力氣給我講題。”
周南綏看着她忙活,半真半假的問她,“悄悄,你到底是來看我,還是為了寫作業?”
“都有都有,我要合理利用身邊的資源,你呢,我是不會放過的。”
小姑娘仰着頭看他,眉眼驕傲的恍若有光,他心裏一震,喃喃的重複了一句不會放過的。
半晌應了聲,“我不勝榮幸。”
周母有事出去了,走之前特意叮囑皎悄幫忙照顧會兒周南綏,要是等不住了,就打電話讓周南瑜來。
皎悄滿口答應,心想絕不可能給周南瑜來的機會。
周母走了,兩人說話也更加輕松。
周南綏指了指床上的小白虎,“這小家夥會說話?它能在心裏跟我說話,就在你剛剛來之前。”
“會啊,我這只也可以。”
皎悄把小黑狐翻了出來,放在小白虎身邊。
兩只毛團子一起看着周南綏。
“主人。”
“臭女人的夫君。”
周南綏表情有一瞬間的震驚無措,不是說建國之後動物不許成精了嗎?
這……這什麽情況?
“阿綏,你是在害怕嗎?”她故意觑着人看。
周南綏頓時搖頭否認,“怎麽會,我太驚訝了而已。”
皎悄順手把玄青摟到懷裏,好幾天不見玄寶,她可太想撸毛毛了。
周南綏看她抱着小白虎,肩上站着小黑狐,隐約有那麽一絲熟悉。
雨天……巷子……撐傘的女生。
“……你們剛剛,打了我的人。”
是,悄悄的聲音嗎?
他皺了眉,神色蒼白了不少。
“阿綏,你怎麽了?”
“悄悄,我是怎麽來到醫院的?”
皎悄眼都不眨,撸着玄青跟他說。
“你忘了?你自己從一個巷子裏面爬出來,渾身髒兮兮的,還好我買奶茶經過那裏,不然你就被雨淋死了。”
巷子是真的,但他有爬過嗎?
周南綏努力回想,無奈搖頭,他想不起來。
“幹嘛突然問這個?打算給我賠償精神損失費?”皎悄故意道。
周南綏不再糾結怎麽來醫院的,聽到她這麽說,也起了玩笑的心思。
“怕是不行,悄悄,我很窮。”
“噫,就知道。”皎悄像個女流氓一樣的掐着人下巴,流裏流氣道,“不過呢,我看你長得不錯,就把自己賠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