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青梅是大佬(11)嘴唇破了

周南綏總覺得今晚的皎悄有些不一樣,可說起來又想不到哪裏出了問題,他只是緊了又緊皎悄的手,想讓她離自己近一點。

皎悄只是笑,那笑半點不真,可偏偏她裝得好,硬是不叫人看出來。

“那我許願……”

少年低頭看着她,滿目柔情。

“倒計時了!十、九……”一個女生激動的大聲喊道。

LED屏上緩緩凝聚煙花,合在正中的數字一頓一頓的變化,皎悄迎着絢麗的光,漆黑的眼眸似也點綴了顏色,她于是真切的笑了笑,眼底倒影是她的阿綏。

“……和阿綏一起去大學。”

LED屏上數字消失,聚成一顆小小的光點,而後簇散,五彩絢爛的光照在廣場上每一個人臉上。

新年的鐘聲響起。

“啊啊啊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新年快樂啊,新年喽。”

……

熱鬧是熱鬧,只是太吵,她幾不可察的皺了眉。

卻在下一刻,感受到耳邊嘈雜忽的變小,皎悄側眸看到周南綏捂住她耳朵,她不禁笑笑,聽到他說,“悄悄,這是一個願望。”

瞥見她臉上的不耐時,仿若像是下意識的反應,周南綏頓時就擡手捂住她耳朵,觸及她的眼睛,他才想起來她這願望是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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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悄仍是笑,她擡手扒住了周南綏的手,動作輕飄飄又透着股堅定。

“阿綏,這是三個。”

和你,一起,去大學。

回到周家,已經快一點。

周父周母竟然還沒睡,等在客廳,要不是事先知道周家有守歲的習慣,皎悄險些以為他們是特意在等。

周母看到皎悄,完全代入了婆婆的角色,看這小姑娘哪看哪喜歡,紅包直往懷裏塞,皎悄沒經歷過這種情況,有些呆的看着周南綏。

“我拿紅包不太好吧。”她比着口型對他說。

周南綏眸色深邃,看着皎悄時,一晚上唇角都沒掉下來過,“接着就是,應該的。”

皎悄半推半就的收了紅包,被周南綏送回房間,她坐到了床上,一回頭才發現門沒關上,周南綏靠着牆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幹什麽啊?我要睡覺了。”她仰着頭,嘴唇微張。

他仍是勾着笑,視線緊緊的盯着她。

“周南綏……”話到嘴邊,他人從外面進來,蹲下來半仰着頭,和坐在床上的她進行了個視線對調。

他表情莫名的就有些可憐,那麽高一個人蹲着像個委屈的流浪狗一樣,頭發也是軟的,皎悄想到這裏,伸出手去揉他腦袋。

周南綏任由她動作,平常不着調子,做事總是吊兒郎當的人,這會兒認真又鄭重的看着她,桃花眸最是含情,直白盯着人,簡直要把人溺斃在眼裏的深邃星河裏。

他說,

“悄悄,我看出來了,你今晚有點不高興。”

他說,

“是因為想到了誰?他有我好看?”

他說,

“你不能牽着我的手想別人,悄悄,這不公平。”

周南綏索性半坐在地上,趴在皎悄的腿上,前額碎發微微遮住視線,他的眼睛卻亮的驚人。

只是心底抑制不住的欲念滋生,險些将亮色染墨,翻湧不止的妄念叫嚣着嘶吼着,他低了低頭,碎發掩住濃郁的眼底。

如果,如果悄悄說了別人,他是該将那人折磨致死,還是留着一口氣看他和悄悄恩愛到老呢?

又或者……

皎悄的手搭在了他身上,打斷了他的設想。

怎麽就,這麽像狗狗呢?

皎悄嘆了口氣,她真是魔怔了。

自從有了反派像只小狗的想法,見他做什麽,都透着幾分可憐。

聽到她嘆氣,他身形僵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忐忑,像是怕她會說什麽他不想聽到的。

“阿綏,沒有公不公平,沒有別人。”

她彎腰,勾着他下巴撓了撓。

他依然低着頭不看她。

“擡頭呀,”她笑得熱烈,又有點無奈,“你怎麽總這樣沒安全感。”

這樣叫人心疼。

“那你親我。”

他擡頭沒什麽氣勢的命令道。

周南綏心裏不踏實,就想讓皎悄做點什麽,來确定她是他的。

皎悄清楚他的不安,于是順從的低頭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下一刻,被他反客為主,抱了滿懷,親的眼角泛紅,橫波流轉。

良久,皎悄環住他脖子,抽出幾許空隙,氣音如絲,“阿綏,你個色批。”

他眼眸黑沉,又按進懷裏,吻得更用力,像把人要吞了一樣。

男高中生真牛批。

皎悄照着鏡子感嘆不已,第一次嘴唇能破成這樣子,真不愧是個狗,就知道咬人。

“悄悄,”周南綏摸到牆邊,站在衛生間門口,樣子有些做錯事的無措,“我給你找了藥。”

皎悄低眸看了眼他手上的藥盒,擺擺手不是很想接受。

“算了,讓它自己好。”

見她這樣說,周南綏把藥裝進口袋,打算等會兒親自給她抹藥。

樓下周家的親戚坐了大半個客廳,人才走到樓梯口,皎悄聽到一道刻薄的女聲響起。

“南綏人呢?回回來了只看南瑜在忙活,這說起來南綏還大些呢。”

緊接着又是周南瑜假意道,“大姑別這麽說,哥這幾天陪着客人,到處跑着也累呢。”

“什麽客人,還要他陪到現在,真是沒規矩。”

這個女人,皎悄走至樓梯口,看到她正臉,歡骨高削眼睛瞪得要掉出來,一副刻薄的猴腮模樣。

劇情裏這個大姑在周家有很大的話語權,一直是支持着周南瑜,看不慣周南綏吊兒郎當的纨绔做派,每每家庭聚會,總是愛教訓周南綏。

她沉思的這會兒功夫裏,客廳那邊一群人已經開始打量起她。

周南瑜話總是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遲了似的,“哥,皎皎,你們來了,大姑他們來了有一會兒了。”

周南綏禮貌的各個問好,大都一一點頭,除了那個刻薄臉的大姑冷哼。

“我說什麽客人呢,原來是個小姑娘,南綏啊,不是大姑說你,你年紀還小,這麽早就帶女朋友回家可不好。”

周南綏頭點得很快,沒有靈魂的淡淡附和,“大姑說的對。”

旁邊皎悄左顧右盼的發愣,一大早的臉色看來有些病态的白,惴惴不安的樣子,怪讓人心疼的。

周母看不過去,扯了一把周父的衣袖,周父才解釋,“姐,這是林家那個姑娘,和南綏以前訂了娃娃親的。”

周家大姑一時沒想起來哪個林家,以為是什麽不入流的世家,語氣鄙夷又淺薄。

“什麽娃娃親,這都哪個年代了,你們倆怎麽還這麽死板,周家家大勢大,指不定有多少人擠破頭想進來,這林家又能是什麽好心思。”

有病,皎悄翻了個白眼,被周家大姑看個正着。

“诶你這小姑娘,做出這副表情是幹什麽?”

皎悄臉色茫然,看看身旁的周南綏,“這個大媽跟我說話?”

周家大姑臉色更沉,嫌惡的看皎悄。

“大媽你別這麽看我,太吓人了,我有先天性心髒病,你小心把我吓去醫院了。”

“小姑娘啊,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長着一張這麽好看的臉,說話不中聽可不好。”

這話裏居然還夾着一絲威脅,皎悄真是沒想到。

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在她面前倚老賣老,什麽玩意兒?

“是啊,不像大媽說話言行一致,沒在糞坑呆個十來天,都說不出這個味兒。”

“你這小丫頭片子……”

“姐,她是林盛馗的獨生女。”

周家大姑的話頭戛然而止,嫌惡與震詫交錯,襯得她臉色猙獰至極,緩了半會兒,她臉色壓出幾分慈愛,別扭的像狼外婆。

“是皎皎啊,我剛剛是……”

“行了大媽,我來周家不是看你臉色的,你什麽樣對我來說無所謂,不過,你最好記着,我以後是要和周南綏結婚的,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不需要我來教你吧?”

這番話可就半點不給人面子了,周家大姑僵在原地,周父愣了神,旁邊的周家人也不敢說話,除了周母臉上有點笑意。

她早就看不慣老公這個姐姐,每次都喜歡說她兩個兒子,踩一捧一,都是她的兒子,她哪個都喜歡,一個外人總喜歡教訓個什麽勁。

可惜她人微言輕,沒有話語權。

本來想着今早大兒子又要被訓,還好兒媳婦兒争氣,家裏有本事,有底氣跟人叫嚣,能讓她這個姑姐吃虧。

周母越想越高興,起身打了圓場,讓衆人到飯廳去吃早飯。

皎悄和周南綏落在後面,周母經過時,特意拍了拍她的頭。

她心裏清楚,面上裝傻,“周南綏,阿姨拍我頭幹什麽?”

“誇你呢,不用管那麽多。”

周南綏也揉了揉她腦袋,瞥了眼不遠處的人,眼底冷意深藏。

連個年都不讓人過安生。

吃過飯,皎悄他們就出了門,周家大姑礙于她身份,不敢說什麽,但看到他倆出門,還是在旁邊哼了一聲。

“哎,大姑,”皎悄沖人笑得乖軟,話卻噎人得很,“我認識一個醫生,鼻喉科的,特別厲害,有時間你去看看吧,老是這麽哼哼,容易癡呆。”

周家大姑表情一變擡腳就轉身,氣得生怕多呆一秒就要撲過來打皎悄。

皎悄對着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古靈精怪的讓周南綏笑了兩聲,捏了捏她的肉。

“牙尖嘴利的小姑娘。”

皎悄沒有反駁,拉着他走了幾步,才開了口,“那你嘴不是很毒嗎?怎麽不把她怼回去。”

周南綏眸色暗了暗,有些勉強的笑笑,“周家不像林家人少,旁系太多,規矩也多,何況我爸對這個大姑,有幾分尊敬。”

皎悄看着他這個表情,覺得有點少見,這個世界的反派,原本是男主,家庭環境也不是正常反派那種,黑化之後思考問題考慮很多,不像前兩個世界裏殺伐果斷。

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沒那麽強大,皎悄猜測,可能是因為偉光正男主光環籠罩了十幾年,突然一下子黑化成反派,他還不習慣反派的作風。

她拍了拍周南綏,帶着點舍我其誰的勇氣,“沒事,今天我替你得罪了她,以後她還找事,讓她找我。”

“這是還要包售後服務?”

“當然,售後服務包永久。”

寒假結束,離高考就更近了。

老莫語重心長的在講臺上演說,告誡同學們一定要把握機會好好學習。

“還有一百多天了,周南綏,你要去哪個學校?”

皎悄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兔子發卡別在耳朵旁邊,看起來又乖又軟。

周南綏沒忍住,捏了捏她耳朵。

“這得看你,我哪個學校都可以。”少年噙着笑,眉眼寫滿了驕傲。

她心神一動,說出了劇情裏他心儀的大學,得到他驚喜交加的表情。

“悄悄,你喜歡這個大學?”轉而他又搖搖頭,“不過,這對你來說,難度有點大哦。”

皎悄坐起來了點,戳了戳他胳膊,“不大,就是要全靠你了哦。”

“我的責任豈不是很大?”他笑。

“也不是很大,我很聰明好吧。”

皎悄默默在心裏補充,只是對數字不太敏感罷了。

“是的悄悄,你很聰明,那麽你告訴我,為什麽這個題又寫錯了?”

周南綏指着本子上那道圈了紅印的大題,語氣稱得上是痛心疾首。

“什麽叫又,這跟另一道完全不一樣,周南綏,你少睜眼說瞎話。”

小青梅躲着視線,底氣不足。

周南綏笑了一下,好脾氣的問,“除了數字不一樣,已知條件和要求的答案,哪裏有區別?”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皎悄死鴨子嘴硬。

“好好好,”他又拿出草稿本,“那再講一遍行不行?”

“行啊,你講嘛。”

旁邊圍觀的何永康露出微笑,可以,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綏哥給他講題要是這麽好脾氣,也不至于讓他們的上分車隊如此艱難。

終于領會這道題的皎悄,寫着寫着步驟想起來件事,

“好煩啊周南綏,等會兒老許又該提問我了。”

“他天天都問你,還沒習慣?”

“這東西怎麽可能習慣啊……”皎悄可太讨厭數學了。

“沒事,我也不閑着。”

他數學課比皎悄忙多了,又要解題又要注意她那邊,還得看着老許時不時投射的粉筆。

皎悄嘆了口氣,果不其然,老許今天第一個就提問她。

定睛一看,居然是周南綏剛講過的。

“這個題很簡單,需要用到三個知識點……”

皎悄講完了題,老許贊賞的看了一眼周南綏,“不錯不錯,這樣下去林皎悄同學可以沖擊年級前十了。”

“誇我就誇我,看他幹什麽。”皎悄不滿的在旁邊悶悶吐槽。

“周南綏的小同桌,嘴裏又嘟囔什麽呢?”

周南綏手揚的高高的,大着聲音回答道,“老師,小同桌不滿意你誇人的時候看着我。”

班上一陣哄笑聲。

皎悄咬牙,拿筆戳了戳他。

老許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語氣高深莫測,“都一樣都一樣。”

皎悄和周南綏的關系,高三二班的同學和代課老師都心知肚明,倒也不是老師開明,支持戀愛。

而是當初皎悄廣播告白事件後,林周兩家父母來過學校,特意說了兩人有婚約的事,還說什麽畢業就訂婚。

那你看看,人家家裏都這麽說了,他們這些老師能怎麽辦呢?不就只能睜只眼閉只眼抓抓學習。

何況這兩人,還真不需要老師多麽操心,周南綏不用說了,以前學習好,但是行事作風痞氣蠻纏,難治得很,現在嘛,但凡說句小同桌小青梅,哪還需要管了。

再說林皎悄,多乖一個小姑娘,除了數學有點拖後腿,但讓周南綏教着教着,成績還是慢慢上來了。

合作共贏的局面,他們這些老師可樂意得很,甚至希望班上多幾對這樣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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