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影後是大佬(11)你靠的是我男人

“誰說不是呢?”盧芷深有同感的附和,“陽哥都開始懷疑我是大地之女了。”

陳露覺得這個形容稀奇,帶了點興趣問道,“怎麽說?”

盧芷麻木着俏麗的小臉,紅唇輕啓,“一直倒地,從未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紀識安給陳露遞了杯熱水,“露姐,你們倆聊什麽這麽開心?”

陳露邊道謝邊把盧芷的話重複了一遍,大家俱是笑了起來,氣氛好的不像樣。

拍攝節目幾天下來,八個人的相處氛圍确實比一開始好了不少,王導看了這邊許久,跟制作組商量下一期開始直播。

熱度有了,嘉賓互動也有了,直播自然也得加快提到日程上。

變故就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葉皖皖和連遇淮嘗試第一次滑雪道,起初都沒什麽問題,兩人各自為營,慢慢下滑,滑到一半時,葉皖皖感覺到自己的滑雪板有些松動。

她沒當回事,到了一個拐彎處,那股松動感更加明顯,葉皖皖心裏有些慌,若是從這個大斜坡摔下去,她起碼得住三個月的院。

在娛樂圈裏,三個月不露面基本上就是找死,觀衆忘性很大,就算是粉絲,現在也很少有那麽多真愛粉,三個月不出現在大衆視野裏,對她的事業打擊太大了。

短短幾秒之內,她的心思已經轉了好幾個彎。

她突然大聲叫了一聲連遇淮,朝着他伸出手,“我們也試試跟時老師他們那樣合作吧。”

連遇淮不做他想,只是以為葉皖皖想使任務更加完美,這對他來說正中下懷,所以他毫不猶疑的拉住她。

在下一個拐彎再度出現時,葉皖皖又叫了他一聲,他也大着聲音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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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看見葉皖皖直直朝着他砸過來,手上的勁突然變大,連遇淮躲閃不及又懵逼的被帶着滾下雪場。

一路上砸到了好幾個障礙物,最後“嘭”的掉在了斜坡上,而葉皖皖靠在他身上,把他生疼的背壓的更疼。

失去意識前最後一秒,他看到葉皖皖歉意的眼神,和不合時宜的關心。

“導演!連遇淮和葉皖皖從雪道上滾落,一個昏迷一個受傷了!”

工作人員貿然出來喊了一嗓子,打斷了這邊平靜和諧的氛圍,六個人都愣了神,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王導立馬變臉,擔心的聯系了長留山工作人員,又給救護車打了電話,因為這個意外,節目錄制也緊急暫停。

節目組都忙着去處理葉皖皖和連遇淮的突發情況,剩下六個人就閑的格外與衆不同。

林沐看着工作人員急急忙忙的動作,沒忍住疑惑。

“剛剛都教會了,節目組防護措施也到位,怎麽會受傷呢?”

“意外嘛,誰能想得到。”陳露攤手,無奈卻接受了事實。

于晨陽也是不解,“我剛剛看小連滑,動作都快趕上小紀了。”

紀識安:“我贊同,他學東西很快。”

盧芷倒是別具一格,十分的事業,“雖然不合适,但我還是想說,咱們第二期多半是白錄了。”

時皎難得參與他們的談論,看了眼盧芷故意加重語氣,“何止白錄,節目還能不能繼續拍下去都說不準。”

畢竟,

女主受傷了。

男主可不得出場嗎?

安西。

高大的落地窗映着桌邊一個面容英俊,氣質冷冽的男人,男人正在處理工作,緊抿的薄唇可見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響了兩聲後,男人伸手接起,嗓音依稀可聞幾絲不耐,“什麽事?”

“顧總,葉小姐受傷了。”

顧庭深語氣頓時沉了幾分,“說清楚怎麽回事?”

助理忙不疊的把《心之所向》節目組導演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一遍,大氣不敢出的等着對面吩咐。

顧庭深思考片刻,不容置疑道,“現在給我訂機票去北城。”

助理連忙應聲,正要去辦,顧庭深又叫住他,話裏多了一絲急迫。

“算了,用直升飛機。”

“……好的,顧總。”

【宿主宿主,壞消息,男主開直升飛機來了。】

皎悄眼皮都不擡一下,這不是好事?

【開直升飛機的男主,很明顯是天涼王破的人設。】

那又怎麽樣。

皎悄不為所動,女主受傷又不是她弄的。

【節目會不會停播?】

系統上個世界看了不少小說,這種娛樂圈文,男主因為女主受傷,或者出意外,雪藏一個導演拉黑一個節目的操作都不在話下。

皎悄懶得理系統,腦子裏面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劇情裏面,《心之所向》第三期開始是男女主搭檔。”

想到這裏,皎悄就明白了劇情裏節目組對葉皖皖那麽優待的态度,合着都是男主來撐場子了。

不過,皎悄期待的敲了敲,手指打在桌上發出愉悅的“篤篤”聲。

她對這個世界的男主顧庭深很感興趣。

因為劇情裏,他就相當于女主的一種另類金手指,跟個工具人差不多,出場即是為了擺平女主的麻煩。

而且,很多男配都愛慕女主,要不是男主家財萬貫權勢大,又是女主重生回來認定的第一個大腿,可能都不會是男主。

只不過皎悄真的很好奇,男主當初為什麽會包養女主呢?

難道天道定下的主角,感情戲既定,無法改變。

好奇先不說,由于北城的錄制不能繼續,王導需要處理意外,其他六位嘉賓只能在節目組安排下返程。

但他們好不容易爬上了長留山,山上的熒湖又是一絕,敗興而歸不是皎悄的作風,何況她記得紀識安說過他想看熒湖。

所以在其他兩組已經準備下山的時候,皎悄和紀識安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揣着兩只毛團子去看熒湖。

長留山莊距離熒湖不遠,由一道彎彎繞繞的玻璃橋連接,橋上的欄杆挂着鐵鏈,和山道上的鐵鏈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山道路上的鐵鏈間或會顯露起本身的銅褐色,手套捏上去還會印出濡濕的痕跡,而玻璃橋上的鐵鏈則被厚厚的一層雪覆蓋。

一只墨黑的小爪子伸出去,把完美堆砌的雪推開,在欄杆上留下坑窪,冰的它晃了晃尾巴。

“冰冰的真舒服,”月白又轉過腦袋跟玄青說話,眼睛裏的狡黠半點藏不住,“玄寶你試試呗。”

玄青頭都不擡,舔了舔爪子,“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笨蛋嗎?”

月白:“……”

月白晃了晃耳朵,不滿的縮到紀識安懷裏,小聲嘟囔,“你這樣一點也不像傻白甜。”

“我本來就不是好吧。”

玄青在皎悄懷裏窩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把自己卷的更暖。

想到剛剛小狐貍傻不拉叽拍雪,又說了句,“只有小白是笨蛋罷了。”

月白氣赳赳的埋在紀識安懷裏,發誓如果玄青不主動道歉,他一定不會跟他說話!

“生氣了?”紀識安揉了一把小狐貍,疑惑的看向皎悄,“姐姐你能聽懂它們倆剛剛說了什麽嘛?小白好像生氣了。”

皎悄嗯了一聲,看向小狐貍再看回小白虎,搖搖頭,“它們剛說獸語,我也聽不懂。”

紀識安又揉揉小狐貍,安慰它不要不高興,月白被他揉的舒服,享受的勁兒不到三秒,聽到一道涼幽幽的聲音響起。

“舒服嗎?”

小狐貍騰的炸起一層毛,對着皎悄唧唧叫了兩聲。

“你叫喚什麽,”皎悄怎麽看都覺得墨黑毛色上骨節分明的白皙長指礙眼,“給你順毛的是我男人。”

月白頓時不敢吱聲,又聽到女子緩慢的帶着幾分可惜的調子,“真是便宜你了。”

月白:“……”

臭女人真沒出息。

紀識安被她一句“我男人”說的心跳如雷,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心髒快速而沉重地跳動,每一下都在告訴他剛剛皎悄說了什麽話。

皎悄的目光一直盯着他,從他的耳朵到臉上,最後停在嘴唇,紀識安意識到後,倉促的舔了舔,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在暗示什麽。

他仰起頭,有雪花落下來飄在他臉上,冰涼的讓他冷靜了幾分,“雪好像又大了些。”

蹩腳又慌亂的借口。

皎悄唇色殷紅,眉眼豔麗,雪花裹着風肆虐,飛舞的墨發高高揚起又被卷在身後,鮮活的在這雪地裏如同一朵綻放的紅蓮。

她仍是應聲,斂去眼底濃稠,把玄青塞到了他懷裏,輕聲說道,“去看熒湖吧。”

紀識安卻敏銳的覺察出她不太高興,似乎看到雪地,她情緒就不太高。

他思索了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決定聽她的朝着熒湖去。

熒湖,之所以被稱作這個名字,是因為長留山優越的地理位置,光線直打下來,湖水粼粼如同流螢聚集,無論夜晚還是白天,始終藍綠透亮,波光潋滟奪目。

他們來的這時候,光線沒那麽亮,原以為湖水應當是深藍平靜的,不曾想一眼望去,綠瑩瑩的波光恍若湖水會自動發亮似的。

在這白茫茫一片的雪地裏,生出了一份獨特的綠意盎然。

紀識安蹲下,掬起一捧水,晶瑩透着絲亮,卻少了那點生機盎然的綠,他又仔細看向水底,才發現那綠瑩瑩的光是底下的石塊發出。

“姐姐,”他回頭迫不及待的分享,偌大的雪地遍無一人。

紀識安慌了神,“姐姐……”

皎悄就在這塊雪地裏,不過是她躺在了地上,在幾乎十幾厘米的雪層凹陷了一個容納她的缺口。

她不知道是怎麽躺下來的,還是高估了自己,在這雪地裏,她一個人寸步難行。

雪不大,但她站不穩。

有的東西就算換了軀殼,依然讓她印象深刻。

她倒在那裏,看着空中飛舞的雪花,聽着耳邊咆哮的風聲,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

應該是很久以前了,她還不叫做皎悄的時候,差點被比這兇險十倍的風雪埋了進去。

雪地真冷啊。

皎悄蜷縮了一下手指。

背抵着濕漉漉的泥地,面朝着肆虐的風雪,連平時小巧可愛的雪花也鋒利的在她傷口處作亂,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心緒在胸腔湧動。

糟糕到她下一刻就會在雪地裏肝火旺盛的結束氣息。

好像有對趕路的夫妻救了她,問她怎麽會在這裏,姓甚名誰。

烈烈長風中滿身是傷的女子,對着救命的人道了句多謝,感激之言不停,獨獨提到名字緩了又緩。

她說,“我不記得了。”

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說,亦或是不敢說。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心的趕路人留了件厚衣服給她。

她該感謝他們,讓她多活了幾年。

沒有讓她在那個冰冷刺骨的雪地裏結束生命。

可那之後,她再也不喜歡雪。

甚至好多次夜間驚醒,她都會被夢魇糾纏,死在了那個雪地裏。

又像是一場噩夢驚醒,她聽到——

“若我和你一起,雪地裏卧倒的便是兩個人。”

“你身下靠的,感受到的該是我。”

那人坐在棋盤邊,白玉的手指襯得棋子都黯淡,他眸光似水,眼裏寫滿心疼,一寸一寸的看進她心裏。

他還說了什麽。

一朵雪花飄至她眼睫,瞬間打濕了她的睫毛,視線受阻,她的思緒斷隔,隐約看到一片雪茫寂靜,茫茫之中獨她孤身。

在這逼仄到近乎窒息的氛圍裏,皎悄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焦急又無措的聲音。

“姐姐!姐姐你在哪?”

“時皎!你怎麽了?”

“姐姐,時皎!”

還有兩只毛團子的叫聲,“嗷嗚,嗷嗚!唧唧,唧唧!”

她想開口說,我在這裏。

喉嚨卻像是被雪堵住了,怎麽也說不出來話。

她想伸手,胳膊卻擡不起力氣。

是不是又陷進了夢魇?

皎悄緩慢的掀了掀眼皮,又是那片無盡的白雪,唇角無力的扯了一下,多久沒再陷進去了。

時間一長,她差點以為那些事情都忘記了。

原來……

“悄悄!”

美到極致的女子仰靠在地上,瑰麗的面容被一層極淡的冰霜覆蓋,仿佛保存在精密儀器裏的刁鑽珍寶。

美好卻毫無生氣。

他又喊了一聲,向女子身邊奔去。

溫暖的散着熱氣的男生,一把攬住了她,緊緊的把她禁锢在懷中,不住的喚着悄悄,脫離了陰冷的地面,她靠在了男生火熱有力的胸膛。

她思緒斷了一下,原來……

“悄悄,沒事了沒事了,我在。”

男生微微幹燥的嘴唇毫無章法的印在她額上,出人意料的溫柔。

“悄悄,靠着我,感受到我的體溫了嗎?我很暖和的。”

皎悄眉眼漾出幾分生氣。

身下靠的不再是陰冷的雪,而是他熾熱的身體。

原來,在雪地裏被人抱在懷裏是這樣的感受啊。

時隔好多年,她終于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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