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婚書

晚上的時候,師兄都會帶着林姑娘出去,擋人的任務就交給了阿松。

邱涵親手做了一些糕點,想要送給師兄嘗嘗。某個晚上,月色真美,她好好梳妝打扮了一番,提着食盒,搖曳着婀娜的身姿往他房間走去。

剛到客房那邊就被阿松擋住了去路。她說晚上師兄不吃東西,這麽晚了女孩子還是要注意名聲,邱姑娘還是請回吧。

邱涵心中妒恨至極,但是要在付雲謹面前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不能與他的師妹吵起來,所以溫柔的應了幾聲,提着食盒原路返回了。

可是連續幾日被攔,邱涵心中的恨意越積越多,瀕臨爆發的邊緣。

她早就懷疑付雲謹的師妹對他有意思,如今看來竟是真的!要不然又怎會千萬般阻攔她進付雲謹房間?可惡!竟敢和她搶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恨不得将阿松弄死方休!

終有一日,她派人放了許多毒蛇在阿松房裏。竹葉青,七步倒,咬上一口連救治的機會都沒有,她就不信這次治不死她!

阿松覺得自己很是委屈,真是人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師兄與林姑娘相親相愛,卻把她推出來擋刀。

她生平第一次懷疑自家大師兄的人品……

某次,邱涵終于遇到付雲謹了,高高興興把自己手中的糕點交給他,他笑着收下後,又說自己不愛吃甜食,順手給了一旁的阿松。

阿松看着放入手中的食盒,感覺就像拿着一塊剛出熔爐的烙鐵,燙得她只想砸在自家師兄臉上!瞧見對面邱涵瞬間黑下來了的臉色,她心裏哀鳴不止啊。

師兄真是好手段,用她去吸引火力,把林姑娘保護的死死的。

她希望邱涵能夠聰明點,能夠看透師兄卑鄙的想法,不要再針對自己啦!

但是,邱涵并不聰明,也看不透師兄。所以她在她房間裏放了毒蛇。

阿松倒是不怕這些東西,在蒼玄山時她還經常和師弟們去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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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長映是只驚弓之鳥,膽子星點兒小,竟被吓的哭了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貼她貼得更緊了,哼哼唧唧的說自己害怕。

看着堆成一堆的死蛇,阿松也不知該如何處理。本想将它們烤了吃,可是長映這麽怕蛇,想必是不會嘗一口的,自己一個人吃又沒什麽意思。

思來想去,她最後把蛇全丢在了邱涵的床上。

畢竟蛇是她找來的,該怎麽處理也應該由她去處理。

晚上睡覺時,阿松不出所料的聽到了一聲震天撼地的尖叫!

她知道,這下邱涵更恨自己了。

哎,罷了罷了,恨就恨吧,她已經放棄了,邱涵本就已是恨極了自己,再恨還能恨到那兒去?倒不如幫幫師兄,替林姑娘吸引火力,讓他倆過幾天舒坦日子。

到闵京最初的想法是找到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看看他到底是什麽模樣。可來了這兒好幾日,忙着應付邱涵,她都差點忘記這事兒了。

打開包袱,找出壓在底下的那一紙婚書,上面紅紙黑字,切切實實是将她和另一個人拴在了一起。

她看着看着便覺得心中一陣煩躁。

“吱呀”一聲門響,長映推門進來。阿松忙把紙塞進包袱裏。

“姐姐,去沐浴吧。”他剛洗完回來,頭發帶着濕意,淺色的唇被熱氣洇出滋潤的紅,幾滴水滑過精致的鎖骨往衣領裏鑽。

“好。”阿松應了聲,拿好衣服便推門離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确認走遠後,才慢慢走到桌前。纖細雪白的指撥開她的包袱,一直往深處探去。

剛才姐姐是在藏什麽呢?

他覺得,他和她之間不應該有所隐瞞,他對她毫無保留,她也必須如此。

等他找到那張稍皺的紙,看到上面的字時便怔住了。這些字他已基本認得全,上面的意思他也能猜出大概。

浴後紅潤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黝黑的瞳仁此刻更像是兩泉古井,深不可測。除此之外,他的神情倒是沒有過多的變化,可就是這種不動聲色的平靜,更容易讓人心生森森陰寒。

把紙放回原處,慢慢的走到床邊坐下,他和以前一樣,不吵不鬧,乖巧的等她回來。

阿松回來的時候,看到長映正坐在床邊,垂首,似乎在盯着自己的腳看。明滅的燭火照着他的長睫,打下一痕濃郁的陰影。

大概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擡起頭看她。

“怎麽了?”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

他不答,只是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才溫聲道,“姐姐,我幫你擦頭發吧。”

“好啊。”她不疑有他,把手巾遞了過去。

她剛洗過頭,頭發濕漉漉的披在身後,原本幹燥的衣服被沁濕,貼着她的皮膚,曼妙的曲線更加明顯。

他的手穿過她濃黑的發,柔軟幹淨的手巾摩挲着她的發絲,她感覺有頭皮酥酥麻麻的,下意識的閃躲了一下。

這一舉動不知觸動了他哪根神經,他直接胸口貼着她的背,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淺色的唇抵着她的耳朵問:“怎麽?姐姐都開始排斥我的親近了?”語氣中壓抑着濃烈的情緒。

“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他怔了怔,微松開手,笑道:“沒有呀,有姐姐在我一直很開心。”聲音又恢複了正常的歡快愉悅,“對了,姐姐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她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怎麽問起了這個?”

“因為我這麽喜歡姐姐,想知道姐姐是不是也喜歡我?沒想到是不喜歡呀,我可真是太傷心了。”

阿松笑了,“原來你是說這種喜歡呀。我當然喜歡你,我還喜歡很多人呢!嘶~”頭皮驀然的拉扯感讓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忙松開手,着急的道歉。

“沒事。”想來只是他失手,沒必要怪他。

頭發已經半幹,不必再擦拭了。他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幾縷發絲搭在他鼻間,他輕輕嗅了一下,很香,是她身上的味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是四肢并用的把她纏住,腦袋就埋于她頸間。

阿松其實很不喜歡這種睡姿,因為很不舒服,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束縛感。

可她稍稍一動,就會把長映驚醒,而長映醒後就很難再入睡,他可以睜着眼直到天亮。為了他晚上能睡個好覺,阿松只能委屈自己了。

今日的長映也不知怎麽了,纏得比平時更緊,也就讓她更難受了。被壓制的雙臂感覺有些麻了,她稍微動了動,準備把手抽出來。

可她才動一下,長映就睜開了眼,黑暗中盯着她的臉,“姐姐?”

“打擾你了是嗎?真不好意思,我手麻了……”

他等着她把手出來,忽然一翻身覆到了她身上,整個人壓着她。他很輕,沒有什麽重量,雖然一直在養肉可收效甚微,倒是個子抽條了不少。

他這一舉動吓壞了阿松,她驚呼道:“你幹什麽?”

他小聲哼哼,“姐姐,別推我下去,我難受……”腦袋在她身上亂拱。

長映的聲音一直帶着一股軟糯糯的奶味,此時更是飽受飽受着天大的委屈,可憐巴巴的開口,阿松聽的心都要軟了,實在不忍心再推他。

最後,她領口被蹭開了不少,他的唇貼着她光潔的肌膚,舔了舔,咬了咬,親了親。

阿松一直是怕癢的,她笑着說:“別鬧。”

柔軟溫熱的唇一直流連到她脖頸處,吻的那兒又濕又熱,張開嘴,尖利的犬牙輕輕磨着她的皮肉。他真想一口咬下去,喝光她的血,吃光她的肉,這樣她就永遠在自己身體裏了,揉進自己的血肉,永不分開,多好呀。

第二日早上,阿松發現長映在自己脖頸處留下明顯的紅痕,她心裏又羞又惱,以後再也不要和長映睡一起了!

而且他也漸漸長大了,以前個子只到她下颌處,現在已經與她平齊,長勢驚人。再長下去,怕是要超過她,這樣的話她也沒有辦法再和別人說他是自家小妹了。

他男兒家的,一直穿着女裝終究不像話。本就對性別之分不明,長此以往穿女裝怕是會徹底分不清的。必須找個機會讓他換回男裝。

敲門聲響起,阿松問了句:“誰?”

師兄的聲音傳了進來,“邱掌門在酒樓設宴,邀請各大門派商議武林大會的事,師妹是否同去?”

“啊……我倒也想去湊湊熱鬧,煩請師兄稍等片刻。”

說完阿松便去喊賴床的長映,也不知他昨晚何時睡的,今日天大亮了他還是神情恹恹的喊困。

阿松推了他幾下,他終于悠悠睜開眼,眸中一派懵懂混沌,想來還未醒的徹底。睡眼惺忪的伸出手,要抱抱。

她無奈的将他抱起,穿好衣裳和鞋襪。他軟了骨頭,靠在她身上,親了親她的臉。

二人梳洗完畢打開門,看到候在外面的師兄,依次打過招呼。

師兄瞧着阿松頸間未能藏嚴實的紅痕,又瞧了瞧她身後嬌軟的長映,意味深長的一笑。

阿松被他笑的心裏發怵,欲蓋彌彰的把衣領又往上提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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