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香囊
除了調香, 阿松還學習刺繡,精進廚藝。所學一切,與閨中女子無異。 只是所繡之物, 不見情态,唯有孤意。
她從不會繡交頸的鴛鴦或者并蒂的蓮花。 鴛鴦只繡一只, 蓮花只開一朵。
長映下朝後,常依偎在她身旁,看着那花那鴛鴦,斟酌着問道:“姐姐不喜歡成雙成對嗎?”
“一個就已經很好看了, 何必再添一個?兩個反而成了累贅。”
“哦……這樣啊。” 他讷讷應了聲, 不敢多問。 “累贅”二字戳中心事,令他無端泛起委屈。 側首親了親她的脖頸, 濕熱的唇傾注了些許力道, 皙白雪頸瞬時染上嫣然欲色。
阿松被他鬧得難受, 伸手推了推:“你起開些。”
他心中委屈更甚, 更不願松手。 唇已從頸邊移到臉頰上, 再移到耳畔。 小巧如玉的耳垂被滴豔紅唇親了親咬了咬, 顯出一片濕漉漉的紅。
呼出的熱氣直往她衣領裏鑽,平滑肌膚泛起不禁生起點點栗麻。 阿松聽着對方微喘的呼吸聲, 心中又氣又怕。 氣他不知羞恥, 占人為妻。 怕他光天化日,侮人清白。
之前阿松以身體尚未痊愈為由拒絕了敦倫之禮。 但她近幾日又種花又勞作,看上去康健許多。 怕他今日瞧出端倪,壓她上榻行夫妻之事……
雖迫于形勢, 委身與他, 可過分親密,仍心生厭惡。
所幸, 他并未做什麽過分的事,親完耳朵便抱着她,期期艾艾開口:“姐姐,姐姐……覺得我是累贅嗎?”
“我從未這樣說過。” 她這話答得巧妙。 從未說過,并不代表從未想過。
他顯然也對這答案不滿意。 輕輕“哼”了聲,作惡般咬了她一下,在臉畔留下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咬完後,嘟囔着岔開話題:“姐姐現在在繡什麽?”
“金魚,可以制成香囊,來搭你的朝服。”
“……來搭我的朝服?姐姐是給我繡的嗎?姐姐真好!” 他顯見喜色,親昵的蹭了蹭她頸窩。
誠如阿松所言,她鉸了繡帕上的鳳尾金魚給長映做了個香囊。金絲紅線與渥丹色朝服一搭,倒也顯的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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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叮咛:“這香囊裏裝了些安神的草藥,你需時時戴着方見成效。還有……我不常制香囊,也不擅制香囊。這大抵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你若是不小心弄丢了,我是不會再做的。”
其實不必她多囑托,他自會小心護着。 日日攜帶,不敢離身。
香囊裏的草藥味極幽冷,是他不曾聞過的馥郁香味…… 也曾因好奇問阿松是用了哪些草藥香料,調出這般味道? 阿松只笑着說:“夫君若是不喜歡這香味,那就別戴了吧。”
他怎會不喜呢? 她給的,他怎會不喜? 便是毒藥,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