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愛死愛慕風格的綁法
夢裏,花落。
腦袋渾渾沌沌地,記憶如同皲裂的土地一樣,到處都是斷層。但唯一記得的,只有一個人,一件事……
被綁架了!
擡起仿佛千斤重的眼皮, 眯眼打量了周圍一圈,哥特式風格的擺設,處處都是銀白色的家具,靠近書櫃的地方有一個專門用來放各種獎杯獎牌獎狀和榮譽證書的展櫃,裏面滿滿當當都是各式各樣的獎杯,還有攤開的榮譽證書,距離太遠,季沫看不清上面的名字。
背後有沉穩的呼吸聲,季沫了動僵硬的脖子,看到林驚宇衣服的一角。
時間再回到他們剛吃過晚飯——
“沫沫,你還知道哪裏有好吃的?我也要吃甜點!”林驚宇使出各種撒嬌,季沫仍然不為所動,當兩人一鳥走到公園時。
突然,兩個灰衣人蹿上來蒙住兩人的鼻子。
季沫立刻屏氣,奈何已經吸入**,只能任人宰割。
“該死,竟然挑人多的地方下手!”
動了動胳膊,季沫發現這人綁的特別緊,而且還是屬于五花大綁的那種類型,對待林驚宇只是緊緊纏住他的兩只手而已。
來了這麽久也沒見謀謀,只能說明它不是逃脫就是……遭毒手了!
季沫渾身散發出寒氣,仔細分析綁架他們的人是什麽目的。
要錢?怎麽可能,看這房間也知道,綁自己的人不說還巨富,最起碼也是豪商。況且一般的綁匪估計還沒出公園就被季家的人攔下了。
要說仇家,季沫想到季老爺子口中三番五次出現的“許家”。也只有這一個的可能性最大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解開繩子!季沫再次扭動着胳膊,可是連動都難,更別說找出漏洞來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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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驚宇,林驚宇!”季沫碰碰林驚宇,這個孩子睡的可真熟!
一連喊了五六回,林驚宇才迷迷糊糊地轉醒,看到季沫近距離靠在自己身上還傻笑了一下,伸出手想拍拍他卻發現雙手怎麽也動不了。
“我們被綁架了,很可能還季家的死對頭許家。”
季沫的聲音比往常還要冷,冷的林驚宇心寒。
“你能動嗎?我試試替你把繩子咬開!”回過神的林驚宇繞一圈子,終于把自己的身份和現在的處境搭上邊了,立刻反應過來想到諸如砸碎玻璃割繩子咬繩子之類的解決辦法。
“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綁的,我現在只有頭可以動。”季沫皺眉。可惜這個動作背着他坐的林驚宇沒能看到。
“我只有手被綁住了,我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
林驚宇靈活地把腿搭在床沿上,一點一點往下挪。
季沫:“等等!”
林驚宇動作一頓。
“有人來了,快坐好!”
房間門被虛掩着,所以能輕易聽到外面有人上樓梯的聲音。初步判定這個房間在二樓以上的地方。
林驚宇趕緊挪回原處,唯一靠近季沫的兩只手悄悄握住季沫的手:“放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暖暖的感覺從手指傳來,通過四肢百骸直達心底……季沫點頭,沒有駁回林驚宇——咱們可是一根繩子上拴着的螞蚱,你不想陪也沒辦法走啊!
不多時,腳步聲漸近,林驚宇緊張地死命盯虛掩着的門,直到從裏面走出來一個……胖子。
嗯,的确胖,比王潇晟還要胖。
那胖子一笑,露出常年吸煙而吸的黑黑的牙齒,渾身的肥肉随着他一步又一步而胡亂顫抖着,随時都能掉下來一坨的樣子。
穿金戴銀倒是沒有,不過他手裏的鑲金拐杖出賣了他的內心。
胖子笑的很開心:“小沫啊!你不記得許叔叔了嗎?你小時候滿月我還抱過你呢。”
一想到粉嫩粉嫩的小季沫被猥瑣胖子大叔抱過,林驚宇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體起立。
“不記得。”
季沫開口,眼中的冷淡埋過去,換上疑惑又無知的表情:“你為什麽要綁我?!”
那胖子被他騙過,笑呵呵地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季沫面前,他剛一坐下,椅子就不堪重負的“吱呀”一聲,差點喪命在胖子的重量下,季沫目不忍視。
“許叔叔找你談心來了啊!”胖子呵呵一笑而過,對椅子的質量完全放心。
談心?誰信呢?有直接把人綁過來談心的嗎?!靠在季沫背後的林驚宇不屑地想。
季沫:“你有什麽事,直說吧。”他可不相信僅僅是“談心”這樣簡單。
這個胖子姓許,那就是許家人無疑。
胖子哈哈大笑:“幾年不見,小沫長大了,穩重了!”
說罷,還朝季沫伸出大拇指。如果不是季沫從頭到腳被綁着的樣子與這個房間極不和諧,外人看見了肯定會為他們友好相處的情況贊嘆許久。
現實是現實,永遠消失的只能是過去。
胖子從頭到尾都是滿臉笑容,深不可測,季沫只是以冷眼相待。
按他所說,季家似乎成了一個阻人財路,無惡不作的壞蛋,可關鍵是……許家走的是軍火生意。
能不管嗎?特別是按照季老爺子那滿腔熱血還自我感覺正義的人。
所謂阻人財路,不過是這個胖子自哀自憐的感覺罷了。
許家從京城四大黑幫之一漂了數十年才漂白,可恩怨是從太爺爺輩就積下的,今兒許家趁最受寵愛的小少爺落單 就趁機綁了過來……咳,那個沒用的路人甲咱們就無視了吧。
“你想要挾季家幹什麽?”如果不是渾身都被綁着,季沫早就跳起來給那胖子一頓胖揍,好讓他更趨于球形一點。
胖子站起來,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槍放在手上把玩:“小沫怎麽說的這樣生分?什麽要挾?我許冠陽可是好心請小沫家高擡貴手,稍微放松一點對我們老百姓的打壓。”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愧是走私軍火的,随身攜帶槍支。
許冠陽胖子笑眯眯地走了,臨走前還友好謙恭地對季沫說:“叔叔請你來做客幾天,不介意吧?”
“當然介意了!可是介意有個毛用啊!又不會放我們走!”
等那胖子走後林驚宇才敢吐槽出來,等了五分鐘左右,确定不會有人再來,林驚宇一扭一扭扭到季沫旁邊,和他并肩坐在床上。
“估計手機已經被搜走了,現在我們只能靠自己逃走。”
聽那肥豬說要關自己幾天?怎麽可以!還有季末的事沒有處理呢!
“咔嗒”
門鎖被打開,這回從門口走進來的是一個體型正常,相貌正常……還是“熟人”。
“季沫,不是我們故意要綁你的。”許無禁鎖上門,深情地看了一眼季沫後開始打量路人甲林驚宇。
評語只有一個詞……讨厭的人!
林驚宇的評語裏只有三個字……不坑爹!
“不是故意還綁我們到這裏?!”林驚宇忍不住反問。
許無禁眼刀“唰”地掃相林驚宇,語氣裏嫌棄的要命:“你可以排除在外。”
林驚宇忍着怒火,默不作聲地呆在季沫旁邊,只不過又往他身邊蹭了蹭罷了。
許無禁的目光再次回到季沫身上,看到他倔強又冷漠地把頭扭到一邊,雖覺得比以前桀骜不馴的樣子順眼多了,但也多了幾分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
當他注意到季沫渾身上下都被綁着緊緊的一圈繩子,不禁皺起眉頭:“是誰把你綁成這樣的?我可沒教他們玩捆綁游戲。”
說着就湊近給季沫松開腿上還有腳上的繩子,上半身的繩子沒動。
稍微動彈了一下因血液不循環而酸麻的腿,季沫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下一秒,下巴就被人擡起。
許無禁對上他那雙比墨研還黑的眸子,輕笑:“就喜歡你這副不服輸的表情,從小。”
林驚宇眼皮一跳。
季沫從眼底生出幾分厭惡, “就讨厭你,從小。” 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不過意思已經全都濃縮在裏面。
許無禁手指摩挲着季沫吹彈可破的臉頰:“我知道,不過只要我喜歡就行了。”
被他摸的寒毛直豎,坐在床邊的季沫一起身一擡腿,訝異這身體靈活度真高以外,還踢翻了那個吃自己豆腐的人。
“怪不得他們要把你全綁起來,會抓人的野貓馴養起來的确有點難度……”
許無禁捂着肚子從地上爬起來,哼哼笑道:“不過別忘了,你的手還被綁着呢!”
疾速移動到季沫旁邊,輕輕一推~沒有重心的季沫很不幸運地倒在床上。
許無禁居高臨下地看着季沫:“要不是有路人甲在,今天可不是輕輕一推這麽簡單了。”
拿過一邊剛解下的繩子,重新一圈圈纏繞在季沫腿上,末了還評論下:“大腿有彈性,摸着很舒服。”
舒服你妹啊!“路人甲”鼓氣勇氣想要學季沫一樣起身踢人,可是許無禁突然朝季沫趴去。
掀開有些淩亂的領口,直到那塊若隐若現的紅色印記完全出現在眼前。許無禁眼瞳微縮,語氣裏帶着前所未有的寒氣,咬碎一口皎潔牙齒:“誰幹的?”
林驚宇也看到季沫脖子上的紅痕,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關你什麽事。”
今天為什麽要換成圓領針織衫……季沫皺眉,現在這情形是不是可以換個“一瓶紅酒引發的驚天血案”的标題了?
原本以為這個身體的酒量不行,沒想到季末的酒量更不行……以後還是少喝酒為妙。
許無禁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留下捆成粽子般的季沫和滿臉哀怨的林驚宇。
“這又是怎麽一回事?沫沫,你必須告訴我!”林驚宇語氣強硬。
季沫:“蚊子咬的。”
哎呦我操,你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借口嗎!大冬天的!你去哪裏抓來一只活蚊子咬你!
“一只夢到自己是蚊子的人咬的。”
林驚宇臉上猙獰糾結的表情脫落,随空氣飄遠,飄遠……
“真的。”季沫也想不通為什麽要和林驚宇詳細的解釋,好像不解釋清楚心裏就會難受一樣。
“暫且相信你,不過以後!只有我一個人能做變成蚊子的夢!”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季沫懵懂的點點頭習慣的應和:“嗯。”
殊不知,醉翁之意不在夢,在于咬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