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的運作。”

這一番話,令二夫人的面色更是難看,卿塵反其道而行之,令她一步錯,步步錯。

“好,塵兒考慮得周到,就這麽辦。”染合法此時自是贊同得很。

“還有,既然二娘這麽為卿塵着想,就請二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眼下二等丫頭還有一個空缺,這麥冬我也要了。”

卿塵又抛出一顆炸彈。

二夫人立即一喜,心中的懊惱消散無蹤,終于有一計成功了。

然而,她面上卻露難色,故作為難地道:“這麥冬,我可是許了她,将來做永博房裏人的,這……”

一旁的永博頓時一喜,娘居然猜到他的心思。

他擡頭看了朝麥冬看去,更覺她比往更加婀娜,肌膚光滑水嫩。

而麥冬則一直深深地低着頭,也不知是何表情,只是耳根的臊紅洩露了她的一點心緒。

“那就問問麥冬,看她是願做通房,還是願跟我做陪嫁。”卿塵面無表情地道。

染二夫人假惺惺地向麥冬問道:“麥冬,你都聽到了,可是願随大小姐走?”

麥冬看向卿塵,卿塵只瞧了她一眼,表情頗有不耐,好像若再這麽磨蹭,此事就要作罷般。

麥冬連忙跪下,“奴婢聽主子安排。”

染合法道:“等永博房裏收人還有一兩年,現在就定為房裏人為時尚早,麥冬就去服侍大小姐吧。”

卿塵既是點了名要人,染合法當然是要幫她要到,眼睛終于敢看向女兒,眼神頗有讨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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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卿塵早吃透染合法的為人,就是不理他,讓染合法頗為尴尬。

染二夫人故作臉色難看地道:“是,妾身聽老爺的。”

麥冬朝二夫人磕了三個頭,起身往卿塵身邊站去。

朱砂紫蘇見小姐明知麥冬是二夫人的人,卻主動要了過來,心知小姐心中定是又有了主意。

二人微笑地與麥冬點頭示意,空出一個位置讓麥冬站立。

“父親還有何吩咐,若無吩咐,卿塵便回去做繡活了。”

說罷,也不理染合法作何反應,朝他與染夫人福了福身,便帶了朱砂三人轉身就走。

只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原來大小姐也是這麽率性強勢的人。

吩咐麥冬自己回去收拾清楚,明日一早再到靜園去,卿塵就上了轎。

冷臉坐在轎中,想起剛才之事,更覺心寒得緊。

自己只想悠閑度日,有一雙父母讓她承歡膝下,前世的父母她已無能盡孝,只希望這一世不要錯過。

染卿塵并非一個忘恩負義之人,雖說她只是借了本尊的身體還魂之人,但占着這個身體,染府也養了她十餘年,漸漸地,她也把本尊當成了自己,把這染府當成了家,希望這個家興旺。

所以卿塵一直強壓着心性,不想與那些為難她甚至是想要她命的人計較,就是為了維持這一府的平衡與和諧。

可他們卻不放過她,總是纏着她,用他們的狹隘算計她。

逼得她要動真格了。

她心中有些苦悶,父親真是傷了她的心。

她原本以為,對染合法,她是不在意的。

他不過是本尊的父親,對她而言,完全可以當做是路人甲,只沒想這十餘年的相處,已真的将他當成了父親。

所以,這次她的反應才會這麽大,父親最後的刻意讨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就這樣原諒了他……

小轎擡進了靜園,卿塵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臉頰,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下轎時,表情又恢複了往日的淡然。

進了屋,蘇媽媽便迎了上來,自是一番侍候。

青黛也從書房裏出來。

這幾日,她都在用小姐的書房,心裏倒有些不自在,可那些帳冊又不能搬回她屋裏去呀。

好在,這只是暫時的,等小姐嫁到了國公府,若小姐繼續讓她管帳,自會有帳房辦事。

才一會兒,青黛已從朱砂口中得知了剛才所發生的事,因為靜園人手調配歸她管,于是她便問小姐要如何安排。

“劉興一家先晾着,也不用他們現在就進府,這樣他們也才有機會繼續之前的計劃不是?”卿塵語帶諷刺地道,“另外,你讓人告訴二管事李子錢,從今日起,他就是南宅的大管事,但因進行着的計劃,推後再宣布此事,但他現在就必須擔起大管事之責,同時,囑咐他要盯緊劉興一家,我們定要人贓并獲。”

“是,奴婢明白了。”青黛看小姐如今說話,語氣雷厲,不再是之前淡淡無所謂的樣子,心知小姐這是動怒了。

“至于麥冬,也不用把她晾起不用,該幹嘛就讓她幹嘛,甚至是有些不該她知道的,也透給她知道一些,咱們要真的重用她……”卿塵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玩心計,你們還嫩點,她兩世加起來的心智,不信鬥不過你們。

染合法說的一番警告,倒真讓染府安生了下來。

永博永浩隔日住進了藥行。

江姨娘管家越來越上道,頗有風生水起之勢。

染合法自那日之後,則很少待在府裏,不知是藥行事忙,還是別的原因。

而衆人差點養成的共進晚膳的習慣,也在那一日之後,又恢複到以往各院自行安排。

染夫人自那日與染合法争執過後,似乎沉默了許多。

卿塵知道是心病,從那個埋了十五年的小罐裏的東西,她知道,父親是母親少女情懷時的一個夢,如今的沉默是否意味着夢破了呢。

卿塵沒有問,就讓母親自己慢慢沉澱吧。

卿塵這幾日就是專心的做繡活,除了每日一早去染夫人那裏請安,陪吃早飯之外,幾乎沒怎麽出靜園。

兩小姐妹倒是常往靜園裏跑,一同與卿塵做繡活。

婚禮嫁娶的“三書六禮”按序進行着,雖是走形式,但依舊照禮行着。

卿塵說不出心情幾何,但有不耐卻是真,随着婚期一日一日臨近,她越來越覺得有些煩躁。

從前那氣定神閑微笑,那種寵辱不驚的淡定,那種風過無痕的從容……似乎飄離得有點遠了。

卿塵知道,她這是患上了前世所謂的婚前恐懼症,一如她前世,戀愛好幾年都沒成婚。

而這一世的恐懼,則是她對這樁婚姻的彷徨,她無從在其中在找到讓自己心甘情願出嫁的理由,是對這樁婚姻即将帶給她的未知生活,以及将要面對争鬥等俗事的厭煩。

她知道,這都是前世思想在作祟,她仍是接受不了這種強制的包辦婚姻。

她必須渲洩,必須要在出嫁前恢複以前的平和。

于是在離婚期尚有二十日之時,她與染夫人去了趟靈峰寺,打算住上三日。

這次見到的靈峰寺,缤紛繁花已不在,只留青蔥依舊,綠得比上次更濃厚了。

深秋的寒意已有刺骨之勢。

這次到靈峰寺,卿塵本有意要拜訪延釋大師,只不巧,延釋大師下山去了,不知幾日能回,接待她們的仍是上回的清秀小沙彌。

吃齋念佛抄寫佛經,在寺院專門提供給香客觀光的小院裏散步,沒有俗事打擾,日子過得很平靜,只是心中那股煩躁并沒有這麽容易壓下去。

這第二日傍晚,用過晚齋,染夫人想趁着天色尚亮,再多抄寫些佛經。

卿塵便獨自一人帶着青黛漫步在綠蔭環繞的林間小道,并不敢走太遠,山中天色說黑就一下全黑下來,她們未帶燈火,怕到時會中林中迷路。

卿塵邊走邊想着心事,試圖自我剖析,以便趕走那份煩躁。

成親,一開始并不是她樂意的,但為了染府,就強迫自己接受,并試圖在成親後再尋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并不容易,但也沒讓她就此退縮,可如今,父親傷了她的心,她不知道拿什麽來說服自己再去接受這份婚姻,所以在抗拒與接受中,在值與不值中,她迷茫了,她很難就此聽話地去認命這樁強制的親事……

青黛遠遠地跟着,擔憂地望着小姐的背影。

她知小姐這幾日心情并不好。

自那日被老爺寒了心後,小姐一直處在莫名的煩躁中,從言語中也能感受出她對婚事的抵觸。

小姐是個多麽熱愛自由的人,随意閑散,又很懂得将日子安排得舒适惬意。

若非有染夫人的牽絆,有染府的牽絆,她猜,小姐定是早就離開了。

不管小姐作何選擇,她這輩子跟定小姐了,她心中暗道。

四周靜悄悄的,偶爾傳出一陣蟲鳴之聲,太陽漸漸西沉,灑下的餘輝将天邊染成了一片紅色,連樹林都沾上了一片金紅,只見有片金紅随着風送飄蕩起來……

飄?

卿塵頓覺不對勁,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個人,一身紅衣襦裙,蒙着紅紗看不清臉,只那身姿,也能猜出,那絕對是一位容貌上佳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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