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戳戳聽牆角的盛先生
他離肖哥遠遠的,生怕肖哥看到他難受,可他忘了肖哥是把他當弟弟的。
就像以前的延哥一樣。
肖鄯無奈地笑了笑,擡手拍了拍他的手,低聲道:“別這樣,你不用道歉,本來那些事情也不是你的錯,自責了這麽久也該過去了。以後多到肖哥家走走,一起多聚聚。”
他也沒跟着說什麽,說多了阿盛還是會多想,時間太久了該放下了。
盛卑垂下了頭,應了一聲:“好。”
他終是沒再說什麽,也沒道歉。
太熟了,所以他知道肖哥是什麽意思,說再多也沒什麽用。
肖哥一向是個豁達樂觀的人,可自從延哥走後就完全變了,他沒有以前那麽熱愛生活,也沒有那麽快樂。
說到底,這都是他欠下的,可最痛苦的卻是肖哥。
失去了此生摯愛,可以說生不如死。
他其實挺痛恨自己的,打從他出生以後,就是個不祥的人。
只要和他沾染上關系的人,結局都不怎麽好。
無論是親人,還是朋友。
用算命的人來說,他就是個天煞孤星,天生就只配孤獨一人終老。
但,有些事情他還沒還完……
孟萍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眉頭都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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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沉重。
先前她已經從陶萌那裏知道了唐醫生和這個男人未來可能會在一起,所以相對她還多關注了一點。
對她來講,唐醫生是個極好的人,所以就算是出櫃,也該配個極好的人。
只是,感情這種事,終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只能觀望最後還是要看唐醫生的選擇。
兩人陷入了沉默,卻有種說不出的氣氛。
肖鄯這人長得很俊,身高和唐謙差不多,有着和盛卑一樣的劍眉,只是那雙眼睛是桃花眼。
他笑起來很溫暖,五官偏精致一點,笑起來像桃花一樣。
身材也很好,膚色比盛卑黑一些,偏小麥色。
怎麽看怎麽像硬漢,但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似乎是個很溫暖的人。
又沉默了半分鐘,肖鄯低笑道:“老範和蕭然呢?他們是不是也吓壞了。”
“嗯,他們晚上會過來。肖哥,你知道嗎?你都昏迷快一天一夜了,給我們急壞了。”
盛卑應了一聲,情緒有點低迷。
是真的吓壞了。
“這麽久了嗎?”
肖鄯怔了一下,意識到了什麽,“是不是又要做開顱手術了?”
他頭疼的跡象從上個月開始就頻繁了起來,只是不想說,也怕他們擔心。
想着五年了都沒事,倒也不至于這麽嚴重,沒想到昨晚喝了酒就沒意識了。
對自己的身體,他到底還是有數的。
“嗯,最遲兩周後,要調整一下你的身體情況,再做手術。”
盛卑點頭,這事是瞞不了,倒不如提前給肖哥做做心理建設。
“行,我做。”
肖鄯其實是不想做的,但想想阿盛和老範他們,還是不忍心。
要是他真出事了,另外兩個不說,阿盛怕是能自責死。
他不想看到這樣,都撐了五年了,何苦也害得他們痛苦呢?
“好。”
盛卑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沉聲道:“肖哥,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你才做顱骨穿刺沒多久,需要多休息,等下老範他們回來,讓他們再跟你聊。”
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主要是五年前肖哥做過開顱手術,所以他對休息這塊還有點數。
“好,你出去吧。”
肖鄯眸底閃過一絲欣慰,感覺阿盛的狀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嗯,回頭我再來看你。”
又說了一句,盛卑才離開了ICU病房。
他本就不善言辭,一般沉默比較多,讓他聊他也真的會冷場,只要看到肖哥沒事他就放心了。
出了門,他準備去唐醫生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唐謙正在整理病歷,坐他旁邊的秦商也跟着在整理。
今天,秦商在醫院裏待了一天,八卦什麽的也都聽到了。
他有點好奇,睨向唐謙低笑道:“阿謙,你這是真看上那個病人朋友了?”
到門口,盛卑剛好聽到這句。
他腳步登時停了下來,眸光閃爍着。
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他本可以進去打斷這話,腳卻不聽話地不動了。
他能清楚地聽到唐醫生在裏面說的所有話。
唐謙根本沒意識到盛先生還有聽牆角的愛好,何況他還巴不得想讓盛先生知道他有多喜歡他。
他怔了一下,擡眼看向秦商,“秦哥,你又是從小護士那邊聽到的吧?”
就算是知道八卦的速度很快,卻也沒想到能這麽快。
才半天多,連秦醫生都知道了。
“你的事,在院內都是透明的你能不知道?那些護士小丫頭之前扛起唐喬cp的時候,連院長都知道。”
秦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撇了下嘴。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是個香饽饽嗎?
“什麽唐喬cp,都是過去式了。分手都半年了,我早放下了。以後再見,就是陌路人。”
提起喬津,唐謙的眉頭都皺緊了,倒也不是不喜,只是覺得過去了就過去了。
一直被提及,讓人不舒服。
“不提了不提了,這半年也沒人敢提他兩句不是?你倒是潇灑,兩年多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但也确實是他做事不地道,甚至很過分,說實話我覺得你脾氣是真好。”
秦商也是知道喬津盜了唐謙論文的事,所以覺得唐謙脾氣真好。
醫學方面的論文,無論選沒選上都是花費了大量心血寫出來的。
查數據和資料就很累了,三十多頁的全英文論文,翻譯成中文至少三萬字以上,說讓就讓了,也不追究。
這換到別人那裏,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鬧翻了也要把論文拿回來。
雖然這論文沒被選上,但還是上了國內的一些醫學雜志上的,還有網絡上也有了認證。
唐謙還以為他說什麽,原來是論文的事。
他當下擺了擺手,輕輕一笑:“倒也不是我脾氣好,只是覺得沒必要,到底好過兩年多,也有過深刻的感情,不想鬧得太難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