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易感期實在是折磨,他的香氣對她來說是毒也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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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渺提醒了他一句之後就沒有再說話了,主要是她也知道司憐已經嫁人了,男女也是授受不親,再加上……他的妻主賢親王一向和陛下不和的,如若不是今晚事發突然,她都不太可能請他過來為姜瀾診斷。
也只是事急從權而已。
司憐一直低着頭其實也累,在最初的窘迫之後還是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看向不知何時在禦榻上睡着了的帝皇。
她似乎累極了,臉色因着中了情香在蒼白之中卻又透出一絲異樣的潮紅,沖散了以往的冷清與不近人情,變得柔和起來,這般看着……氣質好像與清醒的時候與衆不同。
司憐還是第一次這般近距離地觀察她,只覺得這位從小到大都不怎麽受人寵愛的太女與他的妻主并不太相同。
雖然眉眼之處還是有所相同,可是姜瀾的五官還是要比他的妻主精致幾分,甚至是說妖冶幾分。
鼻翼側的那顆小痣總是撩得人心猿意馬的。
明明是極盛的容顏,卻偏偏藏于冷厲之下,每次都是以雷霆手段震懾衆人,絲毫不留情面,怪不得世人總是不理解她。
司憐盯着她的面容微微出了神,她的右手他已經幫她包紮好了,只是衣裳還沒料理好,按理來說肯定是她的女司監幫她打理好的。
可是剛剛陳渺出去查看煎藥的情況了,宮殿裏沒剩幾個人,他也總不好讓低等宮女幫她整衣。
是以他想了想還是擡手幫她穿上外袍。
可是他剛動手,便對上了一雙冷冽的眼睛,姜瀾的警覺心實在是太強了,她幾乎是想也不想便捏住司憐的手腕,冷冷看着他。
“陛下……”司憐吃痛,也覺得自己是自讨苦吃,何苦幫這個喜怒無常的君王呢?
“你剛剛在做什麽?”姜瀾似乎是不怎麽能見他這般脆弱、不堪一擊的眼神,他與她的Omega面容實在是太過相似,從前在她的世界她是從來沒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眼神和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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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懦弱至極。
“幫你穿好衣裳。”司憐都覺得自己的手腕要斷掉了,他微微顫着嗓音實話實說,本來是哀怨地看着她的,可是眼角餘光瞥到了一大片雪色,又讓他轉過了眼去,不敢細看。
姜瀾聽他這般一說才放開了自己的手,看到他的手腕已經紅了,多了兩道指痕,心裏似乎不可思議,這個朝代的男性居然比Omega還要弱嗎?
“既然陛下已經醒了,那臣先行告退了。”司憐将自己被掐腫了的手放到了背後,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帝王即使沒有任何言語,可周身情緒還是讓人忌憚的,再想起自己妻主與她的恩怨,他都害怕她會事事遷怒于他。
“司太醫原來喜歡做事只做一半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醫者仁心’?”姜瀾看着自己穿了一半另外一半卻散在身側的衣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明明容顏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司憐還是感到一陣顫栗從後背升起。
他立即垂了眼,不敢再多言,重新回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幫她穿上外袍。
心裏卻是想着她怎麽對他是這般态度……很應該因着賢親王的幹系百般刁難他才是的。
然而卻沒有,方才讓他幫她穿衣也是風淡雲輕的,甚至是帶了一絲調侃,他感覺不到她多少的怒意。
這是……累了所以沒精力折騰他?
姜瀾的确是累了,可是腦海裏卻是亂糟糟的,帶着莫名香氣、與她Omega容貌還一模一樣的男子還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她再怎麽心大也不可能在他面前熟睡。
幸而外裳的穿着不算繁複,司憐手也巧,雖然心裏緊張,可還是極快地幫她穿好衣服,還靈巧地幫她的衣帶綁了個蝴蝶結,與她的氣質好像格格不入。
兩人的目光不知為何竟然同時聚焦在蝴蝶結上,司憐下意識擡眸看向她,又撞入那雙略帶了些玩味又似笑非笑的深黑眼眸中,讓他心跳莫名了漏了一拍。
“臣……幫陛下重新弄吧。”這花俏的蝴蝶結的确不太适合眼前的帝皇。
“你是經常幫賢親王穿衣?”姜瀾其實并沒有惱,甚至是有些新奇,她的Omega并不會這些,讓他幫忙打蝴蝶結的話,簡直是永遠不可能。
可是……他卻好像懂得很多,仿佛是一個人被忽略了的另一面,如果她的世界的司憐是一個正常的Omega的話,也很應該是一個賢夫良O,蝴蝶結什麽的自然是手到拿來。
“……陛下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問?”司憐一聽她這樣問就有些戒備了,可是他盡量放松下來,不顯出太多的異樣。
“因為看你好像很熟練。”
她這句話說得模棱兩可的,讓司憐愈發緊張,也不知道這句話真正何意,只能僵着頭皮說道:“難道這不是身為男子應該做的嗎?”
“也就是說你将朕的皇妹伺候得很好。”姜瀾點頭,似乎已經得到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司憐被她這樣的推理和邏輯給噎了噎,似乎是沒想到她居然能想出這麽多的事情來,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
“陛下,既然你沒事的話,臣想去膳房看一看你的藥煎得如何。”司憐不欲繼續留在這裏,只覺得與這位帝皇獨處渾身不自在,也讓他愈發緊張,倒不如尋個由頭出去算了。
姜瀾私心裏不想他離開,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壓制她身上的易感期,剛剛那情香雖則說對她影響不算很大,可是她始終是一個Alpha,又是嗅到自己Omega的味道,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可是她也沒想着在這樣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去對他做一些什麽,也只是想讓他呆在自己身邊而已。
這樣起碼是能讓她的心靜下來,不會這麽焦慮。
Alpha在易感期來臨的時候對自己的伴侶是十分依賴的,很多時候都是做到形影不離的地步,她的Omega失蹤了3個月,她就找了3個月,這期間一次易感期都沒有來過,所以現在這次來的易感期幾乎要了她的命。
“司太醫這是不信朕的人能将藥煎好?”她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已經是紅得更厲害了,刻意壓低的嗓音明明十分嚴厲,可硬是讓人聽出了一絲缱绻以及渴求。
司憐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裏一驚,忍不住攥緊了手,莫名心悸。
她……究竟要自己留在這裏做什麽?她明知道這般做是于禮不合的,怎麽還要這般為難他?
“你過來坐下,給你的手腕敷點藥膏再說。”
姜瀾再出聲時聲音已經啞掉幾分,後脖頸的腺體也持續鼓脹發熱,就連那一處也隐隐有些不受控制,她緊緊盯着近在咫尺的清瘦男子,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的神智。
只要還能嗅到他身上的香氣,她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沖動。
是毒也是藥啊。
“陛下不讓臣走不會是因為自己獨處害怕吧?”司憐自然是能感受到她釘在自己身後的視線的,現下他也無法真正忤逆她,只能轉過身來半開玩笑地對她說道。
“嗯,司太醫說怎麽就怎麽。”姜瀾對他微微一笑,似乎有些縱容的意味。
司憐倒是被她笑得不是很好意思,下意識轉過頭去,倒是不急着走了。
可他也不想在帝皇面前露手腕什麽的,只想好好醫治好姜瀾的傷,讓她別這般難受。
方才他觀她右手的傷疤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也不知道她在野外遇到了什麽,為什麽手臂上的傷與尋常刀傷并不一樣……而且她身上各處傷得也嚴重,說她是九死一生也不為過。
只是,他剛想開聲問詢幾句,卻好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麽那般,驀然住了嘴,帝皇喜怒無常,他還是莫要多管閑事,不然……他執意進宮來做太醫的目的可會無法達到了。
兩人一人在禦榻上好好呆着,司憐則是微微躬身站在她身旁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麽,姜瀾被自己的易感期折磨得神智都有些不清晰了,這裏沒有抑制劑,又沒有Omega,只有似有若無的一點兒香氣,還要離她幾丈遠,連夠都夠不着。
姜瀾心裏在昏昏沉沉地想,她應該也沒那麽恐怖讓人不自覺地要遠離吧?
為什麽他要避自己如蛇蠍?
姜瀾深呼吸一口氣,掐了掐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她仍舊控制不住自己盯着他後脖頸的位置看,那裏……似乎若隐若現着一些什麽花紋,那是她的Omega不曾擁有的。
她深呼吸了好幾遍,不僅是無法好好冷靜,甚至是愈發難以忍受,似乎每一次吸氣都是一次折磨,那香氣離她真的太遠了,她絲毫得不到滿足,愈發地讓人撓心撓肺,想要據為己有。
“司太醫……你過來一下。”姜瀾盡量穩住自己的聲線,讓他過來。
“陛下可是有什麽吩咐?”司憐只覺得她的嗓音與之前好像是有了幾分不同,落入人耳中莫名使人耳膜酥麻,就連尾椎都好像受了她的蠱惑那般,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些癢意。
司憐感受着自己身體莫名其妙地變化,不知怎地有些羞恥,想要往後退開幾步,身體卻不知何時好像被什麽臻至無形的東西給束縛着,半晌動彈不得。
“……陛下?”他顫巍巍地念出這兩個字,對上禦榻上那人猩紅滿是欲望的眼,已然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
作者有話說:
忘了說,如果文荒的話可以戳進專欄看看我的完結文哦~
GB完結文:
1、《Omega反派偏執又綠茶[女A男O]》
2、《替身女Alpha只想鹹魚[女A男O]》
3、《綠茶Omega老公是分配來的[女A男O]》
最新評論:
【女主好撩!!】
【
【加油加油】
【為什麽男主會有之前沒有的印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