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修羅場)誰不知道陛下最喜歡的是忠靖侯世子,他在她眼裏又算什麽?替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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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青看着自家公子如此瘋癫的模樣都好像是有些怕了,并沒有搞明白為什麽他會這樣,明明他以前頂多算是活潑的性子,可是現在看着瘋得簡直不要太嚴重了。
“公子……你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昨晚魇着了?別吓小的啊……”長青咽了咽唾液,看他笑得越來越瘋狂,幾乎都要停不下來了,都想将公子的異常禀告給家主知道了。
“我沒事,我只是太高興了,我真的是太高興了。”宋觀齡說着也已經是更加瘋狂地笑起來,幾乎要笑出眼淚,讓長青是更加害怕。
“公子……”
“你替我做兩件事情。”宋觀齡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然後對他說道。
”公子要做什麽事情?“
“一是替我送封信到賢親王那裏,二是要讓我母親知道陛下與賢親王的正夫有不倫之事。”
“公子……這第二件事……都沒一個定論的,貿然告訴大人知道,這會不會不太好?”長青聽着他毫不猶豫的這個說法,心裏都有些不好的感覺了。
“怎麽就沒有一個定論?你不是親耳聽見陛下對趙大人說嗎?難道我還能誣陷她們不成?”宋觀齡重生回來之後情緒還十分不穩,也是急着給姜瀾找點麻煩,即使不能立即報複對方,将她掰倒,可是給她找點麻煩那還是可以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要是害怕的話,将這些流言散播出去也可。”宋觀齡現在冷靜下來了好像也是知道自己剛剛的做法偏激了點,倒不如散播流言來得更可行一點兒。
“是……”長青知道自己是無法輕易改變宋觀齡的說法了,只是有些不解地嘀咕道:“公子不是喜歡陛下的嗎?前段時間還哀求着家主要進宮服侍陛下,怎麽現在突然改變自己的想法呢?”
宋觀齡是太傅之子,幼年又是當今陛下的伴讀,和忠靖侯的那位世子一樣,是陛下的青梅竹馬,感情深厚,怎麽病了一場之後整個人的性格大變了?
以往他總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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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誰說我喜歡陛下的?”宋觀齡似乎是被踩到了尾巴那般,惱羞成怒,“以後這些話你莫要再在我面前說。”
“是,小的知道。”
賢親王府。東南角的院子裏。
司憐前半夜倒是被魇住了,睡得并不踏實,後半夜好像是夢到了陛下坐在自己身旁,情況倒是好上不少,起碼,他後半夜無夢,睡得香甜。
他醒來,只覺得鼻端好像還殘留着半夜幽昙的那種味道,讓人莫名眷戀,陛下的那雙眸子仿佛像是刻在他腦海裏那般,專注地看着他,讓他根本避無可避。
“……不能再想了。”司憐再次将被子蒙到自己的頭上,紅着臉無可奈何地想道,覺得自己好像都有些放浪。
他……他已經成婚了,妻主是賢親王,怎麽能再想這些有的沒的?只能落人把柄而已。
是絕對絕對不能再想了!
“主子,你起了嗎?”司憐正蓋着腦袋裝死,也企圖理清混亂的思緒,但是沒過一會兒,服侍他的随侍過來敲門問話了,語氣也好像是神秘兮兮的。
“起了,什麽事?”他掀開了被子披上衣服下床往外走去,雖然膝蓋還有些痛,可是也已經是好了很多了。
宮裏的藥一向都是最好的,他并不懷疑。
就是昨天……太過兵荒馬亂了,她不僅抱了自己,還……還解開了他的衣裳,膝蓋……也被她看到了,這算下來的話,他全身都被她看完了。
這……這成何體統!
司憐一想到這點就又羞又氣,是一刻都不想看見姜瀾了。
“主子,趙芸趙大人一大早的給你送來了早點,這是……”他的随侍皓初提了幾大包的糕點進來,臉上盡是疑惑以及好奇,再看他主子的臉,紅到好像都無法見人了,一大早的……這是怎麽回事?
“趙芸趙大人?”司憐也是不明所以,“就只有她一個人嗎?有沒有說別的?”
“只有她一人,來的時候還挺急的,将東西給了小的之後就立即離開了。”
“如此……那東西就先放着吧。”司憐沒搞明白趙芸這是怎麽回事,他和她根本就不相熟,而且她此等做法很難讓他不聯想到姜瀾。
然而,陛下又怎麽會一大早的……讓人在街頭給他買來吃食?賢親王府也不缺他一份吃的。
司憐百思不得其解,打算先梳洗,再進宮看看情況。
他回頭,倒是看到床榻旁邊的地上跌落了一塊白色的帕子,他一眼就認出那不是他的,而是皇家用品。
司憐心裏一驚,想起昨晚那個夢,前面半段他已經是忘記了,可是從姜瀾出現在自己床邊直至他再次入睡他記得清楚。
難道昨晚陛下有來過嗎?這……不可能吧?
司憐越想越緊張,撿起地上的帕子嗅了嗅,的确是姜瀾身上的味道,甚至是沾染了一些他身上的味道,兩人的味道糾纏着,莫名讓人心悸。
這肯定是姜瀾随身攜帶的錦帕,也絕對不會是別人的。
司憐心髒急跳起來,臉上也漸漸熱了起來,似乎是有些難以想象姜瀾這樣一個尊貴的帝皇會半夜三更在無人之際如此闖蕩別人的閨房,還是一個有妻之夫的閨房!
他又氣又羞,想起昨晚自己在短暫醒來的時候,還……還不知廉恥地伸手摸過她的臉,他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主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啊?是不是着涼了?”皓初看着自家主子越變越紅的臉,有些擔心也有些不解,都想請府裏的府醫給他看看了。
“我沒事,”司憐強作鎮定,将姜瀾的錦帕給塞到袖子裏,又問道:“昨夜就沒有人來過?”
“應該是沒有的……”皓初也不甚确定地說道。
“我要肯定的回答。”司憐聽得出他話裏的含糊之意,心裏的猜測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了。
“小的昨晚睡着了,具體的情況并不知道。”皓初越說越小聲,說至最後看見自家主子徹底沉下來的臉色,知道自己肯定要遭殃了。
“這個月的月錢扣一半,自去領五個板子。”
“是……”
“下次不得再犯。”司憐還覺得不夠,又補充道。
“是。”
“下去,這裏不需要你服侍。”
“主子,今天你還去太醫院當值嗎?”
“去。”
“可是,宮裏不是說今天讓你休沐?”
“我還沒那麽嬌弱。”更何況,昨夜的事情他也一定要問清楚,不能這樣就糊塗過去。
司憐一大早就被這樣的煩心事所困擾,在看見趙芸送來了這麽多糕點給他也沒多少胃口。
只是,他可不能不愛惜自己,不然,就真的沒一個人來在乎他了。
辰時一刻。
他準時到達太醫署,依然穿得一絲不茍的,一頭青絲盡數紮起,以一根青簪固定,露出整張輪廓柔美的臉,容色姝麗,清癯卓然。
端得賞心悅目。
後脖頸的守宮紋自然也是用粉遮住了,确保萬無一失。
只是,他一到太醫署卻是聽見王倩這位女太醫一直在藥櫃前神神叨叨的:“陛下是中了毒……還是那兵器有什麽獨特的地方以至于上好的金瘡藥都無法止血?這不太對勁啊……”
“王太醫,是陛下的傷勢又有惡化了嗎?”司憐一聽是有關姜瀾的傷,忍不住插口道。
“是啊,司太醫你來得正好,”王倩一想起昨天姜瀾的傷勢就覺得壓力大,“陛下右手手臂的傷其實一直止不了血,你也是知道的,雖然不算是大出血,可是一直都這樣滲血的話,你我都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我們要不再幫陛下問診,确定一下當時的情況?”司憐并不太想看見姜瀾,可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又擔心姜瀾的身體,兩廂權衡,他還是選擇後者。
“正有此意,”王倩點了點頭:“司太醫,你對這方面的鑽研頗有建樹,還是和我一起去一趟會比較好。”
“好,義不容辭。”
兩人商議妥當便讓藥侍背好藥箱往鳳鸾宮處去了,姜瀾剛醒來沒幾天,身體還沒好全,今天也已經是不上朝。
在去鳳鸾宮的路上司憐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是昨夜剛來求見過的忠靖侯世子許臨淵。
許臨淵還是只帶了一名随侍,他穿一襲象牙白錦袍,明明是寡淡的顏色偏讓他穿出了幾分孤高的氣息,如天邊不可觸碰的雲,可望不可即。
他自然也是看見了他和王太醫,矜持地對着他們點了點頭,便帶着随侍往前走遠了。
所走的方向與他們走的方向是同一個。
他們也是往鳳鸾宮的方向走。
司憐的心情似乎是不太好,眸光也黯淡了點,誰不知道姜瀾作為太女的時候最喜歡自己的表哥,雖則忠靖侯是一個虛銜,但是不太代表一直都是這樣,只要姜瀾想要鞏固皇權,将對方娶進宮中,那自然是會水漲船高。
到時候忠靖侯也不愁皇權眷顧。
所以,他在姜瀾眼裏……又算是什麽?
作者有話說:
沒看到情敵之前:
司憐:我不能逾規半步,我臉紅是上火導致的
見到情敵之後,
司憐:她究竟喜不喜歡我?是不是當我是替身?
姜瀾:???
明天才是正式的修羅場,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