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是我的。”他看她的目光不再是厭惡與仇恨,而是得到了珍寶的珍惜與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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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憐并不知道自己的随侍居然想了這麽多有的沒的,也不知道他将姜瀾徹底變成了壞人,在這之後造成的結果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只是,當他再意識到自己的随侍有別樣的想法的時候卻已經是遲了,所造成的一切也無法挽回。

不過,他現在是沉浸在給姜瀾做晚膳的愉悅之中,陛下是說想吃一些比較清爽的東西,司憐想了想,做了一些涼菜以及涼面,還有海帶綠豆湯,雖然簡單,可是青翠的顏色還是能讓人食指大動。

司憐将所有飯食都做完之後已經是傍晚快要掌燈的時分了,他看着竈臺上放着的各種佳肴,心裏不知怎地有些愉悅,仔細想來這算是他做給姜瀾吃的第一頓飯食呢,希望她能喜歡。

然而他回到宮殿的時候,卻是看見陳渺候在外面,看見他回來之後也似乎是有些難以啓齒,司憐便知道姜瀾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他主動問道:“陳大人,是不是陛下發生了什麽事情?”

“……憐貴卿千歲,是的。”陳渺看着他身後的随侍捧了不少的飯菜過來,可見這頓飯司憐是用了心的,然而陛下還沒有等到他煮的這頓飯卻是匆匆去了別的地方了。

這實在是……陳渺擰着眉,似乎是不想對司憐說接下來的事。

“陳大人,陛下出了什麽事情你不妨直接告訴我。”司憐說道,已經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憐貴卿千歲,方才許臨淵世子所住的地方疑似發現了敵人的蹤跡,與對方激鬥了一場,不幸受了傷,許世子所居住的地方離太後千歲居住的地方比較近,陛下擔心太後千歲會出什麽事情,且許世子傷得也比較重,是以最後還是去看許世子是什麽情況了。”

“陛下臨走之前也讓憐貴卿千歲在宮裏好好呆着,莫要亂走,也莫要擔心陛下。”

陳渺越說聲音越小,只覺得自己如果再說下去的話,司憐的心情會更差。

“我知道了,多謝陳大人告知。”司憐臉上的愉悅早就斂去,他也沒多少表情,也沒有鬧,而是讓随侍繼續将今天的晚膳端進宮殿裏,靜待姜瀾回來。

陳渺擔心司憐在宮裏也會遇到危險,所以還是時刻守在他身邊,且宮外也已經是加強了戒備,即使對方再想傷人也要好好去想一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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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貴卿千歲,你不用膳嗎?”陳渺守在他身邊,見他都落座了,菜肴都已經擺好了,色香味俱全,可是他就是不動筷,讓陳渺看不懂了。

“我想等陛下一起回來,大多數都是涼菜,不打緊的。”司憐勉強笑了笑對她說道。

陳渺看着他的這個笑容心裏也難受得緊,她微微嘆了口氣:“憐貴卿千歲你要相信陛下啊。”

“我從來沒懷疑過陛下,只是有些……”司憐覺得自己說這些話也沒什麽用,這也不是姜瀾想的,是那些想傷害姜瀾的人做的,也是那些對姜瀾別有用心的人導致的,他無法去說一些什麽。

“臣知道憐貴卿千歲是與別人不一樣的,陛下……一直以來都是孤立無援的,好不容易尋到憐貴卿千歲,她不會輕易放手的,”陳渺覺得他一直幹等着也不是一回事,便勸說道:“但是千歲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可以先吃一點兒,說不定陛下待會兒就回來呢?”

“沒胃口。”司憐也知道自己這樣鬧小脾氣不對,可是他的确是沒什麽胃口,也難受得緊。

方才他一邊下廚一邊設想待會兒與姜瀾一起用膳的場景,雖然他們做不到像尋常妻夫那般在自己的小家裏其樂融融,訴說一天下來如意、不如意的事情,但是總歸能有喜歡的人陪在自己身邊那也是好的。

可是……現在腦海裏的臆想終歸是沒有了,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心裏的确是不好受。

或許是他近段時日以來過得太好了,想什麽就能得到什麽,所以上天來告誡他、來提醒他,別要太得意忘形了。

是啊,別要太得意忘形了。

他只是暫時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罷了,可是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嘆口氣,并不想像怨夫那般坐在原地等,而是拿了一本醫書來看,也想着姜瀾的手是不是要進行第三次拔毒了?

在出宮之前他已經是幫她做了第二次拔毒了,效果還算不錯,可是還有第三次,不能掉以輕心。

他在宮裏盡心盡力想着為她拔毒,而姜瀾其實也是極忙。

她本來以為許臨淵是騙她的,只是引她過去探望他,卻不曾料想他是真的受了傷,還傷得不輕。

他所住的宮殿裏打鬥的痕跡十分明顯,還有人在暗處放暗箭襲擊他,他避開了一支另外一支卻是接踵而來,加之他還要迎戰眼前的人,所以最後還是躲避不過,被一支箭矢射中了手臂,血流如注。

也幸虧那箭并沒有淬毒的,不然他現在可能就兇多吉少了。

姜瀾和趙芸一起去了許臨淵所住的宮殿,她讓趙芸帶人檢查對方留下來的痕跡,她則是進內去看許臨淵的情況。

那前來襲擊他們的人再次逃脫,抓不住他們。

姜瀾也是無話可說了。

壓根是想不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她進去去看許臨淵,聽見他隐忍不發的聲音,知道他是在處理着自己的傷口,她不便進去,便站在屏風之後問話:“許世子情況可好?”

“陛下……”許臨淵的聲音不如以往精神,甚至是帶了點意想不到,“臣沒事,受了輕傷,包紮一下便好了。”

“那便好,如果許世子沒事的話朕先行離開,遲點會賜點補品給你的。”姜瀾就只站在屏風之外,并沒有打算進來,以免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待會兒還要她負責這可就麻煩了。

而且,她這次在晚膳之前出來雖然是迫不得已的,可是這還是會傷司憐的心的。

他雖然沒有明确說,但是她是知道他喜歡下廚,喜歡搗鼓一些好吃的投喂她,以前他在司家、賢親王府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吃他做的東西,她們并不在意他是否會廚藝,甚至是根本沒想過去了解他,他在她們眼裏或許只是一顆棋子,甚至是一顆棋子都不如。

她只希望他高興、快樂,他喜歡的東西也有人喜歡。

只是,她連他這麽簡單的要求好像都實現不了,她這個皇帝做得是真的窩囊。

“陛下……陛下……請你留步!我家主子的傷勢不是很樂觀,好像……好像止不住血!陛下……這該如何……”

“鳴衣閉嘴!我沒事,陛下肯定是有別的事情要忙,你怎麽能以這樣的小事來麻煩陛下?”許臨淵的随侍鳴衣還沒有将話說完,他便一口打斷了他,似乎是有些懊惱。

姜瀾皺了皺眉,也的确是嗅到愈發濃郁的血腥氣,她頓住了腳步,終究是關心了一句:“為何會如此?可要朕宣太醫給你看看?”

“陛下……臣是待嫁之身,傷的卻是手臂,是需要褪去衣服才診治的,即使是太醫,但男女還是有別,臣還是要忍一忍。”

許臨淵說得苦澀,聽得人也有些揪心,姜瀾不知怎地卻覺得許臨淵好像愈發造作了,她不作聲了,而是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道:“既然許世子執意要守節,那朕也不勉強,待會兒給許世子送點好的止血的膏藥來可好?”

屏風之後的許臨淵似乎是想到姜瀾會這般說,他掃了自己的随侍鳴衣一眼,鳴衣立即哭着道:“陛……陛下,或許陛下來看看我家世子的傷也能診出一個所以然來,因為世子的傷好像與陛下之前所受的有些相似。”

“朕也是女子,還不是太醫,不能就這般進來,于禮不合。”姜瀾才不會這麽傻中他們的圈套,雖然不知道許臨淵拼命找借口想要将自己留下是怎麽回事,可是她之後還是能通過別的途徑去查證,就是覺得許臨淵怎麽變得越來越奇怪啊?

“朕還是讓一名男醫侍來看看許世子好了。”

姜瀾說着便不再停留,往外走去了,她還要了解一下整件事情的經過,只是看許臨淵現在的情況也只能遲點問了。

她打算再去太後那邊看看他的情況,畢竟許臨淵與他住得還是有些近的,可不能太過掉以輕心,不然,太後受傷了那就麻煩了。

她心裏想着事情,覺着探望完太後回去用晚膳司憐應該還能原諒自己的。

她敢猜測,司憐肯定會等她一起回去用膳,他可太倔強了,決定了的事情總是無條件地去堅持,卻不會去顧別的。

莫名讓人心痛。

她嘆口氣,已經是擡步往外走了,也自然是忽略了屏風後許臨淵的動靜。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他只要姜瀾留下來看他便可了,卻是沒想到她這般無情,既然這樣,也別怪他不擇手段都要将她留下了。

他口中暗念法訣,一陣罡風直朝着姜瀾的方向襲去,直将她給弄暈,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主子……我們……我們這樣将陛下弄暈了,之後她醒來了怪罪我們該怎麽辦?”

鳴衣是真的沒想到自家主子如此幹脆利落,說弄暈姜瀾就真的弄暈她,她可是帝皇啊!

即使自己的主子在暗地裏也是做了不少不利于這位傀儡君王的事情,可是那也不是他直接下手去的,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做下的,如此即使想找到證據證明是自家主子做的那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卻是直接動手了,有什麽理由讓他直接動手呢?

那位對陛下忠心耿耿的趙芸趙大人還在外面啊,很快就會進來的!被發現了這可該怎麽辦?!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而且,主子将陛下弄暈究竟是怎麽回事?非要這樣做不成?

許臨淵終于如願以償将姜瀾給弄來自己身邊,他在掐着法訣去對付姜瀾的時候也快速飛掠到她身邊将她摟入懷裏,就是害怕她出什麽事情。

幸虧并沒有什麽大事,他及時将她接住了。

他打橫抱起了她,發現她的身體是意外的輕,讓他也是有些意想不到。

“你這麽害怕那就直接滾回忠靖侯府,這裏不需要你。”許臨淵懶得理會自己的随侍,事實上也極度看不起這個朝代的男子。

這個朝代的男子無一不是像鳴衣這種膽小如鼠、畏懼皇權的,即使之前在自己的訓導後變得稍微大膽些,可是過不久還是變回原來的樣子,他看着他這般窩囊、不敢反抗的模樣就煩躁。

心裏想着自己絕對絕對不能變成像他們這樣的人。

而事實上,從他被姜瀾這個賤人推到了蛇窟而後覺醒了之前修真界裏的記憶的時候,他便時刻提醒以及告誡自己絕對絕對不能被這樣女尊男卑的糟粕思想給污染自己的心靈。

他以前沒找到什麽機會報仇,且要忙着修煉,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現在已經是築基期的修士,随随便便對付一個會武的女子,比如趙芸都綽綽有餘,更不必說姜瀾。

只是,他現在可是不舍得殺了她了。

因為這些天沒有她在身邊他修煉的進度也慢了不少了,他必須首先要探索出她身體上的奧秘,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為他所用。

如果是的話,他可是要讓姜穎加速奪權,來将皇位搶奪回去,那麽姜瀾便能留在他身邊了。

至于其他人是個什麽下場,他并不在意。

他只在意自己修煉的結果如何,其他的他管他們去死還是下地獄。

“主子……奴、奴不是這個意思,奴只是覺得……陛下是沒有之前那麽容易對付了,她很可能是得了什麽大機緣才變得這般厲害,我們……我們還是要小心點為妙。”鳴衣自然是不可能滾回去的,可是又覺得自家主子好像越來越瘋癫了,他繼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會出大事的!

許臨淵抱着姜瀾,難得極有耐性地聽他說完廢話,便突然看了他一眼,鳴衣仿佛是中了什麽術法那般,雙眼變得空洞,什麽話都說不出,便出了去了。

而外面,也适時傳來趙芸大喊“戒備”的聲音,似乎是又有刺客來襲,壓根是來不及理會他這個宮殿裏的情況。

宮殿裏終于只剩下他與姜瀾了,他的手臂的确是傷了,只是那點兒傷直接用一個法訣就能治好的,他并不在意。

他現在更加在意的是姜瀾的身份以及她身上的秘密。

許臨淵将她放到了榻上,坐在她身旁靜靜地看着她,周身靈力也開始運轉,似乎要感受一下她在的時候,周遭的靈力是不是特別濃郁的。

他心中默念法訣,雙眸也變得專心,視線依然是膠着在姜瀾臉上一動不動地,似乎十分癡情。

只是許臨淵心裏知道的是,他也只當她是一具傀儡,并沒有将她當作是什麽人。

終于,在默念了好一會兒法訣之後,他周遭也逐漸顯現出淺紫色透明的靈力了,比他平時用聚靈陣聚集起來的靈力還要精純不知道多少倍!

許臨淵狂喜,立即運轉法訣吸收這些來之不易的靈力,并且在姜瀾身邊直接将這些靈力給煉化據為己用。

他上半身仍舊沒有穿衣裳,只是手臂上的傷口卻是自己慢慢地愈合,也根本不需要他用什麽咒術去另外治療。

許臨淵似乎是意想不到在姜瀾身邊居然會有這般神奇的作用,心裏的愉悅與興奮幾乎是止不住,他的視線貪婪地落在姜瀾的臉上,已然不再是以前看着她就要殺死她的暗怒與仇恨了。

取而代之的是得到了珍寶的珍惜與狂熱。

他近乎癡迷地伸出指尖去描摹她的五官,只第一次覺得這個面目可憎的傀儡君王原來是長得這麽好看的,以前對她的偏見以及不喜好像全都被他抛之腦後,他對着她已然有了全新的印象。

“姜瀾……姜瀾……你怎麽會長得如此完美……你身上究竟又有什麽秘密……為什麽我以前從來不知?”許臨淵的指腹溫熱,一點點地劃過她的長眉,溫潤的眼睑,過于濃黑的睫毛,一路往下劃過她挺翹的鼻尖,最後是停在她的唇上,喉結也不自覺地滾了滾。

他仔細端詳着眼前這張臉,忽而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他明明只是将她當作是自己修煉的一件重要器物,對她的喜愛也只是出于對器物的喜愛。

可是……當他認真地看着她時,他覺得她身上好像有一種別樣危險又迷人的魅力,他談不上來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只覺得自己一向冷硬如石的心好像都被溫泉水泡軟了那般,驀地柔軟起來。

他忍不住俯身将自己的臉貼近她,緩緩地摩挲,感受着她身上的馨香。

其實他早就察覺到她身上好像總似有若無地萦繞着香氣,聞着并不像是熏香,可是具體又是什麽他好像又辨別出來。

總而言之那是能讓人沉醉的香味便是了。

而他現在嗅着她身上的香氣,幾近沉淪,想要貼着她的唇去汲取她身上更多的味道,讓她真真正正屬于他。

修真界之中是有雙修這門術法的,但是他生來便是用毒的天才,根本不需要這種手段去提升自身的修為,再加上他一向眼高于頂,也沒有認為誰可以當他的道侶,是以他一向都是靠自己修煉。

可是來到這個女尊世界,他根本就無從選擇,他不依靠眼前的這個傀儡帝皇根本就無法往更高的方向進階,只能永遠停留在這個階層裏,卻步不前。

雖則他現在的修為只是築基,但是他的能力已經是比尋常人厲害多了,除非他願意,其他人根本就傷害不了他。

然而,人的貪欲總是無窮盡的,他也是一樣,他不可能明知道有通向大道的路卻放棄,他只要姜瀾,他必須要繼續修道。

只要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天道,或許他就能有機會返回以前的世界。

到時候……他将姜瀾帶回去也不是不可,他也能保她這個爐鼎長命百歲。

許臨淵在心裏暢想着,指尖已經是劃過她的脖頸來到她的衣裙系帶前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襲月白色圓領長袍,女款制式的,上面繡了重樓花,吉祥繡紋暗嵌衣料之上,華彩熠熠。

更襯得她一身雪膚玉骨,即使她非修道之人,可是她的風姿也是不輸給別的修真界的人。

許臨淵只覺自己越看越喜歡,從來沒有過喜愛的感覺從心底湧出,恨不得現在就與她進行雙修。

只是,他告誡自己還是要先忍耐,他還是必須要搞清楚她的來歷以及作用,是不是真的能供自己所用,不然……待會兒如果不是的話,他可就吃虧了。

他再次暗念法訣,右手手心覆在姜瀾的額頭上,緩緩釋放一些靈力游走至她的體內去探明她身體的情況。

如果按照以前,許臨淵可不需要用這麽麻煩的方法,而是直接用搜魂訣搜她神魂就能知道她的情況如何。

這樣她是何等來歷,他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而他現在的境界倒退了,這裏的靈力也稀薄,即使在姜瀾周遭能輕而易舉感受到靈力,可是搜魂訣是一種高階法訣,他生怕自己會傷了她。

是以,他并不敢貿然行動,只能用這種笨拙的方法去探查她的情況。

但是,他并沒有想到的是,他一動手輸入靈力到她體內,卻是遭到她體內一股不知道什麽神秘力量的抵抗,他立即将自己注入的靈力撤回,可還是遲了一步,被她體內那股強勁的力量給逼得倒退了一大步,還嘔出了一口血來!

許臨淵大驚,似乎是十分意想不到,他抹了抹唇邊的血,眼神凜冽地盯緊眼前已然昏睡的女子,心裏早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他眼裏看來,她體內那股保護她的力量雖然古怪,卻是極其強大,并不像是靈力,也那自然是不是出自修真界的。

那麽……她不是來自修真界,而應該是土生土長的女尊王朝的女子,可是為什麽她身上卻有常人難以招架的巨大能力?

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作者有話說:

其實每個男配都有自己的秘密與目的,包括司憐的哥哥司聞,他不算是反派啦~

預收第一本毒修150預收了,還差一半qvq~小天使們沖一下可好嗚嗚~2月中我就要開新文了都不太夠預收好方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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