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夏羽然猛然驚醒,只見眼前空空的,床上空無一物……也沒有虞兮。

她捂着砰砰砰跳的和小兔似的心口,努力讓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

夢裏的畫面還清晰的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那水光盈盈又帶着誘惑意味的視線,那殷紅的唇被貝齒輕咬,順着揚起的脖頸緩緩流淌的酒液。

以及對方傾下身子,輕咬着她的耳朵,聲音如糖似蜜,蠱惑似的:

“姐姐,來嘗嘗我呀。”

那溫熱的氣息呼吸吐在耳畔,感受到貝齒輕咬着她的耳朵,濕/熱的舌頭舔了舔她的耳垂。

癢癢的麻麻的,心中冉起了一種陌生的,奇異的感覺來。

随着對方溫軟的唇擦過她的面頰,輕輕吻上她的唇角。

極近的距離下,對方羽睫顫巍巍的擡起,就那麽盈盈的望着她。

這一瞬間,自己好像被妖精蠱惑了一般,垂眸低頭印上那方溫軟……

随後,旖旎的幻境便戛然而止。

回憶起了夢境詳細內容的夏羽然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整個人都不可置信起來。

她她她她……她怎麽會做這種夢?

她她她她她……她明明是直女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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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才蒙蒙亮,可夏羽然卻無論如何都沒了睡意,連腦子都亂亂的。

一邊告訴自己,夢和現實是相反的,自己只是被昨晚異樣的虞兮給影響了而已,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腦子卻不受控制的複盤,不斷的去回憶夢中的細枝末節。

就連那若有若無的香氣,好似也萦繞在鼻尖。

夏羽然羞憤的将臉埋在了枕頭上,不想在面對自己。

就這樣焦躁又悸動的度過了一整個清晨。

直到門外傳來了輕輕的幾聲叩門聲。

“姐姐,你起床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夏羽然好似彈簧一般抱着枕頭直起身來,慌亂之下,擡手捋了捋頭發,還低頭整理了下睡衣的衣領,低頭四顧發現沒什麽異樣,才小小的清了清嗓子,應聲道:“可以進來。”

話剛落音,虞兮輕轉門把手,推門道:“剛剛酒店客房服務送早餐來了,我來叫姐姐一起吃早飯。”

虞兮的聲音和動作和往常一樣,并無二致。

原本不敢直視對方的夏羽然稍稍鎮靜下來,悸動的心緒也漸漸緩和:“好的。”

本該是這樣的,不過是一個沒有根據的夢而已。

可是坐在虞兮的對面,夏羽然餘光卻忍不住的去瞥虞兮。

被水潤澤的紅唇有着美好如花瓣的形狀,低頭時脖頸勾勒出一個漂亮優雅的弧線,随着對方不經意将碎發別起的動作,那小巧的如珠似玉的耳垂顯露出來……

難以置信,夏羽然竟一時移不開目光。

明明不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她卻越來越看不夠對方,對方仿佛是卡着她的審美點長的,有一副做什麽都無法讓她拒絕的好樣貌。

出神間,只見對面的虞兮擡眸,疑惑的看着她:“姐姐,這些不合口味嗎?”

對方看起來對她的心思毫無所覺,夏羽然心虛不已,面色一紅別開視線:“沒有,出神了。”

虞兮托腮,黑眸望着夏羽然,聲音溫軟帶着點撒嬌的味道:“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姐姐一大早就這麽為難,連吃飯都忘了,兮兮都要吃醋了呢。”

夏羽然視線不自主的躲閃一瞬:“剛剛……”

虞兮順着她的話,眨眨眼,笑意盈盈:“剛剛?”

夏羽然只覺得方才緩過來的心跳再次加速,她連忙找了個由頭解釋,欲蓋彌彰般生怕虞兮看出什麽來。

“剛剛我的老師詢問我,B省來的音樂交流團有場演奏會,需要一個替補的鋼琴伴奏,是個挺好的鍛煉機會,我答應了,但是又有些忐忑,怕辜負老師的信任。”

夏羽然模樣糾結,秀氣精致的眉毛垂了垂,小巧可愛的鼻尖也随着表情微皺,別提有多萌了。

虞兮勾了勾夏羽然的手指,輕聲問:“如果姐姐不嫌棄的話,這幾天我陪姐姐一起練琴吧?”

夏羽然指尖癢癢的,耳根又不争氣的發燙起來。

她隐隐的覺得這樣的境況有些不太妙,理智告訴她應該遠離虞兮幾天,讓自己捋清楚這糾纏不清的思緒,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不知為何,心卻不受理智控制,情感上難以割舍。

她只想靠近對方,再靠近一點,想繼續同對方處在同一片空間裏。

在虞兮黏糊糊的目光下,夏羽然的理智全面潰敗,心中的情感占據上風。

“那就麻煩兮兮了。”

“不麻煩,兮兮最喜歡和姐姐在一起了。”

當晚,高層公寓摟內。

夏羽然捂着心口,趴在桌子上:“我完了,我要完蛋了。”

話筒對面的錢黎拳頭硬了:“怎麽了,傅廷年那貨又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了?”

夏羽然望天:“這倒沒有。”

錢黎想了想:“那是因為那個演奏替補的事情?嗨呀,雖然确實有很多人明裏暗裏酸你,可老師就偏偏把機會給了你,這說明是對你實力的肯定!”

“上啊羽然然,你就去,你就氣死她們,讓她們光看着就得不到。”

夏羽然糾結了一會兒:“倒也不是這事。”

錢黎語塞:“好家夥,你就別賣關子了,我實在是猜不出來了,你昨天不是替我去了那個慈善晚宴嘛,就一晚上的時間,難不成發生什麽了?”

夏羽然隔着話筒瘋狂點頭,也不在乎對方是否看得到:“是啊是啊錢黎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錢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夏羽然便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了錢黎,當然,她還是悄悄省略了昨晚自己做的那個令人難以啓齒的夢境。

錢黎聽完了全程,被震的好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直到夏羽然隔着話筒輕輕叫了她一聲:“錢黎黎?”

錢黎才回神,咂咂嘴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高,是在是高,這已經不是吾輩能企及的段位了。”

夏羽然呆了:“什麽意思???”

“錢黎黎你說清楚啊!”

話筒那頭的錢黎悠長的嘆了一口氣:“不是我說,羽然然不然你就從了她吧,那麽頂級的釣系海王,身材顏值家世都是頂尖的,怎麽想也不虧是吧?”

“加把勁,沒準你就是在上面的那個呢!”

夏羽然因錢黎的話一時産生了聯想,腦海浮現出虞兮攬着她的脖頸,軟軟的靠在懷裏。

紅唇輕啓,攝魂奪魄。

——姐姐,來嘗嘗我呀。

夏羽然猛地搖頭,慌裏慌張的沖話筒那頭喊:“說什麽呢,錢黎,我我我……我是直的!”

接着,欲蓋彌彰似的,吧唧一下挂斷了電話。

話筒那旁的錢黎無奈的搖搖頭,啧了一聲:“這口是心非的家夥。”

是夜,傅家別墅。

向來沉迷工作的傅氏董事長竟破天荒的沒有去公司,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日程,将自己在別墅裏關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裏,他腦海如錄像帶一樣,不斷地循環播放着那個虞兮的模樣,虞兮對他說過的話。

——傅廷年,我從來就沒有變過,是你蠢笨又無知。

——不過是幾天的虛情假意,你還當真了,玩玩罷了,你這般眼盲心瞎的人,就算是做我的玩具都不夠格。

那時候的虞兮,站的筆挺,眸光似乎在看他,卻又全然沒将他放在眼裏。

漂亮的唇啓合之間說出的話像是淬了毒的箭。

她就那樣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将他尊嚴踩到了泥裏踐踏,絲毫沒有顧忌他的感受。

虞兮!

傅廷年眼睛泛着紅,胸口克制不住的起起伏伏,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平靜下來。

所以歡迎宴會的時候的熱情是假的,拍賣晚宴上的撒嬌也不過是精致的演技。

她所給他的,不過是虛僞的溫柔。

他全心全意愛着的女人,不僅不愛他,而且還是個虛僞的,滿口謊言的人!

傅廷年多年以來的驕傲與自信,徹底破碎了,碎成了渣渣。

極度的苦悶之下,傅廷年将桌上的酒掃了一地,随着玻璃液體落地破碎濺開的聲音,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徐秘小心翼翼的敲門:“BOSS,你要查的東西,已經查到了。”

傅廷年睜開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進來。”

徐秘書抱着一摞牛皮紙袋,顫顫巍巍的推門。

昏暗的密閉的房間裏,彌漫着濃郁的酒精的氣息,地上散落着破碎的酒瓶,四分五裂的相框,被撕的只剩下屍體的信紙……

室內籠罩着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氛圍,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發。

徐秘書不敢多看一眼,他把手中的一摞密封牛皮袋攤開在傅廷年身前的的桌子上:“BOSS,按照您的吩咐找了C省所有的偵探事務所去查,這是事務所們反饋回來的資料。”

傅廷年看了那些牛皮袋好一會兒,雙手不斷的握拳又松開,終于拿起了其中一個牛皮袋拆開,将其中厚厚的一摞資料倒了出來。

最開頭的是虞兮的照片,穿着過膝的白裙子,笑的溫婉動人。

傅廷年閉了閉眼,将照片拿開,沉默的翻看着資料。

厚厚的資料,很快就翻到了底。

空氣中彌漫的是沉默的氣息。

傅廷年沉默着又拆開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紙袋……胸腔滿溢的憋悶感幾乎要将他淹沒。

所有的牛皮袋都在指向一個唯一的事實。

虞兮那晚和他說的,

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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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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