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睡的都挺好
白越之看着面前的肖妄鈞，緩緩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可秦家的人……恩怨很深嗎？”
“不，沒有恩怨。”肖妄鈞嘴角噙着一抹笑，神态甚至是漫不經心的，白越之聞言不由得一愣。
沒有恩怨，這樣的出手，趕盡殺絕一樣的出手……怎麽可能會沒有恩怨？
肖妄鈞直視着白越之，眸色是墨黑的，“真要說有什麽恩怨，那就是，他們的存在着，我就會對付他們。”
白越之啞然，沉默。
“怎麽樣，越之，我是不是很可怕？”肖妄鈞忽然隔着茶幾湊近了白越之，白越之身體微微僵了僵，這是旁人靠近的時候一種本能的不大習慣的僵硬。
“……沒有，有些利益，本就只有存在與否，擋路與否的區分。”白越之緩緩道，他依然是看着肖妄鈞的，但是身體不自覺的往後靠了靠，已經靠在了沙發背上。
不過，這麽一點點距離的退後在肖妄鈞的眼裏根本不算是距離，所以，他又傾身了一些，直接吻上了白越之的唇。
這人的回答，他是滿意的。
白越之被動的承受着這個吻，卻也在這種被動承受中不自覺的放松了身子，這大約……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略有些漫長的親吻過後，肖妄鈞放開了白越之，但是放開前，他的手指捏了捏，揉了揉對方的耳垂。
白越之：“……”
這人的癖好果然沒變，也不可能因為出去了幾天就有所改變。
別墅客廳門口的保镖們眼觀鼻鼻觀心，一本正經，站的筆直，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看見，也什麽都沒有聽見。
白越之這一次被放開後也是看都沒往門口看一眼，經過五天未消退的吻痕，似乎有些親密連隐藏都沒有必要。俗稱……破罐子破摔。
晚飯前，肖妄鈞和白越之一起去了白樂樂那裏，文楠見到肖妄鈞回來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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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掃描了下白樂樂的情況，發現還挺不錯的，肖妄鈞沒有改變任何用藥，只讓對方繼續如現在這樣服藥就行。
之後，肖妄鈞開始收拾行李，嗯，沒錯，就是收拾行李，就連白越之都呆了呆，此時，他正在肖妄鈞的房間，看到對方的動作忍不住道：“你這是……還要出去嗎？”
肖妄鈞看了眼白越之，自然而然道：“談戀愛的人要住在一起。”
白越之：“……”
所以，這是要搬去他那裏？
不對，誰說談戀愛的人就要住在一起的？有這樣的說法嗎？從談戀愛到同居，這該是一段不短的時間而已，哪有剛談戀愛就同居的！不過很快的，白越之又想到自己都沒跟人确定戀愛關系就上了床，這好像……更快。
如此一來，說同居太快都好像沒了立場。
最終，白越之沉默，沉默的像是默認，甚至，還幫着疊了一下衣服。
“就把衣服帶過去，洗漱用品到那裏都換新的，你可以讓你保镖幫我跑一趟腿。”肖妄鈞一副吩咐自家人的模樣。
白越之又默了默，然後，拿出手機給保镖去了短信，要買哪些東西都是他自己想的，很周到，很詳細，長長的清單，讓那邊收到短信的保镖心情忍不住的微妙。
真的，很微妙。
這麽快……就同居了嗎？
那位肖先生……真是主動啊！
最重要的是，有點潔癖，不喜旁人靠近的老板……他怎麽就答應了呢？
怎麽就這麽輕易答應了呢？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文楠雖然得知自己和老公之後可以在兒子康複前一直住在這裏很高興，但是得知肖妄鈞是搬到侄子那裏去，還是不解。
肖妄鈞沒解釋什麽，白越之沉默了好一會兒，對文楠道：“我和肖先生……交往了，所以……住在一起。”
文楠：“……”
文楠：“…………”
文楠那麽好的家教，一直以來的貴婦人形象，在此刻卻有些破功，她的一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錯愕。
白越之被這樣錯愕的眼神看的……極為不自在，最終，只能沉默。
也不知過了多久，文楠才終于反應過來：“你……這麽說……你們……不對……你二叔和二嬸他們知道嗎？”
“還不知道。”白越之說。
文楠幾乎有點手足無措，主要是……都沒想過這個看着就像是獨身主義的侄子會談戀愛，還是和男人談，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文楠甚至忍不住陰暗的想，會不會是他侄子委屈了自己，答應了什麽不該答應的條件……
不久後，肖妄鈞和白越之離開了，文楠僵着手指給老公打電話，把白啓陽叫了回來。
不提文楠那邊的動作，肖妄鈞和白越之一道上了車之後，肖妄鈞拉過了白越之的手指把玩，一根一根，有一種韻律感，還有強迫症似的，非要将每一根手指都玩過來。
白越之途中縮了縮手，但是肖妄鈞沒讓對方撤出手指，所以，他的手指就被抓着一路玩到了家。
臨下車前，肖妄鈞忽然道：“你知道嗎？曾經我做夢的時候給許多屍體清洗過身體，臉，還有手，那種把髒污的東西變成幹淨的東西，過程和感覺還是不錯的，以前我挺喜歡的，但是，從現在開始，我覺得，還是活人的手指更好，比如，你的。”
白越之：“……”
司機：“……”
司機很慶幸現在車子是停下了的，否則的話，這樣的虎狼之詞，他怕是會把油門當剎車踩！
白越之……一言難盡的看着肖妄鈞，這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沒察覺自己說了什麽不對的肖妄鈞看着白越之的表情，笑了，“做夢而已，有什麽不對嗎？”
說是做夢，不過是前面的兩個世界而已。但是，那樣的世界，現在的經歷，誰能說這不是夢呢？
有什麽不對嗎？不對，當然不對，你的表情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描述自己的夢境，像是描述你經歷過的過去！
白越之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沒……什麽不對的，這樣的夢……會讓人不舒服吧？”
“會嗎？”肖妄鈞歪頭想了想，說：“不會，我喜歡清洗的感覺，挺好的。”
白越之：“……”
他忽然想到了對方在清洗咖啡杯，擦水杯時候的模樣，那時候，對方的表情專注，仿佛眼前的杯子是什麽很迷人的存在，那時候他看着對方優雅又帶着行雲流水的動作卻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并非是賞心悅目，就是有哪裏不大對的怪怪的。
今天，現在，他終于知道哪裏怪怪的了！
清洗……屍體？肖妄鈞……還有這樣的愛好？
白越之忽然想，自己到底在跟怎樣的一個人……談戀愛。
“走吧，下車。”肖妄鈞笑着道。
白越之“嗯”了聲，沉默的跟着下了車，司機幫着拎行李的時候手指都哆嗦了下，這位肖先生……真的沒什麽問題嗎？
許是因為已經住到了一起，夜晚入睡之前的洗澡，肖妄鈞沒有再拉着白越之非要一起，不過，他這一次的澡洗的時間有點久，白越之都忍不住的擔心對方是不是在裏面睡着了。見人長時間不出來，白越之忍不住敲了門。
“……肖妄鈞，你還在洗嗎？”
本來是要喊肖先生的，但是想到兩人現在的新關系，白越之在喊出口的時候還是改了口。
肖妄鈞沒有睡着，他只是有些慵懶，慵懶的泡在水裏，回想着所有關于白越之的觸感回憶。
然後，肖妄鈞得出了一個結論，死人的肌膚和活人的肌膚……是真的很不一樣的。
但是，他不是對每個活人的肌膚都有興趣，目前為止，似乎只有一個白越之，讓他想玩他的肌膚……
“好了，馬上出來。”肖妄鈞慵懶的回應了一聲。
白越之略松了口氣，還能回應，看來是沒睡着。
不多久，肖妄鈞從裏面出來了，懶懶的看了眼白越之，輕笑了一下，“你去洗吧，我先上床躺一會兒。”
“你的頭發沒全幹，先吹幹吧，免得着涼。”白越之道。
“怕吹，要不，你幫我？”
白越之只沉默了一秒便點了點頭，“好，我幫你。”
肖妄鈞坐在床邊沿，像是大爺似的等着人伺候，白越之的腿不能久站，所以也是坐在旁邊微微舉着手吹的。
等到肖妄鈞的頭發都幹了，軟軟的貼下來，白越之關了吹風機，“可以了。”
吹風機那嗚嗚的聲音聽的肖妄鈞其實都已經有點打瞌睡，這段時間的叢林之行畢竟還是累着了，若是前面兩個世界的那身體素質，幾天的叢林之行那當然什麽都算不上，但是現在的這個身體……太養尊處優了啊。
因此，等到白越之從衛生間裏面出來看到的就是平躺在床上，被子蓋到胸口，兩只手交叉握在一起置于胸前已經睡着的肖妄鈞。白越之往床邊走來的腳步頓住，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清醒的看着睡着姿态的肖妄鈞。
沒有醒着時候的張揚，沒有醒着的時候讓人無法忽視，這樣睡着的肖妄鈞……竟讓他感覺出了那麽一絲像是乖巧的味道。
白越之看着一時有些忍不住的出神，直到雙腿因為站的時間久而微微的刺痛，他才猛地回神，然後走向了床邊。
當關了燈，躺在了床上後，白越之剛閉上眼睛，忽然，旁邊貼上來一個熱源，然後，他的整個人就被圈在了懷中，但是不同于前面兩次圈起來之後的為所欲為，這一次……只是圈着，肖妄鈞的呼吸都是平緩的。
所以，這人還是睡着的？
幾分鐘後，肖妄鈞依然沒有其他動作，白越之便确定這人的确是睡着的，于是，也跟着閉上了眼。
這一夜，不管是白越之還是肖妄鈞都睡的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