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荀回籠覺睡到十點多,起床穿戴洗漱。到客廳,孤零零一只鑰匙躺在茶幾上的果盤旁邊,他拿起來,鎖門離開。
以為不會再踏入那間屋子,或者即便有下一次也要相隔一個禮拜,畢竟他不認為作為純1的蕭君漠會對那個晚上産生好感。但世事難料,隔了一天,蕭君漠就來了短信,說月底工作忙,沒什麽時間碰面,游戲也暫時不會上,鑰匙他先留着。
他還是主動聯系他了。
單荀說不清當時心情如何,但至少有一點能肯定,沒有反感。食髓知味,他不會抗拒那具身體,再者,沒有比蕭君漠更好相處對象了。正如他所說,他知道他的來路,清楚、真實,也知道對方的道德底線,生活層次,反之,他也一樣。
大概兩人都明白這種難得的合适,沒有人說開始,但他們确實開始交往了。
一次小聚,葉舟舟道:“君哥架子真大。”
單荀甩出兩張J,被秦睿用雙Q壓掉了。兩人看葉舟舟,對方聳肩。三人繼續摸牌。
牌運不好。
單荀看着手裏亂七八糟的小牌,道:“人家君哥是什麽人,咱們是什麽人,能比麽?人忙得很,還跟你來打幹瞪眼?”
葉舟舟苦着臉,道:“我想玩三國殺。”
單荀道:“行啊,我們就玩主公、忠臣和反賊,你答應一直玩反賊就好。”
葉舟舟:“……”
單荀又道:“主公、內奸和反賊也可以,你還是玩反賊。”
葉舟舟:“……”
單荀甩出一張紅桃四,對秦睿道:“小睿子,去幫我叫一份冰淇淋。”
秦睿道:“去,我會不知道你們倆要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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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荀笑了笑,道:“你不信我就算了,你看咱們舟舟,多老實。”
秦睿死活不去。
單荀堅持把這把牌打完,才自己去前臺叫了冰淇淋。這時候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責編丁秋,按下接聽鍵,就聽丁秋道:“我到了,你們哪間包房?”
單荀道:“我就在前臺。”
挂斷電話,丁秋很快就來了。一身運動裝,外套撸到肘彎上,紮高馬尾,戴了副茶色墨鏡。單荀沖她擺了擺手,丁秋走過來,拿過他手裏的單子,道:“一杯檸檬茶。”
單荀補充道:“還是九號包間。”
逐漸熟悉以後,葉舟舟也清楚單荀的身份,單荀将丁秋帶進去,給她介紹這是他責編。丁秋和秦睿也算熟,進門就打了招呼。秦睿對葉舟舟道:“玩三國殺?”
葉舟舟道:“四個人,反賊還能玩麽?”
單荀笑着洗牌,道:“那還是老老實實幹瞪眼吧。”
重新發了拍,這次丁秋是莊家。
秦睿叼着煙看牌,扔出兩張梅花七,道:“這年頭當編輯這麽累?這都十點了。”
丁秋道:“單荀沒跟你們說?這次上面是鐵了心狠打,出事了呗。”
秦睿和葉舟舟立馬看向單荀。
單荀笑道:“別想多,跟我可沒關系,我安分守己。”
丁秋看那兩人真不知道,便道:“有個簽約作者被舉報了,鬧得挺大的,上層也頭疼得很,這個禮拜天天開會。”
單荀安靜出牌,也不插話。
蕭君漠最近就在忙這件事,天天被拉到上層辦公室挨罵,做愛時候也不給他好臉色。上周月底的事忙完,兩人快活了一個星期,工作日他往蕭君漠那裏跑,周六蕭君漠往他那邊跑,周日?公休。單荀提的,說出這兩個字時候,蕭君漠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逗弄他的目的達到,單荀笑道:“我去健身房,再說,你更需要休息。”
也就快活了一星期,被舉報的事就出了,最近一個禮拜,他沒去蕭君漠那裏,周六時候他來找了他一次。單荀沒問公司的事,他把持得很好,他的私事,他幾乎毫不過問——蕭君漠卻自己開口了。
單荀從丁秋那裏聽了一點風聲,但沒有從蕭君漠口中知曉的清楚。
當時兩人剛做完,靠在床上吸煙。單荀聽他說完,道:“你一個管錢的也得挨罵?”
蕭君漠道:“老板着急,管你他媽管錢的還是掃廁所的。”
單荀一下笑出來。
蕭君漠伸手去掐他的臉,“這麽高興?”表情兇悍,卻沒有真生氣的樣子。
單荀躲閃開,笑嘻嘻地去摟他的肩,道:“那瞿方澤怎麽樣?”
蕭君漠道:“我都這樣了,你說他能好?”
瞿方澤是總編,情況可想而知。
見他若有所思,蕭君漠又道:“近期會加大管制力度。多少雙眼睛盯着我們,你也當心點。”
單荀道:“你沒看過我寫的東西?”
蕭君漠表情一滞,吐了口煙圈。
單荀道:“我從來不沾情色內容的,擦邊球也不會打。”
蕭君漠扭頭看他。
單荀道:“不是我膽小,題材問題。我不寫愛情主線,感情戲不拿手,比例很小。”
蕭君漠盯着他看了一會,驀地一笑。
單荀也笑:“笑什麽?”
蕭君漠道:“沒,我就是想,人跟作品反差挺大。”
單荀:“……”
将煙頭往床頭上的煙灰缸裏一按,再将蕭君漠手裏的煙也掐滅扔了,單荀一個翻身撲到蕭君漠身上,嘴巴含住他的耳廓,一只手探入他內褲裏,握住他胯下巨物,揉搓一番,蕭君漠呼吸低沉,性器已經再次擡頭。單荀又将拇指按上陰莖頭頂的鈴口,指甲一刮,一道極細的呻吟從蕭君漠喉嚨裏滑出來,很微弱。單荀在他耳垂上舔舐一下,笑道:“幹不死你。”
丁秋在催他出牌。
單荀回過神,草草出了一張方塊Q,馬上被丁秋的K壓了。
葉舟舟道:“打牌都能跑神,循循有一顆少女心。”
少女心單荀臉不變色心不跳,一笑處之。
丁秋道:“還是單荀給我省心,不該寫的從來不寫。”說着忽然一笑,“不少人說他不會寫肉來着。”
秦睿正在喝水,腮幫子一鼓,半晌才咽下去,笑得咳嗽。葉舟舟秦睿和丁秋的表情,道:“你們這麽誇張?”
丁秋道:“就單荀這種淫魔,你沒見過他的硬盤。”
葉舟舟會意,也跟着他們倆挖苦單荀。單荀被調侃慣了,只順着他們的方向回嘴。事實上只有他和秦睿清楚,那次說來也巧,他要把工作硬盤給丁秋,匆忙間抓錯了,把秦睿仍在他那裏的拿了過去,那個硬盤是秦睿私人用的,內容可想而知——從小說到視頻,應有盡有。
“我這往電腦上一插,都怕感染病毒。”丁秋當時這麽嘲笑他。
沒人知道他當時有多後怕。
他是個gay,硬盤裏的東西當然也和正常性向的男人不同。幸好拿的是秦睿的盤,不是他的私人硬盤。後來給秦睿說了,被他數落了一頓。
又打了一圈牌,單荀道:“話說回來,丁秋,情況如何了,今天還開會。”
丁秋道:“老板是什麽人?最嚴重的幾天已經過了,其實我們的作者主要都是走出版的,出版審核向來嚴很多,這次中槍的那位是網絡寫手出身,雖然現在也走出版了,但網上還有以前的東西在。涉及內容不是很多,主要是公司名譽問題。”
單荀點了點頭:“還得花一段時間洗白。”
丁秋道:“我們還好,輪不到讓老板親自罵。瞿方澤頭都鬧大了,最近我看他從老板辦公室回來,那表情,還真怕他想不開。”說着又笑,“在電梯裏碰到蕭君漠——蕭總知道吧?財務部那位。”
單荀點頭,繼續出牌。
丁秋繼續道:“估計也被罵慘了,我叫了他三次才理我。”
單荀腦子裏浮現出蕭君漠的暴走模式——圓鼓鼓的一個球,長滿了刺,孤零零地立在那裏,一副誰碰我我紮誰的樣子。
一走神,把梅花二打出去了,壓了葉舟舟的方塊七,一張大牌打了水漂。丁秋當即笑他:“你就只剩個梅花二啦?”
單荀笑:“去去,別想騙我告訴你牌,我高興這麽打。”
秦睿忽然道:“不是文章出的問題麽,怎麽財務部也遭殃?”
丁秋撇嘴,道:“我們老板那脾氣……旋轉陀螺,方圓三十尺內,轉誰誰死。”頓了頓,“不過是真有本事,多大的事,也能給他拿下了。”
後來話題扯開了,沒再說工作上的事。
幾個人十一點左右走的。秦睿順道送葉舟舟,單荀送丁秋,往另一個區走,繞了點路。車上兩個人談了他近期構思的新小說思路,聊得差不多了,還沒到丁秋住處,單荀感覺得到她的興致闌珊,把車內歌曲聲音調低一些,道:“累就睡一會,到了叫你。”
丁秋雙手抱胸,笑起來:“還別說,我真困死了。”
單荀道:“早知道就不叫你來了。”
丁秋道:“使不得,我可不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