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偏見
柏繁想理性地展開探讨,但耐不住信息素的濃度逐漸升高,他雙腿發軟,五指緊攥着胥晖的胳膊,腦子裏剛組織的語言全都坍塌。
他是被胥晖抱進卧室的。柏繁覺得被公主抱有些丢人,雙腿不停撲騰,胥晖握住他的腳踝:“你再抗議就在客廳做。”
柏繁瞪他,胥晖說着不相關的話:“你太輕了。”
避孕套還在床中心,他們将做先前沒有做完的事。柏繁沒忘記他們的約定,要主動坐在上面。可他沒力氣,動了一會就不想動了,趴在胥晖身上,拍拍他的腹肌,指揮道:“還是你來。”
胥晖摟住他的腰,兩人翻轉過來,他低頭像只小狗,對着柏繁的脖頸舔了又舔。
柏繁又下指令:“快點。”
“你就是把我當工具人了。”胥晖語氣委屈,但動作卻是強勢的……
……
……
柏繁被折騰得腰酸背痛,叫得嗓子也啞了,臨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胥晖的表現一點不像在易感期,也沒看到他落兩滴淚,真可惜。
胥晖沒什麽困意,做完後反而神清氣爽,抱着柏繁在床上躺了一會,聽到電話鈴聲在響,下意識地就伸手挂掉。
剛剛拒接,鈴聲又響起來,胥晖這才探過頭去看來電人的名字:謝海洋。
他和謝海洋一般只在微信聊天裏溝通,可能打電話是有什麽急事。胥晖點了靜音,握着手機蹑手蹑腳地下了床,走到客廳,關上卧室門,才接通電話:“喂?”
對面卻是沉默了一會,試探着叫出名字:“胥晖?”
胥晖:“對啊。你打錯了?”
謝海洋挂斷了,然後沒過半分鐘,電話又打了過來。胥晖一頭霧水地接起,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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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錯。”謝海洋解釋說,“但我找的是柏繁。”
胥晖垂眸盯手機,才發現确實不是自己的。他和柏繁用的是同一款的手機,還都是黑色,但他的手機前天錄采訪時摔了一下,屏幕有條小的裂痕,手上的手機卻沒有。
不過柏繁怎麽認識謝海洋的……沒等胥晖問,謝海洋就說:“柏繁在我這裏上表演課,今天下午有課但沒來,你問他到底什麽情況,還要不要學了!”
胥晖抓了抓頭發:“師傅,這事怪我。”
謝海洋敏銳:“你倆不會搞一塊去了吧?”
胥晖:“嗯。”
謝海洋呵呵道:“你們可真會挑時間,白日宣淫呢這是。”
胥晖低聲:“我在易感期。”
謝海洋:“這不是理由。我不信你以前演戲沒遇上過易感期,那時候怎麽做的現在就怎麽做。”
“不一樣。”胥晖說,“柏繁是我的天命Omega。”
謝海洋驚訝,愣了會才說:“你小子,運氣挺好,遇上天命Omega這麽小的幾率都讓你碰到了。那柏繁呢?現在在睡覺嗎?”
“嗯。”胥晖朝卧室的方向掃了一眼,“你們課程是怎麽安排的?我能幫他請幾天假嗎?”
“你讓柏繁醒了之後自己給我說。”謝海洋說,“你有什麽權利替他請假?真把自己當他Alpha了?就算是他Alpha也得先征得他同意。”
“你說得對。”胥晖笑了笑,随口再和謝海洋閑聊了幾句。他雖然叫謝海洋“師傅”,但兩人的相處模式更像朋友。
晚上七點過,柏繁是被饑餓喚醒的,醒來發現胥晖就坐在床頭,衣服也沒穿,胸膛前還有他抓出來的指甲痕跡,莫名色情。
柏繁吞了吞口水:“點外賣了嗎?”
“點了。”胥晖點開軟件查看,“騎手距離我們還有一千米,本想着他到了你還沒醒的話再叫你。”
柏繁問:“點了什麽?”
胥晖報了一串菜名,沒有一樣是重鹽重油的。
柏繁聽着覺得沒了胃口:“你在控制飲食嗎?”
“沒有。”胥晖說,“暫時沒接新戲。”
柏繁嘟囔:“吃得這麽清淡……”
“……”胥晖想,明明是柏繁作為承受方不能吃味道重的,他怕他眼饞就一起點了營養餐,怎麽聽這語氣還有幾分埋怨。
柏繁拿過手機,未接來電也沒看,直接點進微博,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擡眸:“你盯着我幹嘛?”
胥晖:“謝海洋給你打了幾通電話,我以為是我的手機就接了。”
“操。”柏繁罵了句髒話,“我忘了我還有課。”
他給謝海洋撥回去,謝海洋直接問他要請幾天假。
柏繁懵了:“我不請假啊……”
謝海洋:“那你是打算直接曠課嗎?”
他沒有打聲招呼就曠課了,謝海洋生氣也是情理之中,柏繁道歉,說之後一定按時上課。
謝海洋沉默了一會,語出驚人:“你還能按時上課……胥晖是不是不行啊。”
“……”柏繁“蹭”地一下看向胥晖,雙頰發燙。
胥晖沒聽見謝海洋的話,一臉無辜。
謝海洋最後還是強制性放了柏繁一周的假期,說學習不急于一時,好的狀态強過太多其他東西。
通話結束後,柏繁就沖胥晖開炮:“你都和謝老師說了些什麽啊!”
胥晖無所謂地聳肩:“實話實說。”
“你們Alpha還真是口無遮攔,什麽都能分享。”柏繁有些不高興,“我以後怎麽面對謝老師。”
即使柏繁的神情大多數時候都是冷冰冰的,但胥晖能夠通過信息素精确地判斷對方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好冤枉:“我分享什麽了?他打給你,是我接的電話,謝海洋又不傻,當然能猜到。”
柏繁穿了一件寬大的白T,雙腿光溜溜的,目光卻是帶着審視的意味。胥晖被勾得心癢癢:“我覺得你對我有偏見。”
柏繁不否認,他對是“偏見”還是“意見”持待決議态度。畢竟他曾不止一次親耳聽見幾個Alpha坐一塊讨論自己的Omega在床上的表現。
他反問:“你認為我找了金主就不是偏見嗎?”
胥晖認真思考了一會,無法反駁,畢竟他一開始這麽認定就是因為柏繁太漂亮。可漂亮的Omega未必靠Alpha,他可以靠他的家人,可以靠自己。他如此認定的确是刻板印象在作祟。
敲門聲打破他們的對峙,有男聲說是送外賣的,胥晖開門把外賣拿進來,和柏繁換好衣服後坐在卧室的小沙發上一起吃。
柏繁一邊吃一邊刷微博,夾一口菜又放下筷子,手指快速地在手機屏幕上點來點去。
胥晖:“好好吃飯。”
柏繁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在好好吃,菜又沒丢鼻子裏。”
胥晖也打開手機切入微博,看到消息那欄數不清的紅點,随意點開一條私信,映入眼簾的是黑粉p的黑白照。
他悻悻地放下手機,挪過去一小段距離:“你在看什麽?”
柏繁迅速地退出了微博頁面,胥晖沒有看清。
胥晖問:“你不是不玩微博嗎?”
《風雲臺》的官博@各個演員時,只有柏繁沒有微博,胥晖還以為他不玩。
柏繁:“我沒說過我不玩。”
胥晖說:“你微博名叫什麽?互關一個。”
柏繁搖頭:“我不是什麽人都關注的。”
胥晖說:“……我有五千萬粉絲,你和我互關不虧。”
柏繁皮笑肉不笑:“你有一億粉絲的時候我再考慮一下。”
作為噴過胥晖不止一次的博主,柏繁忍不住想如果他和胥晖互關了,胥晖的粉絲會是什麽心态,估計他的私信會爆掉——還說看不上我哥?還不是舔着關注了!說一套做一套!你就是欲擒故縱吧!綠茶!
胥晖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柏繁越是不告訴他,他就越是好奇。
沙發上,他倆一個翹着二郎腿,一個腦袋枕着扶手半躺着。柏繁問:“Bowen什麽時候來接你?”
胥晖:“明天下午兩點左右吧,下午有組硬照要拍,晚上去隔壁城市錄綜藝,錄完可能淩晨了,我只能在那邊酒店睡一覺再回來。”
“你什麽意思。”柏繁詫異,“你要在我這裏待到明天下午?”
胥晖:“……對啊。”
柏繁介紹:“出門右轉就有家酒店。”
胥晖厚着臉皮:“我在易感期,要抱着你睡。”
做愛歸做愛,睡覺歸睡覺,柏繁想拒絕。胥晖又說:“我們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抱着睡一晚又不會掉塊肉,再說……你還想不想加深臨時标記了?”
他慶幸自己預知了柏繁會下床就翻臉不認人,留了一手,用臨時标記來當誘餌的确很有用,柏繁松動:“你易感期一般有多久?”
他上過生理課,也有基本的概念,書上說Alpha一次易感期在三天至半個月都算正常。
胥晖答:“一周左右。”
柏繁冷酷:“那就一周,一周後我不管你是不是還在易感期,給我把臨時标記給了然後走人。”
身上還帶着情愛的痕跡,言語仍然無情,柏繁雙眸清澈,眉頭輕蹙,冷靜自持。望着他這副模樣,胥晖升出一絲後悔。
他不該如此實誠,應該說半個月或者更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