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礙市容

冬日的夜晚,窗外黑沉沉的,偶爾傳來汽車的鳴笛聲。房間裏亮着燈,柏繁裹着一床被子,書本放在他的膝蓋上,差點滑落。

他嘴唇翕動,無聲地背書本第五章 的重點內容,背到半途卡了殼,餘光瞥了胥晖一眼,發現胥晖一臉認真地在看自己參加的戀愛綜藝。

柏繁有些困擾。

他和胥晖算不上朋友,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朋友來拜訪,只要對方性別為Alpha,又是單獨前來,柏繁絕對不會放他進門。

他願意放胥晖進門是猜得到會發生什麽的。作為一個成年Omega,柏繁覺得有欲望不可恥。雖然他用了抑制劑,但免費的按摩棒送上門來,他豈有不用的道理。

可這都九點了,胥晖怎麽還在看綜藝?他來這裏不就是來和他上床的嗎?

時間讓氣味阻隔劑的效果漸漸減弱,柏繁的肩膀和胥晖的肩膀只有幾厘米的距離,能夠聞到從Alpha身上傳來的松柏香,清冽且誘人。

平板屏幕上,戀愛綜藝的素人嘉賓氣氛暧昧,胥晖直勾勾地盯着,唇角還帶着點笑意。

柏繁心癢癢,不知覺地把腦袋湊過去一點:“好看嗎?”

胥晖:“還可以,收視率挺高的。”

柏繁問:“你在觀察室不是看過一遍了嗎?”

“對啊。”胥晖指向屏幕上的嘉賓,“但是當時我以為他倆有戲,錄制結束後才知道他倆有的是劇本。”

柏繁沒接着追這綜藝,但ABO心動冒險男版收官那天霸占了七個熱搜位,柏繁想不知道都難:“他倆不是成了嗎?還在微博上官宣了。”

胥晖意味深長地笑:“所以這就有意思了,他倆估計只是營業cp。”

柏繁壓根不在意別人,他換了個坐姿,一只腳不小心踢到胥晖的小腿。他愣了兩秒,沒有移開,反而順着往下滑。

胥晖感覺有股電流随着柏繁的作亂而亂竄。他隔着被子攥住柏繁的腳踝,嗓音低沉:“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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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繁偏過頭,脖頸成優美的弧度,他故作坦蕩:“咬一口吧。”

他像一只天鵝,像一只海豚,再看看更像一只貓。

胥晖摟住柏繁的腰,讓Omega坐到他的大腿上,指腹在Omega腺體那塊肌膚上摩挲,勾得柏繁唇邊洩出一聲低吟。

臨時标記已經不見了,胥晖記得上一次見面時,這塊白淨的肌膚上還清晰地留有他的牙印。

是不是再咬深一點,就能留得再久一點?胥晖的牙齒沒入Omega的後頸,卻不急着注入信息素。

柏繁被Alpha的信息素包裹,渴望不減反增,他的眼睛濕漉漉的,望着胥晖無聲催促。

松柏香信息素終于開始緩慢地流動,胥晖一邊注入一邊觀察柏繁的反應。信息素融合的滋味太美妙,何況他們的匹配度是百分百,柏繁腺體發燙,止不住地小聲哼哼。他想罵胥晖小氣,給信息素給得不夠痛快,可張開嘴,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叫得真好聽。”胥晖松開牙,滿意地撫摸自己剛留下的牙印。

柏繁渾身都發軟,他夾着腿,就像香甜的蛋糕吃了一口還想再吃,他還想要更多的信息素。

胥晖不客氣地用膝蓋分開他的雙腿:“寶貝,剩下的信息素要付費了。”

他的聲音就在柏繁耳邊,“寶貝”兩字讓柏繁左邊身子徹底酥軟,他大腦暈乎乎的,臉頰紅透,還不忘在心裏評價:輕佻!放蕩!花花公子!

胥晖是故意的,他一只手鑽進柏繁的睡衣下擺,順着Omega的脊背游走,另一只手捏住柏繁的耳垂,輕輕地撓了撓。柏繁被刺激得弓起背,下意識地攀住胥晖的肩膀。

胥晖以為他要推開他,動作一滞,可柏繁接着把臉埋到他的頸窩,卻沒有表達抗拒。

真乖啊。

……

他們做了三次。第三次的時候,胥晖動作慢了下來,被柏繁質疑“你行不行”。

胥晖想,是誰之前被做暈過去了。他敢想不敢說,柏繁脾氣還挺大的。這段時間拍戲天天都是早起晚睡,胥晖的确有些累,但Alpha的自尊心讓他不可能承認。

柏繁也不過是嘴硬,實際上已經軟成了一攤泥,完事後準備去衛生間清理,僅僅走幾步路都耗費了所有力氣。

胥晖跟過去想幫他清理,“嘭”地一下,柏繁把門關了,胥晖吃了閉門羹,差點撞到鼻子。

胥晖心虛地摸了摸鼻梁。他是戴了避孕套的,只不過有一只在過程中破了。這不能算在他身上吧?

“你站在這兒幹嘛?”柏繁清理完,打開門看到胥晖站在門口,回想自己剛才有沒有發出奇怪的聲音。如果不是衛生間的門是實木的,柏繁簡直懷疑胥晖是個試圖偷窺的變态。

胥晖覺得柏繁看他的眼神很微妙,他右手食指挑着一條內褲:“我要洗澡啊。”

“哦。”

柏繁側過身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床上運動消耗了體力,他餓了,去冰箱翻了兩塊吐司。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他叼着吐司回到卧室,看到胥晖的手機屏幕亮着,來電人是“左池”。

“胥……老師。”柏繁,“你的電話。”

胥晖都沒問是誰:“你幫我接一下。”

柏繁猶豫了,等着電話被那頭的人挂斷,還沒松口氣,鈴聲又響了起來。

他還是接了。

“喂,胥晖嗎?”對面是個聲音溫柔的男聲。

柏繁說:“他在洗澡。”

對面沉默了一會,說:“那等他洗完,讓他給我回個電話,麻煩了。”

柏繁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在洗澡”這句話是有些許暧昧的。他盯着已經變暗的屏幕發怔,琢磨左池是Alpha、Beta還是Omega。

如果是和胥晖有過牽扯的Omega,他接電話這麽說是不是不太好。

衛生間的水流聲停了。兩分鐘後,胥晖只穿了一條內褲,大咧咧地走出來。他的身材無可挑剔,胸肌腹肌都有,腰肢勁瘦有力,皮膚上還遍布水珠,充滿了荷爾蒙,三角內褲包裹着那玩意,光是肉眼估量就知道尺寸可觀。

騷包。柏繁懷疑胥晖是故意在勾引他。

胥晖一邊用幹發巾擦頭發一邊往床頭走:“誰打的?”

柏繁:“左池。”

胥晖似乎有點詫異:“他說什麽了?”

柏繁:“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胥晖沒有回避,直接翻到通話記錄撥打回去,對面很快接通。

“什麽事?”

左池問:“你知道盛黎在哪嗎?”

胥晖茫然:“這麽晚了,他不在他家嗎?”

左池:“他在躲我,我需要和他好好談一下。”

“幼稚。”胥晖啧啧,“你就讓他躲吧,他要工作的,躲不了幾天。”

左池輕輕笑了笑:“我和盛黎要訂婚了,作為他的朋友,你覺得怎麽樣?”

胥晖認真道:“我覺得怎麽樣不重要,婚姻是你們兩個人的。你怎麽想我大概猜得到,盛黎他怎麽想,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柏繁抱着教科書,一個字沒看進去,耳朵情不自禁地接聽他們的通話。他聽不清左池在說什麽,但也能從胥晖的回答推斷出幾分。

左池是個Omega,要和胥晖的朋友結婚了。可他為什麽要問胥晖覺得怎麽樣?

柏繁腦補了一出大戲,見他們還沒聊完,心裏有些說不出的不耐煩,他從被窩裏拽出胥晖的睡衣,往胥晖身上丢。

胥晖挑了挑眉,伸直了腿,用目光示意:你幫我穿。

柏繁才不伺候大少爺:“有礙市容。”

胥晖樂了:“我在家裏怎麽就有礙市容了?”

柏繁指着自己:“我不是市民嗎?”

左池聽到這邊的動靜,心領神會,說不打擾了,很快挂斷了電話。

柏繁面部沒有什麽表情,但嘴唇微微向上撅,明顯不太高興。

胥晖突然捕捉到什麽一閃而過的想法,湊得更近了:“左池是我朋友,他和我朋友也是朋友,他喜歡我朋友,要和我朋友訂婚了。”

柏繁:“……你在說繞口令啊。”

胥晖簡單地把左池和盛黎的那檔子事兒說給柏繁聽。

柏繁被表述中出現的人名繞暈了,最後只能感慨:“貴圈真複雜。”

柏繁發懵的模樣看上去純真無害,胥晖心潮有些躁動,低頭輕輕貼住了他的唇。也許是之前拍《風雲臺》在片場衛生間目睹柏繁催吐留下了陰影,胥晖吻得小心翼翼,根本不敢伸舌頭。

那時候知道柏繁嫌棄自己,他不過是自尊心受挫,說不上難過傷心。

可要是現在……

這是個淺嘗辄止的吻,卻仿佛帶着巨大的電流,空氣中信息素的濃度驟升,柏繁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不知道胥晖為什麽突然吻他,但也許是因為對方是他的天命Alpha,他覺得接吻很舒服。

只是,下一步該怎麽做呢?

胥晖被柏繁推開了。他早預料到這個結果,只不過心髒還是有一瞬間的刺痛。他用大拇指擦拭唇角,思索着怎麽道歉,沒有征求同意就吻上去,的确是流氓行為。

柏繁蹙眉,沒有罵他:“你不是吻技很好嗎?”

胥晖不解:“嗯?”

柏繁提意見:“那你倒是動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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