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蕭琅無法反駁, 淡色的薄唇輕抿着,不再看沈悸北。

沈悸北自以為自己贏了,開心的拿了筷子夾走蕭娓安碗裏的肉。

那魚肉挑的是最中間的部分, 很肥嫩,而且沒有刺, 他一口就吃完了。

蕭娓安擠出一個笑容來,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你多吃點。”

他也笑起來。

不得不說, 沈悸北長得是真的好, 一笑起來就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再沒有半點煩惱。

“你也吃。”

他又夾了一筷子醬汁牛肉給她,概因蕭琅夾魚的時候太過兇狠,整條魚中心部分都被挖走了!

“嗯。”

蕭娓安低頭吃肉,一頓飯間再沒有人說話,吃的也算是高興。

“今日我難得碰到将軍,這頓飯便由我請了吧。”喬太子在衆人吃完後說。

蕭娓安與華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最後華陽出口道, “喬太子怕是不了解,這種檔次的酒樓是不能吃了再付銀子的,錢娓安已經付過了。”

喬太子面皮一僵,強笑着回, “是嗎。”

心裏有些不太高興,他父皇看得嚴,導致他身為太子身上都沒什麽可閑用的銀子, 平日裏甚至不去酒樓吃飯!自然也不知道這些規矩。

“那我便下次請将軍用飯吧。”喬太子走到蕭娓安旁邊說。

蕭娓安與其客套了兩句,答應了下來。

當然,這個下次,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

“娓安,我們回去嗎?我回去換身衣服。”

他下完朝就遇上了喬國使臣,沒來得及回去換衣服就聽說娓安跟華陽公主出來了,還沒決定好是先換衣服還是先找人,喬國太子就說要去看看娓安……

喬國太子都去了,他怎麽能不去?

況且那背後跟着的是蕭琅!

別以為他不知道,蕭琅在聽說要去找娓安的時候分明笑了!

“那我們就先回去,華陽,一起嗎?”

華陽惦記着聖旨的事,也沒了逛街的心情,回着蕭娓安,“好啊。那我們先告辭了。”

最後一句是對喬太子說的。

走之前,她又最後看了七皇子一眼。

七皇子正低着頭,背有些彎着,躲在喬太子身後,這樣膽小的姿态,真惹眼。

想着,她走出包廂。

“你跟過來做什麽!”

剛出醉香樓沒多久,身後傳來沈悸北咬牙切齒的聲音。

同行的兩人轉身看去,就看見沈悸北正攔在蕭琅面前,兩人面對面對峙。

蕭琅看着仿佛漫不經心的,也不搭理沈悸北,見蕭娓安不走了,才跟着一道停下來。

蕭娓安也看過去,眼神似含疑惑,他這才勉強開了尊口,回複沈悸北,“關你何事。”

緊接着又看向蕭娓安,放緩了聲音語氣,“我只是想看看你住哪兒。”

沈悸北氣死了,他這是什麽态度!怎麽對他媳婦就這麽溫柔,對他就這麽兇了?不行他受不了這個委屈。

“你知道了又怎麽樣,門房是不會放你進來的!”

蕭娓安含笑看着兩人,也不去阻止,只覺得沈悸北與人吵架也可愛的很,像一只發怒的小獸。

“我不走大門。”蕭琅眼神不屑又嫌棄。

沈悸北:……

沈悸北氣炸了!

轉頭就要去找蕭娓安,又想到什麽似的,将扭到一半的腦袋硬生生轉回來,對着蕭琅,喘了幾口氣,才勉強冷靜的說,“蕭狀元,你是喬國的狀元,無論是為了你還是為了娓安,都請你不要再靠過來!否則,本官便要以私闖民宅之責将你轉交大理寺了!”

說的很正經,仿佛前面跟人孩子似的吵鬧起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本聽到前面,蕭娓安還覺得這孩子長大了,不再一味的想尋求她的幫助了,再聽到後面,轉交大理寺?私闖民宅是大理寺受審的?這孩子,只會讀書,也不知道好好學學我朝律法,虧他現在是大理寺少卿呢。

正這樣想着,沈悸北又湊近一點,“我乃大理寺少卿,你進去了,便是你們太子,也休想把你完整的帶出來!”

蕭娓安眼睛一亮,哦豁,我家夫君都會威脅人了啊。

如果表情再兇狠一點就更好,更有說服力了。

蕭琅嫌棄的睨了沈悸北一眼,不知道出于什麽竟然沒有反駁,而是對着蕭娓安行禮,“那我走了,你,你若有事,可去驿站尋我。”

蕭娓安點頭,蕭琅又對華陽行了個禮,最後手裏抱着劍轉身離開,對沈悸北視而不見。

真是氣死孩子了。

“好了,別氣了,回去吧。”

她過去拉着沈悸北的手,那手白皙如玉,被她握在手心,總感覺滑溜溜的。

“你不許去驿站找他!”

蕭娓安被人兇巴巴的要求,也乖順的應了下來。

三人一同回到沈府,華陽便問起了沈悸北關于聖旨的事兒。

沈悸北低着頭,大半張臉被頭發遮住,另一半白皙細嫩的臉只露在蕭娓安面前。

“皇上下了一道聖旨,冊封昨日的喬國公主為喬妃。”

“妃位不是只賢良淑德四個位置?”

似是知道她要問這個,沈悸北接着說,“皇上說那個位置專門為喬妃所設,與其餘四妃互不幹涉。”

華陽鋒利攝人的眸子眯起,話間有些不悅,“這就是說,要多一個妃位?況且地位還與其餘四妃相同?那不得把她們給氣炸了。”

她是知道那四個妃子的,平日裏也不争搶什麽,卻把面子看的最重,氣度也不是很大,她們花了多久才爬到那個位置的?喬水晗卻一來就是那個位置,自然招人恨的很。

“還有。”

還有什麽?

怎麽還有!皇上事情越來越多了。

“一個月後皇上要舉辦冬獵。”

蕭娓安:……

華陽:……

有沒有搞錯,冬獵?冬天哪來的獵物?

這麽冷,她們都不愛出門了,那群獵物會出門?

“皇上怎麽想的。”

“不知道。”

兩人談話間離得極近,落下的長發交纏在一起。

“皇上還命衆大臣都得去,每人許帶兩個親眷。”

“下個月是不是喬國人還不走?”

“應該是的,哎,你們別這樣,我人還在呢!”

華陽一步步看着這兩人,越來越近,最後娓安幾乎靠近沈悸北的懷裏!太過分了,簡直當她不存在啊!

蕭娓安拍了拍沈悸北的腰,“去書房給我拿本書。”

沈悸北抿唇,他也是個極聰明的人,自然知道這人現在在支開自己了,上一秒親密無間的抱在一起,下一秒就要趕他走。

明明他是她的夫君,他也是值得信任的人,可她有什麽事,從來都避着他講。

“好。”

還是答應了,她不想讓他聽,那他就不聽了。

“你覺得父皇想做什麽?”

“我覺得他只是想打獵了……”

華陽一噎,“父皇不是這麽任性的人吧?”

不啊,他有時候是挺任性的。

“認真點,你說,是不是那個喬妃想打獵?”

“有可能。”

蕭娓安那天看喬水晗跳舞就知道,她是會武的,但也不至于特意提起要打獵,除非他們想借着打獵做點什麽。

“到時候再說吧。”

“嗯。”

兩人互相看了眼,又沉默了下來。

蕭娓安給自己倒了杯茶,講了許久,感覺有些口幹。

華陽忍不住問她,“你現在喜不喜歡沈悸北啊。”

蕭娓安瞥她,“嗯。”

就是喜歡的意思了。

華陽面露嫌棄,“那種男人有什麽好的,廢物一個,看我家秦離,多好,那冷漠的面龐,高冷的氣質。”

“怎麽,他不理你你還得勁了是不是。”

“你要問我喜歡他什麽,呵。”

蕭娓安輕笑一聲,接着,“他昨晚搖床就搖了一個時辰,後來要了水又是半個時辰。”

華陽:手中的清茶突然就不香了。

“娓安!我是那種貪圖享樂的人嗎!就算,就算秦離那什麽不行,他有手啊,他手指那麽長那麽長!”

華陽為了給秦離争辯,臉都氣紅了,全然忘記自己早上到的時候有多不高興,多生他的氣。

“是是是,你們用手,但到底,無論手還是玉勢,感覺總差了點。”

華陽:她要氣死了,這死女人居然嫌棄她的小寶貝!

她坐在一邊默默的生了會氣,沒過一盞茶的時候,又悄悄湊到蕭娓安旁邊。

“那你冬獵,可帶沈悸北?他身子這麽弱,帶去了可別凍死。”

說起這個也麻煩,沈悸北确實是體寒,若帶去了一個風寒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再說吧。”

她已經在考慮去皇上那兒給人告假了。

“你想辦法讓小九去冬獵。”

人總還是要為自己着想的,雖然皇伯父暫時沒有做什麽對她不好的,但是皇伯父已經起了疑心了,人心是經不起推敲的。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皇伯父會徹底下定決心,所以只能趕在那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

沈悸北這次十分懂事,得知華陽走後才回來。

等他回來時,蕭娓安正躺在軟塌上,修長的腿就這麽放着,藍色裙子堪堪遮住一對如玉的小腳。

沈悸北大步跨向前,一把抓住那小腳,将睡夢中的人驚的迷迷糊糊的。

“回來了?”

“嗯。”

沈悸北輕聲應了,擡手抱住那人腰身,将她放在軟塌裏頭,自己再貼着她睡進去。

“困嗎?”

“還好,不太困了。”

蕭娓安摸摸他脖子上細膩的肌膚,感覺那熱熱呼吸吹到脖頸上,怪舒服的。

“我跟你說件事。”

“嗯?”

沈悸北側着身子,做出認真聽的模樣。

“冬獵我給你告個假,你別去了。”

沈悸北瞳孔驟縮,笑容一下子變得勉強起來。

“為,為什麽我不能去啊,你都去了,難道要留我一個他在府裏嗎?”

“你身子不好,又畏寒,就不要去了,到時候着涼了怎麽辦?”

沈悸北将頭埋進她脖子裏,任性道“就要去,皇上說了官員都要去的,況且喬國那個蕭琅,肯定也要去。”

聲音帶着難掩的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蕭娓安:哦,原來你是去找蕭琅的,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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