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糖果：太好了！我想跟你推薦個人才，985XX大學畢業，5年世界五百強企業文秘經驗。】
宋辭嘴角僵硬地看着這條微信，上一條微信發送還未超過兩分鐘，他現在撤回還來得及嗎？
【糖果：其實這個人是我表姐，她剛經歷了一些挫折，想到S市發展重新開始。我知道你人很好，希望你能給她一次面試的機會，如果她不符合這個崗位的要求，你不招也沒關系的。（表情配圖，ball ball you。）】
看到最後這張可憐兮兮的表情圖，宋辭想象一下唐果撲閃着大眼睛，雙手合十求他的模樣，他的心就軟得不行。加上這次幫了她表姐，也算是迂回地走了下親戚路線了。
【宋辭：總裁助理這個崗位要求男性，但我們公司還有其它崗位招人，你讓你表姐先把簡歷發到我們公司招聘組的郵箱，年後就會有人通知她過來面試。】
【糖果：太感謝你啦！對了，你公司叫什麽名字呀？】
宋辭看到這句“叫什麽名字”就想起她前幾天問他叫什麽名字的情形，心塞的感覺再度襲面而來，但除了獨自郁悶，別無他法。
【宋辭：逍遙創新智能科技有限公司，招聘組的郵箱是】
【糖果：那我先跟我表姐說一下，年後回到S市請你吃飯。】
【宋辭：舉手之勞，何足挂齒。】
【糖果：你人真好，謝謝你！】
宋辭裝逼地謙虛了一下，沒想到唐果沒跟自己客套下去，給他扔了個“好人卡”就銷聲匿跡了。
該不會她真不請自己吃飯了吧？宋辭好想打死剛才裝X的自己。
唐果給方怡撥了通電話，把事情簡單給她說了一下，“方怡姐，這家公司的規模肯定比不上你之前那家公司，你可以先了解一下再決定投不投簡歷。”
方怡笑着說：“雖然我有五年的工作經驗，但中間隔了三年的職業空白期，已經沒那麽多挑選的資本了，我先上網了解一下這家公司。”沖着唐果托人給自己找，無論如何也得把簡歷先投過去，免得讓她為難。
“好的，那你先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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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挂掉電話，發現有一條未讀微信，是宋辭發過來的。
【宋辭：你請的飯大概什麽時候吃，我得看一下行程有沒有沖突。】
……剛才那句“舉手之勞，不足挂齒”不是說不用請的意思嗎？難道她理解過度了？不過宋辭一次又一次幫自己，唐果覺得這頓飯應該要請的。
正當唐果想回複的時候，又來了條新微信，這次是齊馨發來的。
【齊馨：果果，我跟人一夜情了！】
唐果瞪着這幾個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給齊馨打電話。
唐果語氣焦急地問：“馨姐，你現在怎麽樣？在哪裏？”
“我在買事後藥，等會回到富貴小區再給你打電話。”齊馨刻意壓低了聲音。
唐果：“……好，你小心一點。”
在忐忑中等了半個小時，唐果終于等來齊馨的電話。
“馨姐，到底怎麽回事？”唐果按下接聽鍵就問。
齊馨嘆了聲氣，“一時糊塗了。”
其實，齊馨這幾天回家都很不好受，或者說，她在那個所謂的家一直都不好受。她的養父母當年久婚未育，聽別人說抱一個孩子回來養就會懷得上孩子。雖然這是無稽之談，可在齊氏夫婦養了齊馨六年之後，齊母真懷上了，還一個接着一個，生了一男一女。至此之後，齊馨的任務完成，成為了齊家多餘的人。
齊馨學習成績不錯，但高中畢業之後，齊氏夫婦就以家裏沒錢為由，沒讓她考大學，還讓她工作賺錢養弟弟妹妹。這麽些年，齊馨工作賺的錢幾乎都到了齊母手裏。不是她傻，而是齊母很會拿捏她的弱點，一來對她進行道德綁架，二來威脅她到幼兒園來鬧。
在別人家父母都在為兒女婚姻大事操勞的時候，齊氏夫婦從來都是“善解人意”，原因是擔心齊馨嫁人之後就不給家裏賺錢。不過今年齊馨回去過春節，他們說給她找了個好人家，年後嫁過去之後就衣食無憂了。
“果果，雖然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但念在我這麽多年給家裏賺錢的情分，他們也不至于把我往火坑裏推吧？你知道嗎？他們所謂的好人家就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傻子，因為家裏拆遷賠了十套房，說如果我嫁過去，對方就給兩套房作為聘禮。”齊馨又氣又怒地說。
“他們太過分了，馨姐，婚姻自由，你不嫁他們也奈何不了你。”唐果憤憤地說。
齊馨譏笑了一聲，道：“果果，兩套房啊，那是他們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賺不到的錢。如果我抵死不從，他們綁也要把我綁過去。”
唐果：“……那你是因為傷心過度，才跟別人……那個了嗎？”說到最後，沒談過戀愛的唐果，有些羞于開口了。
“不是。”齊馨說：“昨晚我媽讓我去做婚前檢查，說對方要确定我是處女才能讓我嫁出去，我氣得跑出來喝酒，然後碰到個男人，我一時犯糊塗就跟那男人去開房了。”
唐果太陽穴突突，“……你跟對方不認識？”
“當然不認識，連他什麽樣都不太記得。今天早上起來他在浴室洗澡，我就偷偷跑了。”
唐果哭笑不得，“你這個時候不應該讓他對你負責嗎？”
“玩一夜情的都是你情我願的，哪有負不負責的說法。而且，他的身材很好……我怕他要我付費，當然有多快就得溜多快。”
唐果聽着齊馨那意猶未盡的語氣，嘴角抽抽，“馨姐，你這是把生活過程了小說了？”
齊馨努力努嘴，道：“真是這樣就好了，按照套路情節，接下來會有霸道總裁找上門，求着我嫁給他。”
唐果：“……”
雖然有些不明不白丢了第一次，但作為三十一歲的大齡女青年，齊馨覺得現在好歹有過X生活，下次看婦科的時候，也不至于被醫生投來憐惜的目光。更何況，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任憑齊氏夫婦再怎麽跑上門也沒用，她現在有了“非處”這個免死金牌。
吃過午飯，唐果拉着唐靜去鎮上的百貨商場，給她買兩身新衣服過年，還順便辦了些簡單的年貨，在外頭吃了晚飯，臨近八點才回到家。
他們前腳剛踏進屋裏，外面就有人喊“唐靜”，唐果跑出去開門，竟然是她表姨李麗芳。
李麗芳拎着兩大袋東西，笑容滿臉地進了屋，哪裏有半點女兒離婚的愁容。
“果果，這回真的很感謝你，給方怡介紹了家這麽好的大公司，到時候她去S市上班，還麻煩你多照顧她一下。”李麗芳拉着唐果，一臉感激地說。
“大公司？”唐果一臉懵逼。
李麗芳越說越激動，“就是你今天給方怡介紹那家叫什麽“逍遙”的公司，她上網查了一下，這是家高科技大公司，做什麽“無人機”，反正表姨沒文化也不懂，不過方怡說了，這家公司的飛機在去年春晚表演過，今年也會繼續登臺。”
唐果一聽，也有些驚訝，“我……也不知道我朋友的公司這麽……厲害。”
“反正過幾天春晚，我們都得看表演支持一下。對了……”李麗芳邊說邊把兩袋東西推到唐果面前，“這是我做的過年小吃，一袋給你們吃，一袋就麻煩你送給你那個朋友。”
“……好的。”唐果硬着頭皮接了過來，這種農村小吃，她挺喜歡吃的，就是不知道宋大老板會不會嫌棄。
晚上睡覺前，唐果才想起宋辭今天早上發過來的微信她還沒回。
糾結了十二個小時的宋總，終于迎來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的消息。
【唐果：我晚上一般都有空，時間能配合你就好。對了，我表姐家為了感謝你給我表姐提供機會，想送你一些農村特産小吃，只是不知道……對不對你口味。（小吃圖片）】
宋辭點開圖片一看，油膩油膩的油炸食品，他看着都覺得脂肪要膨脹。可他不能拒絕唐果，直接發了個地址過去，還說了聲“謝謝”。
第二天，唐果費了些勁才找到一家收快遞的公司，然後把小吃寄了出去。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年二九這天早上，唐果去菜市場買菜。明天就是除夕，菜市場人擠人的，她擠了半天才把接下來幾天的菜買齊，然後騎着自行車回家。
她還沒回到家門口，就被鄰居的大嬸給攔住了。
“嬸兒，過年好呀！”唐果笑嘻嘻地說。
大嬸連連點頭，說：“好好好！大家都好！時間過得真快，還記得你小時候紮着兩條小辮子上我家要糖吃，一眨眼你也要嫁人了，婚禮應該明年辦吧，到時候記得請嬸兒，即使你不在家辦，嬸兒去S市也參加你的婚禮。”
“啥？”唐果聽得一頭霧水。
大嬸露出意味深長的姨母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都是大姑娘了，談男朋友很正常呀。不是嬸兒說你，要不是人送上門了，你打算瞞你媽瞞到什麽時候？”
唐果：“……”天上什麽時候給她掉了個男朋友忘了通知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