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是意外

看着那雙來不及閉上的驚恐眼神,離歌呆住。

“墨,停下!”在狼扔掉已經死了的長老,開始像另外一人攻擊時,離歌快速朝那狼跑去,一邊大喊。

但那聲激烈的喊叫絲毫沒有阻止那只狼的行動,它血紅的雙眼想要尋找下一個目标。

幾個老頭在離歌的尖叫聲中被驚醒,他們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再不顧形象直往離歌方向跑去,幾張老臉已經扭曲,他們萬萬沒想到解了‘狼血蠱’之後,狼王會發狂,它現在是不帶一絲人性。

經過離歌身邊,巫侖拽緊想要上前的她,喘着粗氣道:“姑娘,還是走吧,狼王此刻已經沒有了人性。”

離歌紋絲不動,她眼睛沒有離開那狂躁的狼半刻,只是用巫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他能聽得到我的話。”

雖然此刻的狼眼中沒有以往的人性,但它眼中的痛苦卻比以往更甚,離歌不怕這樣的狼,在這幾日相處中,她知道這一世自己是離不開墨了,此刻若是自己不阻止它,那麽墨很可能會毀了‘塵埃’一族,一個月後,他還能恢複人身嗎?

知道這丫頭的倔強,巫侖暗嘆一口氣,終于還是松開了拉着她衣角的手,跟着前面的兩人快速跑開。

嗷……

沖天長嘯在幾人身後響起,讓老頭腳下的速度越發的快了。

看着幾人已經跑遠,狼那雙眼中滿是輕蔑,就像上位者在逗那些拼死掙紮的小動物們,看時間差不多了,它才甩開蹄子往幾人方向跑去。不知為何,這只狼下意識的就想避開離歌。

自己明明就在它眼前,那只狼偏偏視而不見,離歌眼神幽暗,突然,她露齒一笑,步子穩穩地站在那只狼面前,張開雙臂,眼神溫柔地叫了一聲:“墨!”

停下腳步,因為空氣中隐約的血腥味,那雙狼眼中的殘暴神情更濃了,它龇着牙望向離歌,眼中沒有她往常熟悉的溫柔,它高傲地龇着牙,喉嚨裏發出呲呲地令人忍不住退縮的野獸低吼聲。

吱吱吱,離歌不急,倒是吓壞了她腳下的小黑,原本被自家主子扔在地上,好不容易昏沉的小腦袋清明了些,眼前的場景又讓它腦袋一黑,這倒是是啥情況?自家主子明明跟那頭狼好的跟什麽似的,為什麽轉眼又成了眼前這相斥場景?

唔…

狼一甩蹄子,小黑再一次華麗麗的被甩出了幾丈遠,而且是最标準的狗吃屎,嗚嗚,那頭狼太可惡了,哼,它一定要讓主人好好收拾那自大狂妄的野獸,吐掉嘴裏的青草,小黑恨恨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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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峙中的一人一狼完全沒把一直哀怨的吱吱叫的小黑放在眼裏。

離歌溫柔地笑道:“墨,你還有意識的,對嗎?”

回答她的是那只狼高傲的一撇,血紅的雙眸裏沒有離歌熟悉的眼神,離歌心下一暗,但仍舊強笑着,就是不讓開。

本來因為自己的異常而不爽的狼此刻的耐心已經被這人類耗盡,它龇着牙,想要吓退這個人類,但無論自己如何發狠,都沒讓這女子動彈一步,狼王的心底越來越癢,再也控制不住暴躁的心緒,它眼睛微眯地看着女子展開雙臂的樣子,狼牙一龇,一口咬上了她的胳膊。

轟的一聲,熟悉的鮮血味道竄入狼的口腔中,這讓它腦中光芒一閃,堪堪松了口,狼迷惑地看着女子,不明白自己為何就是對這女子下不了口。

而離歌卻笑得越發燦爛了,當它咬上自己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這條命最終還是得送到墨的口中,離歌萬萬沒想到本來碰到血更應該發狂的狼為了會松了口,還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這足以說明它沒有忘記自己。

“墨,乖哦,不能再咬人了。”離歌沒有理會胳膊上的傷口,而是軟軟的對那只狼說道。

看到這女子胳膊上的血,那只狼覺得刺眼,它低下頭,小心地舔了舔她胳膊上的血跡,再擡頭時,那雙詭異的眼眸中不再如剛變身哪會兒的殘虐,而是如不可預測的幽深世界,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離歌倒覺得這跟墨更像了。

當一人兩獸回到‘塵埃’族人居住的地方時,迎接他們的是空蕩蕩的一圈圈木屋。

離歌并不納悶自己看到的,小心翼翼地帶着狼跟小黑往她暫住的那間木屋走去,經過巫侖的房子時,離歌敲了敲他的門,問:“巫師大人,你在嗎?”

吱呀一聲,離歌挑了挑眉,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走。

巫侖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留在自己的屋中的,這狼王是他們族人認為的神物,即使被咬死,他們也不能反抗。

“姑娘,你沒事?”巫侖看到眼前完好的離歌時,激動地問。

還不等離歌回答,她身後的狼已經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旁,當巫侖看到那雙幽綠中泛着血紅的雙眼時,臉色一把,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腿一軟,砰地一聲摔倒。

離歌聽到這不輕的聲響,心一抖,她盡量維持住臉上溫婉的笑容,解釋道:“巫師大人,你放心,它不會再咬人了,這未來的一月,我們盡量呆在屋中不會出現的,你們請放心。還有,那位長老,我很抱歉。”

話音未落,離歌向巫師深深鞠了一躬,驚得巫侖趕緊扶起了她,嘴裏一個勁兒地說道:“姑娘,這可使不得,快請起。”

盡管心還是一縮一縮的,巫侖還是硬着頭皮将這一人兩獸送到了他們的暫住地。

因為巫侖的親眼所見,整個‘塵埃’族的人都知道他們的狼王不再傷人了,便紛紛回到了家,各自回到屋裏繼續被打擾的夢境。

而回到屋中的離歌端來清水,細細為狼洗了嘴上的血跡,那雙血眸不時地望着離歌出神,又像是在審視這個人類,良久,它也沒弄明白心中那股異樣從何而來,索性,它閉上眼睛不再看忙碌的那女子。

因為變身的痛苦,狼很快沉睡,離歌如往常一樣,抱了一床薄被,往狼柔軟的肚子上一躺。

她剛碰到狼的身體,離歌感覺到碰觸的地方一僵,血紅的雙眼倏地睜開,待看清眼前之人時,它又慢慢閉上了眼。

離歌失笑,這果然還是墨啊,一樣的淺眠,一樣的對自己不設防。

笑着閉上眼睛,溫暖的氣息在室間流淌。

正當離歌還在夢中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離歌迷蒙着雙眼,腳步微軟,她揉了揉眼睛,拿開門闩。

“姑娘,你不是說狼王不會再咬人的嗎?為何我族天未亮時又被咬死了一個。”巫侖的聲音雖然平穩,但裏面的質問卻真真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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