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1)
不過是幾個宵小之輩,那麽他們也不用再裝暈了,幾人在同一時間刷的睜開眼,又同時跳了起來,朝地上的幾人攻去。
簡洛一劍解決一個後,朝東方及兩人說道:“我去看看王爺。”
說完,不等另外兩人回答,他已經閃到了門外。
翎墨的房間就在他們隔壁,簡洛一腳踏出這邊的房門,另一腳就到了翎墨的窗戶下面,他剛站定,就聽得屋內咚咚聲響。
“王爺?”簡洛貼着門口問。
現在房內有王妃,他可不敢貿然進去。
“進來。”等房內再沒有動靜了,翎墨才吩咐簡洛。
當簡洛踏進房間時,第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滿目全非的幾人,他們滿臉血跡,眼睛更是不可思議地大睜着。而他們王爺正面無表情地擋在王妃跟前,即使王妃是在沉睡,王爺也不能讓這些肮髒的東西污了王妃。
“處理掉。”翎墨出聲。
簡洛知道他們王爺生氣了,簡洛的眼神也不敢往別處瞧,聽到翎墨的吩咐,趕緊答道:“是。”
說完,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現在他們這幾個屬下已經總結出了一條規律,那就是一般事情絕對激不起王爺的絲毫情緒,但是,若是事關王妃,即使芝麻綠豆大點的事也能讓王爺渾身冷氣暴漲。
很顯然,王爺屋中的這幾人是沖着他們王妃來的。
真是死有餘辜啊!
另一邊,摸進來的四人中只留下一個。
樓上的動靜當然驚動了客棧的掌櫃的,只見他急匆匆的只披了件衣服就氣喘籲籲的趕了過來,當看到廊道裏擺着的六具屍體時,那掌櫃的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更是哆哆嗦嗦地語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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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掌櫃的,仔細看看這幾人,你可是認識啊?”東方及挑着眉問還來不及看那幾張臉的掌櫃。
聽完問話,掌櫃的又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往前走幾步,仔細端詳着地上幾具屍體,當看清楚幾人長相時,那掌櫃的恨不得自己從未生過啊。
他現在可是兩邊為難啊,一方面,這幾位客人無論穿着還是通身氣息,一看就非凡人,他一個小小掌櫃的可是惹不得啊,另一方面,看着地上幾人,雖然臉上極為扭曲,但是看那長相,掌櫃的隐約也能看出這幾位就是橫行曲城的主啊。
掌櫃的眼神沒逃得過東方及三人的眼睛,只見東方及清了清嗓子,問:“你可認識他們?”
“這。這。還請客官放過小的吧。”掌櫃的手腳哆哆嗦嗦地動着,就要給幾人跪下。
他不能說啊,這幾位客人是厲害,可是他們畢竟是過路人啊,明日就離開了,若是他說出了這幾人是誰,到時吃苦的還是自己,掌櫃的人是膽小,可心眼卻不少啊。
東方及幾人又豈能不明白他的擔憂,也罷,這掌櫃的也不過是小心過活的人,反正他們手裏還有人,于是,東方及擺擺手,跟掌櫃的說道:“那好吧,你着人将這裏處理了,然後給我們一間上房,記得要幹淨,還要安靜。”
說完,遞了一錠金子給那掌櫃的。
他們王爺現在定然不願意再住原來的房間,為了王妃的身體,安靜的環境是必須的。
盡管還是怕,若自己不答應,那就是不識擡舉了,而且,這幾位爺出手可真是大方。掌櫃的收了金子後,吩咐人将廊道裏清理幹淨。
等忙好了之後,外面的天空已經現魚肚白,簡洛三人回到屋內,開始審問那剛剛被卸了下巴的人。
東方及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塞進那人嘴裏,一邊解釋道:“就憑你們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想在本大爺面前顯擺,你們這是找死,爺現在給你服的是爺特制的軟經散,他能讓你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所以你想自殺那是不可能的,看見拿劍的那人了嗎?他最喜歡将人肢解,就是拿一把匕首,先是将你的手指甲一個個揭下來,然後再将你的指頭一個個切下來,之後是手腕,然後是胳膊,總的來說,你不會死,你會看着自己身上的器官一個個被卸掉,然後就是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來,最後是腸穿肚爛……”
看着東方及不斷開合的嘴,那人已經變得幻聽了,眼前不斷閃現東方及口中描述的場景,使得他本來還倔強的臉漸漸變得驚恐,臉上的冷汗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身體更是顫抖不已,須臾,衆人就聞得一股異味。
厭惡地看着那人下的失了禁,東方及又讓客棧的小二給那人換了衣服,這才慢悠悠地問道:“可以說了嗎?”
那人忙不疊遲地點頭,死他不怕,可是他怕生不如死啊。
“那好,将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東方及翹着二郎腿,朝那人笑嘻嘻地說道。
那人想擡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無奈手臂已經無力擡起來了,掙紮了半晌,他只能作罷,任由汗水流進眼睛裏,使得眼睛一陣刺痛,淚水也控制不住刷刷地流了下來,看的坐在凳子上的幾人一陣暢快。
特別是東方及,他拿出折扇,嫌棄地擡起那人的下巴,好笑地問:“怎麽,都怕的哭了?本大爺還以為你是個漢子呢,啧啧,沒想到啊,卻是個軟腳蝦。”
無論東方及如何刺激自己,那人都不為所動,畢竟什麽都沒有小命重要。
看到那人無趣的舉動,東方及撇了撇嘴,問:“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若是你的話裏有一句是假的,哼,到時別怪我們失言。”
識時務者為俊傑,那人低着頭,緩緩道來:“我們是曲城城主豢養的江湖人,專門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到手後他就會将得到的東西轉手,之後還會給我們些辛苦費。”
“你們是專門打劫過往旅客的嗎?”東方及問。
那人點頭。補充道:“我們會根據那些過路人的穿着和帶的行李判斷,城主還會讓我們劫持年輕女眷,送到臨均那裏換得牛羊。”
那人話還沒落,簡洛一腳踢了過去,砰地一聲大響,那人就着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癱軟在地上動也不動。
還劫持女子,那不是找死嗎?他們王妃可是王爺的心頭肉,別說是亵渎,就是旁人多看一眼,王爺都會讓那人生不如死,看來這曲城城主是撞到了槍口上了。
“大,大俠饒命,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那人看到簡洛冰冷的眼中翻滾的着波濤,驚恐地求饒道。
“你們城主姓甚名誰?”
“城主叫司徒前,他曾今是黑雲寨寨主。”那人哆哆嗦嗦的說道。
“黑雲寨?那又是什麽東西?”
“黑雲寨位于曲城南面的黑雲山上,司徒前專門打劫過往商旅,後來,這曲城城主被調走了,司徒前就用錢買了這曲城城主之位,明着歡迎各地商旅前來,暗地裏打劫這些人。”那人越說越小聲,最後恨不得将自己的頭埋進地底下。
東方及笑了,他這個人,高興的時候笑,不高興的時候也笑,不高興的時候,他越笑,就說明越生氣,那麽惹他笑的那人就越倒黴。
這種個性與他朝夕相處的簡洛更清楚,東方及一般不生氣,但是他一旦生氣,那後果就連自己有時候都承受不了,如此想着,簡洛的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東方及不知道簡洛的心思,攤在地上的那人只聽他溫柔地問:“那麽,你們這麽幹有多久了,有沒有數過劫了多少的旅客,搶了多少女子,又殺了多少無辜的人?”
那人臉色一白,冷汗流的更勤了,他懦懦地看着眼前笑的和善的俊秀男子,不知為何,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東方及的話他不得不回答,這人只希望自己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能換得這三人的輕一點的懲罰,那人接着說道:“每次幾人中間有一個管賬,他會把每次的行動記得清清楚楚,這樣城主想賴賬也不行了。”
“哦,那賬本在哪?”
東方及的問話讓那人有一瞬間的閃躲,他不敢擡頭,只是惴惴不安地說道:“這,這賬本一直是他收藏的,他剛剛被你們殺了,我,我不知道賬本在哪?”
那人的話并沒有讓東方及表現出任何異樣,他腰微微彎着,慢條斯理地從靴子裏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把玩着。
當簡洛看到東方及手上的月獨時,臉色一頓,這家夥,前日還說沒将月獨帶在身上,他還真是偷搶騙樣樣俱全啊。
這邊東方及壓根忘了前日說過要将月獨還給簡洛的話,他一步一步邁着優雅的步子就往攤在地上的人走去,眼睛還不懷好意地端詳着這人的身體,嘴裏更是喃喃自語道:“你說我是從哪裏下手比較好呢?手?腳?要不就先從你的命根子開始吧?哎,可惜了我這把絕世好匕首啊!”
說完,東方及刷的一下拔出匕首,銀色光芒在昏黃的燈光下泛着詭異的色澤,映襯着拿匕首的人臉上陰森森的笑容。
那人看着東方及笑的滿臉猙獰,就想往後退,可是無論自己怎麽使勁,就是一動也動不了啊,他本意不是這樣的,那人急急說道:“我可以将那本賬本拿出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殺了你本大爺一樣能找得到。”東方及笑着說道。
“你們找不到的,賬本被藏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沒有我們幾人,誰也找不到的。”那是自信滿滿地說道。
現在那張本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自己也要用它救自己一命。
聽了這人的話,東方及樂的撲哧一笑,他像是看白癡一樣看着那人,嘴裏更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那人的希望;東方及道:“即使沒有那帳本又如何,大不了将那什麽城主府裏的人都殺了。”
那人沒想到這幾人根本不聽自己的條件,頓時一急,再也顧不得什麽私藏了,他急急開口:“你們不能殺了我,我還知道司徒前有一本跟朝鳳京都不少重臣之間聯系的秘本。”
“我們如何能相信你的話?”
“是這樣的,曾今我去司徒前的書房找他有事相商,無意中看到一本有特殊标記的本子,後來又一次司徒前喝醉了,他說的,不過,他将那本秘本藏得很深,因為我們都是亡命之徒,所以手裏要有一些能拿捏住他的致命東西,所以我千方百計打聽後才知道那秘本藏在何處。”那人深怕在場三人不相信,着急地說道。
看到那人眼中掩飾不住的焦急,又知道這人本就膽小,所以,三人倒沒有懷疑這人的話。
說了這麽久就這句話還有些價值,東方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簡洛點頭,就往外面走去。
來到翎墨的新換的房間,簡洛低聲将剛剛聽到的跟他說了一遍,然後他靜靜地等着翎墨的回答。
聽完簡洛的敘述,翎墨面無表情,須臾,他冷聲吩咐道:“挑了他的手腳筋,拔了舌頭,廢掉武功,扔出去。你跟東方及去城主府,記得,自己的生命最重要。”
簡洛點頭,道一了聲:“是,屬下這就去辦。”
曲城城主府。
要不怎麽說天高皇帝遠呢,東方及跟簡洛兩人站在城主府外,望着足足有三丈高的府牆,額頭黑線直冒。
這城主絕對是壞事幹盡,害怕敵人來報仇,所以才将院牆砌的那麽高吧。
兩人相視一眼,緊接着腳下一點,雙手雙腳以牆壁做阻力,須臾,兩道身影躍上了高牆,上來了才發現,這道府牆不僅高,還很寬厚,兩人伏在牆頭,仔細觀察這城主府的內部設置,順便尋找那人所提及的兵器庫樣的房子。
不過,當看清了城牆裏面的景象時,就連一向無心無情的簡洛都是眼前一閃,東方及更是恨不得搶了裏面所有的東西。
且不說這城主府足足有兩個青翼王府那麽大,就是裏面的精致美景,那也與皇宮有的一比,端的那是三步一閣五步一橋,假山林立,小橋流水,碩大的花園裏更是什麽珍奇異花都有。
亭臺樓閣處都置滿金絲帷幔,微風吹過,帷幔翩翩飛舞,煞是美麗。
兩人正咂舌地觀察着呢,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傳來。
兩人伏低了身體,也虧得這院牆高,兩人伏在那裏,身體被擋的嚴嚴實實,透過磚石縫隙,裏面的情景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來人有七八個,都是妙齡女子,穿的是各色绫羅綢緞,長得也是嬌如春花,美若秋月。
“我說十四妹妹,城主對你還真是好啊,這串臨海珍珠項鏈可是臨均皇室那些個貴妃才能帶的,如今城主卻将它給了你,這不是擺明了讓咱們姐妹吃醋嘛!”說這話的是一個身着大紅裙裝的妖嬈女子,語氣裏難掩羨慕嫉妒。
妖嬈女子話剛落,女子對面一個看起來清純美麗的二八女子頓時羞紅了臉,她小聲反駁道:“七姐姐,妹妹不想要的,可是城主硬是送給妹妹,城主說若是妹妹不收的話,他就将這串珍珠項鏈給扔了,妹妹覺着扔了可惜,怎麽說這也算是我們城主府的東西,妹妹是心疼咱們城主府,這才收下的。”
聽着那女子的話,院牆上的兩人同時翻了個白眼,這哪來的女人啊,明明不大的年紀,這心胸卻是複雜的很啊,模樣長的清純,眼中流露出的也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說出來的話也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率直,但不管是牆頭上趴着的兩人,還是底下一大圈女子,他們怎麽都聽得出這女子話裏的炫耀跟挑釁,以及隐藏在眼底最深處的那抹陰狠啊。
這些女人還真是可怕的,明顯就是女子多的地方是非多啊,看看那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還是他們王妃好啊!
王妃不僅心腸好,性子單純,還對他們王爺一心一意,還真是羨慕王爺能找到一個絕世無雙的王妃。
不過,想到王妃現在仍在昏睡,兩人心底一暗。他們還是盡快辦完這裏的事,以便早一些出城。
不管牆上的人多麽鄙視下面這些女子,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們還是該怎麽讨論怎麽讨論。
“十四妹妹這麽說就不對了,我們姐妹同是城主的女人,若城主真這麽說,豈不是傷了我們姐妹的心,十四妹妹已經得了城主的寵愛,又何必在我們面前炫耀。”另一個綠衣女子尖酸地說道。
那位被稱作十四妹妹的女子眼睛往不遠處一掃,突然,眼眶一紅,手哆哆嗦嗦的就要解下脖子上的珍珠項鏈,一反剛剛的天真,突然委屈地說道:“姐姐們,是妹妹的錯,妹妹這就把項鏈給你們,還請你們不要生氣,免得傷了我們城主府的和氣。”
“呸,你這賤人說的倒好聽,誰不知道自從你進了城主府,城主就從沒進過我們姐妹的房,我看啊,你就是個狐貍精,專勾男人的心的。”又一個身着淺黃色,看起來潑辣無比的女子罵道。
潑辣女子剛罵完,那女子眼淚啪嗒嗒就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一邊讷讷說道:“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妹妹呢,妹妹不是故意的,城主他這幾日很是操勞,每日在妹妹房裏只是歇歇,沒有做其他的事,姐姐是冤枉妹妹了。”
“不要臉的狐貍精——”
那潑辣女子剛又開口,一道渾厚的聲音大喝道:“住口!”
衆人懼怕地回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這人好雄厚的內力,恐怕與簡洛不相上下,牆頭上的東方及跟簡洛也是不由自主地閉了氣,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人。
只見來人四十有餘,長的是濃眉大眼,滿臉絡腮胡子,一看就是草莽之類的,身後還跟着十個做江湖打扮的人,看那些人輕巧的步伐,顯然功夫都不弱。
那人一呵斥,整個花園頓時鴉雀無聲,那絡腮胡子眼睛一瞪,就朝衆女子呵斥道:“你們都是我城主府的人,整日的吵吵什麽。一個個都沒事幹了是吧,若是不想在這裏呆了,都給我出去,本城主還不缺你們這樣的女人。”
原來這就是曲城城主司徒前,牆頭上兩人了然地點頭。
司徒前的話剛落,那些個女子頓時白了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臉色緊繃的司徒前,有的甚至已經嘤嘤哭泣。
唯有那個被喚作十四妹妹的女子收起眼淚,啪的一聲就跪了下來,語氣中有說不出的內疚和懊悔,女子道:“城主,都是清兒的錯,還請城主不要怪姐姐們,若是,若是城主不需要清兒了,清兒這就走。”
說完,女子擡頭,剛剛停止了的眼淚又嘩啦啦的往下流,讓那張本來就嬌豔欲滴的小臉更是如出水芙蓉般惹人憐愛。
女子作勢就要起來,哀傷地準備離開。
司徒前見自己最寵愛的女人如此委屈,又識大體,剛剛還怒氣沖沖的一顆心霎時軟趴趴的,他一個快步上前,扶起那個喚作清兒的女子,柔聲道:“你這是幹什麽?本城主何時說要遣你出去的,你可是本城主最寶貝的,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若是離開,那也是她們離開。”
接着他又嚴厲地掃了一眼滿眼羨慕嫉妒恨的女子,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清兒是本城主最在意的女子,你們誰也不能給她臉色,若是讓本城主知道你們誰還明知故犯,到時休怪本城主不客氣。”
即使再不甘願,剩餘的女子也不得不低下頭,掩藏住眼中的不甘于嫉恨,弱弱地點頭。
看到她們如此聽話,司徒前這才滿意地點頭,大手一揮,讓那些女子離開:“都回去吧,一大早的都別在這裏嚷嚷了,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是。”女子們行了禮後,輕步離開。
那個被司徒前扶着的清兒也半蹲着行了個禮就要離開:“清兒也先告退,”
其實他剛碰到清兒,身體就有一股燥熱在流淌,若不是還有重要的事,他怎麽也要回去跟清兒翻雲覆雨一番,想着還有棘手的事,司徒前摸了一把清兒的背,這才戀戀不舍地輕聲哄道:“嗯,你先回去,等本城主辦完事就去找你,乖乖等着啊。”
清兒的臉一紅,她嬌嗔地掃了一眼司徒前,這才蓮步離開。誰也沒看到,在她轉身的瞬間,眼中閃現的那抹厭惡與恨意。
直到已經看不見那些女子的身影,司徒前身後的那些江湖人這才打趣道:“城主真是好豔福啊,看這一個個如花美眷,真是羨煞旁人。”
司徒前無所謂地擺擺手,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若是你們喜歡,送幾個給你們又何妨,不過,這要等這件事完了之後再說。你們可是有人去那客棧看了沒?大東那幾人怎麽回事,都這麽久了還不回來,莫不是遭遇了不測?”
“城主放心,小五已經去查探了,有什麽事他會回來禀告的。”身後的一人回道。
司徒前點頭:“那就好,據消息說這次的是條大魚,聽說還有一個絕美的女子,哼,本城主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本城主倒要看看能讓陳留贊嘆不已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幾人正說話間,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快速略來,聲音裏也帶着一股驚慌,那人氣喘籲籲地道:“城主,不好了,大東他們都不見了。”
“什麽意思?說清楚些。”聽說情況有變,司徒前幾人頓時斂了神色,嚴肅地問。
那人停住腳,因為長時間奔跑,臉色微微發白,他長長出了口氣之後,才解釋道:“我今早去的時候,發現客棧那裏很安靜,根本沒有大東他們的影子,我又去問了掌櫃的,他什麽也不知道。”
“難道大東他們劫了東西跑了?”司徒前身後的一人問。
來人搖搖頭,否定了這人的猜測,他道:“我悄悄的去看了一下,兩間房裏的人都還在睡着呢,不像是被洗劫過的樣子。”
“那就怪了,難道是……”剛剛有疑問的那人又接着說道。
那人話音未落,司徒前與身後衆人相視一眼,眼中厲色閃過,若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那這幾人的來頭還真是值得推敲啊,想來他們很容易就能追查道城主府。
司徒前神色一凜,眼中翻滾着殺意,他沉聲吩咐身後的十人:“從現在起,你們看好城主府的各個角落,哼,本城主就不相信區區四個人敢跟我偌大的城主府作對。”
“是。”身後十人颔首後,各自往不同方向散開。
那個剛來的人也想跟着衆人退下去,這時候,司徒前又出聲了:“小五,你的輕功好,你現在就去客棧監視那夥人,若是他們有什麽異動,立刻發消息回來。”
“是。”小五抱拳後,又快速離開。
當花園裏只剩下司徒前一人時,他嘴角突然上揚,嘴裏更是狂妄地喃喃說道:“你是雄鷹,在這曲城本城主也能折了你的翅膀,你是猛虎,本城主照樣能打斷你的四肢,敢跟本城主作對,你們等着看吧。”
說完後,大步離去。
直到這一方天地重新安靜之後,伏在牆上的兩人才慢慢移動已經僵硬的身體,東方及朝司徒前離去的方向哧了一聲,眼中諷刺之意明顯。
就憑你也想跟王爺作對,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等着被我們毀了你這城主府吧。
兩人活動了下身體,這才悄無聲息地跳了下來。
之前趴在牆上看這院子很大,現在身處其中,更是一眼望不到邊。在這麽大的地方要找一個小房間又談何容易。
不過,這兩人不是笨人,剛剛在牆頭上已經基本看清了整個城主府的布局,他們環顧四周,發現剛剛那群女子是朝北面走的,而那個叫小五的是從南面來的,也就是說南面是城主府大門方向,那麽他們現在只需朝跟牆相反的方向走就行。
簡洛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第二,東方及以一身毒術排第四,所以區區城主府還不再他們眼中,兩人腳下輕點,快速朝前方掠去。
也該他們運氣好,沒走多遠,兩人就發現前方有一個正在打掃的奴仆,東方及朝簡洛點頭,簡洛一個箭步,上前掐住那人的喉嚨,小聲威脅道:“別出聲,否則殺了你。”
那些個奴仆雖然也見過如此場面,可是事關自己,他如何不害怕,而且簡洛身上冰冷的氣息讓那奴仆不由得相信他是說到做到的。
那奴仆扔掉手中的掃帚,趕緊點頭。
“司徒前的兵器庫在哪?”
那人一怔,還不等他細想,簡洛的手上就開始用勁,那奴仆一抖,手趕緊指着前方。
“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說謊,我一定會回來殺了你。”
簡洛冷聲說完後,另一只手往那奴仆後頸一劈,那人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這邊正說話間,一陣不算整齊的腳步聲走進,簡洛跟東方及兩人擡着那奴仆就往旁邊的樹叢躲去。
腳步聲漸漸走進,男子說話的聲音也隐約傳來。
“這城主府裏不僅好東西多,就連這些女子都長得好看,比我們臨均的那些粗胳膊粗腿的女子可好太多了,就連這裏的丫鬟都是一朵朵鮮花啊,嘿嘿,剛剛我的那個可是讓人欲罷不能啊!”
另一個猥瑣的聲音附和道:“嗯,幸虧王爺是派我們來,沒想到還是個好差事啊,想想那些滑嫩的皮膚,我又想抱那些小丫頭了。”
“聽說這曲城城主後院的女人有不少極品呢,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
“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跟司徒前翻臉,若是去動他的女人的話,王爺吩咐我們的事要是完成不了怎麽辦?”第一個聲音又說道。
“這你就放心吧,我聽說這城主可是大方的很,只要是有利于他,那些個後院女子,他輕易就會送出去的。”
“這……”那人還是有點躊躇。
“好了,走吧,我保證沒事。”
說話間,那兩人又走遠了。
東方及跟簡洛自樹叢後面出來,眼神不善地盯着兩人離開的地方看去,看這兩人的裝束,不像是朝鳳人,而且聽他們提到王爺,那就是臨均人了,看來,這司徒前勾結臨均是真的了。
那就是說朝鳳京都裏有大臣跟臨均有勾結。
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了,看來,等王爺回去必須要好好清理一下朝鳳朝中的蛀蟲了。
這件事情先別提,現下還是找到那秘本重要。
兩人又往前方掠去。
東方及他們一直沒看到有守護城主府的侍衛,本來還納悶呢,卻在看到前方又出現那棵大樹時才明白過來。
他們萬萬沒想到區區城主府竟然還有機關跟陣法。
“看來,這些房子裏有重要東西啊。”東方及感嘆道。
剛剛在花園裏的時候兩人明明感覺到沒有,直到到這一片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房子周圍才設有機關。
簡洛點頭,看了看四周,這才冷聲說道:“這裏應該是青秋設計的。”
簡洛的話讓東方及臉色極差,他恨恨地說道:“這個該死的老頭,什麽人不幫,偏偏來為這司徒前設計的機關,我看他是活膩了。”
東方及跟簡洛兩人雖然各有所長,但對于機關陣法之類的卻少有研究,而且青秋搗鼓出來的東西,除非是王爺,其他人大都是無能為力的。
這種時候,只要踏錯一步,他們便屍骨無存。
這兩人猶豫到底該不該踏出這一步,若是不回頭的話,照這機關的嚴密程度,他們定會兇多吉少,若是回去,他們不僅對不起王爺,同樣對不起等着救命的王妃。
東方及眼神堅定地看向簡洛,發現對方眼中同樣有着視死如歸,罷了,為了不耽誤王妃的救命時間,他們豁出去了。
兩人就要擡步,這時候,一道似曾相識的清純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兩位要幹什麽?”
東方及跟簡洛兩人一聽這聲音,身一緊,他們僵硬地轉頭,同時掩下眼中的殺意。
轉頭的瞬間,東方及突然笑的好不儒雅,他折扇一揮,就要朝女子走去。
沒辦法,那女子站的離他們起碼有兩丈遠,這時候,他們即使武功再高,也不能再女子還沒喊出口之前就解決了她,若說用毒,那就更不行了,因為此刻是逆風,也就是風是朝着東方及跟簡洛兩人吹去了,東方及滿身的毒藥都沒了用處。況且,兩人剛剛在房頂上可是看足了這女子的表演。
沒錯,女子就是那個叫清兒的,是司徒前最中意的女人。
此刻,東方及只希望自己平時哄他那些紅顏知己的手段用在這女子身上有同樣的效果,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他剛擡起腳,還未邁開步,女子已經開口道:“站住。”
東方及以金雞獨立的姿勢堪堪住了腳,他勉強維持住笑容,問:“在下西門落,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聽完他的話,嘴角一撇,完全沒有了之前見過的純真,她眼中閃過厲色,冷聲問東方及:“你的名字我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們跟司徒前是敵是友?”
女子的話讓東方及一時摸不着頭腦,他看了一眼一直緊繃着的簡洛,看到簡洛臉上同樣有着懷疑,兩人畢竟已經合作多年,對方的一個眼神都能明白,東方及與簡洛眼神在空中交流。
東方及道:你覺得這人是敵是友?
簡洛眼睛一眯,點頭。
還不等簡洛還有眼神示意,東方及笑眯了眼,他用眼神贊賞地誇了誇簡洛。
兩人都明白,這女子絕不緊緊是司徒前後院女子這麽簡單,聽她剛剛的口氣,她沒有叫城主,而且口氣裏難掩恨意,這足以說明女子與司徒前又嫌隙。
這女子還是年輕啊,不會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雖然她混在那一群後院女子中游刃有餘,可是真要在東方及這種千年老妖面前,女子還是嫩的很。思及此,東方及笑的更真誠了,他放下那只快要麻了的腳,斬釘截鐵地說道:“司徒前該死。”
緊緊這幾個字,女子便舒展了眉頭,她本來就猜想這兩人不會是司徒前的走狗,畢竟這兩人通身的氣度不像是司徒前這種人能駕馭的了的。
女子松了口氣的同時問:“你們想要什麽?”
她當然知道這兩人來城主府不會是逛逛這麽簡單。
“我們想進兵器庫。”
“司徒前的兵器庫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而且這外面還有機關跟陣法,稍有不慎,你們就會有來無回。”女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女子話音剛落,東方及眼眉一挑,他笑着問:“這就要有勞姑娘了。”
不可否認,這女子雖然還嫩了些,不過夠聰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女子剛剛沒有情緒的話裏明明就隐藏着幸災樂禍,看來她是知道這兵器庫的秘密了。
這司徒前不是笨人,不過卻沒想到能如此信任一個後院的女子,看來,這司徒前注定是要栽在這女子手裏了。
女子雙手環胸,冷冷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東方及同樣抱胸,笑容滿面地接着說道:“那麽,就說說姑娘的條件。”
既然女子是恨司徒前的,那麽她就定然會幫他們,這就要看籌碼是什麽了。
看到東方及如此上道,女子也緩和了臉上的緊繃,她恨聲道:“等你們事成之後,我要司徒前和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