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看上秦烈?
離歌點頭,問:“那就是說這位公主現在已經痊愈了?”
她可不信事情這麽巧。
“王妃明鑒,我們王府可是有裏奇內部消息,因為這位小公主天生帶香,而且聽聞長得更是傾城絕色,所以裏奇皇帝怕別人起了歹心,這才想了個辦法,将這位凝香公主藏于寺院中,等到凝香公主長大後好做收服人心之用。”
果然,帝王無情,莫說女兒,必要的時候,連自己也能出賣,離歌對上位的裏奇皇帝投去鄙視的一撇,弄得那皇帝以為青翼王妃擔憂自己的王妃之位,頓時笑得更和善了。
那走在最後的女子與前面的兩排美貌少女穿着完全不同,這位女子臉上覆着面紗,身着一身純白羽毛鑲着金絲線的長裙。
“公主身上穿的是我裏奇的金絲羽衣,果然名不虛傳啊!”待那女子走近時,一些大臣又仍不住驚呼道。
“也只有我國的凝香公主才能配得上這金絲羽衣!”有些不滿翎墨的裏奇大臣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挑釁地掃向離歌,那意思,你是青翼王妃又如何?還不如我們公主高貴,也沒我們公主美貌驚人。
那大臣毫不掩飾的挑釁讓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翎墨執杯的手一頓,他的小東西任何人都不能對她不敬,翎墨還沒動,一直注意着自家王爺的簡洛動了,他身形一閃,下一刻已經瞬移到了那口出狂言的大臣面前,左右開弓,手掌拍着臉頰的啪啪聲在大殿響起,讓本來熱情高漲的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那大臣還未回神,簡洛已經又站回了翎墨身後,臉上仍舊冰冷,就像剛剛動手的不是他一樣,這樣冷酷的簡洛讓東方及心神一個蕩漾,他暗地朝簡洛伸出大拇指,以作鼓勵。簡洛掃了他一眼,沒做回答,但是冰冷瞳眸伸出升起一股莫名火來,看的東方及一顫一顫的。
這時候,那挨打的大臣終于回過神來,他立即起身,趴在大殿中央,哭天搶地地叫道:“還望皇上為微臣做主啊,微臣是裏奇的大臣,竟然被一個朝鳳小小侍衛當着皇上跟衆大臣的面打臉,微臣,微臣不服。”
那人話音剛落,離歌身後的東方及哧了一聲,東方及朗朗說道:“哼,你誇你們公主就好,但是你不該的是一邊贊美你們的公主一邊暗諷我們王妃,在王爺跟我們眼中,我們王妃可是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比不上的,這女子啊,不是光有長相就行的,還要有智慧,懂嗎?”
東方及這一番連貶帶諷的話讓裏奇上至皇帝,下至朝臣全都紅了臉,大家不敢對青翼王府身邊的侍衛表現不滿,只能将不滿意的眼神看向那跪地的大臣,都怪這人,無緣無故去招惹人家青翼王,那位是你能招惹的嗎?
那大臣已經懵了,原以為自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打的,證據确鑿,皇上一定會為自己做主的,衆大臣也一定會同仇敵忾的對青翼王的,可他忽略了人性的自私以及膽小怕事,就連上首的裏奇皇帝都沒有替自己伸冤的意思,更何況是那些本來就欺軟怕硬的同僚們,他們不趁機排擠自己就不錯了。
那跪爬在地上的人一時間身如抖篩,面色蒼白,嘴角更是哆嗦的說不出話來,原來傳來根本就無誤,青翼王很疼自己的王妃,青翼王很少發怒,可是涉及到自己的王妃時,青翼王就容易發怒,他現在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一眼至始至終都沒有出聲的青翼王。
見自己的臣子如此沒出息的樣子,裏奇皇帝彌羅佛似的笑終于僵住了,他也沒想到青翼王竟然不給自己面子,兩人畢竟已經達成了協議,裏奇皇帝摸不着翎墨的脾氣,只能暗暗抹了一把汗,朝翎墨說道:“青翼王,這……”
翎墨終是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的人,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他涼涼地開口:“冒犯本王王妃者,死。”
這時候地上之人才知道自己的魯莽,連皇上都不替自己求情了,自己這是必死無疑了,他怔怔擡頭,想看看自己侍奉了好多年的皇帝到底有多窩囊,卻見裏奇皇帝正在給他使眼色,畢竟是多年的君臣,他立即明白了裏奇皇上的話,那人趕緊往離歌爬去,嘴裏一邊忏悔道:“青翼王妃,微臣知錯,還望青翼王妃能給微臣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面子算什麽,自尊算什麽,只有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此刻的這人是在真正的忏悔。
離歌本來就沒打算要了這人的命,況且簡洛已經替自己教訓過了他了,她不過是想讓這人承受一番心理煎熬,誰讓他剛剛竟然暗諷自己的。
離歌狀似沉吟片刻,這才緩慢說道:“本王妃即使再不是,也是青翼王妃,你不過是裏奇區區一個朝臣,如此做實在是以下犯上——”
“微臣知錯,微臣知錯,求青翼王妃饒給微臣一個機會。”那人一邊認錯,一邊狠狠地将頭磕在地上,咚咚作響。
離歌最見不得這些虐待自己的,她揮了揮手,說道:“你別再磕了,好了,本王妃這次就饒過你,下不為例。”
“些謝謝王妃不殺之恩。”那人趕緊謝恩,被一旁的太監攙扶了下去。
觀看了整個事件的那位凝香公主始終沒有出聲,不過,本來淡然無波的眼神卻是一閃,之後便恢複淡然。
發生了剛剛的事,衆人本來高漲的熱情已經消失了大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不敢大聲說話,或是誇獎他們美麗的公主了。
接下來的舞到底還要不要繼續,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大殿陷入僵局之中,裏奇皇帝到底是一個君主,他又展開彌羅佛似的笑,說道:“今日我們只看舞,不讨論其他,所以,若是青翼王跟王妃不介意的話,歌舞繼續,如何?”
翎墨詢問地看向離歌,離歌點頭,他這才朝裏奇皇帝說道:“好。”
翎墨的一個‘好’字讓衆人如蒙大赦,他們這才稍微放松了緊繃的神經,正襟危坐地準備觀賞歌舞。
樂聲響起,前面兩排的美貌女子開始翩翩起舞,那些穿着單薄的女子如翩舞的彩蝶,很是美麗,而中間的女子則始終低着頭,眼睛淡然地看着四周,卻又像什麽都沒看。
她的水袖剛要擡起,大殿外面又有小太監尖細着嗓子唱到:“臨均太子到!”
這下,歌舞又停了,大殿重新嘩然。
臨均太子是誰?那是天和大陸唯一可以與青翼王并駕齊驅的人,兩個大人物同時來他們一向默默無聞的裏奇來,這件事非同小可啊。
小太監話未落,依舊一襲大紅騷包錦袍的秦烈大步跨入正殿,身後跟着秦東秦西兩人。
“臣等見過烈太子。”裏奇衆臣紛紛起身,俯首請安。
秦烈看也不看那些大臣,直直朝翎墨跟離歌而來,他豔紅的長發随着走動而随風擺動,長發劃過凝香公主帶着面紗的臉,那公主眼神微閃。
秦烈幾步來到離歌面前,笑看着離歌問:“最近可好?”
翎墨眼神一暗,手剛想擡起,卻被離歌眼疾手快地按了下來,這是人家的皇宮,若是讓這兩人打了起來,非得毀了裏奇這本就不大的皇宮不可。
離歌一邊按住翎墨的手,一邊朝秦烈有理地回道:“本王妃很好,多謝烈太子惦記。”
盡管已經知道了會痛,秦烈卻依舊适應不了這種說不出口的難受,這讓他本來熱切的笑容黯然不少,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秦烈又重新揚起俊逸邪魅的笑臉,對離歌說道:“不是跟你說我我們不用如此生疏的嗎?你可以叫我烈,我也叫你歌兒如何?”
幾乎快要抓不住翎墨的手了,離歌臉色有點冷,她說道:“還請烈太子自重,我可是青翼王妃,與烈太子也不過是泛泛之交。”
秦烈衣袖下的手緊緊握起,臉上笑意不變,他問:“難道青翼王還會限定自己王妃的交友自由嗎?”
翎墨根本就不打算回答秦烈的任何問題,依照這兩人的性格,一個好煽風點火,一個一點就着,若是自己不在中間調和,離歌敢肯定不出片刻,這大殿必将毀于一旦,所以,離歌趕緊回道:“墨當然沒有限制我,只是我不喜而已。”
秦烈眼神晦暗地盯着離歌,心中一片傷痛,你就這麽害怕他生氣嗎?秦烈身後的秦東秦西緊張地看着自家殿下,生怕太子沖動的不顧一切。
出乎意料的,秦烈眼神瞬間恢複清明,他這才朝上首的裏奇皇帝抱拳道:“烈見過皇上。”
裏奇皇上見秦烈如此客氣,笑的見牙不見眼,看看,這烈太子跟傳聞的不一樣啊,傳聞烈太子也是高傲的緊,若是他不在意的人,斷然不會如此禮遇自己,這讓裏奇皇上對心底的計劃更是自信三分。
他不知道的是秦烈壓根沒有将他放在眼中,秦烈不過是為了給翎墨添堵,不過是想再看看離歌而已。
所以,這位皇上趕緊擡了擡手,笑道:“烈太子無須多禮,今日烈太子能來我裏奇,是我裏奇之福。”
“皇上請烈,烈豈能不從?”秦烈從善如流。
裏奇皇帝興奮的直點頭,覺得自己已經完完全全能掌握秦烈了,他朝身後的太監總管吩咐道:“還不快請烈太子上座。”
“是。”那人一揚浮塵,眼神示意身後早已經準備好的太監擡上桌凳。
離歌眯着眼睛,看來這裏奇皇帝是早有所謀啊,連跟墨一樣的上等紅木桌凳都準備好了。
秦烈也不客氣,大跨步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待坐下後,擡手發現自己與離歌是正對面,秦烈心中一喜,朝離歌綻放出一抹絕對能迷翻一幹女子的邪魅笑容。
那些大臣後面本來被青翼王吓得心驚膽戰的少女們頓時滿眼冒星星,相比較,她們還是覺得烈太子更會疼女子,不像青翼王,整個人冷冰冰的,動不動就要殺人,所以,這些本來對青翼王還抱有幻想的衆家小姐們一致将目光轉向秦烈。
就連一直不動聲色的那蒙面女子也輕飄飄地看過來一眼,那裏面,是不言而喻。
裏奇皇帝很是樂意看見這種情況,本來他還打算用自己的女兒引得當世兩位絕世之才為之傾倒,進而為裏奇所用,現在看來,這青翼王是沒有希望了,不過有臨均太子也不錯,而且青翼王已經與自己達成了協議,那就是說他照樣會得到兩位絕世之人的幫助,如此,瀾漢還不盡在手中?
裏奇皇帝越想越是興奮,他手一揚,朗聲說道:“歌舞繼續,讓烈太子也欣賞一下我裏奇特有的舞蹈,以及我裏奇無人見過的寶貝。”
他口中的‘寶貝’無疑是指場中正翩翩起舞的凝香公主。
樂曲響起,衆女子翩翩起舞,這次再無人打斷。
那凝香公主靜靜掃了全場一眼,在翎墨身上停頓片刻,在秦烈身上依舊停頓片刻,然後才展開身體。
凝香公主所跳的舞,即使離歌身為女子,也不得不為她傾倒,女子的腰肢細且軟,如鴻雁在空中飛翔,極富優美韻味的舞蹈,舞姿輕盈、飄逸、柔美、自如。正可謂是‘慢态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回蓮破浪,淩亂雪廪風。堕珥時流盼,修裾欲朔空。唯秋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一舞畢,衆人久久不能回神,猶自沉浸在那女子營造的美好幻境裏,果然是佳人。
裏奇皇帝滿意地看見自己一向寶貝的女兒營造出來的氛圍,他哈哈一笑,狀似不滿意地皺了皺眉嗎,說道:“香兒,烈太子與青翼王在大殿,你不可再遮住自己的容顏。”
“是。”
這是凝香公主出現這麽久以來說的第一句話,盡管只有一個字,可是那清幽的嗓音讓衆人又是心中一蕩,聲音都是如此清透,更何況是人。衆人期待地看着凝香公主不緊不慢地将纖細的手身上自己的耳後。
在面紗拿下來的那一刻,衆人的吸氣聲代替了驚嘆聲,他們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這凝香公主的贊美了。
離歌當然也見着了這位說聞名卻又一直沒有聞名的凝香公主。
果然是絕美的人兒,柳眉似蹙非蹙,眼波流轉,細瓷般白皙皮膚在燈光下更是讓人愛不釋手,真真是一個足以引起動蕩的傾世紅顏。
不過,離歌見此美女,卻沒有絲毫嫉妒之心,在她心中,自己也不差,雖然仍舊看起來沒有凝香公主那麽不似真人。
但最吸引離歌的卻是那雙略微清冷的眼睛,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美貌,凝香公主對那些放在自己身上驚豔的目光毫無所覺,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屑回視。
“凝香見過父皇,烈太子,還有青翼王。”凝香公主朝幾人一一行禮道。
“乖女兒,父皇跟你母後已經很久沒見着你了,快來,讓父皇跟你母後好好看看你。”不等翎墨和秦烈說話,裏奇皇帝已經開心地說道。
他的女兒就是寶貝,當然不會輕易地就被這些個男子得了去,他要将自己女兒的姿态擡得高些,這樣,衆人就覺得凝香公主是不容易得到的,那麽等秦烈真正得到了凝香公主之後,便會竭力讨好她。
凝香公主聞言,這才蓮步往裏奇皇帝身邊走去,果然,所過之處,一股香氣彌漫,讓人心醉神迷。
“果然是滿室馨香,惹人憐愛啊!”經過翎墨這邊時,東方及感嘆道。
“東方及若是喜歡的話,讓墨為你求親去,如何?”離歌淡聲說道。
東方及頓覺得好幾股冰冷的視視線向自己襲來,他趕緊低下頭,都怪這張管不住的嘴,他讨饒地說道:“王妃,屬下知錯了。”
然後,離歌看向翎墨,道:“墨,那凝香公主真的很美哎,墨覺得呢?”
女子天性,即使再肯定翎墨心中只有自己,可是酸意還是止不住蔓延,離歌當然不可避免地想知道翎墨心中那女子是何種存在。
翎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離歌,他沒從小東西眼中看到嫉妒羨慕之類的,翎墨就知道這小東西又亂想了,他低聲說道:“小乖,若是你今天晚上表現的好一點大的話看,我就告訴你心中的想法。”
行了,有這句話,即使翎墨不告訴自己,離歌也不打算問了。
她本來就沒懷疑過翎墨,不過是女子的一點小心眼作祟。
親昵地讓凝香公主坐在自己身邊,裏奇皇帝說道:“凝香今年已經十六,是到了結親的年紀,朕打算三日後為凝香選驸馬,若是各位有意的,到時可以一試。”
今晚過來的有不少是裏奇衆臣之子,他們大都被凝香的舞姿或美貌吸引,即使明白他們皇帝眼中滿意的驸馬是烈太子或青翼王,但是既然皇上已經言明是招親,那麽是不是自己可以一試,所以,衆家公子都開始摩拳擦掌。
裏奇皇帝不好言明讓秦烈和翎墨參與,只好說的籠統。
這皇帝的心思連那些公子都能猜得透,更何況是秦烈與翎墨之流,回應他的是翎墨的冷臉,以及秦烈的笑容滿面。
凝香公主雖是清冷,可是事關她的終身大事,即使是被當做棋子,她也想尋一個自己喜歡的下家。
凝香公主終于将顧盼生輝的雙眸看向底下衆人,淺清的雙眸深處含着審視,每掃過一個人,底下那人頓覺得渾身一蕩,心底有說不出的緊張,很想自己能入了凝香公主的眼,這樣自己入選驸馬的幾乎還大些。
掃過衆人,凝香公主輕易碧波雙眸終于對上了離歌,離歌回視,裏面同樣是盈盈水波。
見離歌如此坦然地回視自己,凝香公主面上無意,心中卻是思緒翻滾,這女子淡然純淨的雙眸最能吸引男子,莫說是青翼王,就是烈太子也被攝去了心魂,剛剛烈太子剛進大殿時,目光首先尋找的便是這位青翼王妃,而且那雙本來一直帶笑的眼中才真生展現笑意。
此女果然非一般大家閨秀。
這是凝香公主對離歌的評價,離歌當然不知道她竟然在這位人人都求而不得的傾城美女眼中還有這麽高的評價。
須臾,凝香公主定了定神,說道:“本宮與青翼王妃一見如故,以後還要多多相處才是。”
那凝香公主的話讓離歌一頓,嘴裏的菜不知是嚼還是咽,而且,誰說她們一見如故了?看來這位凝香公主從未遭受過過別人的拒絕,将自己認為的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了,這讓自己怎麽回答,若是點頭,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進宮陪伴這位看起來一點也不好相處的公主?若是不同意,那豈不是剝了凝香公主的面子,這對墨以後的計劃不知有無影響?
離歌眼波一轉,她不是還将墨最為驸馬的人選了嗎?那就先讓這凝香公主對墨死心,離歌沾沾自喜地掃了一眼翎墨,軟脆着聲音說道:“墨,你說我要不要常常進宮陪凝香公主呢?”
“我們明日便離開。”翎墨甚至都沒看上面的人一眼,直接對離歌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了解,那麽就該到了自己報仇的時候,況且瀾旻已經回了信,準備就緒。
裏奇皇上萬沒想到翎墨竟然絲毫不将他的王妃中毒這件事放在眼中,而且他們還未商議如何攻打瀾漢,莫非,青翼王答應的事情有變?
裏奇皇上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裏奇的蛇王膽已經被拿走,若是此刻翎墨反悔,自己豈不是很吃虧,他本打算讓自己的女兒迷住這兩位,看來,等宴會過後自己改找青翼王好好聊聊了。
因為心中擔憂,宴會也便早早結束,翎墨一行人還未出皇宮,便有裏奇皇帝貼身太監小跑着過來。
“青翼王,請等一等!”
如翎墨所料,裏奇皇帝豈能不着急。
點頭,幾人随着小太監前往禦書房。
此刻,禦書房內,裏奇皇帝焦急地來回踱步,他此刻不敢肯定翎墨會不會幫自己,翎墨的心思一向無人能猜得透,若說他不降自己的王妃放在心上,那也不可能,既然現在仍将他的王妃帶在身邊,那就說明他現在還是喜愛自己的王妃的,因為青翼王不會是一個委屈自己的人,不然也不會這麽些年從來沒一個女子入了他的眼。
思及此,裏奇皇帝焦躁的心終于緩慢了下來,就在這時,外面小太監已經喊道:“青翼王到!青翼王妃到!”
在翎墨與離歌進禦書房的那一刻,裏奇皇帝臉上的笑容立即展現,他說道:“這麽晚還請青翼王過來實屬無奈,還望王爺見諒。”
“什麽事,說吧。”翎墨開門見山地問。
“王爺,前往蛇林之前我們曾達成協議,現在蛇王膽王爺已經得到,所以……”那意思,你也該兌現承諾,住我得了瀾漢的天下吧。
翎墨點頭,眼睛眨也不眨地說道:“本王已經傳消息回去了,幾日後,自然會有人來相助你,還望到時候皇上能打開城門。”
裏奇皇帝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就這麽簡單?青翼王府有一千侍衛,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足以以一敵千,更別說這些侍衛可都是血腥場上厮殺下來的,各個都骁勇善戰,而且他們不僅會打仗,更會用兵之道。若是得了這些人的幫助,何求不會攻下瀾漢。
裏奇皇帝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坐在瀾漢皇宮的大殿上,接受原本那些看不起裏奇的瀾漢大臣的朝拜。
禦書房中,除了翎墨,其他幾人在心中一致搖頭,就這麽愚蠢的皇帝竟然還能藏有如此大的野心,還真的難為他那顆笨重的腦袋了。
裏奇皇帝猶自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翎墨厭惡地看了一眼,這才冷聲說道:“皇上還有其他事嗎?”
多看這人一眼,翎墨就多想扭斷這人脖子一分。
翎墨冰冷的話讓裏奇皇帝乍然回神,他罕見地覺得羞愧,人家青翼王是毫不猶豫的幫助自己,而自己還拿着他王妃的性命作威脅,真是不應該啊,他想開口将解藥拿出來,剛打算說出口,可是轉念一想,若是青翼王得了解藥,臨時反悔,那又該如何?所以,他又瞬間收回了剛剛一瞬間的猶豫。
他眼底複雜的情緒豈能逃過在場幾人的眼,這裏奇皇帝若是還有一絲人性,那他到時将會死的痛快些,但好好的一個機會卻被他自己浪費掉了,衆人很想知道瀾漢太子到時會怎麽折磨這位裏奇皇帝,況且,還有翎墨遞給瀾旻的那句話。
翎墨幾人離開後,禦書房龍椅後面的一面牆突然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須臾,那面厚實的牆壁被推開,一個窈窕身影走了出來,裏奇皇帝見那人站在牆邊沒有動,興奮地問:“香兒,這青翼王你可以放棄觀察了,即使沒有你,他也答應了相助父皇,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将臨均太子迷住,讓她為你的命令是從。”
凝香面上依舊維持剛剛宴會上的那種清冷,裏奇皇上沒有回頭,所以他看不見自己女兒眼中的猙獰,以及恨意。
見凝香公主沒有回答,裏奇皇上轉頭,他轉身的瞬間,凝香眼中的仇恨倏然消退,轉而變成柔順,她清脆中帶着涼意的聲音說道:“父皇所言極是,兒臣這就派人給烈太子送信,邀他明日同游。”
“那就好,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裏奇皇帝擺擺手,讓她離開。
“是,父皇。”凝香公主這才緩慢退下。
出了禦書房,凝香公主朝身後的丫鬟吩咐道:“将本宮剛剛給你的信箋送去別院,交予烈太子手上。”
“是,公主。”那丫鬟得了令,轉身迅速離開,看那利落的身手,又豈是一般的丫鬟。
知道已經沒有其他人,凝香公主這才轉身,掃了一眼緊閉的禦書房門,嘴角泛着冷笑,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本宮就看着你是如何颠覆了這裏奇的。”
此刻,回飄香樓的一輛馬車上,離歌緊靠着翎墨,問:“你覺得那裏奇皇帝信還是不信?”
翎墨挑眉:“為何這麽問?”
依照裏奇皇上剛剛的表現,他分明已經是信了。
離歌知道這是翎墨在考驗自己呢,她搖頭晃腦地回道:“當然是因為凝香公主了,那凝香公主可不是笨人,剛剛她藏于禦書房中,足以說明裏奇皇帝十分信任她,若她想真心幫助裏奇,那瀾漢太子那邊會不會有困難呢?”
以她的見識,是看不清那凝香公主的深淺的。
不過,接下來,翎墨的一句話解答了她的疑惑。翎墨道:“不會。”
當一個女子得知自己的夫君很了解另一個女子,心中難免不舒服,離歌此刻便是如此,他他斜着眼角問:“你是如何知道的?看來墨很了解那位凝香公主啊?”
那語氣,離歌絕對不承認是自己吃醋了。
翎墨像是沒明白離歌眼中的醋意,仍舊不鹹不淡地說道:“那是自然。”
離歌怒了,她憋着嘴說道:“逗着我很好玩吧,哼,你是我的,別想讓其他女子進了這裏。”
離歌指的是翎墨心髒的位置。
翎墨很喜歡看小東西那捍衛所屬的小模樣,不過,若是讓她心中膈應了,他還是很心疼的,所以,翎墨也不再裝出一副高深的模樣,握緊離歌的手,在唇邊吻了吻:“那女子絕非表面那麽簡單,不過,她也不會有什麽大作為,頂多是想尋求一個庇護。”
以翎墨今日的表現,她定然已經放棄了這邊,所以,離歌對翎墨今日的表現很滿意,所以,她攬着翎墨的脖頸,月牙般清亮瞳眸熠熠生輝,離歌輕咳一聲,裝模作樣地說道:“王爺,讓臣妾今晚好好伺候你,如何?”
話落,還若有似無的飄來一個媚眼。
離歌的青澀模樣惹得翎墨一陣心猿意馬,就是這種不常出現的,笨拙的勾,引才讓翎墨心中更是激蕩,他從善如流地回道:“好那本王就看愛妃今日的表現了。”
翎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呵呵呵。墨,你真不适合做纨绔王爺啊,就你這樣臉,。若是在女子面前來上這麽一句,那些女子絕對作鳥獸散。”
“只要小乖不跑就行。”翎墨答道。
“那是當然,無論墨是什麽樣,都是我的。”離歌揚眉霸道地說道。
裏奇皇家別院中,秦烈剛喝了杯茶,秦東在門口禀報道:“太子,凝香公主派人送信來。”
“拿來。”放下茶杯,秦烈說道。
“是。”秦東回道。
接過秦東遞過來的紙,秦烈打開,上面清秀的字:凝香冒昧了,還望烈太子見諒,今日晚宴,被太子驚人之姿所震撼,凝香從小長與寺院,說話冒昧,但請原諒凝香的一片真心,若是太子對凝香有同樣的感覺,明日午時,飄香樓一見。
秦烈血紅的雙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若是寫這話的女子是她該有多好,明明知道自己的機會渺茫,可是只要聽到關于她的一點消息,無論好壞,自己總是反複捉摸,前幾日,聽聞她中了翠竹蛇的毒,本打算直接趕過來,恰巧裏奇皇上送來書信,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趕來。
還好,看她面色,不是中毒征兆,秦烈放下心的同時,有隐隐作痛,看人家伉俪情深,看人家若無旁人的親昵,還有眼波流轉之間的神情流露,秦烈已經無所适從了。
那女子明日就離開,他本來打算明日也離開,不過,翎墨的王妃被人下毒,翎墨豈能這麽容易離開?這裏不久定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罷,留下來看看也好。
秦烈手上用力,紙片瞬間化為粉末,他朝外面的秦東說道:“本殿明日會赴約。”
“是。”秦東回道。
第二日,天還未亮,飄香樓的門又被皇宮裏的人叫開,掌櫃的開了門,拿着浮塵的太監尖細着嗓子說道:“青翼王可曾還住在這裏?”
“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那掌櫃的趕緊躬身答道。
那太監滿意地看着這些人對自己的恭敬,繼而朝身後招手,後面有一排手拿托盤的小太監,那領頭的太監說道:“這是皇上讓雜家送來的,這裏是皇上送給青翼王的禮物,現在天氣尚早,青翼王定然還未起來,所以就勞煩掌櫃先代為收下,等青翼王走時,再送與他。”
“這……小人不敢帶王爺收下啊,小人不過一介布衣,怎敢揣測王爺的意思,還望大人——”那飄香樓掌櫃的當然知道青翼王,就憑飄香樓在天和大陸的地位,又怎麽能不知道這些厲害關系。
“放肆,你還知道自己是一介布衣,這可是皇上的意思,以怕觸怒青翼王,就不怕惹怒皇上嗎?相不相信雜家現在就可以讓你人頭落地?”那太監恨恨說道。
不過,自己的狠意也只有自己知道是多麽外強中幹,這飄香樓後面有人,誰又能得罪。
樓下的吵鬧聲越來越大,簡洛跟東方及這時候出現在二樓樓梯口,他們已經聽清了争論的具體原因,好歹他們也在這飄香樓裏住了幾日,這掌櫃的對他們也不錯,所以,東方及一搖折扇,下了樓來。
“怎麽了?”
那掌櫃的将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東方及聞言,點點頭,朝那太監說道:“那我就代王爺收下了。”
那太監趕緊讓後面的人依次将禮物松了上來,然道了句謝後匆匆離去。
直到無人,東方及這才朝面無表情的簡洛說道:“不如我們先打開看看,為王爺先檢驗一下,我總覺得這裏奇皇帝不會那麽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