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合一

姜漁進球了, 林嘉述隊率先得分。

在場氣氛有一瞬間凝固，然後是連續不斷的喝彩聲，實習生宋回興奮地以手做喇叭狀瘋狂為姜漁打call。

以她的視角觀看球賽, 宋回看着姜漁和池越正面交鋒，她的眼神犀利, 緊盯池越手中的球, 動作靈活流暢, 好像一切都盡在把握中。

在姜漁的熟悉領域中, 她從之前的鹹魚狀态變得有目标感，眼中似乎熊熊烈火在燃燒。

她是場上最耀眼的存在。

宋思寧擰了擰自己的手臂，“好家夥，難怪姜漁力氣這麽大，原來是練籃球練的。”

聞錢錢沒搭理她的自言自語, 看着處于人群焦點的姜漁, 抿了抿唇, “姜姜好厲害, 我們也不能落下。”

說完，挽着宋思寧, 另一只手握拳作加油狀。

宋思寧退縮了，“可我們不會打，有顧妄和池越我們肯定贏, 在後方防守不挺好的嗎？”

打籃球一不小心撞傷了怎麽辦, 她覺得在邊緣當氣氛組就挺好。

聞錢錢明白宋思寧只是想坐享其成，她勸說道，“我們也是隊伍的一份子，盡我們最大的努力，姜姜不是做到了嗎？”

“而且, 你想想獲勝的獎勵。”

聞錢錢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池越處在震驚中，本應該是他為隊伍獲得分

數，要不是手裏一空他都沒發現球被姜漁奪走了，看姜漁打球時游刃有餘的模樣，池越重新審視她之前的大放厥詞，認真了起來。

他揚起手，朝着姜漁的方向喊道，“姜姜，有兩把刷子！”

Advertisement

姜漁聞聲回頭，揚起唇角，眉眼飛揚，“那是當然。”

聲音篤定且自信。

池越覺得心裏似乎被撞到了，心湖泛起陣陣漣漪。

******

短暫的驚訝之後，将會迎來更加緊湊的攻擊節奏。

林嘉述小跑到姜漁的身旁，誇贊道“做得好。”

姜漁笑了，眉眼彎彎，笑容甜甜。

林嘉述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微微勾了勾嘴角，條理清晰地跟姜漁講述接下來的作戰方針，“你第一個進球，接下來對方肯定對你有所警惕，你投球命中率怎麽樣？”

姜漁謙虛道，“還可以。”

次次命中的程度吧。

得到她肯定回答，林嘉述繼續說道，“那我們調整一下作戰方案，我和趙玉宸會将搶到的投球機會交給你，你正常發揮就好。”

林嘉述對比賽的獎勵不感興趣，他一旦做了某件事情，就一定會将事情完美完成，難度越大，他獲得的滿足感也随之上升。

姜漁的表現讓他意外，隊伍內增加了額外的輸出，加大了他們的贏面，是很好的開端。

姜漁：“好，都交給我。”

林嘉述鼓勵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轉身尋找其他隊友鼓舞士氣。

按照林嘉述的方案，幾人配合的很成功，往往一個眼神，姜漁就能明白林嘉述的意圖，她們的隊伍越打越順手。

姜漁乘勝追擊接連投中好幾個球，她在球場中穿梭，馬尾随着她的步伐左搖右擺，額前的頭發分散在臉頰，露出紅色發帶，飒氣逼人，成為全場最矚目的存在。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時不時發出驚嘆，為姜漁助威吶喊。

節目組作家助理是嗓門很大的妹子，她的目光追逐着姜漁的身影，每每在她進球時，喊出五花八門的應援詞。

“姜姜女神，勇奪第一！”

“姜姜威武，幹翻全場！”

“姜姜一出，誰與争風！”

……

王導沒有制止她的行為，反而安排了空餘的攝像記錄工作人員的反應，說不定可以作為花絮播放。

見導演默許，其他人蠢蠢欲動，幾個膽大的人也加入了呼喊的隊伍，為各自看好的嘉賓加油鼓勁。

作家助理妹子的聲音實在是太大，蓋過周圍一片喧嚣，被姜漁注意到了，朝着妹子比了個槍擊的手勢，歪着頭做了個wink。

作家助理化身為尖叫雞，捂着胸口，“啊啊啊啊，姜姜擊中了我的心！”

姜漁一向偏愛女粉絲，在武術比賽獲勝之後經常和她們互動，看着她們崇拜欣喜的眼神，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壓藥劑。

她原來的世界裏，武術是國□□動，呈欣欣向榮之勢，不管男女老少都對武術有着狂熱的喜愛，不像現在的世界傳統武術日漸式微。

而且武術比賽并不限制性別，男女同臺競技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女生想要走上職業武術運動員的道路，需要先修行一套古老功法錘煉筋骨，過程痛苦萬分，像是用鐵錘将身體一遍又一遍砸碎，但練成之後身體素質能達到男性的平均水平。

因為過程太過痛苦，職業武術運動員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武術冠軍基本由男性把持，直到姜漁的出現，帶來了女性奪冠的希望，關注她的女粉絲也特別多。

看到作家助理的激動反應，她仿佛見到了曾經的女粉絲們，情不自禁地給出了實踐過無數次的慶祝福利。

王導看着監視器裏的畫面，嘉賓們都被熱鬧的氛圍所激勵着，女嘉賓們也鼓足了勁，見縫插針地為隊伍貢獻自己的力量。

聞錢錢和宋思寧追不上姜漁的腳步，就纏着井窈。

井窈煩不勝煩，但為了不讓二人幹擾姜漁，盡量和她們周旋。

之後并沒有那麽好打，顧妄和池越的技巧和體力不愧稱之為主力，兩人起初配合的并不好，随着時間流逝逐漸磨合，林嘉述他們能抓到的突襲空隙也越來越少。

這個時候，在旁邊輔助的趙玉宸還出了岔子。

在看到她們的隊伍落後分數較大之後，聞錢錢靈機一動，轉頭幹擾比較溫和的趙玉宸的動作，本來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沒想到趙玉宸因為對手是女生而放不開手腳，打亂了節奏。

宋思寧見井窈想去幫忙，使出渾身解數擋住她。

女生的較量她比較擅長。

顧妄趁對方不備，力挽狂瀾将比分漸漸拉近。

比賽進行到最後八分鐘，顧妄隊和林嘉述隊比分僅為16：20，分差死死咬住。

姜漁“救出”被聞錢錢幹擾的趙玉宸，在他面露感謝微笑時，認真說道，“這是比賽，我們本就處于劣勢，作為副主力的你被掣肘的話，會打亂我們原來的計劃。”

“既然參加了，就不要畏手畏腳，就算對方是女生。”

連井窈都能制約住的聞錢錢，她不相信趙玉宸沒有辦法，他更在乎翩翩君子的形象，對隊友的努力視若無睹。

趙玉宸的笑容僵在臉上，“姜姜，你……”以前不會這樣，顧及到衣領處的收音設備，趙玉宸沒有往下說，但用失落的眼神無聲譴責姜漁。

自從認識成為朋友之後，姜漁因為家庭原因很珍惜身邊的朋友，不會這樣對待他。

姜漁的記憶裏依然沒有關于趙玉宸的痕跡，她曾分析了一波，要麽是對方無關緊要，要麽太過重要所以要從記憶中删除，不能容忍他人染指。

但趙玉宸哀怨的模樣讓姜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敷衍道，“……可能我變了吧。”

該說的都說了，姜漁轉身離開。

這次姜漁運球，林嘉述在一旁掃清障礙，剛好和迎面而來的顧妄對上，池越随後趕來，側身擋住林嘉述。

顧妄低頭往下看，只能看見她的發旋，他雙手微微張開，擋住她的去路。

姜漁的體力漸漸耗盡，這具身體遠比她想象中的虛弱，長期的節食和不規律作息導致身體血氣虧損，入不敷出，想要恢複到原來的體質還有很長的時間。

時間沒剩多少了，雖然她們領先但顧妄想要反超輕而易舉，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松。

姜漁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一邊和顧妄周旋。

打了這麽久，顧妄連呼吸都沒有亂，一臉輕松，他看着因劇烈的跑動而臉色紅潤的姜漁，眼神微動，“累了？”

顧妄說完就後悔了，關切的話結合他冷冰冰的語氣像是在嘲諷。

姜漁被他的話一激，眉毛揚起，反擊道，“累了照樣能一拳把你打飛！”

顧妄懊惱，“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漁和顧妄掰扯的時候，一邊環顧周圍隊友的情況，不出所料聞錢錢和宋思寧将趙玉宸堵得死死的，林嘉述被池越緊緊纏住，只有井窈在籃球框附近發呆，游離在衆人之外。

就是現在，顧妄恍惚的片刻，姜漁找準時間，将球扔向井窈，“接球！”

井窈聽到姜漁的呼喊，回過頭，手比意識先動，成功接到球，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意識到目前的情況，井窈笨拙地運球，三步跨兩步的往前跑。

姜漁繞開顧妄，奔着井窈而去，池越迅速反應過來，緊随其後。

池越離井窈更近些，姜漁見狀加快速度，但明顯來不及，“井窈，投籃！”

井窈手忙腳亂之際聽見姜漁的指示，使盡全力将球投向籃筐。

衆人看着旋轉的籃球從井窈的手中抛棄，呈一條弧線向上飛去，然後碰到籃球框，反彈了出去。

見沒投中，池越停下腳步，井窈失落地收回手。

就在此時，姜漁一躍而起，一手抓住籃球，在墜落之際輕輕一投，球順利落入，她們隊再得兩分。

姜漁見球進了，望向靜立在不遠處的顧妄，揚了揚拳頭，嘴唇微動但沒有發出聲。

“我——不——累。”

顧妄看懂了她的口語，眉宇間雜糅着一絲溫柔偶，以同樣的方式回應姜漁。

“很——厲——害。”

林嘉述注意到兩人的互動，眼眸微暗，他不動聲色地擋在兩人視線中間。

井窈看着姜漁帥氣補球的場景，歡呼着來到她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姜姜！你好飒，我越來月喜歡你了！”

姜漁舉起雙手，臉被迫埋在井窈的胸口，鼻尖萦繞着她淡淡的香水味兒。

她小手輕拍井窈的背部，“先放開我，我快呼吸不過來了。”

井窈連忙松手，姜漁深吸一口氣，眼裏帶着笑意，“沒有你的投籃，我不一定能有補球的機會，你也很棒！”

收到姜漁的誇贊，井窈愣了愣，說實在的，比起聞錢錢和宋思寧，她一直活躍在球場競争的邊緣你，姜漁她們幾人的對抗她也插不進去，只能幹着急。

接到姜漁的球一剎那不是開心，更多是惶恐和不知所措，但她還是帶着期望笨拙地奔跑着，投出那一球，看着球彈出邊框，又被姜漁給救了回來。

原來她也有出一份力，她并不是被孤立的存在。

這種感覺讓井窈身心舒暢，透過姜漁清澈的雙眼，她知道對方沒有客套，這是她的真實想法。

井窈沒忍住捏了捏姜漁的臉頰，手感果然很好，軟綿綿的。

姜漁一時不備，被偷襲成功，杏眸睜得大大

的，似乎不理解她的舉動。

井窈輕輕一笑，“這算是我的獎勵吧。”

林嘉述看着她們的互動，靜默不語。

******

比賽最後五分鐘，池越示意暫停，雙方各自坐在球場的兩邊，泾渭分明。

池越大口喝完大半瓶水，對着休息的宋思寧和聞錢錢鼓勵道，“你們做的很好，繼續同趙玉宸和井窈死磕，現在比分是16：22，投兩個三分球就追上了。”

宋思寧有些消極，開口道：“五分鐘得六分才能平手，姜漁她們也不是吃素的啊。”

聞錢錢反駁道：“不到最後一刻，一切皆有可能，而且池越和顧妄比我們更累。”

池越認同道，“對啊，你看看姜姜，整場都在跑動，那22分一半以上都是她獲得的，人也沒你事多。”

提及姜漁，宋思寧臉色變差了許多，她強忍着沒發脾氣，只是刺了他一句，“那你和姜漁當隊友啊。”

池越聞言，反嘴一怼，“我倒是想。”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顧妄終于開口，“把力氣用在正事上吧。”

兩人同時噤聲。

王導盯着監視器裏的畫面，皺着眉，陳副導見狀問道，“怎麽了？”

王導：“我們是不是跑偏了，明明是戀愛綜藝，你看嘉賓們較真地快要打起來的樣子……，你說我們要不整點花樣？”

陳副導看着鏡頭裏認真商讨戰術的兩個隊伍，開導着他。

“現在小年輕們的想法我也不太懂，我看實習生群裏他們磕cp磕得挺歡的。”

王導不太相信，“……給我看看。”

陳副導打開一個名為“脫貧不脫發”的群，往上翻消息，遞給王導。

王導看到群名，頭頂莫名一涼。

他接着往下看，群消息999+，除了對話，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表情包，中年禿頭的他确實不太懂。

跳開沒用的訊息，王導一目十行地掃過去。

“趙玉宸無可奈何地看着聞錢錢，好甜！唯獨面對你，我束手無策。”

“姜漁每次中球，林嘉述不管在哪都會跑到她身邊誇獎她！！看到顧妄和姜漁互動暗自吃醋，悄咪咪擋住……給我鎖死!”

“姜漁和顧妄才是yyds，無聲的對話那裏簡直犯規，也太會了吧，誰說顧妄是不懂情趣的呆木頭，之前是沒遇到對的人。”

“我不管，日出cp才是最牛的。”

“話說，你們不覺得姜漁和井窈橘裏橘氣的，也很好磕嘛，飒氣小仙女和她的迷妹禦姐。”

“你這麽說的話，聞錢錢和宋思寧這一對豈不是，溫柔甜妹和她的沒頭腦小跟班。”

“宋思寧最近總是各種陰陽怪氣，聞錢錢堪稱好閨蜜了，一直在給她收拾爛攤子……”

……

王導心裏有了底氣，一千個觀衆也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年輕人的心思你別猜。

他将手機還給陳副導，囑咐了句，“讓他們上班少摸魚。”

陳副導沒想到這茬，讷讷稱是。

“你也是。”

陳副導無語，沒想給自己挖了個坑。

******

休息完畢，只剩最後五分鐘，嘉賓們嚴陣以待，兩隊按照各自的計劃分散行動。

顧妄一馬當先，沖破了姜漁她們的防守，投了個帥氣的三分球。

池越用肩膀輕撞顧妄的肩，“帥啊，兄弟！”

宋思寧重燃希望，癡迷地望着顧妄，這是不是意味着他們能贏。

井窈看着姜漁蒼白的嘴唇，擔憂道，“你還好嗎？”

姜漁費力地喘着粗氣，搖頭道，“還好，只是有點累。”

她的體力到極限了，胸部發悶，四肢軟弱無力。

此時比分19:22，時間還剩最後一分鐘。

一分一秒局勢都可以發生改變。

池越向是打了雞血一般，運着球橫沖直撞，姜漁緊追他不放，但她的速度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井窈一邊擋住宋思寧，眼神不自覺的姜漁身上撇去，擔心她的身體。

雖然姜漁嘴上說着沒事，但她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搖搖欲墜，像是随時能暈倒。

可偏偏姜漁死犟，就是不肯去休息。

林嘉述從側面出擊，攔住池越的去路，姜漁順勢跟了上來，雙雙攔截。

池越舉起籃球，輕輕一抛，傳給了近處的顧妄。

姜漁咬牙追擊顧妄，恰好和往前邁步的池越撞到一起，池越人高馬大穩住了身形，精疲力盡的姜漁被撞倒在地。

顧妄虛晃一槍，使了個假動作迷惑林嘉述，避開他精準投籃，球離手那一刻他的餘光掃到了姜漁倒下的身影，心裏一急導致手稍微偏了一點。

只見籃球磕在邊框，圍着籃筐打轉。

其他人都緊盯着籃球，顧妄轉頭走向姜漁，幾步走到她的身邊蹲下，“姜姜，有沒有摔到哪裏？”

姜漁注意力被轉圈的籃球所吸引，kuang地一聲

球進了。

池越歡呼道，“進了進了！！！”

宋思寧和聞錢錢也松了一口氣，面露笑容，真被池越說中了，堅持到最後往往有反轉。

王導吹響挂在脖子上的口哨，“林嘉述隊獲勝！”

池越高興地繞圈跑，跑到一半止住了，“欸？”

王導無奈：“顧妄投的兩分球。”

池越只顧着是否進球，已然忘卻了規則，他尴尬地拍手，“額，我為林嘉述隊感到高興，呵呵高興……高興。”

宋思寧一臉失望，嘟囔道，“什麽啊，輸了還這麽高興。”

聞錢錢雖然也很失落，但她很快調整過來，細聲細語地開口，“雖然輸了，但能和大家一起度過愉快的下午真好。”

比分21：22，林嘉述隊以一分之差獲勝。

姜漁懸着的心落在實處，才注意到顧妄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了，她手撐着地準備站起來，身體突然放松下來後力氣很難再凝聚，手一軟又跌落下去，眼前發暈。

但她沒有跌倒在地，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顧妄時刻關注着姜漁的情況，見她差點摔倒，趕緊扶住她，将她虛抱在懷中，身體緊繃，“還好嗎？”

“姜姜，你沒事兒吧？”井窈一會兒不注意，姜漁就靠在了顧妄的手臂上，而且渾身虛弱無力的樣子。

井窈的聲音将其他人的目光也集中到姜漁的身上，池越驚訝道，“……這是怎麽了？”

球場上的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池越的神經高度集中在籃球上，以至于他沒注意到自己将姜漁給撞倒了，還傻乎乎地發問。

姜漁抿了抿唇，“運動量過大，我可能有點低血糖。”

顧妄慌忙看向鏡頭，“有糖嗎？”

林嘉述上前查看姜漁的情況，确實如她所說，而且身體太虛了，導致現在看起來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王導吼了工作人員一嗓子，“誰有糖嗎？快送過去。”

可把他給吓壞了，頭發都快薅沒了，他懷疑自己有柯南體質，如果不是想到今年的年終獎都靠它了，他直接想罷工了。

作家助理摸了摸口袋，“我有我有！”，然後快速跑到姜漁身邊，小心撕開巧克力的外包裝，遞到她的嘴邊。

姜漁軟軟地朝着她笑了笑，低頭咬住巧克力。

作家助理面上鎮定，她的心都快被姜漁的笑容給融化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又美又飒還軟萌，嗚嗚嗚……看着她難受的樣子，她恨不得代替她承受這些。

姜漁吃完巧克力，覺得自己好多了，她輕聲對作家助理道謝。

作家助理突然羞澀，“不……不客氣，我好點了嗎？不不不，是你好點了嗎？”

姜漁彎了彎嘴角，“多虧了你的巧克力，我好多了。”

作家助理吞吞吐吐地說道，“那就好，你要好好的。”

顧妄開口，“導演叫你。”

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是五千瓦的大燈泡，夾在兩人中間亮閃閃。

作家助理茫然回頭，看見王導瘋狂向她比手勢，她心裏一驚，“姜姜，導演叫我，我先走了。”

然後迅速回到自己的崗位，心裏默念美色誤人。

顧妄見真正的大燈泡走了，低頭詢問道，“要坐會兒嗎？”

姜漁點頭，“麻煩你了。”

井窈知趣地沒有上前打擾，宋思寧見顧妄溫柔對待姜漁的樣子，肚子裏酸水直冒，但昨天剛被姜漁收拾過又不敢招惹她，只能轉過頭暗自生悶氣。

林嘉述從工作人員那裏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坐在小板凳上的姜漁，“辛苦了，喝點熱水恢複些體力，裏面有放枸杞。”

溫水和枸杞都是某位養生工作人員分享出來的。

姜漁小聲道謝，端着紙杯小口小口喝着，身體舒服多了。

林嘉述看着她把溫水喝完，自然地接過紙杯，“你的身體虧空嚴重，你知道嗎？”

他不是多事的性格，但身為醫生，見姜漁從上次進醫院之後，依然不重視自己的健康，無奈中又有些生氣，而且如果不盡早調養好身體，後果會更嚴重。

姜漁有些心虛，“知……知道。”

随着進食越多，虧空的體質其實有在慢慢恢複，但不再是武術運動員之後，意味她可以吃之前禁止的食物，她放肆地吃了很多垃圾食品，比如油炸類、腌制類食品，汽水可樂也天天喝，這類食物對她的恢複毫無用處甚至減緩了恢複速度。

林嘉述嘆了口氣，“身體是自己的，哪天有時間你可以來我工作的醫館，我幫你仔細看看。”

而且治療的話在醫館也更方便。

姜漁：“好，要不就明天吧？”

她最近有找中醫調養身體的想法，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沒想到林嘉述主動提及，送上門的機會她豈能拒絕。

林嘉述的醫術在原書裏被作者稱之為當代“華佗”，據說很難預約到。

林嘉述沒曾想姜漁答應的這麽快，怔了一下，“可以。”

顧妄取完巧克力回來時，見到相談甚歡的林嘉述和姜漁，心裏一緊，裝作不在意地問道，“你們在聊什麽？”

林嘉述：“沒什麽。”

顧妄：“哦。”

廢話。

他将巧克力遞給姜漁，巧克力是顧言喜歡吃的牌子，他在車裏會備幾盒，擔心姜漁不接受，他特意說道，“顧顏買的，我又不吃，你難受的時候可以來一顆。”

一股暖流湧在姜漁心間，她沒拒絕顧妄的好意，“謝謝。”

王導看着工作人員準備地差不多了，拿起他的大喇叭。

“各位嘉賓們辛苦了，看到你們在球場上奮力奔跑、互相鼓勵的模樣，我仿佛看到了我的青春。”

“在籃球賽後，想必大家的關系變得更親密了，《狙擊心動》不僅僅是無限暧昧，節目組希望你們得到愛情的同時，也不忘身邊友情和牽絆。”

“希望你們都能有所得，除了下一次約會的優先選擇權，每位嘉賓都能獲得節目組送出的精美禮品一份。”

“麻煩嘉賓們站成一排，領取獎勵。”

池越詫異，“什麽禮物？”

井窈：“還有禮物？”

其他人：……有種不詳的預感。

一語成谶。

王導走上前，打開陳副導手裏的盒子，從裏面拿出一沓熟悉的紙張。

王導笑呵呵地将獎狀頒發給每一個人，“小小的鼓勵，贏的隊伍不要驕傲，輸的隊伍繼續努力。”

宋思寧小聲在聞錢錢耳邊抱怨，“最佳參與獎，什麽鬼？虧我升起一絲期待。”

池—學渣—越：“不錯不錯，沒想到成年之後還能得到小時候夢寐以求的獎狀。”

姜漁新奇得将獎狀拿在手上，反複觀摩，薄薄的一張紙，正中央寫着“榮譽證書”四個大紅字。

下面幾行小字：姜漁同學（劃掉）女士，在《狙擊心動》籃球友誼賽榮獲冠軍，特發此證，以資鼓勵。

她望了望顧妄的獎狀，除了名字，內容一模一樣。

可以說是略顯敷衍了。

井窈開玩笑道，“導演，就沒有什麽實質性的獎勵，我們隊都有傷員了。”

王導：“那是肯定的，我自掏腰包請大家喝奶茶！”

姜漁一聽喝的，第一個捧場，“好诶！導演大氣！”

井窈：……姜姜倒不必如此激動。

男嘉賓們不理解女生對奶茶的喜愛，在姜漁她們挑選完之後，才慢悠悠地随意拿了一杯。

姜漁迫不及待地打開獨立包裝袋，發出了靈魂質問：“沒有吸管嗎？”

“我有。”

“用我的。”

“我也有。”

眼前赫然擺着三根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