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更】
謝世迎第一反應是唐轶把自己當做聘禮中的一員了。
可收起東西仔細回想起來, 又覺得沒那麽簡單,說不準唐轶是打算把他的秘密告訴自己。
畢竟初見時有憑空出來的白面和那奇怪的水,再往後還有豬紅、豆腐,以及唐轶的力氣,唐轶身上幾乎處處都存着謎題,說不定這次是要給他講那些事情了。
謝世迎這邊猜來猜去,還為唐轶尋了好幾個理由, 想着到時候能應對有法,一時間便由着陳阿嬷的話去做了。
等他手裏被塞進一個小木盒,又邁入房間, 準備沐浴的時候,注意力才被拉了回來。
木桶裏鋪着一層樹葉,據說是洗了之後身上會沾上香氣,比皂角的味道要稍好上一些。
謝世迎踩着木凳邁進了水桶, 看了眼手裏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打開了幾次, 又重新蓋上,陳阿嬷說是要多做準備,可他實在動不了這個手。
唐轶比他接受的快的多,看到陳興拿出來的時候, 還主動問了幾句,只恨不得現在就到洞房之時。
“這香膏鎮上只有一家店賣,”陳興壓低了聲音跟唐轶說着,眼睛還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況。
“一般來說只需要初次使用, 以後就方便多了。”
唐轶握着手裏的小木盒,慎重的點了點頭。
只是對以後不用這點還存有疑慮,他雖然沒做過這檔子事,但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兩人雖然隔了半個村子,此刻卻各懷期待,齊齊盼着成親這一日。
唐轶白日雖然累了點,但所有的事情都籌備好了,院子裏的人在傍晚就散去了,而陳興走在最後,把東西交給他也先離開了,可他在穿上翻來覆去,卻怎麽都睡不着。
直到月上中天,唐轶抵不過興奮,最後又起了身,跑去後院的菜園子,把自己空間裏那些不知名的種子掏出來,種了下去。
動了不少異能,把這些種子催生出來,唐轶才感覺到一絲疲憊,回屋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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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期待萬分,可真到了這一天,唐轶已經顧不上緊張了,從接親,到宴請幫忙的人,再到黃昏拜堂,挨個桌敬酒。
認識的村民不過十數,但這下肚的酒卻不知幾多,唐轶想着是成親的好日子,便來者不拒,一連喝了好幾壺。
最後被陳興拉了下,才想起來有更重要的事情,止了繼續擡杯的手,坐回去吃飯了。
見唐轶又回了主桌,正吃着飯的村民便小聲說了起來。
“這酒席得好幾兩吧?”
“那哪兒辦的下來,聽孫家那個說,少說十兩。”
“這麽多啊?”
“你看這扣肉,還有這雞塊,唐家這家底厚實着呢……”
“也不知道張家到時候的酒席咱能不能吃上,聽說他們家的姑爺可是比唐轶還好的家底。”
“那可是秀才啊!”
……
張蓉也跟着張氏坐在旁邊的桌子上,聽着別人問起來她們家的事情,她臉上才帶了幾分笑意,唐轶再好,也不過是個種地的,而她嫁的可是個秀才,未來是要當官兒的人。
哪裏是唐轶能比得了的。
她們兩人鳴鳴自得,馮家一家卻是陷在低迷的氣氛裏。
馮父覺得丢人,不願意過去,馮如楠是羞愧,下午就躲在房間沒出來了,馮如海至今還覺得當初的事情是唐轶做的,可沒人相信他,今天自是不願去受人冷眼的。
而馮秀蘭一人坐在院子裏洗衣服,聽着遠處傳來的熱鬧聲,還有些心煩,他原本打算帶上些菜過去吃一頓。
誰知道找了相熟的幾位阿嬷,沒一個願意跟他一塊去的,他厚着臉皮走了過去,連登記的人目光都有些不對勁兒,馮秀蘭自是覺得沒面子,又拿着東西回來了。
只是一回來坐下,這心裏又不舒坦起來。
馮秀蘭把衣服又放了回去,去敲馮如楠的門,“楠哥兒,先前找上門來那兩個,你看哪一個合适,今年一定給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他們兩家憋着想跟唐轶比一比的時候,唐家的宴席已經進入了尾聲。
沒了長輩,唐轶只能強撐着看大家把借來的東西送回去,又幫忙收拾了院子,給這幾日幫忙的人結了錢,才關上了大門。
今晚本就喝了不少酒,此刻人一離開,唐轶臉上的醉意也顯露出來了。
他晃了晃頭,踩着步子往房裏走去,進門便看到了滿目的大紅色裝飾,還有那兩根搖曳着的紅燭。
“阿迎,”唐轶合上門,還插了木栓,朝床邊走的時候,還惦記着要喝交杯酒,順手把盤子也給端上了。
待走近了看到謝世迎的模樣,唐轶覺得自己又醉了幾分。
謝世迎臉色微紅,正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見唐轶遲遲沒有動作,才動了兩下睫毛,擡眼看過去。
唐轶呼吸一窒,空着的手已經擡了起來,快摸到謝世迎的臉頰上,才忽的收了回來,自顧自的笑着,“差點忘了,得先喝合歡酒。”
“轶哥?”謝世迎覺得唐轶的狀态有些不大對,他叫了一聲,手裏就被塞上了一杯酒。
而唐轶也順勢在他身邊坐下,“快喝。”
酒杯不過一指長,捏在手裏小巧無比,謝世迎剛咽下了酒水,手臂便被人急急的壓住了。
唐轶的手掌扣着他的後頸,這個吻激烈而又充滿着掠奪之意,逼迫的謝世迎不得不迎合起來。
直到唐轶察覺到懷裏的人氣息不穩,才松開謝世迎,手指搭在謝世迎的後頸上,緩緩的摸着。
“阿迎,我吃了你好不好?”
謝世迎一驚,迅速清醒過來,他抓着唐轶的前襟,手指動了幾下,還沒張嘴問出來,便聽唐轶又繼續道。
“如果不是因為在這裏,我也不用等這麽久,至少能先舔上兩口的,”唐轶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抱怨,“還好成親的日子定的早……”
唐轶在謝世迎唇上一下下的啄着,并沒有發現謝世迎繃直的背和移到他脖頸後的手掌。
只是一只手摩挲着從謝世迎衣擺相接的地方伸了進去,給謝世迎低着頭,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養了這麽久的嬌氣包,終于能吃了。”
謝世迎臉上黑了黑,手掌上的力道卸掉,改為抓着唐轶的衣領,猶豫着要不要把唐轶拎出去清醒一下。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唐轶眼裏竟是這麽個樣子,嬌氣包?!
“怎麽沒胖呢?”唐轶半點危機感都沒察覺到,他捏了捏謝世迎的腰肢,手下的皮膚如凝脂一般,讓人愛不釋手。
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上無數倍,是豆腐也比拟不了的。
唐轶這麽想着,又覺得不太夠摸,身上帶着的種子蠢蠢欲動,最後竟是發了芽,往外探着枝條。
“唐轶!”謝世迎在他懷裏軟了身子,揪着唐轶的領子輕哼了一聲,正打算暫且放過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腳腕似乎是被什麽東西束住了,他連忙叫了唐轶一聲。
“別怕,”唐轶把謝世迎壓在身下,本想繼續,被謝世迎推了兩次之後,便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來了一枚種子,無奈的看着謝世迎,“你看。”
謝世迎親眼看到那枚黑色的種子在唐轶指尖發了芽,抽長成一個長條,臉上驚疑不定。
“給你做手環,好看麽?”唐轶手指微動,綠色的藤條已經困在了謝世迎的腕上,而後将謝世迎兩只手的手腕束在了一起。
謝世迎已經顧不上驚奇唐轶為什麽會做這些東西了,他沉着臉動了動手腕,怎麽都掙紮不動,而唐轶的手已經把他的衣衫解開了大半。
綠色的枝條盡職盡責的攔住了謝世迎動手的心思,等後半夜他已經被唐轶折騰的沒有力氣了,才見唐轶把那些東西收了起來。
他動了動手腕,擡起來想打唐轶一下,卻因為沒什麽力氣,軟綿綿的拍在了唐轶的臉上,還被唐轶捉着又咬了一口。
謝世迎氣的不行,但困的也厲害,每一會兒就抵不過困意,睡了過去,而他臨睡前,還在惦記着收拾唐轶的事情。
和離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唐轶叫他嬌氣包,還是昨晚折騰他的事情,這仇都得報了。
唐轶一覺睡醒神清氣爽,睜開眼睛看到懷裏的謝世迎,心思忍不住又蠢蠢欲動,昨晚折騰的太晚,兩個人都沒穿衣服。
此刻溫玉在懷,唐轶覺得他不做點什麽都對不起謝世迎。
“轶哥,”謝世迎被唐轶吵醒,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見唐轶的手正不老實,眼底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咬了咬牙,擠出來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轶哥,你能不能往外面退一點,我有點熱。”
唐轶雖然更想拉着他一塊往外滾滾,但是在謝世迎的注視之下,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謝世迎拉開了距離。
“再往後一點。”謝世迎眨着眼睛,半面羞紅。
唐轶自然是拒絕不了他這麽提出來的要求,乖乖的往後退着,如此退了三次,才停了下來。
只是不等他開口,謝世迎已經蓄好了力氣,擡腳狠狠的踹在了唐轶的大腿上。
原本就退到床邊的唐轶,一時不防,就這麽被踹到了床下。
而罪魁禍首,又捂着自己的腰悶哼了一聲。
“阿迎,你沒事吧?”唐轶也沒工夫去想謝世迎為什麽要踹他了,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着被子包裹着的地方。
謝世迎看着他像沒事人一樣,更生氣了。
“我好得很。”
“是麽?”唐轶的手抓着被子,還有幾分不放心,“要不然我幫你看看?”
謝世迎頓時戒備起來,他拉着被角,氣息弱了幾分,小聲的說着,“轶哥,我餓了。”
“那我去做飯。”唐轶遺憾的收回了手,一步三回頭的看着謝世迎。
而他剛出門,原本還虛弱着的人已經掙紮着去撈床頭的裏衣了。
謝世迎慢吞吞的給自己穿着衣裳,看了眼身上的慘狀,又摸了摸自己沒有一絲束縛痕跡的手腕,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今晚就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