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種時候孫岫清先做的就是回頭看了眼師弟,在師弟神色如常的表情中孫岫清看出自己面前的劫匪水平不咋地。
來人也确實挺慘的,衣袍的下擺上還沾着泥土和血跡,手上我盡是擦傷,嘴唇幹裂,一副被虐狠的樣子。
孫岫清從毛驢上跳下來,擺了個江湖常用的動作——抱拳。然後用手把身上那件外衫向右甩了下,回憶起前世一個姓趙的明星最喜歡擺的打架的開場秀動作。
“來吧。”
劫匪瞧了瞧孫岫清,又瞧了瞧馬上穩如泰山的兩位,兩眼一眯暈了。
這真是一個沒有職業操守的劫匪。
劫匪的半途而廢,讓孫岫清小試身手的機會也消失了。夕陽漸漸的染紅了西方的天空,不用推測也知道今天想要找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住是不太可能了。撿起被劫匪扔掉的劍,把劫匪架到毛驢上,三個人沿着路往裏找了個塵土少且有望打個野味的地方,暫且休息。
劫匪被靠着樹放下,目前為止還在暈着。孫岫清從包裏拿出一個木碗,用水壺向裏倒了些水,讓小師弟扶着劫匪把水喂給他喝。
司空摘星胳膊交叉抱在胸前,靠着樹幹,看着這倆師兄弟的動作,“你這包比的上乾坤包了,還真是什麽都有。”
孫岫清看着他自在的模樣,建議道:“作為輕功和武力值較高的人,我認為你趁着天色未暗去抓些野雞野兔比較劃算。”
司空摘星摸摸胡子,這是他最近比較喜歡的動作,尤其是在陸小鳳面前,“劫匪在這裏,我還是保護你們師兄弟為重。”
孫岫雲一副被搶了工作的口吻,眼睛死盯着司空摘星道,“我會保護師兄的”言下之意,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在孫岫清的點頭下,司空摘星施展他的絕世輕功抓今晚幾人的晚餐去了。
司空摘星以比眨眼之間多那麽點時間的時間,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兔子回來了。靠在樹幹上的劫匪還沒醒,孫岫清瞧瞧他再看看司空摘星,深感差別真是個活生生的存在。
孫岫清提供匕首,司空摘星主攻拔毛剝皮去內髒的任務,孫岫雲從旁協助。別看師弟年紀小,在山上這活也是偶爾幹過的。
趁着這清理的功夫,孫岫清去附近撿了些木材,等回來司空摘星的工作也已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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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裝鹽、胡椒、辣椒、蜂蜜等的小罐子一個個拿出來,司空摘星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
孫岫清:“這也就是天氣太熱,要是天氣允許那些鹹菜在路上調調口味也挺好的。”
司空摘星将這人佩服的五體投地,絲毫不吝啬的誇獎道,“混了這麽久江湖,終于見到了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孫岫清擺擺手,說道:“客氣客氣”然後把對方的誇獎照單全收。
他是帶着師弟下山游玩又不是下山吃苦來着,對自己好些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還需要考慮嘛。
有了材料,加上孫岫清手藝不錯,烤出來的野味堪比大廚。暈了一個多時辰的劫匪就是在周圍散逸着香味的空氣中醒來的,人一醒眼就滴溜溜的盯着烤好的野味看,渾然不覺眼前的三個人正是先前他試圖搶劫之人。
孫岫清看他一副要一口吞了的表情,心嘆這人還有夠二的。
眼神那麽炙熱,其餘的兩位當然也發現了,孫岫雲唯師兄的話是從自然閉口不言,司空摘星看他那樣子起了逗弄之心。舉着先考好的雞來到劫匪面前,蹲下後還拿着在他面前晃了晃,“想吃?”
看着劫匪随着食物轉的眼神,孫岫清暗笑,司空還有夠壞的。
開始劫匪還不覺什麽,但是對方明顯不給自己吃的行為讓他知道自己被耍弄了,眼神一下子便的不滿起來,當下便一口咬了上去,更是趁着司空愣神的空蕩,一把搶了過來。
也幸好這雞是先烤好的,要是兔子的話這人這樣吃肯定要被燙的滿嘴生泡了。
雖然劫匪沒咬兩口,雞就被武力值和輕功甩他幾條街的司空重新拿了回來,但是對方的行為深深的傷害了一個高手的自尊。他一躍到了附近的樹枝上,穩穩的站在并不粗壯的樹枝上,張口就咬,每一口還明顯比對方大一些。
這是有多幼稚呀。
看看委屈的劫匪再看看得意的司空,空曠的野外傳出一陣爆笑之聲。
良久,被孫岫清笑了的司空也覺先前的行為不太符合他高手的氣質,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烤好的兔子被孫岫雲拿着,孫岫清看着依然獨自委屈的劫匪,問道,“你很喜歡我的毛驢?”
“啊?”
孫岫清笑着,對劫匪的訝異并不說話。
終于,劫匪認清事實,回憶起暈倒之前的事,發覺對面之人竟然是自己試圖打劫之人,神色慌張下竟然是四處尋找他的那把劍。
孫岫清:“餓了嗎?”
這不過是明知故問,對方在看着自己那把劍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樹下就想過去拿起,這時聽到孫岫清的話怔了一下,他哪裏是餓了,他是餓慘的。算了,既然他們三人把自己救了,想來也不會壞到哪裏去。
四個人把一只雞和一條兔子分吃後,孫岫清才把劫匪的事問清。
說起來這劫匪不過是路人甲的角色,只不過他有個挺厲害的主子,叫什麽狂風掌沈岳,這名字和這武功連一起,怎麽都有點岳不群僞君子的感覺。沈岳也确實不是什麽好人,在壞事暗地了做了一件件後被人于三天前殺了。至于路人甲的劫匪殺他主子的人不屑殺他,故而得以保下了一條姓名,只是他點有夠背的,逃命之時被搶盡了身上財物,要不是對方無意殺人,小命可能真的要保不住了。走了兩天,餓慘了才想着搶劫孫岫清等人。
對于他搶劫的行為孫岫清給予批評指正,無論境地如何搶劫終歸是不對的。吃人嘴短,劫匪未成同志虛心受教。其實相比于他主子,路人甲有個霸氣十足的名字叫李霸,雖然重名率也挺高的。
經歷生死,李霸也不想在混江湖了,還不回老家,說不準趁着年輕力壯娶個婆娘生個胖娃娃。從争霸到種田,對他看淡浮華歸于田園的志向,孫岫清給予了資金支持。并且,孫岫清徹底跟他的毛驢說拜拜了,幸好他還沒給它取名字不是。
第二天一早,準備分道揚镳。
孫岫清把二十兩銀子送給這位未來的陶潛先生,拍拍肩膀,“兄弟好好努力,娶個好生養的老婆,争取一年抱倆,年年增加,二十年後子孫滿堂。”
李霸捧着銀子,眼角挺酸的,“恩人,我家在百裏外青城鎮李家莊,恩人要是有空經過一定要來家裏坐坐。”
孫岫清:“要是經過肯定會的。”
司空摘星:“你主子得罪誰了,那人不殺你,你确定他不是放你回岳家莊報信,你這樣跑了,岳家莊不會有事?”
李霸睜大嘴巴,“啊?”腦筋一根筋的同志,從沒想過還有這彎彎。“不會吧,那白衣人目标是我主子,而且主子臨死前說了讓他放過岳家其他人,無妄大師之事是他一人所為。”
孫岫清也起了好奇心,“那白衣人有說什麽?”
李霸:“出掌吧”
孫岫清:“可以想象,對方把耍帥練到了極致。”
看着李霸坐着毛驢往青城鎮的方向出發,孫岫清目送告別。
孫岫清看倚着馬發呆的司空摘星,“怎麽了?”
司空摘星:“我推測那愣子口中的白衣人十有□□是……”
孫岫清:“是誰?”
“西門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