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詭案重重

正當三人氣氛尴尬,僵持不下時,有一衙役上前通報:“公主殿下,蘇捕快,前堂出了事,府衙大人召你們前去。”

三人交流一下眼神,也不再僵持着,知道事情的嚴峻性急忙跟着那衙役到前堂。

未到前堂便看到一行人,把前堂圍堵的水洩不通,如集市一般熱鬧,府衙大人看到三人,急忙召告他們前去。

“蘇恒你快看看,此人被抛屍荒野,面色發青,且身形扭曲,仵作也查不出什麽異樣。”

蘇恒他們疾步上前,那人下半身圍着一塊白布,臉上青紫交加,仰面而躺,雙目瞪的像銅鈴一樣大,仿佛臨死前是看到了極其可怕的事情,眼球都要崩裂。

齊半夏看到這個場面險些叫出來,畢竟是女兒家初次見到如此場面,多次有不适,被易行雲護在身後。蘇恒蹲在地上細心觀察屍首面部半天無言。

“府衙大人此人死前驚恐過度,面色青紫交加乃是毒物侵襲,形如枯槁,非人所為。”蘇恒皺起眉頭,起身回禀。

“國都境內竟然有人堂而皇之加害,蘇恒你查出來是什麽毒物嗎?何人所害,他可是留下什麽蛛絲馬跡?府衙大人急忙詢問。”

“大人我需知道此人過往才好定斷。”蘇恒搖搖頭沒有什麽眉目。

“來人叫蔡老四上堂,他是目擊者。”方師爺不一會帶着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走向前堂。

“大人此人正是蔡老四,死者阿牛就是他目擊的。”方師爺一面回禀一面提筆勾畫。

“阿牛死的很慘,不知道造了哪門子孽,他娘就他一個獨苗,這還暴屍荒野。”蔡老四一上來就替阿牛哭喪。

“你快說在哪見到阿牛的,大人正在辦案你這耽誤了,還有更多人命要不明不白的暴屍荒野。”方師爺小聲斥責蔡老四。

“阿牛在槐樹山放羊,到了傍晚遲遲不歸,于是他娘差我尋他,不曾想卻死在槐樹陂旁羊群也都不見了蹤跡。”說着蔡老四抹了一把眼淚。

“可還有什麽異向?”蘇恒仔細詢問。

“就是我發現的時候,槐樹異常外安靜,周邊連蟲鳴聲都沒有,着實奇怪。”蔡老四思慮半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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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鬼魅作祟,這阿牛明顯是被吸幹精氣,沒有蟲鳴實則是鬼魅所震懾。齊半夏從看到阿牛屍首驚恐中緩和過來。衆人聽她此番言論,一致望向她。”

“鬼魅?燕陰乃齊國之帝都,尚有三仙照拂,怎會有鬼魅如此膽大妄為,任意出沒入?”

府衙大人質疑道,燕陰幾十年來不曾有鬼魅之說,更有仙君的照拂,任他是再法力無邊的妖精,也不敢靠近。

齊半夏自小被齊王送到雲萊修行,雲萊常年祥雲萦繞,金光萬丈,乃是求仙問道之所,雲萊掌門南柯據說乃是浮屠仙君坐下弟子,擁有通天本領,收弟子從來不問出身幾何,都是依據每人資質,齊半夏自小古靈精怪,雖未被南柯看中,但是其師弟東流生性散漫看中了如此古靈精怪的齊半夏,收為麾下弟子,年滿三年出山。

但公主自小散漫慣了,不願終日待在死氣沉沉的後宮,遂帶着夫子來到府衙繼續謀職。

“我在雲萊修行千日自然見識的鬼魅衆多,帝都雖有三仙照拂。但縱使三仙法力無邊,也不可能日夜觀察。且雲萊這幾日尤其動蕩不安,一定有鬼魅作祟。”齊半夏一說府衙大人面色蒼白,急忙躲在蘇恒身後驚恐萬分。

“這可怎麽辦啊?大人如今弄得人心惶惶,鬼魅亦可化作人形潛伏在百姓中,這下搜索的範圍加大了。”方師爺着急問道。

“公主所言也只是片面之詞,大人不必驚恐,只需靜觀其變,加強城門盤查既可,府衙乃是國都命脈,保衛國都重任都在府衙大人一念之間。”易行雲出面撫慰一衆人等,對齊半夏如此恐吓他人多有不滿。

府衙大人只好作罷,交代好蘇恒相關事宜,便匆忙離去。緊閉大門,生怕鬼魅擄去他般。蘇恒易行雲面面相觑。

“膽子也太小了吧,有什麽好害怕的。夫子你随我去槐樹坡一趟我要勘察下現場。”齊半夏瞥了一府衙大人落荒而去的身影暗自好笑。

易行雲正欲叫蘇恒陪同卻發現蘇恒抱着雙臂,負着劍正在門口等候他倆,無需多言三人結伴前往槐樹坡。

槐樹坡已經恢複了了原先的喧鬧,蟲鳴鳥叫,不絕如縷,殘陽如血挂在半空,染紅了大片雲彩,樹蔭斑駁的灑在路上。

蘇恒蹲在地上查探路上的印記,易行雲齊半夏皆站在一旁。

“你們看這些腳印有三個人,且深淺不一,有兩個腳印輕巧,健步如飛,阿牛身材魁梧走路吃力,所以印記較深,這兩個輕巧足跡皆在十米後不見,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實在可疑。”蘇恒低頭查看泥土的松軟程度,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我都說了是精怪一類,你是榆木的腦袋不開竅,算了不跟你說了。”齊半夏抱怨道,拿着鞭子随意的抽打着草叢,似乎是發洩不滿。

“子不語怪力亂神,精怪一類乃屬罕見,公主不要一口咬定無法斷定的事情。”蘇恒冷面道。

“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你說怎麽查下去?”齊半夏攤攤手一副看好事的樣子。

“你們不要争辯了,我看此事過于蹊跷,犯案之人無法辨認,我們無法判斷是否真的如公主所說的那般,是精怪一類,又或者是人為,用了某種障眼法将阿牛折騰成那樣,我們不妨靜觀其變,看那人是否有下一步動作。”易行雲看場面越來越突兀打圓場道。

蘇恒聞言,看着易行雲冷笑道:“易太傅果然是文人,若是都如你這般辦案,恐怕任由那些歹人為非作歹,肆意屠殺百姓,要我們這些捕快又有何用?”

蘇恒認為,易行雲乃是公主伴讀,也只是文人,做事只知道磨磨唧唧,實乃懼怕言辭。

易行雲聞言,被蘇恒如此譏諷,臉頰潮紅,羞愧的低下頭,對于辦案之事他不甚了解,只是看到蘇恒與公主争執不下,一時也沒有眉目,才出言勸和,卻被蘇恒認為膽小怕事。

齊半夏看蘇恒越發的不順眼,她是公主,自小被人擁戴,所以性格驕縱任性,這個什麽蘇恒公然挑釁自己不說,竟然夫子也被牽連其中。

齊半夏沒好氣的看了蘇恒一眼,氣呼呼道:“我不要和這個榆木疙瘩一起辦案,我去找師兄去,夫子我稍後回府衙。”說罷揮舞着九節回鞭子,挂在樹梢上騰空離去。

易行雲看着齊半夏的身影,漸漸遠去,苦笑着對蘇恒道:“蘇兄你不要介意,公主天性散漫,言辭多有沖撞,但絕無惡意,多多包涵。”

“哼,我是不會和她一般見識。”蘇恒不再言語,起身去更遠的地方勘察地形,易行雲也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跟在蘇恒後面,生怕再惹得他生氣。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只剩下天空中一抹血色的雲彩,一輪彎月晃悠悠挂上梢頭,照下清冷的月光,易行雲隐約瞥見一人,他全身籠罩在清冷的月光下,着一身褴褛,站在峭壁邊上自言自語。

“蘇恒你看那人?莫不是要自盡?”易行雲趕緊走向前,拉了那人一把。

那人如癡呆一般,臉頰凹陷,目光呆滞,讓易行雲拉着離開了峭壁,嘴裏依舊喃喃自語。

“這位兄臺天色已晚,為何孤身在峭壁徘徊?萬一不慎滑落如何是好。”

易行雲好心提醒,那人依舊如木偶一般癡癡呆呆不理不睬。嘴裏喃喃道:“青峰吳青峰……”

“他嘴裏說的什麽?是不是個傻子?”蘇恒望着易行雲,兩人面面相觑。

“我看不像,雖然穿着落魄,可是眼神間依稀有些神采,我們把他帶回府衙吧。今日天色已晚,他一人在這峭壁徘徊,恐遭遇不測。”易行雲有些期望的望着蘇恒的冷酷的眼神。

“那好吧,将這人帶回府衙,再看看能不能治治。”蘇恒看着易行雲期許的眼神,随即同意。

突然感覺易行雲已經與幼時大相徑庭,心思缜密,對人親善妥帖,也許是自己戒備心太重,誤會了他。

倏然對上易行雲清澈的眸子,覺得他分外憐人,心頭微微一震,蘇恒捏緊佩劍趕緊晃了晃頭。

“你怎麽了?我們快些回去吧,晚上不好趕路。”易行雲已經安撫好癡呆男子,看着蘇恒看自己的眼神變幻莫測,不禁有些疑惑。

“無事我們趕路吧。”心裏的溫熱到嘴邊又是幾句冰冷的言語,蘇恒努力是掩飾着自己态度對易行運的緩和。

回到府衙,齊半夏出去發洩了一通,本來就是小孩脾氣,與蘇恒之間的矛盾,不多會便被抛諸腦後。她睜着大眼睛,插着腰來回在癡呆男子身旁鍍來鍍去。

“他是誰啊?你們查案還帶回個瘋子。”齊半夏看着癡呆男子一臉疑惑。

“他叫于璟,借宿在苔滕寺讀書,前幾日突然失蹤。昨日被我和蘇恒發現在槐樹坡峭壁附近,我覺得絕非巧合這人一定是個關鍵人物。”易行雲解釋道。

“等等他說的什麽?怎麽說來說去就是那幾句?”齊半夏貼近耳朵聽于璟口中的言語。

“青峰,吳青峰應該是一個人的名字,可是我去了吳家村并沒有此人。”蘇恒冷冷的冒出一句話。

齊半夏聞言,托腮沉思道:“那這個人會不會是他的仇人?他念念不忘複仇,所以為此瘋癫?”

「噗」蘇恒險些笑出來。這齊半夏真是活寶,推理異于常人。

齊半夏看到蘇恒嘲笑她,鳳眼一瞪,握緊腰間軟鞭,看來自己遲早要與蘇恒大戰一場,這小子屢次和自己針鋒相對,非要讓他見識下自己的顏色。

易行雲看着氣勢洶洶的兩人,仿佛又要燃起戰火,咳嗽的兩聲,打破尴尬道:“此人雖落魄窮酸,卻面帶桃花,提及青峰臉頰發紅,必然是所思慕之人,仇人之類可以推翻。”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吳青峰是關鍵人物了,只是這個于璟瘋瘋癫癫什麽也問不出來如何是好?”

蘇恒看着于璟無計可施,不過好在事情有了點眉目。但若是仔細推敲,阿牛,槐樹坡,于璟,青峰(未知人物),似乎毫無關系可言,一下子案件又陷入了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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