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地宮迷蹤

夜深人靜,烏雲蔽月。兩人翻上屋頂,像是靈動的貓在房頂騰躍。

只見天牢內有幾個守衛正按部就班的巡邏,牢內通明一片,架着火盆,守衛們正圍着烤火。蘇恒小心翼翼的從房頂滑落,将一個守衛放倒,正欲悄悄混入牢房。

雲層電光乍現,蘇恒的身影被一人看見,頓時巡邏的守衛亂作一團,頃刻将蘇恒團團包圍。

蘇恒抽出易水劍,他不欲傷及無辜,将鋒利的刀刃對着自己。

渾身一股子凜冽的寒氣,那守衛被他陰鸷的雙眸吓得後退,随即圍着蘇恒打成一團。

小七趁亂潛入牢房內,看到雀夕正挂在架子上,全身沾滿血跡,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雀夕,快醒醒,我們來救你了!”小七拍打着雀夕的臉頰,一面解開那些打結的繩索。

忽然覺得背後襲來一陣冷風,小七警覺望身後看。不知何時身後正站着一穿着黑袍的偉岸男子,小七頓時捏緊鞭子,二話不說襲上那人。

那人處變不驚,躲過鞭子,從身後的拿出長形物體,掀掉上面蒙着的的黑布,是一根鐵棍,在燭光的映照下煥發出金色的光澤。

小七與他僵持半天,極少有人用棍棒一類,看來此人武功高強,不容小觑。

小七不甘示弱,繼續發出猛烈的進攻,幾個回合漸覺體力不支,被黑袍人淩厲棍勢壓制住。

腰間突然被人拉開,蘇恒解決了一幫守衛,想着小七應已經得手。不想一進門小七正與一高手打的不可開交。

蘇恒劍勢挾盡風,向着黑袍人的胸刺去,眼見就到觸碰,黑袍人旋即右手一翻,刀刃向外,刀尖向下,左手橫在胸前面,左腳後撤一步,做了個弓步。将蘇恒猛地彈開,蘇恒左手撐地,險些摔到。

黑袍人揚起頭不屑的看着蘇恒,一副痞裏痞氣的樣子。

“師兄,怎麽是你,你也是來救雀夕的?”蘇恒看清黑袍人面容,原這武功高強的人正是雀夕的師兄。

“你二人陷害我師弟不成,難道還要置他與死地?蘇捕快與傳言可是大為不同。”葉雲霄依着那根鐵棒上,打量着蘇恒。

“當是有所誤會,是我判斷失誤,讓雀夕受盡苦楚。”蘇恒滿臉愧疚。

“你們別那麽多廢話了,先把雀夕救出來再說,我們動靜這麽大,肯定驚擾了不少人,此地不宜久留!”

小七打斷二人之間的寒暄,這下救了雀夕他二人身份也就暴露,算是與四王叔撕破臉皮。

蘇恒點點頭,用刀刃将雀夕身上的麻繩盡數砍斷,葉雲霄将來他抱在懷中。三人剛剛走出牢籠,就看到一大幫守衛蜂擁而至。

“大膽蘇恒,竟然教唆公主,夜半劫持死囚,命你放下死囚,從輕發落,如若不從就地正法。”為首的一個頭目沖着蘇恒喊話。

蘇恒冷笑一聲,并未多言直接殺入陣中。三人并肩作戰,一時間,以三抵衆,刀光劍影,血肉厮殺。

“敵衆我寡,蘇恒我們撤吧。”小七靠着蘇恒道,蘇恒朝着葉雲霄使了一個眼色,三人躍上房檐在房頂跳動,那些守衛們卻窮追不舍。

似乎這場騷動,驚動了整個雍涼城。一時街道上燈火通明,湧現了無數排查的侍衛,甲士。

葉雲霄感覺懷中的人隐約動了一下,低頭看見雀夕正睜大雙眸望着他。“師兄,我們現在是在哪裏?”雀夕只覺耳旁呼嘯而過的勁風。

“小師弟你盡管在師兄懷抱裏沉睡,我們再有片刻便可逃出雍涼城,師兄帶你回到青丘,永遠不要在這個充滿殺戮的地方。”

雀夕皺眉頭,側過頭看到小七和蘇恒,以及後面緊追不舍的甲士,他認得那些甲士都是自己精心為隆王挑選,高手中的高手,只是他沒有料到會有這麽一日他們會針對自己,簡直就是諷刺……

“往西南方向走,這些甲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隆王殿下是要置我們于死地,他們人多勢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雀夕弱弱的附在葉雲霄耳邊。

葉雲霄看着西南方向,房舍林立,侍女們婷婷袅袅,穿梭在建築層,不正是隆王府邸。

“那是齊隆居所,我們此刻去不等同于自投羅網嗎?”葉雲霄疑惑道。

“此刻整個雍涼城都已經加強警戒,以隆王的手段必然抓捕到我們,我們是插翅難逃,我知曉隆王府下面有一地宮,地宮內有着一條暗道可以直接出雍涼城。我們眼下也只有這麽一條退路……咳咳……”雀夕說出這麽幾句話臉色更加蒼白,恐怕是觸動身上的傷口。

“蘇恒,你意下如何?”葉雲霄望向一旁的蘇恒。蘇恒點頭,朝着小七使了一個眼色,小七心領會神。

望着身後的甲侍拿出煙霧彈,朝着他們抛擲,頓時煙霧漫天,待那些甲士看清,他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雲霄攙扶着雀夕走到一書架前,雀夕移動一本古書,那書架緩緩移動,出現一面門。

蘇恒推門而入,曲徑通幽,果是別有洞天,四周牆壁都是用上好白玉打磨而成,燈架寶石點綴,燈火瑩然,仿佛永遠不會熄滅。

“沒想到四叔竟是不露財,還有這般富麗堂皇之地,怕是王宮莫若能及。”

小七驚訝不已,四王叔看似儒雅溫謙,竟還有這麽一處地宮。

她伸手撫摸玉壁是哪個斑斑駁駁的痕跡,牆壁透射出幽深的藍光,只見一些怪異的花紋交錯于石壁之上,那繁複的薔薇花瓣的紋理間篆刻着幾行字。

【吾勢與齊國水火不容,勢必光複母國……】

【吾母不貞,勢必為一生之恥……】

蘇恒也注意到上面的字,皺了皺眉。“這镌刻之人莫非是隆王,他貴為齊國子孫,為何要覆滅我齊國?母國又是那個國家?其母為何人?”

小七的手指流連于那精美的薔薇花瓣,順着枝葉慢慢描摹。

“四叔生母為孤獨夫人,獨孤夫人乃是外姓族女子,昔年羨王征戰樓蘭,途徑一不毛之地,偶然邂逅一身紅裝的獨孤夫人,獨孤夫人正值青春年華,一身紅衣,烈火一般,無意間驚鴻一瞥打動了羨王的心。

自此羨王将獨孤夫人帶回齊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享盡殊榮。

當時遇到獨孤夫人時羨王已經年邁,不久身子日益漸下,宮內傳來獨孤夫人年壯,耐不住寂寞與人私通。

羨王大怒将獨孤夫人賜死,尚年幼的齊隆,也就我四叔驅逐到雍涼。自此獨孤夫人香消玉殒,無人問津,而我四叔一直被朝中大臣诟病。”

“獨孤夫人看來不僅僅只是大漠裏的女子那麽簡單,羨王一向明理怎麽會被一個女子左右,怕是又是宮廷內亂所致,權謀,争鬥,一直沒有停息。”

蘇恒描摹這那幾個刺目的血字,究竟有什麽仇恨,根治在一個年幼的孩子,以至于讓他成年,變成如此堅忍的模樣,蘇恒發現「恥」字與周旁的字明顯不同,略微突出。

他順手按了下去,地宮發出劇烈的抖動,周圍的擺飾骨碌碌滑落在地上,落地成片。

在衆人驚訝下,那玉壁後又出現一道門。

“怎麽還有一道門?以往來此隆王從不曾告知我還有這道門。”雀夕爬了起來,望着那堵玉門不可置信道。

“看來齊隆很不簡單,師弟你這幾年是被他的表面利用了,也許打開這道門我們便就知道他的真正面目了。”葉雲霄望着自己的小師弟柔情道。

“恩……啊……”雀夕低聲抽氣,方才雖自己被師兄百般呵護在懷中,但亦觸到昨日鞭傷,此刻又痛又癢,有些身子已經在潰爛,不由痛的他秀眉皺在一起。

“雀夕鞭傷未愈,看來還要尋大夫,若是不重視感染了,可是要發熱,就更麻煩了。”蘇恒頓時憂愁道,他們現在被團團包圍不說,雀夕傷勢還不容樂觀。

“不用尋什麽大夫,你們人世間的藥材見效太慢,不如我這靈丹妙藥。”

葉雲霄從懷中拿出一包草,搓碎了往雀夕身上敷,方才一番打鬥,又加上小七講的秘聞,都讓他忘記了給自己師弟療傷。

小七順手拿起一株完整的草,用手指輕輕碰,那株草微微擺動柔嫩的肢經,害羞的閉着葉子。“咦,這是什麽草,竟還有觸覺,聞所未聞。”

雀夕看清那株草莖,臉色驟變。“你怎麽會有靈芝草?那可是靈芝仙草,一百年才生一株,你竟然弄來這麽一大包,莫不是洗劫了浮屠仙君的園子?”

靈芝草乃是治療道箭斧钺最好的仙草,為蓬萊仙島所長,島主浮屠仙君親自掌管,尤其名貴,多為煉制成膏藥送往天宮天将療傷所用,怎得自家師兄摘這麽多。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那浮屠老兒與命格仙君在對弈,園子裏只留一垂髫小童看守,我騙他飲了些酒水,便采摘這麽些靈丹妙藥與你所用,怎樣師兄為你這般可有心動?”葉雲霄嬉皮笑臉的為雀夕敷藥,全然不當回事。

靈芝草果然所傳不虛,雀夕身上的傷口逐漸結痂,疼痛也有所減輕。

“你以後切莫作這等冒險之事,得罪了仙君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好在是浮屠仙君,他還好說話些,若是那冷面玉顏命格仙君,恐怕我們吃不了兜着走,你也知道他的那些淩厲的手段。”雀夕有些擔心的道,心裏不由暖意盈盈,踏實的靠在師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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