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寶撿到寶貝
想到修然從今以後不再做道士,在孫福文三兄弟樂呵呵來到他們窩棚報喜的時候,孫萬貴便叫和修然年紀相仿的孫福武将自己的衣服拿一套給他。
盡管孫福武除了身上這套衣服外只有一套換洗衣服,還都是孫福文穿小了倒給他的,孫福武仍然毫不猶豫轉身回窩棚将那套衣服拿給修然。
“這……”在孫福武将那雖打着補丁,但洗的十分幹淨的灰色衣服交到修然手上時,修然聲音有些哽咽。這還是在師父走後他切實感受到的第一份溫暖。
孫萬貴還在一旁解釋:“眼下一家人逃荒,實在是拿不出更好的衣服給你。你先将就穿幾天,等我們爺幾個多采集些草藥和野菜賣了錢,再給你買新的。”又朝孫福武安撫,“二娃你身上這件再多穿幾天,過幾天給你添一件新的。”
“爹,”孫福武卻懂事地說道,“大哥才定親,您給大哥添件新的吧?我穿大哥倒出來的就行。”
孫萬貴看了一眼孫福文身上穿着十分破舊的衣服點了點頭,“那好,就給大娃換件新的。”總歸是定親的人,不好穿的太過寒酸。
“爹,”孫福文連忙謙讓道,“我有換洗的衣服,我不要什麽新衣。您還是買二弟,要不然給小妹和娘買也行。”
如果有可能,孫萬貴巴不得把一家人的破舊衣服全都換了。可是眼下的情況,是真的做不到。
見他為難,孫福喜在一旁說道:“爹,您先給二哥和小道士哥哥……不對,是表哥買吧。”不為別的,就因為孫福武剛剛的毫不猶豫,就應該給予獎勵。“至于大哥的?”孫福喜笑了笑,“說不定秀芝姐姐已經着手給做了。不過馬上就要入秋,我建議她最好做得厚實一點。”
晚間收拾碗筷時,陳秀芝特意問過她孫福文喜歡什麽顏色以及什麽樣式的衣服。孫福喜笑着打趣說只要是她做的,大哥都會喜歡。順道好心提醒了句,快入秋了,做得厚實一點最好。還提醒不要買太好的布料,最好是耐磨,結實的,看上去又不打眼那種。還是那句話,眼下是逃荒,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這可怎麽是好?怎麽能讓秀芝給我做衣服?”孫福文舍不得陳秀芝受累,更舍不得她還沒過門就破費。
“那是秀芝姐的一片心意。大哥不是跟爹學過一些木匠活嗎?這幾天抽時間給秀芝姐做一個木簪當回禮豈不是更好?”孫福喜覺得有來有往,小情侶感情增進得會更快。
她也不怕欠陳家太多人情,早晚有機會給陳家幾人靈力丹。而且有小寶這個尋寶鼠在,他們家的日子應該不會過得太差,到時候跟陳家有來有回,兩家感情也不會太差。
只是小寶已經離開很久,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她不擔心小寶離開她,她擔心的是那個小家夥會有危險。
忙活了一晚,明天一早幾人還要上山,即使一家人的身體都有質的改變,都說不出的興奮,孫萬貴仍然催促幾人早早睡覺。
多了一個修然,他與孫萬貴夫妻還有孫福喜住在一處不方便,孫萬貴就安排他去孫福文幾兄弟的窩棚住,孫福全就被留下同孫萬貴夫妻還有孫福喜一起住。
直到後半夜小寶才返回來,擔心了一晚上的孫福喜總算可以安心睡覺。
小寶有心想要和孫福喜顯擺今日的收獲,見她翻了個身就睡着,也就跟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孫福喜在孫萬貴起床後就醒了。張雲娘勸了兩句,讓她多睡一會兒,她堅持同孫萬貴上山,張雲娘就沒有再阻攔,自己也起身為幾人準備上山帶的幹糧。
孫福喜先是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算解手,跟着她的小寶卻在她腦海中興奮地說道:“主人,我昨晚撿到了一個包袱,裏面有樣好東西,你一準會喜歡。”
“什麽好東西?”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一聽有好東西,孫福喜瞬間變得清醒。
“是這個。”神識打探到四下無人,小寶從口中吐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珠子,上面發出朦胧的光。
“我的天!”孫福喜眼睛瞪得老大,“這不會是夜明珠吧?”
“就是夜明珠。我昨天晚上就是因為發現了它,才會下到山崖下把它弄回來給您。”它記得在修仙界孫福喜就喜歡這類東西,不過那時是日曜石和月光石,主要是用來晚間照明。所以這次在發現山崖下面有光,才會費了大力氣去尋,這也是它回來晚的原因。
“這可是好東西!”孫福喜激動地拿在手上只看了一眼後,就收到儲物袋中。又問:“你說你撿到一個包袱?裏面還有什麽?”
“沒什麽了,就幾件破衣服。”它原本不想帶回來,可是想到孫家人都穿得破破爛爛的,就沒有浪費給一并帶了回來。
“破衣服?”這還真是缺啥來啥。她穿越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為幾件破衣服都會興奮不已。
“這裏面什麽都沒有,就是幾件破衣服。”小寶一張口,吐出來一個包袱。
孫福喜接過包袱後開始翻找。裏面果然只有幾件衣服,卻說不上破,只能說是舊。衣服料子也不錯,還有一件衣服是錦緞料子做成,說明原主有些錢財。也對,有夜明珠的人,肯定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
她又仔細翻找,在其中一件衣服夾層找到一本族譜,裏面夾着一封信,還有一份戶籍和路引,并沒有她心心念念的銀票。
“什麽族譜這麽寶貝?”
帶着疑惑,孫福喜翻看起來。幸運的是,這上面的字和《靈仙宗入門基礎》那本書上的字相似,她都認識,倒省了她重新學習的麻煩。
當看到族譜上的第一個人名時,她着實吓了一大跳!只因上面赫然寫着開國皇帝安太|祖紀袁剛的名諱。
我的天!這竟然是本皇家族譜!
再往下數,直到大安朝第三任皇帝過後,這一支才被封王。也是從那時起,這一支不再是帝王,且随着分支越來越多漸漸呈現出衰敗跡象。等到了最後三代,就只有一個男人名諱,表示這三代已經是獨苗。
孫福喜又拿起那封信大致看了一下,竟然是封父親寫給兒子的遺書。落款署名,正是族譜上最後那個名字,紀先文。
遺書內容不少,大多是記載他們這一支的來龍去脈,表明他們一脈皇家血統的純正,還有早年得到的賞賜夜明珠作證。
中後段寫了紀先文妻子崔氏早逝,他含辛茹苦将兒子養到十來歲,可是身體越來越差,恐怕不能看着兒子長大成家立業。
最後叮囑兒子,如果在他死後日子實在過不下去,就将家裏田宅賣掉去京城找皇帝求助。看在同宗的份上,皇帝興許會照拂一二。
看完信,孫福喜朝小寶問道:“你确定是從死人身上拿到的這些?”
“吱吱,我确實是從山崖下一個死人身旁拿到的這些東西。”
原本聽到這是死人的東西她應該覺得膈應才對。但是這一路見過太多死人,也見過太多從死人身上扒東西的場景,甚至連她爹娘也這麽幹過,所以也只是問問。
在确定這些東西的主人已經死掉之後,她拿起那份戶籍和路引。只見戶籍上寫着紀興澤,男丁,年方十二,安林鎮人士,原有良田十畝,房屋六間,已轉賣他人,上面蓋着安林縣衙官印。
再看路引,上面記載紀興澤,男丁,年方十二,安林鎮人士,容貌俊秀,身材瘦削,欲進京尋親,上面同樣蓋着安林縣衙官印。
看到這些,想到同為十二歲,容貌俊秀,身材瘦削的修然小道士,一種奇妙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