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婆媳見面 (1)

耀材祯的‘別致’追求計劃

“子雕, 我不是故意用子栀騙你的,我知道我們倆有一些誤會,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好好解釋一下。”

耀材祯強裝溫柔。

紗子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我勸你放我下去。”

耀材祯心裏的怒火往上湧,轉念又想起了曾芙橘的話,硬是咬牙把怒火憋了回去,說:“我知道你不信我, 但我會用行動證明給你看的。”

紗子雕好奇的問:“你想怎麽證明?”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耀材祯的笑容充滿了自信,“你一定會開心的。”

曾芙橘說,想讓女孩動心的條件之一,先讓她感到跟你在一起很開心。

紗子雕頓時被激起了些許興趣。

事實上她也不想一直在病房裏待着,茹杉夢被禁足, 沒人陪她聊天吹牛,她很無聊。

抛開耀材祯的目的不說, 如果那個地方真的很好玩,她這次千方百計的闖出醫院,也不虧。

她不再抗拒和耀材祯聊天, 甚至會有說有笑的配合他演戲, 直将耀材祯哄的信心十足,自戀的認為紗子雕已經對他動了心。

到了目的地之後, 他指揮保镖将他們倆的輪椅推下來,紗子雕滿懷期待的下車, 眯眼感受着這炙熱的陽光,感嘆:“這, 是自由的味道。”

耀材祯殷勤的詢問, “喜歡嗎?想玩什麽?”

紗子雕睜開眼睛, 當看到面前呼嘯而過的過山車, 再看到不遠處驚叫連連的海盜船,她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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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喜歡刺激又新鮮的事物,又跟個小孩子一樣愛玩愛鬧愛人多的地方,這次我特意沒有包下這游樂園,這裏人這麽多,能感受到那種歡樂的氛圍了嗎?”

耀材祯提高了音調,語氣篤定。

紗子雕一定會興奮激動的感謝他,如果她再高興一點,或許還會抱着他狂親。

如果真是這樣,他也不介意接受紗子雕的親吻。

畢竟他要引誘紗子雕進入他的愛情陷阱。

他幹咳一聲,掩飾住自己那不自然跳動的心髒。

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紗子雕的反應,她回過頭,只見紗子雕死死的低垂着頭,一聲不吭。

他心裏一急,“怎麽了?不舒服?還是不喜歡?”

“喜歡是喜歡。”

紗子雕捂住自己的臉,咬牙切齒的說:“可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是……半殘!”

這諾大的游樂園,人來人往的人群裏,他們兩個坐着輪椅身殘志堅的大人,顯得格外顯眼又突兀。

她是不知道耀材祯是怎麽眼瞎到忽略衆人那異樣的目光,可是她做不到忽略,更丢不起這個人。

耀材祯:“……”

失策了。

灰頭土臉的回到車上,紗子雕疲憊的說:“要麽送我回去,要麽放我下去,二選一。”

耀材祯狠狠的磨了磨牙,不甘心的說:“肚子餓了吧,難得出來一趟,總得吃點東西再回去。”

紗子雕的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想了想,也同意了。

畢竟吃個飯,也不會出什麽事。

耀材祯信誓旦旦的說:“我會讓你對這一餐永生難忘的。”

事實證明,耀材祯說的對,當她坐在輪椅上,雙腿懸空腳下是懸崖峭壁,唯一的支撐點是一個不足4平米的純天然石臺時,她确實對這一餐,永生難忘。

“你真的吃的下去?”

盡管面前的美食色香味俱全,但現在紗子雕雙腳哆嗦,實在是吃不下。

耀材祯臉色微微發白,但還是強裝鎮定說:“沒事,這個石臺很穩,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裏吃過了,這個位置一餐難求,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插隊進來吃,你不覺得這裏風景很好嗎?”

“好是好。”

紗子雕雙手冰涼,“但在旁邊看不香嗎?為什麽非得坐直升飛機跨越萬丈懸崖來到中間吃?這前後左右那是一點退路都沒有啊?你是嫌命太長嗎?”

耀材祯臉色微沉,沒忍住挑釁說:“我以為你的膽子足夠大的。”

他費勁力氣才能在這裏吃一餐,結果這女人不僅不感恩,反而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真是不知好歹。

“誰說我害怕了?”

紗子雕那奇奇怪怪的勝負欲又上來了,她用叉子狠狠的在插在牛肉上,一口一口吃下,挑釁說:“倒是你,吃牛排的手別抖啊。”

耀材祯一咬牙,強行穩住發抖的雙手,故作優雅的切牛排,說:“慢慢吃,不用着急,我們有一下午的時間。”

他心裏再怕,也不能在紗子雕面前丢了面子。

紗子雕手背上的青筋一凸。

一下午?

這人有病嗎!

可輸人不輸陣,她扯出一抹微笑,說:“我是不急,畢竟像你說的,這平臺很穩。”

她一邊說,一邊狠狠一刀下去将牛肉切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覺得石臺顫了一下。

她渾身一僵,那顆心都吓得提到了嗓子眼,張嘴忍不住想求饒。

但擡頭一看耀材祯青綠的臉色,她閉上嘴硬生生的把求饒的話語給憋了回去。

耀材祯的膽子沒比她大多少,她等着他率先開口,這是場心理戰,她不能認輸。

耀材祯不動聲色的睨了紗子雕一眼,見她像是沒有察覺石臺的動靜一般神态自若的吃牛排,也只能咬牙一口一口的往下咽。

餐桌上的氣氛詭異,而不遠處山峰上的搜救人員蹲在一旁打賭。

“你猜這一桌能扛多久?”

“最多半個小時。”

“我賭一個小時,那女孩挺淡定的。”

“我賭十分鐘。”

一個中年搜救人員看着不遠處,說,“邪風要來了。”

因為緊張,紗子雕拼命的喝水,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異樣,她還時不時的吃口牛排,再吃點菜,将自己僞裝的異常淡定,可他不知道的事,耀材祯的情況更她相差無幾。

而這樣的後果是,兩個人都……想上廁所了。

耀材祯率先忍不住,說:“我去上個廁所。”

以這個借口,正好可以離開。

離開之後,他是再也不可能來這個鬼地方了!

紗子雕眼睛一亮,故作勉為其難的說:“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正好也想去。”

耀材祯努力壓制嘴角的弧度,但還是忍不住嘴賤的說了一句,“你不會是怕了吧?”

紗子雕眯了眯眼睛,反咬一口:“我是給你臺階下,你卻來質疑我?”

“你給我什麽臺階下?”

“你鬼扯什麽上廁所,害怕就直說啊。”

兩個人再次針鋒相對,最後的結果就是,誰也沒去成。

氣氛再次僵持,而就在此時,不知哪裏吹來了一陣狂風,将桌子上的食物吹走了大半。

可這些都是不要緊的,要緊的是紗子雕發現原本固定住的輪椅被風吹動了。

剎那間,她整顆心都涼了一半。

風越來越大,紗子雕默默的拽住了材質特殊風吹不倒的桌子邊緣,故作淡然的笑說,“這風挺大的。”

耀材祯也扯起嘴角笑了,吐出兩個字:“舒服!”

實則桌子底下,他的兩只手死死的握住桌腳,手背青筋凸出。

不知過了多久,風終于小了,紗子雕淡定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有點熱。”

耀材祯難得沒戳破她劣質的謊言,而是也拿出紙優雅的擦了擦額頭,說:“嗯。”

兩個人在此時此刻保持着一種詭異的默契。

不遠處,年輕搜救人員驚呼,“他們竟然還不走?可我想下班了,我女朋友在等我。”

中年搜救人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高深莫測的說:“你帶上所有裝備,在他們面前晃一晃。”

年輕搜救人員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故意向他們能看見的位置走去。

紗子雕和耀材祯同一時刻注意到了搜救人員,紗子雕的臉色都白了。

這人是準備好救他們了嗎?

她還不想死啊!

“我想去上廁所了。”

生命誠可貴,啥也沒它高!

耀材祯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他迫不及待的呼喊直升機,保镖将兩個人陸陸續續推了上去,坐上直升機的那一刻,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随即氣氛一僵,對視一眼,皆尴尬的別過了頭。

重新回到熟悉的車裏,紗子雕對這輛車瞬間充滿了歸屬感,她說:“現在能放我回去了嗎?”

“好,我們一起回去。”

耀材祯竟意外的好說話。

紗子雕以為今天的鬧劇到此為止,沒想到耀材祯竟然将她送到了他的豪華vip病院,并讓女護工将她扶到沙發上,而耀材祯毫不客氣的坐在她的身側,兩個人的距離近到讓紗子雕黑了臉。

“你又想做什麽?”

耀材祯拿出了手機,說:“一起追劇吧,你想看什麽電視劇?”

曾芙橘說了,在溫馨密閉的場合下,女孩更容易對另一半産生感情,更何況是做大多數女孩都避免不了的事——追劇!

紗子雕:“……”

曾芙橘是給耀材祯灌了多少毒雞湯啊。

“必須得看嗎?”

耀材祯堅決的點頭,毫不留情的吐出兩個字:“必須。”

紗子雕只好含淚将手機拿過來,正想随便找個電視劇看,結果手機屏幕一暗,沒電關機了。

紗子雕一喜,說:“沒電了,可不是我不看,放我回去吧。”

耀材祯擰了擰眉頭,拿出充電器插上,強制開機。

紗子雕:“……”

倒也不必如此執着啊。

“邊充電邊玩手機是大忌,安全第一,我們還是下次再看吧。”

耀材祯不以為意,還挑釁的說:“怎麽?你又怕了?”

紗子雕深呼吸一口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選好想看的劇了。

她:“……”

這該死的勝負欲。

“我來拿吧。”

耀材祯十分紳士的拿過手機,擺放好位置,還偷偷的湊近紗子雕用自己的胳膊碰上了紗子雕的胳膊,當發現紗子雕只專注于劇情,沒發現他的小動作時,他抿緊了雙唇,卻還是抑制不住嘴角的笑。

雖然是她随手選的電視劇,但不得不說,劇情确實十分上頭。

正當紗子雕沉浸在誰是豪門親生女兒的時候,手機屏幕動了一下,她被迫抽離劇中世界,不滿的說:“你咋連個手機都拿不好?”

耀材祯臉一黑,但還是憋屈的說:“手機很燙,我換只手。”

紗子雕一時也沒察覺什麽不對,又聽耀材祯問:“你還不困嗎?”

紗子雕明明回來時已經一身疲憊,現在就應該跟曾芙橘說的一樣,看劇看着睡倒在他懷裏,等紗子雕醒了發現自己在他懷裏睡了一下午,一定會害羞并且心動的。

可是他發現,紗子雕看電視劇那是越看越上頭,本來疲憊的半睜不睜的眼睛,現在卻瞪的比什麽都大。

“不困啊!”

紗子雕理所當然的回答,還不忘催促說,“把手機拿好,正激動呢!”

耀材祯:“……”

他就不該用常理判斷紗子雕。

“我覺得手機有點燙,要不先別看了。”

這是事實,這手機有點燙手。

紗子雕卻不願意了,扒拉着他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說:“不行,這正是激動時刻,你先讓我看完這局。”

不知為何,耀材祯心口一動,緩緩張開了嘴唇,正想同意,而此時。

“砰!”

門開了。

桑祜彥陰沉如水的面容出現在兩個人面前,紗子雕的手還扒拉着耀材祯,兩個人坐的很近,姿态親昵。

桑祜彥身後的曾芙橘故作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實則眼裏皆是惡意。

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耀材祯愣了一瞬後,竟反手将紗子雕攏在了懷裏,紗子雕只是覺得桑祜彥臉色不對,但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傻乎乎的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桑祜彥直勾勾的盯着耀材祯的手,聲音森冷:“放手。”

耀材祯卻勾起嘴角,嘚瑟的笑:“那可不行。”

“是嗎?”

桑祜彥面無表情的朝他們走來,耀材祯宣誓主權般死死的攬住紗子雕,紗子雕則扒拉着耀材祯,要搶他手裏的手機。

曾芙橘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着。

她就不信看到這一幕,桑少還會對紗子雕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産生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也是幸虧有那個人跟她說,否則她還真不知道,紗子雕竟然會喜歡桑少。

眼見為實,現在紗子雕無論怎麽解釋,桑少也不會信了。

“走嗎?”

桑祜彥居高臨下的詢問紗子雕,紗子雕不舍的看向手機,說:“能在等等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剛說完這句話,桑祜彥給她的感覺就變了。

明明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就像是突然黑化了一樣,讓她莫名害怕。

“我、我追完這劇就走……親生女兒快出來了!”

追劇少女,不怕困難!

桑祜彥睨了眼手機,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回去追。”

紗子雕縮了縮脖子,終究還是妥協了,“好。”

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桑祜彥現在很不好惹!

桑祜彥神色一緩,想将紗子雕抱起來,但耀材祯卻不放手。

桑祜彥不動聲色的在他傷口上輕輕一按,耀材祯疼的面容扭曲,不得已松開了紗子雕,“卑鄙!”

桑祜彥将紗子雕抱起來後卻沒有放進輪椅裏,而是穩穩的抱在懷裏。

“卑鄙不過你。”

他直視耀材祯,話裏有話。

耀材祯冷哼一聲,并不否認。

桑祜彥垂首盯着紗子雕,眼眸微深,“你跟他一起出去了?”

紗子雕眼神一虛,指着耀材祯怒斥:“是這個卑鄙小人用紗子栀騙我,我才出去的!”

耀材祯并不否認,反而眼含挑釁的說:“是又怎麽了?紗子雕又不是你的個人所有物,我還不能帶她去玩玩?”

桑祜彥的眼神黑沉,面上卻勾勒出一抹毫無攻擊力的笑容,說:“當然可以。”

他一頓,話鋒一轉,“可她受傷了。”

耀材祯氣的一咬牙,“我也受傷了,你是沒看見嗎?我可是你的好兄弟啊!”

“是我的好兄弟,就應該幹好兄弟該幹的事。”

桑祜彥的眼底閃過一抹刺骨的寒意,“別惹我生氣。”

耀材祯瞳孔微張,愣住。

桑祜彥竟然威脅他?

因為一個女人?

桑祜彥低頭看向懷裏的紗子雕,見紗子雕雙眼含淚,眼神一柔,低聲說:“我們回去。”

紗子雕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只是陷入沉思。

剛才看的那部劇,到底叫啥名?

曾芙橘不敢置信的看着紗子雕被桑祜彥近乎和顏悅色的抱走,低垂的手緊緊拽住。

桑祜彥怎麽能對紗子雕那麽好?

“砰!”

病房內傳來一聲巨響,曾芙橘擡頭一看,是耀材祯将桌子踢翻在地,他臉色黑沉,眼裏燃燒着熊熊怒火。

他想過桑祜彥會生氣,但他沒想到桑祜彥會生氣到這種地步。

這代表,紗子雕這個女人在桑祜彥心裏占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如果他要實施他的計劃,就必須跟桑祜彥反目成仇。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裏除了不甘,不甘多年的兄弟情因為這麽件小事被摧毀,但更多的卻是另一種似是惶恐又似是不安的複雜情緒。

紗子雕這個女人,什麽時候魅力變得這麽大了?

該死!

曾芙橘抿直了雙唇,正想偷偷離開,卻還是被耀材祯發現了。

“站住!”

曾芙橘渾身一僵,但還是強裝淡定的轉身,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

“桑祜彥是你叫來的?”

耀材祯面沉如水。

曾芙橘眼神飄忽,“我不小心碰見他在找紗子雕……你也知道我不敢騙他的。”

“是不小心?”

耀材祯犀利的雙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問:“還是故意。”

曾芙橘的臉色白了幾分,她慌忙搖頭想解釋,還未開口,就被耀材祯截斷。

“你敢利用我?”

他不傻,結合現在的情況,在想到今天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殷勤,這個女人的目的顯而易見。

“你不希望桑祜彥和紗子雕在一起?”

這句話讓曾芙橘臉上的血色盡褪。

準确的說,她在報複紗子雕。

耀材祯眯起了眼睛,不知在思索着什麽,沉默半響,終于開了口:“你走吧。”

曾芙橘不敢置信的愣住,卻聽耀材祯說:“我這次放過你,但我希望你的存在能起到點作用,不要讓我太失望。”

他特意放慢了最後三個字,話語裏的威脅溢于言表。

曾芙橘便懂了。

耀材祯放過她,是因為和她有同樣的目的。

她垂首,低聲回應:“我知道了。”

回到病房,桑祜彥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低沉:“乖,好好休息。”

紗子雕眨了眨眼,捂住砰砰亂跳的心口,義正辭嚴的說:“我警告你,你別再撩我了,小心我愛上你!”

或許桑祜彥是無意的,但她這顆心經不起撩啊。

再這樣下去,她自個兒都快淪陷了。

桑祜彥的手頓了一下,又得寸進尺的在她頭上輕輕撫摸,低笑一聲,說:“那我得再接再厲了。”

紗子雕眨了眨眼睛,見着桑祜彥往外走,後知後覺的驚呼:“桑祜彥,你可不能這麽渣啊!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桑祜彥腳下一個踉跄,輕嘆一聲,将門關上,留下紗子雕在病床上滿臉懵逼。

桑祜彥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頹喪的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睡意襲來,她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我回來了!”

一聲開門的巨響硬生生的将她從睡夢中吓醒,紗子雕扶着受驚的胸口看向門口,只見茹杉夢提着大包小包出現在她面前,滿臉激動。

她額頭上的青筋輕抽,“茹大小姐,這裏是醫院,我希望你能體諒一下病人,安靜一丢丢。”

茹杉夢尴尬一笑,“騷瑞,太激動了。”

“你這拿的都是啥?”

紗子雕打着哈欠看了眼她手上那些顯眼的大包小包,茹杉夢眼睛一亮,将大包小包放在她面前,說:“我給你買了衣服包包!”

“為啥給我買?”

茹杉夢理直氣壯的回答,“因為我想買啊!”

紗子雕:“……”

有錢,任性。

茹杉夢将衣服塞到她手裏,說:“你現在就試試看。”

紗子雕拿過衣服,第一眼卻是去看衣服的價格,但卻發現找不到,她擡頭看向茹杉夢,茹杉夢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會看,我讓櫃員把标簽全給我拆了。”

紗子雕張嘴剛要說什麽,卻又聽茹杉夢說:“省得你嫌貴背着我給退了!”

紗子雕拽着衣服的手一緊,咬牙切齒的說,“你可真了解我。”

茹杉夢咧嘴得意的笑,“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

她說着又催促,“你快試啊!”

紗子雕指着大開的病房門,說:“怎麽?你是嫌我還不夠丢人嗎?”

茹杉夢回頭沉默三秒,老老實實的去把病房門關了,為了以防萬一,還把門給反鎖了。

“好了,可以了!”

她說着又遞了一件最看好的緊身連衣裙給紗子雕,“先試試這件,你身材這麽好,穿這件一定好看!”

紗子雕也沒仔細看,接過就往身上套,套到一半手頓住了,嚴肅的說:“我覺得有點緊。”

茹杉夢伸出手,對準她腰側的位置往下一拉,拉鏈開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問,“還緊嗎?”

紗子雕:“……”

對不起,是她瞎。

穿好連衣裙,她要把拉鏈拉上去,可拉到一半卻卡了一下。

“就這樣吧,我總感覺它要壞掉。”

茹杉夢挑了挑眉,篤定的說:“放心,我這衣服質量杠杠的,沒容易壞!”

她直接上手一拉,直接将拉鏈拉到了極致,又左右看了一眼,十分滿意。

“不錯,換下一件。”

紗子雕渾身一僵,“全都要試嗎?”

她目測了一下,茹杉夢帶來的東西,光長裙就不下十件啊!

茹杉夢理所當然的說:“廢話。”

她頓了一下,又催促:“趕緊脫啊。”

紗子雕欲哭無淚,只好開始脫連衣裙,可她剛想把拉鏈拉下來的時候,伴随着咔擦一聲聲響,拉鏈……壞掉了。

紗子雕:“……”

她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你不是說這衣服質量很好?”

茹杉夢心虛的笑,“萬事總有意外。”

她撸起袖子,說:“沒事,我來幫你!”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桑祜彥和瑾凱弘正在一步步逼近。

“茹杉夢來了?”

桑祜彥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思索着什麽。

瑾凱弘低聲打小報告,“是,還帶了很多東西。”

他用最惡毒的心思揣度茹杉夢和紗子雕,“我懷疑紗子雕想偷跑出去!那些東西一定是僞裝道具,畢竟紗子雕向來不老實。”

桑祜彥眼眸微深,待看到緊閉的病房門時,臉色都變了。

“看,這門都關起來,一定是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瑾凱弘趁機火上添油,桑祜彥抿直了嘴角,說:“去拿鑰匙。”

瑾凱弘得意一笑,“不需要。”

他走過去輕輕一扭就将門打開,“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我提前将門鎖弄壞了!”

話落,他卻發覺桑祜彥臉色不對,他像是呆住了一般直勾勾的盯着門內。

而此時門內,伴随着撕拉一聲聲響,連衣裙在紗子雕和茹杉夢齊心協力下……被撕開了。

聽到開門聲的兩人此時正保持着将衣服撕掉的動作滿臉驚恐的回頭,恰好和桑祜彥晦澀幽深的眼神對上。

時間似乎都凝固在這一刻,瑾凱弘好奇的想回頭看是怎麽回事,結果桑祜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從他身旁閃過,當他轉過頭時,迎接他的不是門內的場景,而是一扇冰冷的門。

“砰!”

一聲巨響,瑾凱弘徹底僵住,雙眼直愣愣的盯着距離他的鼻尖僅有一毫米之遙的大門,但凡他剛才再往前走那麽一點點,他這鼻子就算是徹底毀了。

額頭上的冷汗滴落,他張嘴剛還未說話,門一開一關,茹杉夢神色茫然的被推了出來,兩個人面面相觑,而後相看兩厭。

病房內,紗子雕還沒反應過來被桑祜彥用被子裹的嚴嚴實實的,一擡頭,就見桑祜彥皮笑肉不笑的問:“你要出去?”

“我在試新衣服啊……”

紗子雕說着又問,“門不是反鎖了嗎?”

桑祜彥的神色出現瞬間的不自然,說:“那為什麽要撕衣服?”

紗子雕欲哭無淚,“拉鏈壞了啊!”

她和茹杉夢用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将衣服脫下來,她一生氣沒控制住力道,直接在腰上把衣服撕裂了,可也就只有那一個洞,衣服還是穿在她身上的。

但是她也沒想到,瑾凱弘會在那個時候開門,幸虧他眼睛沒往裏看,也幸虧看到的只有桑祜彥。

桑祜彥擰了擰眉頭,“下次不許。”

他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麽,耳垂染上了可疑的紅暈,“如果想試,必須我在場。”

紗子雕:“……”

這句話,是不是不太對勁?

“你現在能出去不?”

她得換衣服啊。

“我在門外等你。”

桑祜彥起身往門外走,背影竟略顯幾分僵硬。

茹杉夢被桑祜彥莫名其妙的趕出去,又被桑祜彥莫名其妙的趕進來,她盯着正在換衣服的紗子雕,不知想到了什麽,咧嘴露出了賤兮兮的八卦笑容。

“剛才都發生了啥?”

紗子雕奇怪的反問,“你想發生啥?”

茹杉夢失望的垂下頭,小聲低語:“桑祜彥怎麽一點都不開竅!”

這麽好的機會竟然不懂的把握?

紗子雕耳尖一動,危險的問:“你說什麽?”

茹杉夢讪笑幾聲,“沒什麽!”

有什麽她也不敢說啊。

擔心紗子雕無聊,茹杉夢陪她待到晚上才回去,紗子雕本以為自己終于能好好睡一覺的時候,一個長相絕美戴着墨鏡的女人推開了病房的門,氣勢十足的出現在她面前。

“紗子雕,我終于見到你了。”

紗子雕:“……”

這特麽又是誰?

還能不能讓她好好睡一覺了!

“請問?您是哪位?”

瞧着挺年輕,根據她身為女主的設定,眼前這位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耀材祯的爛桃花!

“你裝什麽傻?”

女人微仰着頭坐在沙發上,冷笑一聲說,“你能不認得我?”

紗子雕:“……”

她怎麽認得啊!

“我原本以為迷住他的是什麽狐貍精,沒想到……”

女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嗤一聲,“你連狐貍精都稱不上。”

紗子雕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好家夥,這純粹是沒事找事啊。

“我看你長的就挺狐貍精的,我瞧着他也沒謎上你啊。”

女人回頭看她,忽而勾起嘴角得意一笑,“還算有點眼光。”

紗子雕:“……”

這女的是真能抓重點。

“說吧,要怎麽樣你才能遠離他。”

女人開門見山,盛氣淩人。

紗子雕露出疲憊的笑容,“我要你讓他離我遠點,別再來煩我!”

“你說什麽?”

女人臉色一變,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在嫌棄他?”

紗子雕竟然敢嫌棄她的寶貝兒子?

“你算個什麽東西,你知道他有多優秀嗎?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嫁給他嗎?”

她的兒子桑祜彥可是人見人誇,從小到大那都是她的驕傲啊。

紗子雕憑什麽?

“優秀?”

紗子雕一想起今天的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事嗎?他今天竟然要帶我一個傷殘人員去游樂園玩過山車!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雲祜姿一噎,渾身的氣焰頓時消了幾分,但還是梗着脖子嘴硬說:“他是想讓你感受那熱鬧的氛圍,你一個人待在病房裏那不是很無聊?”

“我再無聊我也好過坐着輪椅去人山人海的游樂園社死好啊!我是作孽還是找虐啊我?”

紗子雕氣的拳頭緊握,雲祜姿設想了一下那種場景,幹咳一聲,強硬的解釋說:“他沒談過幾次戀愛,你身為女人就不能諒解他一下?”

紗子雕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心平氣和的說:“好,我諒解。”

她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說:“他說要給我一個難忘的午餐,可你知道優秀的他帶我去哪裏吃飯嗎?”

雲祜姿不自然的問:“哪、哪啊?”

紗子雕皮笑肉不笑的說:“懸崖峭壁。”

她用手機搜出了照片遞給雲祜姿,雲祜姿看了一眼,渾身一哆嗦。

紗子雕将手機拿回來,近乎祈求的說:“你要有那個能耐,我求你讓他離我遠點,別折騰我了。”

雲祜姿頂着親媽濾鏡,還是不願意承認她親兒子犯的錯誤,眼神飄忽的說:“這一餐可是錢千金難求!”

話落,她又注意到了那成堆的衣服包包,頓時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般,昂頭挺胸的說:“你嘴上說的再怎麽厭惡他,不還是收了他給你的禮物?”

她調查過了,紗子雕可沒那麽多錢買這些東西。

“醒醒。”

紗子雕眼神冷漠,“這是我閨蜜茹杉夢送我的,就他還會送我東西?怎麽可能!”

倒也不是說耀材祯摳門,而是耀材祯對她恨之入骨,追她都是為了報複她,怎麽可能真買東西送給她?

雲祜姿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的寶貝兒子跟女孩子在一起這麽摳門的嗎?

這以後還怎麽談戀愛啊?

“他不給,你不會要嗎!”

紗子雕十分嫌棄的說,“我跟他要東西做什麽?他送我我還嫌燙手呢?”

耀材祯要是真送她東西,那也絕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雲祜姿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你太不識好歹了!”

紗子雕抓起枕頭重重的扔在床上,拼命的瞪大眼睛:“誰不識好歹了,我又不喜歡他!他追我也不過是為了報複我,真當我是傻子任他擺布啊?”

雲祜姿往後一個踉跄,“你說什麽?”

“他曾經還為了報複我,試圖追求我妹,簡直就是一個人中渣滓,所以你啊……也回頭是岸吧。”

她拍了拍雲祜姿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雲祜姿紅着眼眶看着她,猛地趴進她懷裏大哭出聲,“嗚嗚嗚……不可能!我的兒子不可能這麽做!他小時候明明那麽聰明乖巧!”

紗子雕:“……”

兒子?

誰?

“媽。”

桑祜彥的聲音突然出現

紗子雕茫然的看向站在門口的桑祜走,又看了看自己懷裏的雲祜姿,猶如五雷轟頂。

完了。

芭比Q了。

“你別叫我媽!”

雲祜姿指着桑祜彥,咬牙切齒的說:“你、你怎麽能為了報複人家小姑娘去玩弄她的感情呢?”

桑祜彥眯了眯眼睛,看着紗子雕危險的歪了歪頭。

紗子雕脊背一涼連忙想解釋:“阿、阿姨,誤會。”

“這有什麽誤會的!”

雲祜姿一把推開她,看着桑祜彥憤怒的說:“多大仇多大怨也不至于你賠上自己啊,就這種貨色還至于你犧牲自己去報複她!”

紗子雕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桑祜彥卻像是早已習慣了一般,無奈的嘆了口氣,“媽,你胡說八道什麽啊。”

雲祜姿卻像個小姑娘一樣耍起了脾氣,“我怎麽就胡說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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