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鋼琴 “林潭秋,你別哭了

林潭秋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老人睡眠淺,聽到開門聲問了一聲,聽到林潭秋的回應才安穩繼續睡去。

最近天氣持續轉溫, 太陽熾熱, 不少人褪去棉服穿了一身簡單的運動外套。

林潭秋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學校,穿着長袖都有些不适應。

一直到了下課,林潭秋才給陳祁發了條微信。

她摸着脖頸處, 那條紅繩正挂在脖頸, 上面的吊墜對着陽光發着光, 即便她不懂, 也摸得出玉制很好, 外觀更是漂亮, 是個很珍貴重要的物件。

她沒什麽表情地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陳祁,你送給我的玉佩不小心碎了。】

她把繩子從脖頸取下來,緊握着手,直接捏着繩子扔進了教室外的垃圾桶裏。

手指摩擦着脖頸處的咬痕, 過了許久, 她用了陳祁給的藥膏塗抹, 已經快要好了, 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白疤。

一直到把那處搓紅, 也沒看到陳祁的回複。

上課鈴聲敲響, 她只好回了教室。

班主任是個嚴格負責的老師,教課更是言語诙諧有趣, 時不時還會給學生灌一些能夠聽得下去的雞湯, 對每個學生關懷備至。

班裏沒什麽人敢在學校開小差,那些上課向來調皮搗蛋的人都老實了。

林潭秋到了下課才敢開機的,一路往外走, 一邊看到陳祁回複的兩個字。

【沒關系。】

她明明是上午發過去的,他是下午才回複的,他幹什麽去了?昨天發燒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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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潭秋沒多在意,關上手機回了家。

之後的好幾天,林潭秋都沒有給他發過信息,陳祁也從未主動發來過什麽。

很奇怪。

那個不是她媽媽送給他的嗎?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才對。

一直到深夜,林潭秋坐在椅子上捏着毛巾擦拭着頭發,都要準備睡覺了,收到了武景打來的電話,接聽之後,對面是肖暢的聲音。

“喂?”

肖暢喘着氣:“林潭秋,你能過來一下嗎?在海邊那個小別墅。”

林潭秋撇了一眼課桌上的鬧鐘,已經十點十分了。

“有事嗎?”她問。

肖暢冷靜道:“阿祁生病了,一直都沒好,不樂意去醫院,你來照顧一下他。”

他的态度強硬,絲毫沒覺得林潭秋會拒絕。

林潭秋沉默片刻,開口:“我又不是醫生,我去了有什麽用。”

肖暢氣急:“林潭秋!你他媽別太過分了,你要是不來,我有——”

林潭秋垂眸,捏着手裏的玉佩,透過窗戶看到自己那張蒼白的臉。

“我現在過去。”

她挂了電話,就換了衣服準備出去,動靜驚醒了老人,林潭秋說:“陳祁生病了,奶奶我去看一下他,等會就回來了,如果明早沒回來就是直接去學校了。”

奶奶皺眉:“生病了?嚴不嚴重啊,要是嚴重就去醫院看看,你趕緊去吧,有什麽事兒給奶奶打電話。”

“哎小葵?他就是……你那個哥哥吧?”

林潭秋腳步一頓,點了點頭:“對。”

奶奶捂着林潭秋的手,拍了拍輕聲:“我看你們關系還是挺好的,等以後,你有了什麽麻煩也能找他,你跟人家關系處好些才行。”

林潭秋“嗯”了聲,很懂事地說:“我知道。”

就轉身離開了。

從這裏走到海邊小別墅花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海邊寂寥,遠處呈現深藍色,月光照在上面,時不時泛起晶瑩。

林潭秋推開門,走進院子,看一旁有一塊空地,以前大概是種植了什麽,此時的雜草正發着萌芽,再過幾天,大概就跟外面的荒林一般了。

她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住在客廳門前臺階上坐着正抽煙的武景。

武景看見人,站起身,吩咐了幾句之後,還是不确定地問:“你接電話的時候……”

林潭秋沒有否認:“對。”

武景颦眉,不理解:“為什麽?”

林潭秋搖了搖頭,随後問:“江城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

她應該跟江城沒什麽關系,沒仇沒恨,林潭秋不懂他為什麽打那個電話,篤定了她不會告訴別人去幫陳祁嗎?

武景扯了扯嘴角:“諸丹晴喜歡陳祁,江城喜歡諸丹晴,估計想成全諸丹晴跟陳祁吧,首先先把你這個陳祁喜歡的人給廢了呗。”

陳祁真跟諸丹晴上了床,江城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順理成章的結婚。

估計也是想讓林潭秋死心吧,一石二鳥之計罷了。

但他也不太明白,江城當時跟陳祁說了什麽他反應那麽大?

林潭秋詫異:“喜歡?他們不是……”

“沒血緣關系。”武景聳肩。

江城對那個所謂的妹妹寵愛到不行,就連把她送到別人床上都幹的出來,可算是沒誰了。

聽說諸丹晴現在還在醫院躺着休養,憑江城向來黑吃黑的手段,陳祁把諸丹晴脖子弄成那樣,他沒找來估計都是諸丹晴在攔着。

臨走前,武景還是問了句:“你,喜歡祁哥嗎?”

林潭秋跟他對視許久,沒吭聲,武景才扯了扯嘴角,挫敗了似的:“我知道了。”

看錯你了。

等人離開,林潭秋敲了敲門,沒聽到聲音,才擰門進去了。

客廳裏沒人,有着一張武景寫下的字條,林潭秋随意看了眼,扔在桌子上,又捏起旁邊放着的白色藥膏跟紗布,敲了敲陳祁卧室的門。

她正打算擰門而入,忽然被陳祁拉了進去。

腳步被他帶着,眼前的景物一晃,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抵在牆壁上。

卧室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空氣中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最近回暖,屋內倒也不冷。

黑暗處更能清晰地感覺到少年手臂的熾熱溫度,他身上滾燙,明顯還正發着燒。

都過去一星期了,還沒好?

林潭秋想起字條上的話,感覺到少年的下巴跟她耳朵靠的很近,又蹭了蹭,呼吸很重,熾熱的氣息一股一股往林潭秋敏感的耳尖處打。

她輕輕推了幾下,別過頭,沉默半響,開口道:“陳祁,我幫你上藥吧。”

陳祁下颚抵着女孩的肩膀,忽地擡頭,垂眸盯着她看,即便是無光,也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的腦袋昏沉,眼睛半眯着,勉強才能撐着身子。

微壓着腦袋,感覺到女孩的反抗,唇瓣狠狠緊貼在她的唇瓣上,幾經輾轉,撬開唇齒,牙齒毫不客氣地咬在她的唇瓣上。

林潭秋被禁锢着腦袋,動彈不得,被迫地接受少年的汲.取,直到感覺到唇瓣刺裂般的疼痛感,才緊緊抓着他的肩膀劇烈地反抗。

陳祁松了勁兒,被人推開,手指輕輕揉着她的唇瓣,揉撚出濕潤感,又塗抹在自己唇瓣上。

“哭了?”他的嗓音嘶啞的很,帶着濃重的鼻音。

林潭秋往旁邊走了幾步,手指慌亂地摸索着開了卧室的燈,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他的額頭上正帶着傷痕,被人随意纏了一條白色紗布在額頭,穿着單薄的背心,也能清晰地看出渾身都是傷,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潭秋當時只是聽了一小會,就給挂掉了。

沒想到會這麽嚴重。

她以為陳祁會妥協的,最多不過是跟……

目光觸及手掌上那道極其深的疤痕,已經結痂了,因為剛才的撕扯又開始冒開血珠。

僵持許久,林潭秋蹲下身把剛才掉落的藥膏拿起來,默不作聲地給人塗藥。

陳祁盯着她看,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人看向自己:“沒什麽要說的嗎?”

她的小臉像是平常一樣,仍舊沒什麽表情,仿佛從不會大喜大悲,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從不參與任何悲歡離合,把自己置身所有事情之外。

正在拆棉簽包裝袋的林潭秋頓了下,擡眼時眼睛還有些紅,唇角也被咬出一個傷口。

她的聲音很平靜,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想過陳祁不會發現,跟上次一樣,她擺明了是故意的,也從來坦蕩,沒想過隐瞞。

林潭秋:“你知道了。”

陳祁坐在床上,瞧着她,還是沉默。

林潭秋把手裏東西拆開,捏着人的手掌,用消毒術給傷口消毒,語調故作平靜道

“陳祁,我就是故意的,江城給我打了電話,我知道他們給你下藥了,但我沒及時去。之前也是。”

陳祁沒等她說完,一把把人拉在懷裏,瘦弱的身子比陳祁整個抱住,嚴絲合縫。

任由着林潭秋反抗掙紮也沒松開,剛剛塗抹上消毒水全都被蹭掉了不說,身上又多了好幾道抓痕。

陳祁低着聲音,頹敗又呢喃

“林潭秋,對不起。”

林潭秋身子僵硬一秒,随後推阻着他的胸膛,想要掙開困鎖。

呼吸加重,感覺到他死死地抱着自己之後,才嗚咽着一口咬在人的肩膀上,沒有絲毫留情,沒一會,口腔裏就帶着血腥氣。

感覺到陳祁手裏沒了力氣,林潭秋用力一推,把人直接推開了。

她大步往後退了一下,看到陳祁整個人無力地仰躺在了床上,閉着雙眼,沒了知覺。

她垂着頭,頭發淩亂地蓋在雙頰處,想要轉身離開,看到那個人還是蹲下身子把地上的藥膏拿了起來。

湊近,看到陳祁臉頰泛紅,手掌發抖,唇瓣蒼白,整張臉都帶着病态。

武景說陳祁身上傷的不清,怎麽都不樂意去醫院,靠着一點傷藥硬拖着,他實在沒辦法。

林潭秋重新抽了一根棉簽,給他受傷的地方塗了藥,又在廚房煮了一碗感冒發燒的藥,等到溫度适宜給他灌下去。

藥順着他的唇瓣灑了一床,他一口都沒喝下去。

林潭秋只好一只手撬開他的唇齒,一點一點給人喂下去,手指碰到柔軟的唇,觸感太過清晰,林潭秋顫了顫睫毛,只能加快速度給他灌藥。

他大概是燒的不輕,整個人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嘴裏好像在說着什麽,林潭秋聽不清,一直到整完湯藥喝完,她才把碗放在一旁,手指卻被人咬着不放。

等林潭秋想要抽出時,他牙關緊閉,咬得更緊的。

“嘶。”

林潭秋倒吸了一口涼氣,都有些擔心自己的手指被這個昏迷不醒的病人給咬掉。

只好捏着人的臉頰,生氣地叫着他:“陳祁!松口。”

話音剛落,陳祁睫毛微顫,就松開了,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林潭秋忙拿出來,看着手指處一道白月牙的印兒,刺痛感一股一股湧上來,吹了吹才緩和。

勞心勞力地把人扔進被子裏,她才喘着氣皺着眉站在一旁,去廚房看了一眼,這次裏面倒是有點小白菜跟雞蛋,大概是武景買來的。

廚房也有使用過的痕跡,沒想到武景還會做飯?

林潭秋在廚房炒了個雞蛋,自己還沒吃,本來躺在房間裏睡着的人忽然出現在房間門口。

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林潭秋吓了一跳。

醒的還挺是時候。

“你,想吃嗎?”林潭秋舉了舉盤子裏的煎雞蛋。

陳祁揉了一下腦袋,頭發很枯草似的耷拉着,手指碰了下額頭,晃悠着走了過去。

林潭秋就煎了一個雞蛋,被走過來的陳祁捏着筷子一口吃完了。

陳祁吃完才意識到不對勁,病恹恹地仰躺在沙發上,撐着意識問:“你沒吃?”

林潭秋:“……”

人真的,坦蕩一點比較好。

她沒什麽情緒:“你吃飽了嗎?我先走了。”

站起身時,她忽然想起什麽,又說:“你的玉佩,對不起我弄丢了,我會賠給你。”

陳祁頓了下,輕笑:“什麽意思?”

空氣凝滞了一秒,氛圍被徹底打破。

“裝什麽裝?你不是知道了嗎?”林潭秋語氣冰冷:“陳祁,你不該來平潭的。”

憑什麽這場風暴裏,只有他置身事外。

陳祁站起身,緊緊扣着女孩的手腕,微眯着眼睛,神情陰狠:“這就是你的目的?林潭秋。”

林潭秋臉色也不太好,手腕被少年緊緊握着,仿佛被困了枷鎖,怎麽都掙脫不開。

她垂眸,看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正慢慢從掌心裏暈開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林潭秋用力用另一只手想掰開,微擡着頭,眼眸微紅,帶着晶瑩。

“放開我。”林潭秋深吸了口氣平複心情:“陳祁,我真的,很讨厭你。”

陳祁用力把人拉進自己的懷抱裏,女孩的身子緊緊跟他貼着。

他低着頭,下颚還埋在女孩的脖頸處。

林潭秋用力地退嚷着人,聲音控制不住地嘶聲裂肺:“陳祁,你放開我!”

陳祁的聲音平穩又赤誠,聲音低低地蓋在女孩耳畔,感覺到她在自己胸口處顫抖,更加用力把人抱在一起。

“對不起,林潭秋。”

林潭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臉頰留下淚痕,用力地咬在陳祁脖頸處。

如果不是你。

她高中三年不會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

如果他沒有惹到明濤,明濤不會找秦詩琪欺負她。

如果,他爸爸沒有跟徐芳結婚,她也根本不會是陳祁那個所謂的妹妹。

他們都是罪魁禍首。

林潭秋有時候都會分不清,是不是上天過分偏待她,才會這麽多災難降臨。

可為什麽有的人,從出生便是順風順水,仿佛整個世界都會順着他一樣。

有時候又覺得,是不是她太貪心,想要的太多,才會覺得怎麽都不滿足。

可是,她也只是想要一個安靜的生活而已。

林潭秋的掙紮逐漸平複,耳畔徘徊着陳祁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

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又是否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麽生活。

可是那幾句卑微的對不起三個字,從陳祁嘴裏說出來,從那個仿佛眼裏看不到全世界,只緊擁着林潭秋的少年嘴裏說出來,卻讓她動容了。

林潭秋肩膀微動,吸了吸鼻子。

陳祁把人從懷抱裏松開來,壓着頭,視線幾乎與女孩平視,看到那雙眼睫帶水的眸子,手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把最後那滴還未落下的眼淚抹掉了。

他的聲音像是小狗乞憐,不愛說話的少年,最終也壓着頭顱,像是徹底落敗了般,輕聲承認錯誤:“林潭秋,你別哭了。”

“帶你去看個東西好不好?”

林潭秋眼眸微動,聲音帶着微滅的哽咽,卻也無情到徹底。

“陳祁,我們以後,可以不要再見面了嗎?”

陳祁準備拉她的手指僵硬住,神情凝滞,好似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女孩說了什麽。

心髒仿佛抽絲剝繭般的刺痛襲來,像是有一塊,一直往下沉。

“好。”他低聲,手指輕輕抹着林潭秋的臉頰,還是哄着她:“林潭秋,我說過,你想要的,陳祁都會給你。”

房間內燈光大亮,林潭秋被陳祁帶到隔壁一個小卧室裏。

裏面燈關着,窗戶大開,白紗窗簾被風吹的揚起,像是少女的裙擺。

明亮的清月越過窗沿,悄悄灑進黑白相間的琴鍵上,那是一架嶄新的鋼琴,正安靜地放在窗前,開了門,便能清晰地看到每一排的琴鍵。

同時白色的椅子,帶着镂空雕花,跟她比賽時放着的一模一樣。

林潭秋站在門口,驟然停下,看到那幕,忽地往後退了好幾步。

恍惚許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線,歪頭看向陳祁。

“為什麽買這個?”

鋼琴的價格昂貴,這個牌子,大概要十幾萬,他哪來的那麽多錢?

陳祁輕聲,有點撐不住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額頭都冒出了汗:“很早就想買了,不是因為這事兒。”

林潭秋搖了搖頭,往後退了幾步,話語殘忍:“我不喜歡,陳祁,我不喜歡你送的東西,我先走了,你別跟着我,就這樣吧。”

林潭秋剛轉身,就聽到撐着門的陳祁猛地倒落在地上。

他手上的血把牆壁上都沾染上了許多血漬。

林潭秋呼吸一緊,蹲下身子叫:“陳祁?”

她的手指碰了少年的額頭,才感覺到滾燙的厲害。

她慌張地去了客廳給武景打了電話,這次仍舊是肖暢接聽的,對方的語氣不善。

“喂?幹什麽??”

林潭秋坐在地上,回頭看了一眼正昏迷在地上的人,嘴裏的話變換道:“你知道,陳祁小別墅裏放的鋼琴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肖暢不耐煩道:“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為了這個破鋼琴他過年的時候幹嘛回南臨打拳,陳祁呢?你喂他喝藥沒?”

肖暢忽然謹慎起來:“我告訴你,你可別耍什麽花招啊,這次之後,你最好不要跟陳祁在一塊了,見過的人不少,這麽狠的你林潭秋是第一個,陳祁對你多好啊,都差點把你供成祖宗了,病這麽久你……”

林潭秋果斷挂斷地電話。

低着頭用力拉着一米八幾大個子的少年躺在了床上,給人蓋上被子,又放了個濕毛巾在他腦袋上。

等把人安置好,林潭秋站在門口處,盯着被月光映照的清晰輪廓看了許久,轉身往外走。

夜色很深,林潭秋開着手燈照清楚回家的路。

腦子蹿上了許多回憶,亂七八糟的侵襲着腦海。

痛苦的,不堪的,難過的,無力的。

仿佛過去的十八年裏,像是被困在一個沒有窗口的房屋裏蜷縮着,她從來沒感覺到有一件發生在她身上的是令人愉快的。

慢吞吞走到門口,她垂下眸,眼眸微側,餘光又看到了一旁石墩上一灘的血漬,跟上次一模一樣,大概是雞血。

心裏陡然蒙上一層涼意,她猛地往遠處看,空曠寂寥的地方,路面幹幹淨淨,沒有任何人經過的痕跡。

她的腦袋猛的一疼,手指撐着額頭,微晃了晃腦袋,目光觸及那處,又明明是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林潭秋慌忙地眨了眨眼睛,手機的光對準,靠近了些看,石墩子上仍舊幹幹淨淨。

只不過前幾天下了雨,屋檐上正往下滴着水,一滴一滴的,砸在石頭上,炸開水花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異常清晰。

林潭秋恐慌地往後退了一步,匆忙往家裏跑,緊緊鎖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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