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陽 如果這樣才能救贖,我翹首以盼

陳祁沒什麽表情, 冰淇淋的請求也被陳祁言辭拒絕了,最終兩人坐在一家早餐店吃湯包。

林潭秋指了指:“耳朵紅了。”

陳祁停了幾秒,痞了一句:“林小姐, 調戲男人是有代價的。”

林潭秋不接話了。

她不想用左手寫字。

早餐店熱煙彌漫, 林潭秋一邊吃着,瞧見陳祁遞過來個大白兔奶糖。

“等生理期過了再吃,最近別吃涼的。奶糖也是甜的, 先湊合着。”

林潭秋“哦”了聲, 把糖果放在兜裏, 繼續咬着湯包吃。

陳祁只吃了一個小包子, 接起電話。

是南臨的號碼, 沒有備注。

陳祁接聽之後, 聽到對面一陣熟悉的聲音。

“陳祁。”

陳祁颦眉:“有事嗎?”

自從淩詩瀾死後,淩泊年再也沒有聯系過他,淩詩瀾跟這個所謂的哥哥打小關系不怎麽好,陳祁跟淩泊年幾乎沒見過幾面, 現在也不會因為淩詩瀾的去世改變什麽。

淩泊年輕笑了聲, 嗓音帶着獨特的磁性, 聲調慢條斯理:“想跟你做個交易罷了, 有空嗎?有空來公司一趟。”

“沒空。”陳祁看向吃的正香的林潭秋身上, 說:“你要有什麽事情就電話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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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淩泊年輕聲:“聽說你在南臨得罪龍牧了?”

“關你什麽事兒?”

“當然是, 我可以幫你解決。”

一個酒吧打拳的拳手罷了,他還不放在眼裏。

陳祁扯了扯嘴角, 嚣張的氣焰蔓延, 不屑地笑了:“你覺得我解決不了嗎?”

林潭秋吃完,捏着放在一旁的藥膏給陳祁的指骨處理擦傷,扯着凳子坐在他旁邊, 拆開棉簽,沾了點碘酒消毒。

陳祁感覺到手指上一涼,随後是一個柔軟的手指捏着他的手心,手被她放在桌子上,低着頭認真地上着藥。

眼底神色仿佛那天晚上看書時的模樣。

一股暖流湧入胸腔,陳祁喉結動了動,很清晰地瞧見女孩的睫毛随視線轉移顫動了下。

草。

想抽煙。

陳祁手指一顫,又被林潭秋給摁住了。

她颦眉:“別動,還沒塗好。”

“那林潭秋呢?”淩泊年聽到那邊的聲音,輕笑了聲,聲音明顯沒有剛才的急躁,仿佛捏住了陳祁的命脈:“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

龍牧是他之前在南臨打拳的時候認識的,也是因為他,陳祁才離開南臨回的平潭。

拳場如戰場,陳祁當時的名號在南臨各大酒吧太響亮了,龍牧是從職業拳賽退出的教練,作為在這個行業玩了十幾年的人,自然會盯上他。

當時丁彥凱在酒吧喝醉鬧事,得罪了龍牧,陳祁為了保丁彥凱,答應龍牧在他們的場子裏比一次。

龍牧派出跟陳祁打拳的人便是季勝。

那次之後,季勝的拳頭經過劇烈撞擊,小指斷裂,這輩子都好不了了,這很影響打拳,本來打算進職業的季勝直接斷送了前途,從酒吧拳場離開。

龍牧刻意找茬,陳祁懶得跟人僵持,他本來就不打算留在南臨的,沒幾天就走了。

現在回來,那幾個人自然還會盯上他。

他無所謂,但林潭秋不行,他不會讓林潭秋再次經歷高中時經歷的事情。

陳祁仰低眸映出女孩側臉弧線,靠在椅子上,放下手中的筷子沉聲問:“什麽條件?”

“接手公司。”

他現在在管的公司是當時跟淩詩瀾一起注冊的,其中自然有她的股份在。

陳祁輕笑,樂的跟他試探:“不知道淩總什麽時候這麽大方,送個公司給我?”

淩泊年不置可否:“我知道你最近在幹什麽,與其等你畢業之後打拼出一片天跟我争,不如把現成的給你,況且,公司本來也不是我的,有人給我賺錢為什麽不要?”

陳祁沒吭聲。

淩泊年不疾不徐道:“當然,你明年要申請出國留學,跟我的人一起,三年。”

陳祁面無表情:“挂了。”

做你的春秋大夢。

林潭秋擦完藥,蓋上蓋子擡眸看陳祁不順心的表情,問:“怎麽了?”

陳祁搖頭:“沒事,吃飽了嗎?”

林潭秋指了指對面盤子裏的湯包:“吃不下了。”

她胃口小但餓的快。

陳祁扯過來,兩口吃完,又繼續吃着自己面前的煎包。

林潭秋指了指他手上的傷痕,明知故問:“你在學校打架了?”

陳祁掀起眼皮:“你怎麽知道?”

“聽說的,為什麽跟人打架?”

他昨天晚上送自己去醫院都沒去處理一下嗎?非要等到現在。

陳祁不在乎道:“之前在南臨打拳認識的,被我打斷了手,找麻煩來了。”

林潭秋意識過來:“小拇指嗎?”

“嗯。”

林潭秋點頭:“我好像在公交車上看到他了,他認識我。”

陳祁放下筷子,站起身捏了捏林潭秋的臉頰:“下次不坐公交了,我送你。”

林潭秋看向陳祁,猜到對方可能來意不善,點了點頭。

“哦。”

“肚子還疼嗎?”

林潭秋搖頭:“不疼了,我就第一天疼。”

“手機給我。”

“幹什麽?”林潭秋把手機遞給他。

“把我手機號碼設置成1號鍵快捷聯系人。”

林潭秋:“不用,我平常也就只給你打過電話。”

通話記錄裏滿滿一排都是陳祁,直接點進去就好了。

陳祁還是自顧自的設置了,退出界面的時候卡了一下,映出一張照片,他捏着手機一頓:“你昨天去我學校了?”

是那張籃球場的照片。

林潭秋掃了一眼手機,點了點頭:“跟奶茶店兩個朋友一起去的,我就坐了一小會兒就走了。”

陳祁手臂搭在林潭秋肩膀上,捏了捏她的耳朵:“下次跟我說。”

“幹什麽?”

“打的更好點,要臉。”

林潭秋忍俊不禁:“很好了,很多人都在尖叫。”

“你有嗎?”

“沒。”

“為什麽?”

“膩了吧。”

陳祁面帶威脅,捏着她的後頸:“再給你個機會。”

林潭秋仰頭親了親他的唇角,如點水蜻蜓般。

大魔王的毛一下子被順了,被太陽照着,懶洋洋地問:“會打嗎?”

“不會,我沒什麽運動細胞的,你之前教我的打拳我都忘完了。”

“等有時間我親自教你。”

林潭秋很有禮貌:“好的,陳老師。”

林潭秋的藥在前天就吃完了,陳祁給在平潭的醫生打了電話,醫生說他有朋友在南臨醫院,讓林潭秋做一下檢查就行。

林潭秋跟醫生加了微信,偶爾會跟她聊天。

林潭秋許久沒有做過噩夢了。

陳祁下午又接到了淩泊年的電話,林潭秋正在卧室睡覺,陳祁捏着手機走了出來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着電腦,界面上顯示了他剛才查到的東西。

壓低聲音:“喂?”

淩泊年心情不錯的樣子:“考慮的怎麽樣了?”

陳祁把電腦放在茶幾上,恹懶地仰躺在沙發上,語氣很随意:“沒考慮,沒事挂了。”

淩泊年聽出他真的沒那個意思,聲音猛地變得凜冽起來:“陳祁,我勸你最好考慮清楚,你還年輕,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同意。”

一個羽翼還未豐滿的少年,即便是未來有多麽不可預知,他也有辦法把他扼殺在搖籃裏。

他這麽多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到今天的地步,顯然不是完全幹淨。

對比對面急躁的心情,陳祁顯然淡定多了。

“你讓我回公司的原因,不過是公司有了虧空,自顧不暇了。”陳祁眼底了然,想起什麽似地說:“聽說小舅舅的莊園裏有一個女孩,今年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吧?還是我們學校的是嗎?醫生不是說舅舅的病沒多長時間了嗎?何必生這麽大氣,可惜,那女孩也不知道能不能還跟現在一樣好好生活了。”

淩泊年咬緊牙關:“陳祁。”

沉默片刻,淩泊年笑意劃開,卻有些疲憊:“如果你媽媽當初有你半點狠心,也不至于這樣了。”

陳祁沒吭聲,淩泊年便把電話給挂掉了。

林潭秋也就睡了一小會就起床了,今天下午還有課。

醒來時陳祁還真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聽聲音好像是肖暢。

林潭秋背着書包:“我先走了。”

陳祁站起身,捏起茶幾上的鑰匙:“我送你。”

“不用,我坐公交很快的。”

陳祁沒給人拒絕的機會,挂了電話,扯過林潭秋的書包拿在手裏走出去:“說了送你,你書包怎麽這麽沉?”

林潭秋:“書有點多。”

陳祁跟林潭秋一起上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學校門口。

林潭秋要去一趟奶茶店,因為不住在學校,她有的課本又不想來回拿,便把一些常用的放在了奶茶店裏。

“你走吧,我去拿本書。”

陳祁停了車,表情淡然:“我跟你一起。”

林潭秋啊了一聲:“不用了,你不是還要上課嗎?都要遲到了。”

陳祁揚了揚下颚,絲毫不慌張地開了車門下車。

林潭秋輕笑,問他:“這裏可以停車嗎?”

陳祁看都沒看:“可以。”

林潭秋聳肩,陳祁捏着她的書包跟人一起去了奶茶店裏。

給他指了指:“就在那兒,還挺近的,我下課的時候會去。”

陳祁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忙嗎?”

“不忙,還有兩個人也在,我們三個就不是很忙了。”

林潭秋推門走進去,除了徐燕跟季詩語,還有林南也在。

林南應該很早就跟她們認識,開學那天才會推薦自己來這邊兼職。

“我拿一下我的書。”林潭秋說完,走到了後面一個小的休息室裏拿今天需要的課本。

身後一頭銀發的陳祁也背着書包走了進來。

季詩語玩着手機,徐燕跟胡南在聊天。

徐燕随口“嗯”了聲,餘光看到門口有人,下意識說了句歡迎光臨。

碰上陳祁那張臉,還愣住了,猛地拉一旁季詩語的衣服。

“卧槽。”

季詩語不耐煩道:“幹嘛?”

就連林南都狐疑地轉過頭來看。

陳祁微微點了點頭,神情淡然,點頭說了句:“你們好,我不買東西。”

徐燕還沒反應過來,幹巴巴地哦了一聲:“請問你有什麽事兒嗎?”

陳祁輕笑,看起來很有禮貌,輕揚了下巴,姿态散漫:“等我女朋友。”

徐燕瞪直了眼睛:“?”

女——朋友?

是季詩語換對象了??

林潭秋抱着書從後面走出來,看到三個人都盯着陳祁直勾勾地看,氛圍怪怪的。

視線從幾個人身上掃了一圈,走到門口揚了揚手裏的書本:“好了,就這幾本。”

陳祁看着她抱的很高的一堆書,緊鎖眉頭,就要接過:“這麽多?我抱着。”

“不用了,你都快要遲到了。”

陳祁皺眉:“不能放教室嗎?”

“會丢的,你快點走吧,我抱着回去就好。”

陳祁眼珠子黑漆漆的,又問了句:“真的可以?”

林潭秋:“我又不是殘疾了。”

陳祁很自然地揉了一下她的腦袋,笑意一晃記過:“那我走了,晚上來接你。”

林潭秋招了招手:“嗯,拜拜。”

等陳祁走後,直勾勾盯着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徐燕才反應過來,猛地跑過去拉住了林潭秋的胳膊:“卧槽?等等??你對象是陳祁????陳祁那個女朋友是你??”

林潭秋暫時把書放在桌子上,點了點頭。

徐燕斜眼,佯裝生氣:“你居然沒告訴我!艹,那我們平常八卦你豈不是都知道了!你沒生氣吧?”

林潭秋失笑:“不會啊。”

季詩語淡定地走過來拍了拍林潭秋的肩膀,環着胸輕啧了聲:“第一次靠八卦這麽近,我竟然不知道怎麽激動了。”

林潭秋失笑,微搖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遲到了:“我先走了,上課去了。”

林南抱着書着急跟上去:“哎,我跟你一起。”

林潭秋歪頭看他:“梁希呢?沒跟你一起?”

胡南撓頭:“她請假回家了,家裏有點事。”

林潭秋點了點頭,聽到胡南八卦地問:“剛才那個是你男朋友吧,感覺,你跟他待在一塊的時候跟平常都不一樣。”

林潭秋詫異:“不一樣?”

胡南猛地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嗯!就是一種,我們都插不進去的感覺,而且你看他的時候,眼睛特別漂亮。”

林潭秋的面貌放在美女如雲的大學算是普通,但五官都很規整,皮膚白皙,個子也恰到好處。

但那雙眼睛,看陳祁的時候褪去了平常灰蒙蒙的感覺,帶着許多靈動與光亮。

仿佛對世界的希望都在裏面藏着了。

林潭秋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反問:“你跟梁希呢?你很喜歡她嗎?”

胡南知道上次在廁所聽到的人是她,忙不疊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是玩玩的!其實吧……我跟梁希認識很久了,青梅竹馬,不過……她媽媽看不上我,不想我們在一起。”

林潭秋皺眉,費解:“為什麽?”

胡南垂着眸,低聲哀嘆,嘴角溢出苦澀:“哎,我家庭一般啊,爸媽都是農民,我除了會學習也沒什麽出息,學習也就南理這個水平,她不一樣,她……從小就生活優越,要不是學習沒有那麽出色,我根本一絲絲都配不上。”

“她高三轉學的時候,我們就只能手機裏偷偷聊天,高三畢業偷偷見過幾面,沒想到大學會在一個班級。”

林潭秋想了想,給出建議:“那你努力争取,沒什麽東西是争取不到的。”

胡南輕笑了聲,帶着悲哀:“可是……她會很累啊,她媽媽知道我們在一個大學了,給她打電話生了很大的氣,氣病了她才回去的,她家裏,不會同意的。”

林潭秋恍然,第一次想到了這個詞,累,壓力。

會……很累嗎?

胡南深呼了口氣,盡量放輕松給自己打氣道:“算了,不提這些了,順其而然吧,反正現在還是要努力,努力才會有更好的結果。”

林潭秋點了點頭。

林潭秋上完一二節的課,給徐燕發信息問有點事想請個假,今天先不回奶茶店了。

徐燕很爽快地答應了。

繼而又給周兒發了微信,問她在南臨有沒有分店,她想去給紋身補色。

周兒直接給她發了個地址,說直接找她朋友就好。

這家店距離學校不是很遠,林潭秋是坐公交車去的,到了店門口,走進去看到裏面正坐着一個短發的男人。

男人看到林潭秋進來,微笑着說:“你好,你是周兒的朋友吧?她剛才跟我說過了。”

林潭秋點了點頭,下意識瞧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又驟然轉移視線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男人意識到她的餘光,不怎麽在乎道:“你要等一會,裏面有人正在紋身。”

林潭秋很安靜地坐着,點頭:“好。”

男人又問:“是個月亮?只補色對嗎?”

林潭秋搖了搖頭:“我想……可以把它補成一個太陽嗎?”

男人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驗證自己并沒有聽錯:“太陽?”

林潭秋:“對。”

男人點了點頭,轉動輪椅捏過桌子上冊子遞給她:“當然可以,這有一個冊子,你看一下想要哪種,你的月亮很小,應該很好補的,不過尺寸可能會比原來大一點,顏色還改嗎?”

“不改。”林潭秋翻開冊子,看到其中一頁最上面是個向日葵的圖樣,跟陳祁那個差不多,她指了指下面那個小太陽:“就這個吧。”

這個看起來很柔和,也有些滑稽可愛的感覺,對比其他幾個更加溫和可愛。

男人點了點頭跟工作人員說了下,招呼進去林潭秋做。

男人應該是老板,不動手。

她是一個小時之後出來的,男人仍舊給了她一些膏藥,說了跟周兒相同的話。

林潭秋點了點頭,手指輕輕摸了一下紋身,看着鏡子裏的耳朵發呆了一秒,随後轉身離開了紋身店。

陳祁一二節上完課便跟林青空一起去了體育館,他酷愛健身運動,大學除了談戀愛就是去健身房,最近剛分手,正被家裏逼婚,有點從良的意思。

陳祁去了趟廁所,出來時打開手機,看到是醫生給他發的消息。

【她最近有做噩夢嗎?】

陳祁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揣着兜靠着:【沒有。】

有幾次林潭秋睡在隔壁,陳祁半夜醒來也會去她房間看了一眼,她睡得很熟,就算下雨天也沒再做噩夢了。

醫生:【吃完這次,她的藥可以停了,其實她的抑郁症本身就是輕度的,所以第一次來醫院之後我并沒有讓安排她太多次的心理治療。】

【過幾天國慶放假,回平潭再看一次。】

【可以。】醫生回複:【之前她自殺過,你知道為什麽嗎?】

【她奶奶去世了。】

醫生:【就我的經驗來看,我并不覺得完全是因為這個。】

陳祁擰着眉毛:【什麽意思?】

【她如果真的想死,不可能去距離你那麽近的海邊自殺的,除非是對那片海有什麽留戀。就算是真的,你救了她之後她就沒有表現過什麽輕生的念頭了,我覺得她當時可能就是迷茫,以往所有幻想的未來裏都是跟奶奶一起的,但這種幻想被打破了,她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但是你救了她。】

【我猜她是有想過你會去救她的,陳祁,其實她的抑郁症已經在慢慢恢複了,她在慢慢放過自己。】

【但是,我上次跟她聊天,一共一百多個問題,你的名字出現了七十多次。】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識到,她對你的占有欲很強,我不能把這種現象判定為好的方向還是壞的。】

【但顯而易見的是,你成為了她情緒的寄托。】

長久的靜默裏,陳祁感覺唇裏發澀,喉嚨幹疼。

從兜裏掏出煙,點燃,咬着煙頭吞雲吐霧,整張臉都蒙在虛無缥缈的煙霧之後。

【好,我知道了。】

陳祁倚靠着冰涼的牆面,指間夾着煙,緩緩放在唇邊咬着,深吸了一口,悶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股煙霧,不知站了多久,煙盒空了,才把煙盒抛進垃圾桶裏轉身往外走。

如果這樣才能救贖,我翹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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