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居然說朕不行
九月:……狗皇帝害人不淺啊!
“我,我太小,還不考慮這件事。”
“哦。對了,為什麽我們暗行衛要帶你去汴京呢?”謝恒繼續問。
“我,我也不知道。”見九月神色躲閃,謝恒斷定她在撒謊。
不過來日方長,他要讓九月慢慢的愛上他,然後撬開她的嘴,挖出真相的!
東來殿。
潇定睜開眼睛,立即讓王全恩傳夏無方觐見。
“商雨行?他是兩年前潛入淮城的暗行衛探子。”
“朕要他的畫像。”
暗行衛因為執行機密任務,為了防止被人冒充頂替,暗行衛的衙署中有專門的機密閣來放置每一個暗行衛的真實身份,姓名,畫像。
夏無方立即派人去調出了商雨行的畫像,潇定一眼看出,昨晚的人并不是商雨行。那人既然有商雨行的玉牌,那麽商雨行應該已經死了。
“商雨行死了。”潇定篤定道。
“陛下如何得知?”商雨行遠在淮城,商雨行的事情他作為暗行衛指揮使都不知道,陛下怎麽可能提前知道?
潇定思忖片刻,将他身上的離奇事情告訴了夏無方。夏無方震驚過後恍然大悟,為何最近陛下有時候很奇怪。為什麽要去那麽遠的離城帶回一個村姑!
“那麽那個冒充商雨行的人……一定是康國奸細!臣會傳令給離城附近的暗行衛去保護九月姑娘,陛下可想辦法聯合玉如雪,殺了那個奸細。”
“朕覺得他的身份不一般,暫時還不想他死,留着或許有用處。”可惜潇定不擅長作畫,無法畫出假商雨行的模樣讓夏無方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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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知道玉如雪已經把九月帶出離城,夏無方立刻傳令,命附近的暗行衛協同玉如雪,将九月安全帶回汴京。
夏無方前腳才走,後腳王全恩帶着三個小宮女魚貫而入,這些小宮女手裏都端着湯碗。
潇定不明所以,皺着眉看向王全恩。王全恩也是一臉為難,“陛下,這是太後送來的補湯。”
“朕的傷已經好了,犯不着喝這些。”潇定向來不喜歡喝湯湯水水。而且他最近本來就胖了很多,再這麽吃,遲早變成豬。
“……這個湯,不是用來補傷的,而是……”見昨晚九月闖的禍瞞不住,王全恩讓宮女們把湯擱到桌上退下後,這才把昨晚九月對麗妃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帝。
潇定的臉比百年的鍋底還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了,“太累了?得緩緩?”
王全恩早就在地上跪好,生怕自己被波及,他低着頭,鼻子幾乎貼到了地上,“昨晚她,她是這麽說的。”
皇帝不語,王全恩以為皇帝已經氣懵了,吓得一身冷汗。半晌,他才聽到陛下冷笑一聲,“朕行不行,她遲早會知道的!”
王全恩一愣,陛下這意思是想納了這九月姑娘入宮?
“這起居宮女的位置,朕就給她留着!”
王全恩:……原來陛下是這個意思!起居宮女那是記錄陛下起居作息的女官。自然也就對陛下和嫔妃那檔子事一清二楚……
顧家村。
這天下午,顧家村來了不少官兵,不由分說将顧老三和張氏抓走了。留下小妮和幾個月大的男娃,哇哇大哭。
不得已,村長和田赤腳作主,一家帶了一個孩子回家,暫時扶養。村長把小妮帶回了家,田赤腳則抱回了小男娃。
官兵将顧老三、張氏五花大綁,直接帶到了縣衙大牢。大牢內,早有人等着他們了。
那男子看上去三四十歲的年紀,衣着華貴,不怒自威,他冷眼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顧老三和張氏,“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本官要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人,您要小人說什麽?小人一定不敢隐瞞!”顧老三和張氏吓得瑟瑟發抖,掙紮着跪下砰砰磕頭。
顧老三不是傻子,從眼前的形勢也猜得出,他們犯事了,跟前這位大人位高權重,能輕易決斷他們的生死。
“好,那你們就給本官仔細說說九月的來歷!”
日落。
潇定睜開眼睛,見馬車已經停了,他迫不及待的鑽出馬車,想監控假商雨行的行蹤。
只見馬車外頭,玉如雪和假商雨行都下了馬車,此時正站在馬車邊。
“商雨行,你去撿一些柴火吧。”玉如雪吩咐謝恒,謝恒笑着點頭。
謝恒轉身正要離開,潇定叫住了他,“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聽到九月這麽說,玉如雪有些擔憂,畢竟昨晚九月還說要提防商雨行的,她拉住九月的胳膊,輕輕搖頭。
“沒事,我去去就回。”潇定斷定,不管假商雨行的真實身份如何,他目前并沒有謀害九月的意圖。相反,潇定察覺假商雨行對九月十分感興趣。他可以利用這一點,從假商雨行口中刺探點東西出來。
謝恒又回過身,一臉笑意,“好啊,九月和我一起,我渾身都是勁兒,沒準能打到一只野豬呢。”
潇定覺得此時的假商雨行像是只炫耀的花孔雀,十分幼稚。“商大哥,這種地方怕是沒有野豬的。”
“這裏沒有,別處總有。只要九月想吃,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給九月捉一只來。”
“商大哥待我真好!九月心裏好感動。”
謝恒和九月一邊走,一邊道。
玉如雪聽到他這話,整個人一抖。她眉心緊蹙,心想這兩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也見過不少情投意合的男女,可這一對怎麽看怎麽別扭。明明嘴裏互相說着甜言蜜語,可她聽着怎麽那麽惡寒呢。
玉如雪又擔心九月會吃虧,轉念一想,九月聰明機靈,不至于讓商雨行占了便宜。
到了林子裏,潇定撿柴火,謝恒四處查看,看看有沒有山雞或者野兔。
“九月,我看你言談舉止,可不像是在山野長大的村姑,你難道也是潛伏在離城的暗行衛……”
“商大哥誤會我了,我一點武功都沒有,怎麽會是暗行衛呢?因為我小時候跟着娘和宋秀才讀書認字罷了。”潇定道,九月确實和普通村姑不同,不過這并非潇定的緣故。
有時候潇定對九月的親娘倒是很好奇,居然有這樣的才學和見識。
謝恒點頭,這一點和他派人打探到的一樣,九月确實是在顧家村長大的,暗行衛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人從嬰幼兒開始潛伏吧。
“那九月的娘,也不是普通村姑啊,居然會識字。”謝恒感慨。
“我娘死的早,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潇定故作哀傷,又反過來試探謝恒,“商大哥,我看你和別的暗行衛也有點不同呢。”
謝恒心中一驚,立馬笑道,“哦?你覺得我哪裏不同?”
“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真正的暗行衛,都是潛伏在民間,僞裝成普通百姓,販夫走卒。他們多是武功高強,有種草莽不羁之感。
可這個商雨行總是無意中流露出文雅華貴氣質,潇定覺得,他必然在康國朝廷身居高位。
“因為我跟九月一樣,喜歡讀書啊。”謝恒趕緊說。
見九月不語,謝恒又說,“九月,雖然我們只認識一天,可在我心裏你是不同的。我也不瞞你了,其實……其實我爹是朝中重臣,我進入暗行衛只是為了歷練。不過你放心,不管你什麽身份,我都不會介意!”
謝恒說完,眼巴巴的看着九月,意思很明顯,我坦白完了,該你了。
謝恒給自己編了個高官公子的身份,他就不信九月不心動!女子多數都貪戀男子的權勢和金錢,九月定然也不能免俗。
潇定知道商雨行說的是假話。想要進入暗行衛,要經過重重盤查審核,況且暗行衛訓練殘酷,九死一生。所以暗行衛幾乎全部都是孤兒,哪個高官會把自己孩子送去受苦?
潇定激動地看向謝恒,“這麽巧?我爹也是高官,我是我爹流落民間的女兒。”
謝恒:……
謝恒自然也不信。一個高官的私生女,怎麽配讓康國境內蟄伏多年的暗行衛齊齊出動?即便是皇帝的女兒,也沒有這個尊榮。
謝恒一氣之下,想直接把九月抓回去盤問,但是他又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的那些屬下還沒追過來,而玉如雪武功不低,九月只要大喊一聲,玉如雪就會過來。
況且他想借此機會跟在九月身邊,探查喜國更多的動向。
兩人虛情假意,甜言蜜語半天也沒從對方嘴裏套出一點真話,各自心中都十分憋火。
潇定撿了柴,謝恒抓了兩只地鼠,便從小樹林出來,回到了馬車處。
玉如雪正在生火煮水,見了兩人黑着臉走回來,有些詫異,剛才還蜜裏調油,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變臉了?
“怎麽了這是?吵架了?”
潇定和謝恒對視一眼,兩人各自擠出難看的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