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還不來救我
“大人，今日是王爺親自護送陛下出宮，他如果要動手，你不覺得他腦子有問題，這麽明顯，”姜離冷笑，這些人根本就不可理喻。
“或許是反其道而行之，”郭旭看着姜離，“你爹與我同朝為官十幾年，也算是舊識了，不想太難為你，快點畫押認罪，不然可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大人，我沒罪，王爺也沒罪，你要我如何認，”姜離不卑不亢的說。
“沒罪，你身為熠王妃，一身黑衣那麽湊巧的出現在殺手中，難道不是熠王授意，”郭旭示意旁邊的手下。
“我說沒有，我是被綁架的，你聽不懂人話嗎，”姜離冷眼看着他。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郭旭玩着手裏的鐵器，微微勾唇，“你看看這周圍的刑具，死了多少人，上面還沾着血，看你這身體，你能撐到第幾個，”
“你想屈打成招，”姜離緊張的說，“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你招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郭旭随意的指了下，“按照慣例，”
“不要，”姜離被兩個男人按住肩膀，拉過細長的手指，夾在一根根木棍中，“知道這叫什麽嗎，壓指鉗，”郭旭陰冷的聲音回蕩在空曠陰森的牢房，“拉，”
“啊，”姜離掙紮不了，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痛，從手指傳遍全身，壓抑的痛苦喘息，五指開始逐漸變形，指間滲血，血肉模糊。
“停，”郭旭饒有興致的看着他驚恐的眼神，“招嗎，”
“做夢，”姜離痛暈在地上，對不起，我不能害了你，弑君可是滿門抄斬的死罪，哪怕今天他死了，他也不能承認。
他不知道南知意走到今天經歷了多少磨難，他看的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一身病骨，滿腔柔情。
不能回應你的感情，也沒有什麽能還你的，左右不過是一條命而已。
“是嗎，沒想到，你還挺能忍，”郭旭撐着頭，主要陛下說了，手段不能太明顯，看了一圈，“用針吧，”
“啊，”姜離疼的沒有力氣掙紮，細長的銀針紮入他的後背，陣陣刺痛，一遍又一遍的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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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別讓他死了，”郭旭冷眼看着地上不斷掙紮的人，“熠王那種無情陰狠的人，你至于對他這麽真心嗎，”
“王爺，十五歲入軍營，十七歲領軍打仗，千裏單騎，浴血奮戰毫無敗績，敵國聞風喪膽，百姓稱他為戰神，”姜離恍惚想到他的臉，“他就是太完美，才會讓你們大臣過的太安穩，整日裏争權奪利，還想誣陷他，”
“你懂什麽，像他這樣的人，才不會有好下場，”郭旭起身踩住他受傷的腳，“南知意，就是不該太耀眼。”才會惹人嫉妒，以至于憎恨，連皇帝都不例外。
“承認吧，你少受點苦，”郭旭低頭看着姜離，“我不認，有本事你直接殺了我，”姜離忍痛落淚，那是他的夫君啊，雖然他還未來得及承認。
郭旭沉聲嘆氣，還好宮中傳來消息，熠王目前昏迷，他必須要在晚上之前拿出陛下想要的結果，“用毒吧。”
姜離被逼着吃下一顆毒藥，随即腹痛難忍，如刀攪一般疼的全身抽搐，痛到吐血，他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南知意，你怎麽還不來救我……
南知意躺在床上睡了好幾個時辰，太醫用針灸把他紮醒，偏頭吐了一口血，他已經自行用內力把毒逼出體外，只是還有些頭暈，“王爺，這脈象好了很多，”
“你知道該怎麽跟父皇說吧，”南知意扣住他的手，“是王爺，老臣知道。”太醫輕輕點頭。
“先下去吧，”南知意躺在床上，等着一個小太監來到他跟前，“王爺，該喝藥了，”
“嗯，你過來扶我起來，”南知意輕輕擡手，“王爺，今日抓的刺客是王妃，以被關刑部大牢。”小太監湊在他耳邊輕聲禀告。
南知意慌張的翻身下床，是姜離，怎麽可能是他，他怎麽會出現在刺殺現場，一路跑到寝宮，肩上重新滲了血，“求見父皇，”
“王爺回去吧，陛下今日受了重傷，不便見客。”貼身太監擋在南知意身前。
“父皇，父皇，”南知意冷聲喊，“兒臣也只是關心父皇安危。”
“王爺回去吧，陛下不會見你的。”
南知意瞪了他一眼，不見他，不見他，好，今日他死也要闖了刑部大牢。
難以想象姜離如今在經歷什麽痛苦，他們一定會對他嚴刑逼供，他在等他去救，他在等他。
南知意驚慌失措的跑出皇宮，身後的太監見勢不對，進去禀告皇帝。
快馬到刑部大牢，“王爺，王爺留步，”門口的守衛攔住他的去路，“滾開，”南知意拔劍架在他脖子上，“王爺息怒，”
“帶本王去見郭旭，”南知意冷聲說，“大人吩咐了，誰也不見。”那人緊張的說。
“好，”南知意徑自闖了進去，“你們都給本王滾開，”牢內慘叫聲不斷，聽的人心悸。
“姜離，姜離，姜離，”南知意喊了一路，慌忙找到刑室。
“阿離，”南知意看着地上蜷縮的人，慘白如紙的小臉，連嘴唇都被咬出了鮮血，心疼的過去抱住他，柔聲安慰，“別怕，別怕，我來了，”
“王，”姜離聽見聲音，虛弱的倒在他懷裏，又痛暈了過去，應該不是幻覺吧。
“你敢給他下毒，解藥拿來，”南知意冷眼看着他，那是想把人千刀萬剮的眼神。
“王爺，他是今日行兇陛下的刺客，也是陛下讓審訊幕後主使的，這些都屬正常手段，”郭旭似笑非笑的說，他怎麽來的這麽快，可姜離還未曾松口。
“解藥，”南知意提劍刺到他的咽喉，“你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你，”郭旭緊張的吸了口冷氣。
手下的人連忙把解藥遞到他手中，南知意收劍為姜離吃下，心疼的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指，他是該有多疼啊，拼命壓下心底的怒火，“誰做的，”
“王爺饒命，小人只是聽命行事。”那兩人跪在地上，“手拿出來，”南知意走到他們跟前，毫不留情的斬斷他們的雙手，血濺滿地，“敢動本王的人。”
“我要帶他走，郭大人，”南知意看着劍上的血跡，“臣只是聽命陛下，王妃确實是刺客，王爺您要徇私枉法嗎。”郭旭看着背後慘叫的手下，故作鎮定的說，如果他放了姜離，皇帝那邊都說不過去，橫豎都是一死。
“哦，”南知意勾唇冷笑，“本王即便是，你又能奈我何，”
彎腰抱起姜離，“大人既然說審，那麽請問，王妃可曾承認他是刺客，”
“王爺，”郭旭伸手想攔，卻被一腳踹飛，“郭大人，今晚等着本王派人去取你的狗命，提前備着。”南知意從他身上跨過，只留下一句嚣張至極的話。
郭旭忍痛爬起，看着他的背影，陰毒的說，“那不如王爺把東宮那位一并解決了吧，黃泉路上也好有人作伴。”
南知意溫柔的抱着姜離，“不着急，”早晚都是一樣。
當晚，有人聽說刑部侍郎一夜之間被滅滿門，郭旭被人分屍肢解，擺成贖罪的跪姿，擺在城門口，詭異殘忍至極。
回到王府，又傳了羽夢診治，“怎麽樣，”南知意輕聲問，“王妃不會武功，沒有內力，體內的毒此刻已經侵入五髒六腑，還不止一種，恕我無能為力。”羽夢跪在地上。
“你說什麽，”南知意瞬間有些撐不住，固執的說，“我幫他逼毒，”
“沒用的，刑部大牢的毒都是劇毒，雖然暫時毒不死人，卻也要承受多加百倍的痛苦，專門用于審訊折磨。”羽夢偏頭看着姜離，“王妃體內，被他們下了三種，王妃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即便是有解藥，也為時已晚。”
“都怪我，”南知意絕望的看着姜離，淚水浸濕睫毛，他在樹林裏明明看到他了，卻沒有在意，如果可以早一點發現，如果能早一點。
羽夢小心翼翼的幫姜離包紮了手指，“十指連心，如果王妃醒了，王爺暫時可以不用告訴他，”
“還有多少時間，”南知意心疼的看着姜離滲血的手指，曾經那麽漂亮的手，扭曲的不成樣子，“大概兩三個月，如果好好調養，也許會久一點，”羽夢輕聲說，慢慢上藥包紮。
“王爺幫忙把衣服脫了吧，”南知意扶起他的身子，褪去衣衫，染血的後背，許多滲血的針眼，心疼的窒息，想碰卻又怕傷了他，“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為你陪葬。”
“王爺若是不忍心看，不如先出去查府裏的人吧，這裏我來處理。”羽夢看着姜離，藥粉輕輕敷上去，輕柔的擦幹淨上面的血跡。
“好，”南知意出去關上門，門口的暗衛跪了滿地，“本王讓你們看好王妃，你們就是這樣看的，養你們有什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