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及笄可惜蘇祖父家學館只有何能一個考……
可惜蘇祖父家學館只有何能一個考中了秀才,飛哥兒在縣試最後一場失敗了,只得了個童生。
蘇姑媽蘇姑父二人是又滿足又失望,滿足是因為飛哥兒剛剛18,冠禮還沒過了,已經是童生了,老馮家從來沒有過這等年輕俊秀的人才,簡直是祖墳冒青煙了;遺憾的是咋就差那臨門一腳呢,唉,真是可惜了,蘇姑父還專門找門道去看了飛哥兒的排名,真的是只差一點點。痛心不已!
不過沒有關系,蘇姑媽已經知道,自己親爹給兒子開小竈的事情,雖然一起開小竈的還有那何能小子,勉強也算自己人吧。不過蘇姑媽心裏,肯定是飛哥兒跟外祖父最親,這半年再讓爹給兒子開點小竈,争取年底那一次縣試把最後一場考上了,那真是,想想都美。
蘇姑媽夫妻兩達成一致,為了兒子的前途,蘇姑媽跑娘家更頻繁了,連蘇姑媽婆婆,都特別慈眉善目的勸說,多回娘家走走,家裏吃食多,多帶點給親家嘗嘗,一點心意,飛哥兒翔哥兒就勞親家多費心了。
何能中秀才,何家卻沒有對外頂門立戶的長輩,蘇順又告假回來,幫忙主持了一場。
過了3月秀才試,蘇家開始準備蘇明月的及笄禮。要說這兩年,真是各種大事喜事連連,沈氏忙是忙,心裏是痛快,這日子,過得是蒸蒸日上咧。
蘇明月及笄禮前夕,何母派人送來了一只烏木簪。要沈氏說,特別不喜歡這個簪子,她女兒正是青春靓麗花一般年紀,這個黑烏烏的木簪子老氣到不行,一點都不相配,無奈何是女兒未來婆婆送過來的,只能忍着氣簪頭上了。
蘇明月倒無所謂,未來婆婆嘛,大家禮數功夫到了就行,還真想要親如母女的,開什麽玩笑。
蘇明月及笄禮,章氏自是被邀請之列的。章氏還特別備了一套珍珠首飾,作為相熟的人家,不可謂不貴重。
只是,當章氏看到何母送的那一根烏木簪子的時候,臉色白的比珍珠更白。本朝傳統,女子一般都是家人負責簪子,但是有一個除外,就是已經定親的女孩子,婆家和夫家都有權力準備簪禮。
果然烏木簪子一出,全場的夫人都知道蘇明月定親何能了,紛紛打趣不給大家機會,又有人贊男才女貌天生一對,一片喜氣洋洋。
只有章氏,不知道是怎麽參加完何家及笄宴,整個人回到家裏都是呆滞的。
“怎麽參加完何家及笄宴後如此神色?可是不舒服?”劉父問。
“蘇家二女兒,已經跟何家那個秀才定親了。”
劉父沉默了。
想起劉章巴巴送來的羊脂玉印章,夫妻兩人第一次不知道話如何出口。
最終劉章還是知道了,劉父親自說的,“誰也料不到竟然會在及笄前定親了,也沒有消息傳出來。想來是沒有緣分。”
緣分啊。竟然是這樣。
第二天,劉章親自等在何家到蘇家必經之路上,果然見到了何能。
一表人才,還是個潛力無窮的秀才。
“書香啊。”
“唉,少爺。”書香跟着少爺蹲在這巷子裏,也不知道少爺想幹啥。
“你說我也不是讀書人,你憑什麽叫書香呢。以後你就改名叫石頭吧。”
“啊,少爺,少爺。”少爺我不想改名啊。
書香,啊不,石頭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跟另一個讀書人有關,但是他知道了又有什麽辦法呢。他主人都失戀了,他改個名字算個啥。
無法決定改名命運的石頭,悶悶不樂的跟着少爺回了家。
“少爺,京城書店剛剛送來了你指定的那一批書籍,蘇小姐想要的那一批紡織類書籍也到了,要幫你送過去嗎?”
“不用送過去了。就放書店裏吧。”
“哦。”奇怪的少爺,不過石頭作為一個仆人,也只能聽命了。
只是,石頭人還沒有走出書房門,就被叫住了,“等等,這次紡織類的書一共來了幾本?”
“剛好5本,送完這5本,你跟蘇二小姐的100本書約定就完成了呢。”
“已經完成了呀。”頓了一頓,“都送過去蘇家給蘇二小姐吧。”
“是呀,少爺。”
半晌後,“少爺,怎麽給蘇二小姐的書少了一本。”
“……有一本書我剛好要用,你先把其餘4本送過去吧。”
“哦。”
劉章的糾結,就像一場無人知道的花開花落,賞花的人根本不知曉。
對于定親,蘇明月沒有太大的驚喜,當然也沒有抗拒。雖然三年前已經口頭定親,但是蘇明月跟何能真的接觸不多。沈氏跟她分析過,嫁給這個人優點很明顯:潛力不錯,離家近;缺點也有:他那個娘有點不好親近的樣子,但是近幾年一直在禮佛,敬着就行了。
這次蘇明月及笄宴後,何母派何能過來說,定親禮等何能參加完這次秋闱之後,再進行。沈氏想想何德為了秋闱,病重都要掙紮着考完全場的執拗勁,萬一他們父子一脈相承,沈氏也是有點怕,思慮之下便同意了。
蘇明月及笄後,蘇家最大的事便是蘇順的秋闱。雖然何能與蘇明月定親禮沒有走,但是蘇家親友已經知道何蘇兩家定親,蘇順也是将何能當做半子對待。
這次秋闱,何能說想試一試,以後始終都要完成他爹的心願。蘇順便帶着他一同準備,鑽研考題,找李進士看文章,又将自己最近研究思維導向圖的心得傾囊相授。
何能不愧是當年被何德引以為豪的有天分,連李進士都說他有靈氣,辭藻華麗,文章只差幾分對世事的積累,暗示說假如他今年過不了秋闱,來年可以破例進李進士的秀才學堂。
蘇順對此,樂見其成,他托人情将何能文章帶給李進士批改就懷有此意,畢竟中秀才之後,想要更進一步,蘇祖父的小學堂能教授的不多,最合适的便是李進士的秀才學堂。只是李進士年歲已大,已經不再對外招生,如今李進士發話,何能能破例入學便是最好。
在這忙碌的日子了,沈氏這個當家主母,忽然病倒了。正指揮着做晚飯呢,忽覺眼前一黑,搖搖欲墜,吓壞了廚房一衆人。
蘇明月正好在院子裏,趁着陽光好,整理一批書籍,聽聞沈氏不舒服,忙跑過來。
沈氏已經被扶到旁邊坐下了,緩過一口氣之後,除了臉色蒼白些,還在反胃作嘔之外,并無大事。
“娘,你不會是懷上了吧?”蘇明月見沈氏如此症狀,不禁懷疑說。算一算,沈氏今年30多,後世大把的婦女40歲才懷第一胎呢。
“胡說,你和你姐都定親了,再過幾年我就要當外婆了。”沈氏不好意思說,想想解釋到,“許是最近忙碌太過的原因,我歇一歇便好。”
“娘,還是請個大夫才妥當。”蘇明月堅持。
此時,蘇祖母和媚姐兒也趕過來了,剛好聽到蘇明月懷疑沈氏懷孕,雖然心裏頭也覺着沈氏年紀大了點,沒有太大可能,但也是勸說請個大夫過來瞧瞧穩妥。
蘇祖母發話,餘嬷嬷便去請了大夫來。
大夫來到,一把脈,這臉色便凝重起來。
蘇家衆人看大夫這臉色,心下一驚,莫不是什麽大病,也不敢出聲打擾,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老大夫。
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老大夫放下手,說,“是喜事,恭喜夫人,你懷上了。”
衆人大喜,蘇家人丁單薄,一直以來都是一脈男丁,沈氏這懷上了,不管男女,都是喜事。
只蘇明月心細,看大夫臉上不見喜色,反而臉色凝重,便問,“大夫,可是我娘身子不妥?”畢竟沈氏是有難産前科的。
大夫點頭說,“夫人這一胎,所懷日子尚淺,所以你自己都不知道。”沈氏點頭,她也是生過3個的人了。
“但是胎兒尚小,卻已經對你的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大夫臉色凝重,繼續說,“如今之計,我先給你開一方安胎藥,一日一次服用。暫時就不要勞累了,多卧床休息。”
蘇家衆人聽聞此言,喜事上蒙上了一層憂心。忙按大夫的吩咐,按方抓藥。
沈氏吃了藥後,躺在床上跟蘇祖母商量,如今沈氏這身子,管家理事便只有讓蘇祖母接管了,蘇祖母年紀大精力不足也沒有關系,蘇明媚蘇明月年紀正好,讓她兩試一試手,蘇祖母背後掌舵即可。
蘇祖母對此毫無意見,現階段,最主要是保住沈氏肚子裏的蘇家骨血。
為難的是蘇順的秋闱事宜,以前蘇順秋闱前,都是沈氏在準備的,如今時間這樣急,加之上年蘇順大病一場,蘇家人都吓壞了。沈氏原想着自己去陪考的,有個女人照應着,心細。
蘇明月靈機一動,說:“娘,我來準備爹秋闱的事情吧,我去府城陪考。上次也是我去的呢。”
沈氏、蘇祖母一想,上次得多虧了蘇明月,便同意她去了。
于是,等到蘇順接到家有喜事的消息匆匆趕回來,老婆已經躺在床上養胎了,老娘已經重新掌家了,連他自己的秋闱,也被女兒安排得妥妥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