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知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下班,夏之虞也沒有等到阮霧的後續動作。
平時阮霧至少要加班到七點才離開公司,可能是昨天累到了,今天難得的準點下班。
夏之虞等阮霧離開後,把總裁辦公室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在茶幾角落發現吃完午飯剩下的打包盒,夏之虞猜想阮霧放在這裏肯定是想讓早晨打掃衛生的阿姨收走,免得被她發現。
誰知道還是被她發現了。
夏之虞笑着離開公司,路上遇到人都只是點頭示意,讓原本想躲着她走的員工們大為驚訝。
坐地鐵回到出租房,夏之虞第一件事是去找借條。
說起來“夏之虞”是有些倒黴天賦在身上的,工作三年,年薪幾十萬,全用來還債了。大學畢業時,本是孤兒的“夏之虞”突然天降橫財,被遠房親戚的委托律師找到,确定她是否要繼承這位親戚的財産。
她這位遠房親戚無兒無女,留下一套價值三千萬的房産無人繼承,委托律師找了很久才找到“夏之虞”這個和雇主有着一絲血脈聯系的親人,千裏迢迢從s市飛到a市。
彼時“夏之虞”剛剛大學畢業,工作沒着落,手裏沒存款,過得相當拮據,她的夢想是找一個肯養着她的對象,因此一直想去大公司,找個高層次的對象,而a市層次最高的對象人選,當然就是a省首富的獨生女兒,阮氏實業目前的掌權人阮霧了。
懷揣着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夏之虞”把簡歷投給了阮氏實業,剛剛通過初試,“夏之虞”就見到了方律師。
“夏之虞”當時簡直大喜過望,那可是價值三千萬的房産,她這輩子可能都賺不到三千萬。
結果見面後方律師才說想要繼承房産,還得同時繼承遠房親戚的負債,這位遠房親戚不多不少,負債兩千七百萬,賣掉房産還債還剩三百萬,“夏之虞”差點沒吐血。
不過她很快想通了,三百萬也不少了,因此在确定繼承遠房親戚遺産後催促方律師辦手續。“
繼承房産的手續辦的十分順利,方律師功成身退回了s市,“夏之虞”拿到房産證後立刻委托s市的房産中介賣房子,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得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繼承的房産轉賣的話,要交百分之二十的稅。
也就是說,賣完房子還債,她不僅不能白得三百萬,還會負債三百萬。
“夏之虞”氣瘋了,這些事方律師根本沒和她提過,然而此刻再聯系方律師根本聯系不到。
兩千七百萬負債馬上就到還款日期,“夏之虞”沒有辦法,只能賣了房子含淚負債三百萬,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她通過了阮氏實業的三輪面試,成功入職,年薪三十萬,加上利息,十年,她就能還清欠款。
這三年,她買不起房子就租房,買不起車就坐地鐵,吃飯有公司補貼絕不多花一分錢,就是想盡快還完欠債。
也是因此,“夏之虞”找個對象替自己還錢的心越來越急切。結果她越急,人家越是看不上她。
“夏之虞”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在一線城市不算偏遠的地段,房租每月三千,一年就是三萬六,加上衣服,化妝品護膚品,哪怕“夏之虞”再節省,三年也只還了六十萬+利息,目前負債二百四十萬。
夏之虞在床頭櫃抽屜的夾層裏找到了那張欠條,看了一眼确定是真的就放了回去。
這也是她沒有第一時間辭職遠離阮霧的原因,剛來這個世界,還不了解情況,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她怎麽可能放棄這樣高新的工作去找新的。
況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這個世界凡是大公司,都和觊觎阮霧的alpha有關,她無論去哪都逃不開。而且如果被那些alpha發現她和阮霧曾經春風一度,肯定會被無情報複。
這樣看來,跟在阮霧身邊,只要不惹她生氣,就還算安全。
這是小說世界,不是正常世界,夏之虞不想賭自己的運氣。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欠債還完。也許她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來替“夏之虞”還錢的,等她還完,“夏之虞”就回來了。
與此同時,把好朋友們叫到家裏聚一聚的阮霧正在廚房做飯。
omega們胃口都不大,她做的不多,剛做完擺好盤,朋友們就到了。
把幾人迎進來,性格大大咧咧的龐靖易便問:“還沒到每周的聚會時間,怎麽突然把我們喊過來,你父母不會又逼你相親了吧?我以為他們早就放棄了。”
“沒有,有其他的事。”阮霧道。
四人進來後,直接到餐桌前坐下。
井妍聞了聞飯菜的味道,誇張地說:“這也太香了吧,我感覺今晚肚子要吃撐。”
宋友蕊在井妍旁邊坐下,道:“你在omega學校的時候就是學霸,無論廚藝還是女紅都是成績最好的,畢業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嘗到你的手藝了,今天要說的肯定是大事。”
龐靖易,井妍和宋友蕊都是阮霧在omega學校認識的朋友,四人住在一個寝室,過了幾乎形影不離的十年。在阮霧表達自己對alpha的厭惡時,只有她的三個朋友能夠理解她,阮霧很珍惜和她們的友誼,哪怕其他三個已經都結婚了,她們還是會每周聚一次,聊聊天,分享自己的生活。
以前阮霧更喜歡聽她們吐槽自己的alpha或是beta,今天卻是她要說。
阮霧坐到三人對面,挨個和三人對視後,放出一個炸彈:“我昨晚和一個alpha睡了,被她做了臨時标記。”
“什麽?!”龐靖易立刻站起來,“是不是有人陷害你?你有沒有報警?啊啊啊啊到底是哪個該死的alpha欺負了你?”
井妍趕緊把沖動的龐靖易拉下來坐好:“你先聽阮霧說完。”
宋友蕊觀察着阮霧的臉色,問:“看來你不讨厭那個alpha,是誰?我們認識嗎?”
阮霧腦海中浮現出夏之虞那張臉,皺了皺眉,道:“的确說不上讨厭,但也不是很喜歡。”
“所以呢?我們到底認不認識?”龐靖易着急地問。
“你們應該見過,她是我的秘書。”阮霧斂眸道。
“你的秘書?夏之虞?我記得她長得挺不錯的,可她不是個beta嗎?還是你什麽時候換了個alpha秘書?”宋友蕊思考的比較多,“既然你肯換alpha做你的秘書,那說明你确實不讨厭他,那一定是個很特別的alpha。”
阮霧:“沒有,秘書沒有換。我說的就是夏之虞。”
“怎麽回事?”井妍愈發好奇了,“難道她和小說裏一樣,愛你愛的不可自拔,所以打了黑市買的信息素抑制劑裝成beta跟在你身邊,昨晚她信息素抑制劑突然失效,然後你們就……這樣那樣了?”
“井妍,世界上根本沒有能夠完全避開醫院檢查的信息素抑制劑,想進阮氏實業至少要體檢三遍,不可能弄錯性別。”宋友蕊無奈地道,“咱們還是別插嘴,聽阮霧說吧。”
“好吧,阮霧你說。”
阮霧決定從頭到尾說一遍,她組織好語言,道:“昨晚我帶夏之虞參加了一個商業晚宴,期間一直都很正常。有人給我敬酒,我怕自己喝醉出問題,就讓夏之虞替我喝了那杯酒。”
“宴會結束,我和夏之虞一起回宴會舉辦方定的酒店取東西,剛進門,夏之虞突然二次分化,她的信息素太有侵略性,致使我的發情期提前……”
“然後呢?她對你動手了?”阮霧突然停下,龐靖易忍不住心急地催促。
“咳,”阮霧有些臉紅,“其實當時我身上帶着信息素抑制劑,但我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拿出來。夏之虞她剛變成alpha,還不太習慣,只要我打了抑制劑,直接離開,昨晚什麽都不會發生。是我……主動抱了她,按着她的後頸去咬我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