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4

導演飛快地盤算着資金, 現在的片酬是按照顧天給的，這個價翻一百倍也請不來顧嶼風, 不過好在自從傳出顧嶼風錄節目之後, 想要給節目投資的排長隊，還有不少廣告商，錢應該不是問題, 哪怕是顧嶼風的片酬，他們現在也付得起，反正不管是多少, 顧嶼風總會幫他們賺回本。

顧嶼風：“婠婠第一天晚上唱的搖籃曲, 你聽過嗎？”

導演：“聽過，很有催眠的效果。”

顧嶼風：“什麽效果？秒睡？”

導演：“我熬了大夜，聽完确實秒睡了, 不過別的工作人員先聽的, 說是能催眠犯困。”

顧嶼風聽他說工作人員沒有秒睡，點了點頭，他早就料到聲音轉錄之後效果會打折扣，但還是要慎重：“播放時放些噪音，模糊一下催眠效果。”

導演一愣，倒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要求。他本來還想着把闕婠婠的聲音炒成賣點，你想想, 能催眠，能引誘魚群，本身還仿若天籁，坐在黑色礁石上唱歌的時候, 就跟海妖一樣。

把闕婠婠的聲音炒火爆, 那樣就算顧嶼風不接着錄下一期, 他們至少還能有點熱度。

但制片人早就跟他商量過，只要顧嶼風肯接着往下錄，不管他提什麽要求，但凡節目組能做到，一律都答應他。

哪怕顧嶼風自己安排節目流程都可以，只要他在節目裏就行。

現在顧嶼風接着往下錄的條件就是“在闕婠婠唱搖籃曲的時候加些噪音”，導演只能同意，畢竟闕婠婠能不能炒熱還兩說，顧嶼風卻是現成的大滿貫影帝。

導演連連點頭，“沒問題，您還有什麽要求，請盡管提。”

這次，顧嶼風沉默了一會兒。

他每沉默一秒，導演的心就提高一分。

眼看着一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顧嶼風開口：“那個錄節目的小島，是誰的？”

又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導演愣了愣神，“是制片人租的，您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幫您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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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風點頭，“讓制片人幫我聯系一下，我想買下來。”

導演懵了一下。

他不奇怪顧嶼風的豪橫財力，他奇怪的是，顧嶼風這樣的人物，怎麽會看上那麽荒涼的小島。

但顧嶼風說什麽就是什麽，導演：“我這就跟制片人聯系。”

“等一下。”顧嶼風又補充道：“島上的攝像設備都可以拆了，亭子、廚房那些都保持原樣。”

“我這就去安排。”導演連忙往外走，生恐腳步慢了亭子被拆。雖然說亭子拆了還能重新恢複，但畢竟不是顧老師躺過的那個了不是。

沒準人家顧老師就是想要自己睡過的亭子呢。

顧嶼風回到房間，孟元已經把行禮都收拾好了，那些被顧嶼風帶回來的花環、小籃子等等，特意單獨放了一個行李箱，小心地固定着。

孟元問：“顧老師，這些花環要做成永生花嗎？”

顧嶼風看着花環，沒做聲。

孟元懷疑他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沒有經過思考，僅憑沖動做事，把花環帶回來了，卻并沒有考慮之後的事。

孟元不敢揭穿他，只盡職盡責地獻計獻策：“鮮花要做成永生花，要幹燥、固色、定型什麽的，現在這花環在燥熱的天氣裏挂了幾天，已經半幹燥了，形狀也有了，後續再稍加處理就能做成永生花。”

顧嶼風颔首：“那就去做。”

孟元點點頭，“那把小籃子和薄荷草也一起做了吧。”

顧嶼風“嗯”了一聲。

孟元把行李箱都推到角落放好，“還有，剛才闕小姐來找您了。”

顧嶼風剛才在樓梯上看到她的時候，就有種直覺，感覺她是在找自己。

聽了孟元的話，顧嶼風又出門，直接敲了敲對面的房門，“婠婠？”

“嗚嗚，進來。”

顧嶼風一聽聲音就知道她在吃東西，拉開房門一看，果然，她正抱着個水晶大碗，裏面的水果切已經快吃光了。

闕婠婠見他盯着自己的碗看，遲疑了一下，“顧老師，你也想吃嗎？”

顧嶼風嘴角一抽。

他要是說想，難道她把剩下的那點殘渣給他？

闕婠婠也意識到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這是沈姐姐給我的，沒有多餘的啦。”

“我不吃。”顧嶼風問：“找我什麽事？”

闕婠婠：“沈姐姐建了個群，就是咱們十個嘉賓，問你方不方便加入。”

顧嶼風拿出手機，“我先加你，你再把我拉進去。”

闕婠婠剛才弄了個微博小號，用小號在網上沖浪，她一邊吃水果切，一邊刷微博，現在手機還是亮屏的。

剛要伸手，突然發現手指上沾了芒果汁。

碗裏還有幾塊水果，她不想洗手、吃剩下的幾塊水果、再洗手，太麻煩了，就用下巴點了點，“我的手機在那。”

顧嶼風挑了挑眉。

把她的手機給他看，就這麽放心他？

闕婠婠：“顧老師，我手上沾了芒果汁，你自己操作一下嘛。”

顧嶼風扯了扯唇角。

小姑娘多少是有點毛病的，太貪吃，吃飽了就有點懶懶的。

顧嶼風拿過她的手機，沒有亂翻，直接打開了微信。

他不想偷看別人的隐私，但微信打開，只有幾條記錄，他就那麽一眼看過去，就全看到了。

第一條置頂，備注人“爸爸”，是她發的“生日快樂，爸爸”，時間是幾個月前了。

後面是沈淼加她的好友和拉她進群的消息。

再往下是經紀人關秋，給她發的節目錄制地點和機票信息。

除了沈淼剛發的消息，她的父親是幾個月前聯系過，還是她單方面聯系。她的經紀人是好多天前聯系過，之後根本沒關心過她的節目錄制情況，更沒有過問她什麽時候回首城，要不要安排這邊的酒店或者回程的機票什麽的。

她果然像他預測的那樣，連個助理都沒有。

所以，真的沒人管她。

一想到她明明可以把小魚送出去，卻根本無人接應的黯然神色，顧嶼風握着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緊了緊。

他快速點開二維碼，掃碼加了她的微信，然後操作着她的手機，把他自己拉進了沈淼建的群。

他們參加的綜藝叫《全民熱戀》，群的名字叫【全民部落】，倒也沒毛病。

顧嶼風加過群就把她的手機放回了原處。

闕婠婠已經吃完了水果切，把沙拉碗拿到衛生間清洗幹淨，洗了手出來。

她穿了件簡單的白色短袖T恤，果綠色的短褲，露出兩條白嫩的細腿，鉛筆一般筆直。

一滴水珠濺在了她的小腿處，随着她走路的動作，順着雪白的肌膚滑下，消失在腳踝處的白色棉襪中。

顧嶼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順着那滴水珠而動，直到水珠消失，他才仿佛被燙到似的，猛地移開了目光。

闕婠婠沒注意到他的異常，走過來問：“加好了嗎？”

顧嶼風“嗯”了一聲，嗓音有些啞。

闕婠婠走過來，坐在隔着小茶幾的另一張椅子上，一條腿很自然地蜷縮在椅面。

顧嶼風記得她在小島的時候，穿的一直是運動長褲，怪不得一點都沒曬黑，雙腿那麽白。

白得都發光了。

不對，她在小島還穿了短袖T恤呢，她的胳膊和臉還是那麽白嫩。

看來，小姑娘就是單純的曬不黑。

顧嶼風輕咳一聲，問：“節目組給你訂機票了嗎？”

闕婠婠：“訂了，明天的。”

“我是後天的飛機，你要不要——”顧嶼風剛要說什麽，走廊裏傳來跑動的聲音，随即是花星歡快的喊聲：“婠婠！”

小拳頭捶在門上，一連串的喊：“婠婠婠婠——”

闕婠婠站起來去開門。

門外有清潤的男聲：“星星，不要這樣敲門，也不要在走廊大喊，不禮貌。”

花星乖乖哦了一聲，用指節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也變小了，“婠婠，你在不在屋裏呀？”

闕婠婠拉開了門，“星星。”

花星牽着個清隽青年，興奮地跟闕婠婠介紹，“婠婠，這是我哥哥！”

男人伸出手，“闕小姐好，我是花星的哥哥，花時。”

闕婠婠伸手，“你好，我是闕婠婠。”

兩只手握了一下。

顧嶼風的目光落在兩只手上，兩只手接觸過程有一兩秒，正常而禮貌的時間。

他站起身，走了過去，“婠婠。”

這下，花家兄妹都注意到了屋裏還有另外一人，花星睜大眼睛：“你怎麽在婠婠屋裏？！”

小腦袋被花時輕輕拍了一下，花時擡起手，推了推臉上的金絲邊眼鏡，笑道：“顧老師，您好。”

打了招呼，卻并沒有主動伸手，顯然沒有握手的打算。

闕婠婠好奇地看看他們，問：“你們認識？”

顧嶼風挑了挑眉，深藍色瞳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不敢說自己人盡皆知，但至少有一大半的國人認得他這張臉，尤其是花時這個年齡段。

花時認得他，一點都不奇怪。奇怪的反而是發出疑問的她。

她似乎對他有多麽出名，沒有正确的認知。

上次在機場也是，他戴着帽子口罩墨鏡，她還一臉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他要做壞事似的。

果然，花時笑道：“我在熒幕上見過顧老師。”

“哦——”闕婠婠恍然大悟，“花先生是顧老師的粉絲嗎？”

花時搖頭，“說不上粉絲，只是認得顧老師的臉。”

顧嶼風已經把那點疑惑壓下，說道：“婠婠，讓客人進來說吧。”

闕婠婠讓開門口，“請進。”

花時拉着花星進了屋，從闕婠婠身邊經過時，看了一眼她清澈幹淨的眼眸。

他确信妹妹不會找錯房間，這裏就是闕婠婠住的，而且，剛才來開門的也是她。

但開口讓他們進來的卻是顧嶼風，說的還是“客人”。

就仿佛顧嶼風才是此間的主人一樣。

有種微妙的宣布主權劃地盤的感覺。

這種感覺随着顧嶼風關上房門，并且進來和闕婠婠一起坐在床邊，把小茶幾旁的兩個椅子留給他們兄妹兩個時，更加強烈了。

“我哥哥說要請婠婠——”

花時及時捂住了妹妹的嘴，笑容溫潤而不失禮貌，禮貌中又很有分寸地夾雜了一點疏離，保證自己的表情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誤解。

“闕小姐好。”花時雙腿交疊，筆挺的西裝褲向上縮了一點，露出清瘦的腳踝和纖塵不染的皮鞋。

他目光平和，語氣誠摯，“闕小姐救了我妹妹的性命，家父家母感激不盡，他們本來想親自過來答謝闕小姐，只是家母身體不适，不便出行，特意派我過來。如果闕小姐有什麽需要，能讓我們聊表謝意的，請盡管吩咐。”

花星不滿地嘟着嘴，“你剛剛明明說要請婠婠吃飯的。”

顧嶼風手指一頓。

花時笑容不變，“吃飯只是順便，是為了跟闕小姐商量答謝一事。”

吃飯？

顧嶼風眼角的餘光瞥向一旁。

果然看見闕婠婠的目光亮了亮。

顧嶼風：“剛才導演說今晚有個慶功晚宴。”

花星撓了撓頭，“我怎麽不知道？今晚不行的話，那哥哥明天請婠婠吧。”

闕婠婠皺眉，“明天我要坐飛機……”

顧嶼風：“那時間安排确實有點緊了，要是花先生排不開行程，不如現在商量答謝一事？我可以回避一下。”

闕婠婠突然反應過來：“不是，救星星是我想做的事，不需要答謝的。”

她對吃飯很感興趣，但花時說吃飯的時候要商量怎麽答謝她。她在這裏算行程排吃飯的時間，就好像在眼巴巴地排“商議答謝”似的。

眼看着顧嶼風起身，要回避出去，留下空間給她和花時商量“答謝”，闕婠婠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不用，我真的不需要答謝。”

她看着花時，“我很喜歡星星的，救她也絕對不是為了答謝。”

花星聽了一半，就高興地抿着小嘴笑，眉眼彎彎，拉着闕婠婠的手晃了晃，“我也喜歡婠婠。”

她自作主張：“今晚有慶功宴，明天婠婠要坐飛機，我和哥哥玩一天後天才回，時間都不好弄。不過，婠婠你是首城的嘛，我和哥哥也是哦。那回了首城，我和哥哥請你吃飯，好不好？”

顧嶼風捏了捏手指，他的機票是後天的，本來還想問她要不要改後天，跟他一起走。原來花家兄妹也是後天，巧了。

“好呀，等回了首城，星星給我發微信哦。”闕婠婠摸了摸花星的頭，“那天星星暈過去了，節目組的醫療人員看過說沒事，花先生要是不放心，回去了帶星星做個詳細檢查。”

花時點點頭，“謝謝提醒，我會的。”

其實，那天花星一出事，節目組就給家裏打電話了，他當即就飛了過來，來到這邊已經天亮，他沒上島，也沒叫節目組把妹妹帶出來，而是先從節目組鏡頭裏觀察了一下。

妹妹當時吃撐了，和闕婠婠一起抱着肚子遛彎消食，看起來健康得很。

而且，當時妹妹非常依賴闕婠婠。

他也就沒打斷錄制，而是留在了這邊別墅，如果有事，就随時帶妹妹走。

幸好，妹妹沒事。

顧嶼風一邊聽着他們說話，一邊發信息。

他本來想給導演發，結果發現根本沒加導演的微信，就轉而給孟元發。

顧嶼風：【讓導演安排晚上的慶功宴，慶功宴是導演自己的意思。】

孟元：【好的。】

對于顧嶼風的意思，孟元秒懂——這是說既讓導演安排慶功宴，還得對外宣稱，慶功宴不是顧嶼風授意要的，是導演主動安排的，跟顧嶼風沒絲毫關系。

他懂了顧嶼風的意思，但沒懂顧嶼風的意圖。

顧老師不是從來都不喜歡這些應酬的嗎？

他能做出一副溫雅有禮的樣子，但那是表象，是禮儀，孟元覺得他骨子裏不喜歡，能推掉的都要推掉。

現在，怎麽就主動要求慶功宴了呢？

孟元一腦門疑問，但不敢耽誤，連忙去找了導演。

對于顧嶼風的要求，導演無有不從，連忙安排下去，見孟元要走，又道：“對了，顧老師讓我問的小島一事，那邊已經回應了，小島主人說，顧老師想要的話，分文不取，願意雙手奉送給顧老師。”

孟元：？？？

顧老師在國外有多個小島，風景優美堪比油畫，也沒見他喜歡過。

怎麽在這個小島上風餐露宿地住了幾天，就喜歡上了？

還要買下來？

顧老師從不肯欠任何人情，但有人情，總要十倍百倍回報回去。

有人說顧先生大方，孟元卻覺得是冷漠，冷漠到不肯跟任何人産生情感上的糾葛，更願意用大筆的金錢去打發了。

這麽一個冷漠的人，他為什麽要主動開口，買別人的島？

這次不怕欠人情了？

孟元心中不安，那種事情脫離軌道的感覺又來了。

孟元：【顧老師，小島主人說要免費贈送小島給您。】

顧嶼風：【打聽一下市價，雙倍買下來，你去交涉。】

孟元放心了，好了，還是熟悉的顧老師的金錢味道。

顧嶼風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點着，花時看着這一幕，心道顧嶼風分明是有事，卻依舊留在這裏不離開，似乎是在等他和妹妹先離開。

花時起身，“那就不打擾了。”

花星不樂意，“怎麽就走了？哥哥你先走，我要跟婠婠再玩兒會。”

花時笑着拎起她，“闕小姐要收拾行李呢，別耽誤人家。”

花星蔫了，跟着哥哥走出門，又突然反應過來，“诶，不對呀，那顧老師——”

花時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星星，明天咱們要留在這裏玩一天，你想好去哪兒玩了嗎？”

花星咕哝兩聲，“沒想好。”又嘆氣，“要是婠婠也後天再走，明天跟咱們一起去玩，該多好。後天要是一起坐飛機，更好。”

花時拎着妹妹走了。

顧嶼風放下了手機，漫不經心地問：“婠婠，有件事我忘了問，你為什麽會同意跟我上綜藝？”

他知道自己有多出名，他甚至敢說，娛樂圈一大半的大小明星都盼着跟他一起上綜藝，尤其是戀綜。

但這裏面不應該包括她。

據顧天所說，她對顧天愛得發瘋，因為兩家長輩在他們很小的時候開過玩笑，她就一直當作她和顧天有婚約。

那他頂替了顧天，她為什麽沒有異議呢？

“嗯？”闕婠婠擡眸，烏黑瞳眸清澈幹淨，頓了頓，慢慢變得熾熱，“跟您一起上綜藝，尤其是戀愛綜藝，是我日盼夜盼，盼了很久的機會，我當然會同意啦。”

日盼夜盼，盼了很久，不該是盼着她和顧天一起上綜藝嗎？

顧嶼風垂眸，濃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婠婠為什麽要盼着和我一起上綜藝？”

闕婠婠提了一口氣，心道這人難道是察覺到了什麽，是她表現得不夠愛他，讓他起了疑心嗎？

“因為……”闕婠婠低下頭，手指勾了一縷長發，在指尖繞來繞去，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是羞澀了，“因為，我喜歡你呀。”

顧嶼風向來平穩的心跳突然就漏了一拍。

喉結上下滾了滾，他啞聲問：“是哪種喜歡？是粉絲的喜歡嗎？”

“不是，是——”闕婠婠頓了頓，小聲說道：“是男女那種喜歡。”

顧嶼風盯着她毛茸茸的發頂，墨藍的瞳眸中卷起了狂風，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深海。

她嘴裏說着喜歡他，身子卻繃得死緊，像是拉倒極致的弓弦。

她在緊張。

是在擔心他的答複嗎？

闕婠婠手指無意識地抓着床單，心裏飛快地盤算着對策。

按照劇情，男主是非常厭惡她的示愛和糾纏的，要是等會兒沖突起來，她必須控制自己，不能動手。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他的聲音。

闕婠婠小心地擡起頭，偷觑他的神情。

卻剛好撞上那雙幽深似海的瞳眸。

她吓了一跳。

就那麽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

顧嶼風：……？？？

她躲什麽？

她在躲什麽？

顧嶼風都要氣笑了。

口口聲聲說喜歡他，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結果看他一眼，就吓到了。

他看她根本不是男女那種喜歡，是葉公那種喜歡吧？

作者有話說：

婠婠：我喜歡您。

顧老師：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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