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當柳家一家子人出現在佐家的時候,佐安卉真心想要問問安排這出戲的老天,這是玩我的吧?!

年輕的柳慶和章小蕙,佐安卉當然沒見過,但年邁的倒是見過幾次。印象一次比一次差,也怪不得佐安卉一直自诩這一世禮貌修養都極佳的情況下,死活叫不出叔叔阿姨。沒直接沖上去宰了他們,佐安卉覺得自己已經夠仁慈了。

“叔叔阿姨好!這位是令千金吧?”柳以昕看到佐安卉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疏離地笑着向佐爸爸佐媽媽問好。

那日碰到佐安卉之後,她的腦海裏倒是留下了這個可人兒的印象。柳以昕見過好看的人不少,上海這樣的大都市在改革開放的年代,更是吸引了不少外國人。當時的佐安卉雖然穿着校服,面容也極為清純,不施粉黛,但好看又立體的五官讓柳以昕過目不忘。

在家鄉居然有佐安卉這樣出落地水靈又不失氣質的小姑娘,這讓柳以昕驚喜了一把。雖然這時候的柳以昕還不知道自己将來的公司和娛樂圈有關,但欣賞美女的愛好和會彎的氣質已經漸漸散發了出來。

“柳大哥,你女兒還真讨人喜歡。安卉都讓我給寵壞了。”佐爸爸也不知道為什麽佐安卉用一臉殺父仇人的目光看着柳家人,只好把她攬到自己的身後,抱歉地說道。

“沒關系,小孩子嘛!認生。”章小蕙笑了笑說道,那微笑和柳以昕如出一轍,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佐安卉心裏一陣作嘔,要知道,她永遠不會忘記後來章小蕙無疑間撞破自己和柳以昕的暧昧的時候,那嘴臉有多可惡。

“不會,我見過令千金,還幫助過我。”柳以昕眯起了眼睛,對佐安卉那敵意感到莫名其妙的同時,好奇心則更甚了。她看的出來佐安卉并不想和自己扯上半毛錢關系,但偏偏生的她就是喜歡逆着來,便如是說道。

“你認識小卉??”佐爸爸訝異了,不僅她,所有人都訝異了。地球有這麽小嗎?!

……

佐安卉一陣無語,柳以昕怎麽從小說謊就不打草稿,随口就來啊!自己根本沒幫過她,那天還嗆了她不止一句話。這笑裏恐怕藏着天涯明月刀吧?

“佐妹妹長得這麽漂亮,我當然記憶深刻。前段時間,我在一個地方迷路了,正巧碰上了佐妹妹。”柳以昕得體地說道,柳慶和章小蕙也是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佐妹妹!誰要做你妹!就是給羅玉鳳當妹妹都好過你!佐安卉見眯着眼睛閃爍着獵人一樣光芒的柳以昕就差轉臉狂吐了。

上一世,佐安卉是在會所裏見的柳以昕,一臉高傲的樣子說要包養自己。惜字如金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挑選寵物的主人。對待寵物,柳以昕一貫的态度就是冷漠。要不是當時自己缺錢還債,佐安卉也不會這麽卑微地去做柳以昕的情婦,最後落得愛上大灰狼的悲慘結果。

雖然柳以昕上一世是個渣,但也沒這麽不要臉。一開口就如此輕浮。這可是佐安卉沒見過的,看來渣這種生物,是從娃娃抓起的。

“那就最好啦!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安卉,好好招待你柳姐姐。”佐爸爸看起來很開心,拉過躲在身後的佐安卉笑着說道。

被派遣了任務的佐安卉也躲不掉了,只好苦着一張臉帶着柳以昕上二樓。而大人們則在一樓的大堂坐下聊他們的生意經。

柳以昕看着帶着一肚子火上樓,完全沒理自己這個客人跟沒跟上的佐安卉,心裏更加狐疑了。如果說第一次偶遇,佐安卉心情不好的話,今天的表現完全是曾經有過過節的反應。柳以昕的印象中并沒有佐安卉這一號人物啊!

“佐妹妹,我曾經得罪過你嗎?”這個年紀的柳以昕還沒有那麽拒人于千裏之外,要是換做幾年後,看到這麽臭屁的佐安卉,根本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得罪?!佐安卉心裏冷笑!把我害死了算不算得罪啊!把我爸媽帶進絕境算不算得罪啊!

但當佐安卉正想惡狠狠地反駁時,看到了柳以昕的眼睛時,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口了。

說到底,佐安卉還是一個善良的人。還只高中的柳以昕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那目光裏詢問的真誠佐安卉也看得出來。遷怒于她,似乎也讓人做不出來。特別是按心理年齡來算,三十歲的佐安卉欺負個十九歲的柳以昕,好像顯得很沒品。

被自己氣到的佐安卉只好忿忿地說:“沒有!你可以随意觀賞。”佐安卉就是再氣也不太會在柳以昕面前爆發出來,畢竟,現在的她可是三十歲的靈魂。

“看來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挺多的,還是……遇到我就會心情不好啊?”柳以昕拿出紙巾擦了擦沙發,然後才坐了下來,語氣讓人聽不出到底是在關心還是在諷刺。聽得出來,佐安卉的語氣裏全是隐隐的怒氣。

佐安卉聽了她的話,剛想誇她真識趣的時候,看到了柳以昕那可惡的動作,這個混蛋的潔癖習慣居然這麽小就養成了,真是有病!

“覺得髒就不要坐站着好了!擦了一樣是不幹淨的!”

佐安卉顯得很冷,似在不屑柳以昕的行為。記得自己曾經小心翼翼地問過柳以昕為什麽每到一個地方都要擦拭,難道就不能接受別人擦過的凳子或者桌子嗎?但當時,柳以昕的态度很傲慢,并沒有回答佐安卉這個問題,而是讓她盡量不要在自己面前提問,因為這樣顯得她很無知像十萬個為什麽而自己則像百科全書。

“站着會累,我怕佐妹妹心疼。而擦則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佐妹妹不需要介意。”柳以昕禮貌地回答道。臉上确實并不在意的輕佻的笑容,如果是別人一定會覺得柳以昕是個壞壞的帥女生,但佐安卉知道,這根本就是鄙視。

輕佻的柳以昕,佐安卉沒見過,特別是這麽輕佻,簡直颠覆她對柳以昕的認識。可是柳以昕突然對自己解釋了,佐安卉反而有些難為了。

會心疼,是心疼柳以昕怎麽沒站死,可不是心疼她站地累了!當然這句話佐安卉還是有控制情緒的能力的,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說道:“呵呵,随便你,你愛幹嘛幹嘛,別和我搭話就可以。”

佐安卉懶得理柳以昕,一來怕自己上一世的記憶太深刻,對她的恨意會讓自己控制不住罵她。二來則是隐隐地發現這個年紀的柳以昕似乎并不是那麽地讨人厭,怕自己的恨意會越來越淡。怕恨地深了又怕恨得淺了,解決矛盾最好的辦法就是離矛盾越遠越好。而且,面對柳以昕,佐安卉覺得自己不管是幾歲,都會成功地激怒。

“哦,也好。”柳以昕勾起唇角,笑得很淡然,帶着小小的邪魅。烏黑的瞳孔泛着亮光,對面前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很讨厭自己的佐安卉真的很有興趣。

佐安卉不相信柳以昕會這麽聽話。她這個人看起來有禮貌,又得體,但實則叛逆地要死,好強地要死,性格差地讓人難以置信這發生在人類身上。但當她回頭偷瞄柳以昕的時候,發現她居然真的乖乖坐在沙發上,看着陽臺窗戶上的盆栽發呆的時候,佐安卉還真有點不适應了。

柳以昕的側臉一直是她的殺手锏,高挺的鼻梁很少會出現在女子的臉上。上一世的佐安卉就是迷上了這一點。直到深陷其中了才發現,柳以昕有讓人讨厭的薄唇,怪不得薄情地讓人抓狂。

難道是柳以昕變了?歐,不,應該是說這個年齡的柳以昕還沒變差?佐安卉有些疑惑,心裏想着可能柳以昕原本的性格并不是遇見自己之後的那個樣子。

這一點,讓她略微生出了一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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