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佐安卉對上柳以昕的眼睛,發現她并沒有閃躲。第一次,佐安卉發現自己出現了想要避開的感覺。因為柳以昕的目光有種灼灼的意味,讓被保護的佐安卉十分恍惚和不好意思。上一世的柳以昕有過這樣的眼神和行為嗎?

好像是有的吧。

佐安卉記得,有一次自己被一個不識趣的導演硬是拉着喝酒,喝醉了還拉拉扯扯,毛手毛腳想要對自己做些什麽的時候,柳以昕撞見的時候出現過。似乎在那麽一瞬間,佐安卉也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眼神。但佐安卉也醉的不省人事了,所以,她不曉得是自己記錯了還是真的有發生過。

今天,當她再次看到的時候,這個記憶就跳了出來。那個冷漠地如同把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在內心裏的柳以昕也會有在乎的表情,那真是一件很奇特很不尋常的感覺啊!

“窦萍。”佐安卉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在窦萍的耳旁輕聲吼了一句這才把這個同樣魂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女人叫回了神。

“啊?對,對不起,我錯了。我會做好賠償的。”

窦萍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的新朋友居然和自己的偶像是舊識世交,這感覺怎麽像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随意的一個賭注卻贏了大樂透一樣。而且,偶像居然還在幫助自己,偶像真是太值得崇拜了。

窦萍沒有想那麽多,而且錯确實在她,所以态度也特別地誠懇,不過在佐安卉看來窦萍确實有些呆傻。而道完歉,窦萍看薛香怡的眼神也神氣了一點,不是說她可以抗衡了,而是想要打到我窦萍,沒那麽容易。

薛香怡表面平淡地接收了下來,心裏卻氣炸一座山來。看到窦萍那張欠扁的臉,窦萍就比吃了蒼蠅還覺得惡心。不管她的背後有誰,薛香怡發誓總有一天,會讓窦萍拜服在自己的面前求饒。

薛香怡看了一眼窦萍,依舊是鎖定的目光,邪魅的笑容看的窦萍背上都發毛了。她明白了薛香怡的意思,可心裏卻在想,這女人的毅力怎麽這麽好啊!

佐安卉直視着已經隐入衆人背後的柳以昕,想要看透她的想法,卻只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清傲之後的空無。這一切的發生為什麽給自己一種隐隐的溫暖呢?該是另有所圖吧,佐安卉只好往陰暗的方面去代入,這才略微符合邏輯了點。她終究是不願意相信,柳以昕是純粹地為了幫自己。

一場鬧劇終于在窦萍的道歉之後落下帷幕。

柳以昕看了一眼佐安卉就被薛香怡一幫人擁着離開了。而佐安卉和窦萍就像是脫離了主角光芒的人一樣被遺落在了舞臺中央。佐安卉倒是很鎮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和衣服,準備去趟小賣部買些零食飲料回去上課。但窦萍卻像是一尊望夫石一樣看着柳以昕離開的方向犯花癡。當然,現在除了柳以昕,自己身邊的佐安卉也霸氣爆了。

因為柳以昕的這麽一個插曲,窦萍和佐安卉的日子變得異常好過了起來,就連平日裏對窦萍不理不睬的同學也開始偶爾和窦萍打個招呼,而經常捉弄窦萍的那幫人也似乎消停了。但窦萍心裏明白,薛香怡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人,一想到薛香怡很可能在密謀更大的折磨,窦萍的小心肝就亂顫,看來,校園霸淩事件給窦萍留下的心理陰影不小。

而佐安卉才來學校幾天就成為了頭版頭條,這姑娘不僅有絕色的容貌,更特別的是她居然是柳以昕要關照的人。這主角光環讓佐安卉差點以為自己瑪麗蘇附體了。同班同學沒事回來找佐安卉聊天,弄得窦萍極度不爽,好像自己發現的寶貝被別人觊觎了一樣,每次都拉着佐安卉一副警惕的樣子。

佐安卉倒也沒什麽改變,該怎麽樣怎麽樣,只是覺得這出名拜柳以昕所賜大大地超出了她的預計。而對于校園中柳以昕的傳說和吹捧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溢美之詞不絕于耳。看來,這丫的真是有夠會裝模作樣的啊!

“安卉,我想請柳學姐吃飯,當面感謝她你說好不好呀?”窦萍冒着星星眼對佐安卉說道。

“沒問題啊。”佐安卉無所謂地說道,但下一秒就被窦萍說的話給噎到了。

“那你幫我去問問她呗。你們是好朋友嘛!”

……

“呃……我們什麽時候是好朋友啊?要去你自己去。”佐安卉掉下一滴汗,就知道窦萍這麽殷勤起來就沒好事。

其實佐安卉後來也有偶遇過柳以昕,但柳以昕每次都被一群人包圍着,有時候實在練劍場,有時候在園藝房,都隔着很遠。看着柳以昕還算耐心地給一群小女生解說擊劍的一些技巧,甚至還會示範的時候,佐安卉都十分地恍惚,仿佛看到了一個和柳以昕同名同姓的人一樣。她都有些懷疑,那個上進,不刻薄,不自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柳以昕。

是該相信記憶裏的那個紅唇薄情的商業女強人還是這個讓自己覺得并不厭惡的年輕女學生?佐安卉也覺得自己對柳以昕的關注似乎太超過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每一次出現,其實柳以昕都看在眼裏,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麽佐妹妹總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就離開了,并沒有過來和自己甚至打個招呼,說聲“謝謝”。一次都沒有。就在柳以昕快要失去好奇的耐心的時候,佐安卉被身邊的人教唆着終于投降了。

“爸爸,你,有沒有那個,柳家的電話啊?我有點事兒想問問柳以昕。”佐安卉覺得自己很難啓齒,特別是和自己爸爸說到柳以昕,總覺得上一世自己和柳以昕的關系現在卻通過自己的父親要電話,似乎不是那麽回事兒。

“叫姐姐!有,你等等。”佐爸爸賞了佐安卉一顆爆栗,這才從包裏拿出名片來給佐安卉。

佐安卉拿了名片,也不在家裏打,找了一個空擋在電話亭裏,才撥通了那個號碼。撥通電話的瞬間,佐安卉就後悔答應窦萍這個混球了!這不是在給自己添堵嗎?

說好了三不政策,不主動,不接觸,不深入的,怎麽還沒幾天,就破戒了呢!

“喂,你好,請問,柳以昕柳……姐姐,在嗎?”佐安卉硬着頭皮,幾乎是咬着牙齒叫出來的。叫柳以昕柳姐姐總讓她有一種上/床時候玩角色扮演時才有的色/情意味。這樣的想法顯得異常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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