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或許是兩人之間的空氣太稀薄了,柳以昕不自覺地吞了一下口水,那輕微的聲音如同心跳般的聲音在兩人聽來卻如同電閃雷鳴一樣,像是一個火引點燃了信子,在兩人的內心炸開了花。柳以昕很不好意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發出這樣丢人的聲音,特別是在如此尴尬的場景下,好像是在和前排兩位旁若無人的歡愛琴瑟想和一般。
這個氣氛太懾人了,啧啧的水聲,嘤咛聲……一波波情潮湧來,無處藏身,無處可逃。佐安卉和柳以昕只能保持着這個姿勢聽許優璇折磨玩嚴佑怡,也折磨玩她們的耳朵。
“嚴學姐,其實你很渴望你知道嗎?你看……”許優璇在嚴佑怡的耳邊撩/撥,手上的動作也從未停止過,直到把這具矜持的身體送上巅峰都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激怒嚴佑怡的機會。似乎挑撥她的情緒就是自己的樂趣。
渴望嗎?誰讓十五歲的身體裏住着如狼似虎年齡的靈魂。
佐安卉鼻尖充斥着柳以昕身上熟悉的味道,帶着這一世的朝氣和青春。英氣的黑色緊身禮服,別出心裁的剪裁讓柳以昕又性感又典雅。而她畢竟已經高三,該發育的都發育好了,許優璇那些下流的形容詞實在讓佐安卉逃避不開。不該有的情緒,不該有的想象,仿佛和自己作對一樣沒有一件順着她的意思。
當佐安卉的目光落在那雙薄情的唇時,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劇烈地脈動了一下。佐安卉咬着嘴唇,別開臉,克制着自己那些并不純潔的念頭。卻不知道,那咬唇的暗示,在柳以昕看來,比起挑/逗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就算是軍訓在烈日底下站個個把小時,柳以昕都不曾覺得腿軟發虛,這個時刻,估計也不過十分鐘左右,竟然連支撐的力量都漸漸消弭下去了。她動了一下,發現懷裏的女人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樣,惹得人好像一口咬住她粉嫩的肌膚。
鼻尖的汗珠微微地冒出,晶瑩剔透。柳以昕的瞳孔像是一道漩渦拉扯着佐安卉的意識,她似乎感覺到柳以昕的唇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那暧昧的距離一觸即破的時候,嚴佑怡冰冷的聲音響起來。
“你要的都得到了,可以滾了嗎?”已經癱軟了的嚴佑怡聲音都有些虛脫了。這十分鐘,簡直是她畢生最難熬的十分鐘了。她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剛剛得到過高/潮的女人的反應。
“嚴學姐,要學會禮貌。要知道,對我說滾的人,很少能夠相安無事的。”許優璇用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蜜汁,把紙巾扔給嚴佑怡。她不過是一個不敢違抗自己的人,和任何一個女生都一樣。只不過,許優璇喜歡征服的感覺。“不過,我也是要走了,因為舞會馬上開始了,很多人在等着我。學姐,你該不會要我替你善後吧?”
“不用。”
許優璇期待的憤怒沒有出現。嚴佑怡平淡地就像是別人來問了一個數學問題一樣,除了臉上的紅潮和說話的喘息聲,許優璇一點都沒有發現嚴佑怡的情緒像是被人霸王硬上弓了。她突然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了的感覺。
連剛開始眼角的淚痕都不見了,嚴佑怡的眼淚是都吞進肚子裏去了嗎?
那冷漠的語氣,不相幹的詞句,許優璇有些不開心。但她卻又想不明白這種不開心又是來自哪裏。是和別人食髓知味不同的不屑嗎?還是絕望到谷底的心寒呢?
“Ok,嚴佑怡,來日還很長。”許優璇搖了搖頭,把自己腦海中那奇怪的思緒甩開。她依舊是也必須是冷酷無情的人。
當她說道來日還很長的時候,嚴佑怡這才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她似乎也沒有在換衣室待很久。所以,沒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了關門的聲音。好不容易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柳以昕和佐安卉的心這才歸到了原處。仿佛翻雲覆雨的人不是嚴佑怡和許優璇而是她們一樣,柳以昕的手心全是汗,火熱的觸感傳到佐安卉的手腕,留下了一圈微紅的印跡。
剛才不注意,現在放下之後,兩個人都是一副尴尬難言的模樣。
“不,不好意思。”柳以昕說出口就立馬反悔了。那幹澀的嗓音仿佛在提醒着佐安卉,剛才兩人那無間的距離。
“咳咳,不要緊。”佐安卉赧然地轉過身,實在無法去看柳以昕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搗鼓什麽,将櫃子裏的東西拿起放下,明明也沒什麽可整理。
“那我們……”柳以昕很少有這麽局促的時候,但不曉得為什麽,總覺得經過了這一場莫名的洗禮,她看着佐安卉的目光總帶着一點不同尋常的含義。“現在走嗎?”
“哦,好的。”佐安卉裝作淡定,可臉頰的潮紅卻出賣了她真正的念頭。
從換衣室的大樓到會場的大樓說多了也只有兩三分鐘的路程,可佐安卉和柳以昕感覺起來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兩人相顧無言,不知道說什麽好,而佐安卉更恨的是,自己臉上的紅暈竟然怎麽也褪不下來,看起來就像是柳以昕和自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這種無端的代入感讓她很是無措。明明和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啊!
“一會兒,可以邀請你在舞會結束前跳一支舞嗎?”柳以昕終于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好像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困難,只是第一次覺得邀請別人跳舞是一件令人緊張的事情。
“啊?”佐安卉還沉浸在剛才的真人春宮秀中沒反應過來,柳以昕醞釀了半天才說的邀請,被她的驚訝弄得更加緊張了。
“很為難?”柳以昕略有些失望以為佐安卉要拒絕。但臉上的表情還是硬撐着沒有垮下來。她不熟悉被人拒絕的感覺,但還真的如別人所說的那樣,不太好受。
“不是,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
佐安卉搖了搖頭,順着自己的直覺說了出來。經過剛才的事情,她有點虛脫,雖然不是體力上。所以,她不想在柳以昕面前繼續裝。不過就是跳一支舞,不會怎樣對吧?佐安卉總是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柳以昕笑着點了點頭,那個笑容隐隐地有種滿足,如同開在雪地裏的梅花,清傲而不落俗套。她覺得自己有些陌生,佐安卉的一舉一動,似乎有些太過影響到自己了。
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到會場的,佐安卉有一種踩在棉花上飄過來的感覺。還好的是,二十歲的柳以昕沒有表現地波瀾不驚,否則佐安卉會鄙視死自己。
佐安卉剛剛步入會場,就看見窦萍哭得稀裏嘩啦,精美好看的禮服不知怎的,背後竟開了一個超級大的口子,如果不是佐安卉因為窦萍的身材別了很多針的話,早就無法裹體了。
“窦萍?”佐安卉伸手想要拉住窦萍,完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只看到一個心碎的女生沖破了層層人海,那張臉上全是哭花了的妝容。
“不要你管!嗚嗚嗚……”窦萍現在誰都不想見,誰說的都不想聽。她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封閉起來,找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發洩情緒。
隔着跳舞的人群,佐安卉和柳以昕看到了一群薛香怡的同學朋友捂着嘴笑着,仿佛看到了十分滑稽的場面似的。佐安卉本以為薛香怡會是笑得最熱烈的那一個,沒想到的是,她只是站在那裏,看着窦萍離去的方向,帶着深意的眼神卻沒有任何表情。
“窦萍……”佐安卉有些擔心,可是怎麽也叫不住狂奔而去的窦萍。她略一思忖,還是覺得不妥。窦萍是跟單根經的孩子,認定的事物總是特別地執着。薛香怡一定給她難堪了,否則她這麽樂天派,哭成這樣幾乎不可能。
佐安卉不知道是放心不下窦萍這個人,還是對上一世自己的執着放不下。“等等!”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人了,脫下了高跟鞋,随手塞給了柳以昕,留下目瞪口呆的柳以昕,往窦萍跑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佐安卉突然想起了什麽,跑出了幾步,又對柳以昕喊道:“柳以昕,如果趕得上的話我不會食言的!”
柳以昕本來愣住的表情,此刻也無奈地笑了起來。
佐安卉此刻的稱呼自然地就好像本該這樣。難以捉摸的她,難以捉摸的命運安排。柳以昕忽然覺得這是不是說明,兩人之間的緣分不會那麽淺呢?
“恩……”柳以昕對着佐安卉的背影答應地很輕,也不知道是在對她說,還是在對自己。
“以昕姐,你來啦!”薛香怡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但看的出來她在佯裝鎮定,看到柳以昕之後,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可心思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連眼神都是跟着佐安卉遠去的方向。
“又惡作劇了?”柳以昕有些無奈,薛香怡的性子就是這樣。柳以昕看着薛香怡長大,兩家人的關系,讓柳以昕的少年時期經常會和童年時期的薛香怡見面。
薛香怡從小就喜歡模仿自己,可這性子本來就生的淘氣,再加上長得好看,又是薛家第一個孫子輩的孩子,更是衆心捧月似的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到了學校也是如此,所以寵得薛香怡愈發乖張了,一看就知道窦萍是被她給弄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