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只是聞一聞
下午放學，離晚自習還有一個半小時，封野沒和上官毅他們去上網，他還要去買香水呢。
“不是哥，沒你我們實力下降一半啊，我是去上分的，又不是反向沖分。”上官毅攬着封野肩，硬是不讓人走。
“滾，把我當工具人？”封野拍掉他的手，“我要去幹正事，自己玩去。”
“哦，行吧。”上官毅只好收手，好奇問道：“什麽正事啊，我這個好兄弟怎麽不知道？”
封野輕飄飄丢下句去買香水就走了。
站在原地的上官毅還念念有詞：“原來是買香水啊，香水——香！水！”
腦海中突然飄過一句話：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
淦啊啊啊啊啊！
封野騎機車去市中心的高檔商城，直奔1N1頂奢香水品牌，他其實不了解這玩意兒，但看他爸爸淩意雪用過，不經意瞥了兩眼便記下牌子。
銷售櫃姐也是人精，看少年穿着打扮，氣度非凡，還有那臉上一點也不猶豫的神情，便知道來人是個爽快的Alpha。
她熱情款待，封野說明來意，櫃姐領着人試聞一圈帶着雪意的香水，封野始終覺得不像，但櫃姐一點不耐煩也沒有，反倒略表歉意。
封野想起什麽，給他爸打電話，淩意雪是市醫院的醫生，運氣好撞見對方休息，電話很快接通。
“和你信息素差不多的香水？”淩意雪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手卡着白大褂衣兜，想了會翻出個味道最接近的：“就1N1的那瓶凜冬吧，Winter ising。”
“這款香水有兩個味道，一個薄荷味重些，一個木質香占比多，你看着買吧。”
封野：“好嘞，謝謝爸。”
淩意雪心情很好地扯了下唇：“怎麽？是要送禮物？有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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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笑了聲，也不遮掩：“嗯，我老婆說想聞我的信息素！”
隔着電話都能聽出封野的高興，淩意雪溫柔地淺笑，前兩年他和封珩離婚，還擔心封野接受不了，才上初中的小孩哭過鬧過離家出走過，現在看樣子已經接受了。
“小野加油！有什麽和Omega相關的問題都可以來問爸爸。”
淩意雪的研究方向和Omega異常分化有關，所有Omega相關的知識他均有涉獵。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他不是Omega，是Beta，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淩意雪微怔，勾唇失笑道：“當然不會。”
挂了電話，封野讓櫃姐把Winter ising包起來，櫃姐臉上一喜，要知道這瓶香水可是限量發行的珍藏版，30ml價格上萬，眼前的少年果然是富家子弟，她連忙拿出香水，封野蹙着眉，看着還沒巴掌大的香水，有點不悅。
這麽點夠噴幾次啊，他還想着送給洛韞，一想到洛韞天天噴他的信息素！
靠，不行了！
封野：“拿四瓶吧，三瓶一起包起來，系個蝴蝶結什麽，還有一瓶單獨給我。”
“！！！”櫃姐瞳孔震驚，想着提成，臉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我馬上從其他門店調貨！”
接過少年的卡，櫃姐動作利落地打包、結賬。
***
晚自習前，趁着洛韞還沒回來，封野往手腕上悄悄噴了點，坐在位置上等人回來。
洛韞和蘇濃吃完飯回教室，一進門就看見封野難得一見地坐在位置上，要知道平時這個點封野都是出去上網、打籃球，晚自習經常不見蹤影。
剛坐下，洛韞書都還沒拿出來，袖口就被扯了下。
室內有空調，封野沒穿外套，內襯是件衛衣，他把袖口往上卷了下。
手臂往桌上一擺，挺白的，是那種冷白，手臂上青紫色的血管暗自湧動，莫名有點性感。
洛韞知道，一到夏天，封野膚色就會被曬得黑一些。
“你這是？”洛韞問。
封野：“你不是想聞嗎，噴了差不多的香水，來聞吧，哥滿足你的好奇心。”
洛韞抿唇，定定看着放他桌上的手臂，動作躊躇。
對上封野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神幹淨，眉眼的冷銳在燈光下稍顯柔和。
教室裏人不多，蘇濃去上廁所了，但洛韞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本打算拒絕，但耳邊一直萦繞着封野內心的歡愉，那是Alpha最簡單的追求，最真摯的求偶行為，他想炫耀自己的信息素，想讓喜歡的人知道。
特別是聽見封野飯都沒吃，一放學就馬不停蹄地去市中心買香水。
只是聞聞，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這樣想着，洛韞把手搭在封野手臂上，身子往前湊了湊，低頭去聞他的手腕。
封野的手很好看，指節修長，掌紋亂中有序，腕骨線條凜冽，動脈勃勃地跳動，因為偏高的體溫，淡淡的香水味慢慢擴散開來。
确實很像之前聞到的味道，微涼的薄荷略苦，裹着冷杉的涼意，又帶有塵土和幹草的味道，偏甜的小蒼蘭和白松木調和，幹淨又清爽。
沒有封野性格裏自帶的冷戾，是很好聞的味道，無限接近封野的信息素味道，但始終缺點凜冽。
鼻尖不經意摩擦着微凸的血管，封野指尖發抖，心裏的想法亂成一團毛線球，從來沒和洛韞有這樣，這樣有意識的接觸。
以前洛韞抓他逃課，雖然他們的手有碰到過，作為同桌，炎熱的夏天裏手臂也會不經意摩擦，但從來沒有過這樣，洛韞刻意去聞他的味道。
洛韞低頭時，後頸那一塊雪白的皮膚完全暴露在視野裏。
沒有一點瑕疵，沒有微微凸起的腺體，沒有味道，但封野眼睛都移不開。
【真的好想舔一下呀，把那塊皮膚舔得濕濕的，讓老婆沒有防備心，再輕輕咬下去，用牙齒不輕不重地磨，老婆一定會變得很軟】
洛韞：“......？？？”
他微微睜大眼睛，第一次聽到比抱、親、标記還要露骨的“舔”，饒是淡定無比的洛韞，他此刻耳根也難免發燙發紅。
就像有人當着他的面，讀主角為他的小黃文，莫名的羞恥上臉。
一時間過于震驚，他身體往前湊的時候，板凳後凳腿翹起來，平衡原本不算穩，加上這麽猛地一動，洛韞失去平衡往前撞。
親到了......
洛韞微微抿唇，嘴唇覆上一層溫熱，香味盡數往唇瓣上萦繞，額前柔軟的碎發自然垂落，輕輕搔刮封野的掌心。
封野愣住了，洛韞在親他的手腕。
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大，眸底的興奮、激動、歡愉交織，又很快收斂進眼底。
洛韞仰頭離開的速度很快，但那種溫溫熱熱軟軟的觸感令封野興奮至極，脊骨像過了電般酥麻，封野鼻翼翕動，慢慢收回手腕，聲音有點啞：“那個，好聞嗎？”
洛韞整張臉都紅透了，臉蛋燙得吓人，像是被火燒一樣，耳廓裹着封野熾熱的心聲，一波又一波，擾亂洛韞的心髒。
他捂住紅得能滴血的耳垂，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挺好聞的，淡淡的薄荷香，裹着冷杉和白松的淡雅，就是感覺......”
洛韞絞盡腦汁形容：“感覺少了點寒冬的凜冽，始終差一點點。”
封野認真聽完評價，見洛韞這樣說，也不免有點難過。
世界上會不會根本沒有和他信息素一模一樣的香水。
真的好想讓洛韞知道自己的味道啊。
身形挺拔的Alpha在此刻微微弓着背，垂下頭，像被抛棄的大狗狗，可憐味十足。特別是聽見封野還一口氣買了三瓶想送給他，而現在香味有細微的差別，他又不想送了，又不是他的味道。
陸陸續續的失落在耳畔喋喋不休，洛韞覺得心尖麻麻的。
他不是冰冷的機器，也會動然。
嘴唇嗫喏，洛韞心思飄飄然，不知怎麽，他順口道：“不然我聞聞你的後頸，不是說那裏味道最濃，說不定能聞到。”
封野猛地擡頭，眼裏像有光：“可是Beta不是聞不到——”他自動給自己消音，就算聞不到洛韞也能離他的腺體那麽近。
【靠，還能有這種好事！！！】
“那你來聞呗，說不定萬一真的能聞到，畢竟信息素就是從這裏分泌的。”封野怕洛韞反悔，連忙偏身低頭，把頭埋在兩人座位中間。
衛衣帽子往後一扯，露出幹幹淨淨且無害的腺體。
一個Alpha，就這樣展露自己最柔軟的部位。
天知道，封野此刻有多麽激動。
光是想想都止不住地興奮。
完全沒發現自己平時日天日地的校霸人設崩了一大半。
教室裏沒什麽人，他們的位置又在後面幾排，前面的同學都在認真做作業。
沒人發現，在最隐秘的角落，兩個少年黏糊糊地準備聞腺體。
洛韞剛說出口就有點後悔，封野就這樣在他面前低頭。
“......”聞就聞。
這回洛韞的速度很快，也很注意距離，沒再發生剛才不小心親到的意外，還真讓他聞到了，淩冽的冷意，是封野信息素的味道，洛韞這回确認了，自己真的能聞到Alpha的信息素，看來要抽個時間去醫院問問情況。
雖然沒親上，但心愛之人滾燙又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封野後頸上。
頭皮一瞬發麻，過電般的酥麻湧向四肢百骸。
那是封野從未曾設想的體驗，那種深入骨髓的快.感從脊椎蔓延開來，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耳根染上淡淡的羞意。
一想到洛韞在聞他的腺體，封野忍不住血氣上湧，眸底閃過一抹熾色，連呼出的氣都是燙的。
“好像真的能聞到一點點。”洛韞一邊拿出書本，并沒有全盤托出實際情況。
他靜下心，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課本上，餘光瞥見封野慢慢直起身。
對方擡手，捂着眼眶，靠在窗邊，緩緩呼吸着。
洛韞翻到上次做題的頁數，剛拿起筆，一道沙啞的，帶着喘的心聲落入他的心尖。
【硬了。】
..........洛韞大腦徹底宕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