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裹着奶油的栀子花味道
放學的鈴聲打響，一中人潮擁擠。
校門外擺滿各種小吃車，空氣中炸串、麻辣燙、關東煮的香味交織。
洛韞被蘇濃拉着逛文具店，開學才不久，這裏進了很多新品。
一進店門，貨物架上擺着外表漂亮精致的本子和中性筆。
洛韞對此一向不感冒，也看不出這款粉色櫻花外殼的筆記本和淺黃色檸檬款哪個好看。
“我覺得都挺好看的。”洛韞眨了下眼睛，很真誠地建議道：“不然你兩個都買吧。”
“這次你倒是沒說随便。”蘇濃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選擇粉色款的筆記本。
他的心思壓根不在這上面，憋了許多，他想趁着這個機會問洛韞和封野談戀愛的事。
結完賬出門，沒走幾步路，蘇濃在醞釀怎麽提問。
路燈渲染黑夜的靜谧。
洛韞比蘇濃高小半個頭，身形瘦削，單肩背着包，昏黃的光照拂，明暗交錯，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拓出淡淡的陰翳。
“班長，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說高中沒想過談戀愛嗎？”蘇濃憋了半天，擠出這麽一句話。
“嗯？”洛韞腳步微頓，不解地蹙眉：“是啊，怎麽了。”
洛韞的樣貌是精致漂亮的，但又不具備攻擊性，給人溫潤柔和，很陽光的少年感。
以前他是Beta，某種程度來說适配度很高。
高一時常有人向他表白，洛韞都以沒打算談戀愛的理由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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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麽和封野在一起了。”蘇濃問。
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洛韞往上拉快要下墜的書包，微笑道：“我沒和他在一起，你可能是誤會什麽了。”
這樣的回答蘇濃并不相信，以為洛韞只是不想和他說這件事。
“我不會說出去的。”
蘇濃臉蛋發燙，見洛韞略驚訝，他慢吞吞道：“我筆掉了......”
他很小心地看了洛韞一眼，才接着說：“然後看見你們牽着手，還抓得很緊。”
“指尖交互勾着，不是不經意觸碰的那種，很緊很緊。”
蘇濃表情很是篤定，一連說了三個很緊，饒是因為治療才牽手，被蘇濃這麽一說，洛韞耳朵忽的發熱，蓬松的碎發擋住發紅的耳尖。
“我分化出了點小問題，封野信息素和我匹配度高，和他呆一起對我身體好。”
蘇濃半信半疑，反問道：“是得了應激症嗎？”
據他了解，應激症确實需要高匹配度的Alpha釋放信息素配合治療，在一定情況下，還要進行臨時标記。
“不是，病因不同，反正大概就是那樣的一個病。”洛韞說。
蘇濃還是有點懷疑，“可是我發現你的腺體貼是小薄荷，我問過上官毅，封野的信息素裏有薄荷味道，真的不是在悄悄秀恩愛嗎？”
為了不暴露自己信息素味道，他有各種款式的腺體貼，每種花樣換着貼。
據他暗中觀察，洛韞已經連續三天貼着小薄荷。
而Alpha的占有欲與生俱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試圖在自己的Omega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比如染上信息素，貼信息素相關的腺體貼，标記等等。
“......”
洛韞突然發覺蘇濃觀察得還挺細膩。
一定方面，确實也說對了。
“腺體貼是封野買的，我就用了，我包裏有病例，不然給你看看？”說着洛韞拉開書包鏈，伸手掏什麽東西。
這回蘇濃是完全不懷疑了，連聲阻止他：“不用，不用，我相信你了，我只是......”
說到這裏，他有些羞赧，抓着衣角的手收緊：“只有你這個好朋友，你要是談戀愛我會幫你保密，只是希望你別瞞着我。”
“嗯，要是我真談戀愛了，肯定不瞞你。”洛韞眼睫微斂，笑得很溫柔。
蘇濃心裏一下舒服了，去挽洛韞的胳膊，很是八卦：“那治療你的那個病需要臨時标記嗎？”
洛韞也沒瞞着：“需要，或者打價格很貴的抑制劑，不然抑制不了發情期。”
“這麽嚴重？可臨時标記會漸漸影響Omega喜歡上Alpha诶，這樣不要緊嗎？”
這倒是洛韞的知識盲點：“這樣嗎？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麽影響吧，不過別擔心，我有打算自己存錢，也不能老是麻煩封野。”
一道轟鳴聲由遠及近，粗狂的黑色機車停在兩人面前。
封野長腿抵在地面，他取下頭盔，被壓得歪七扭八的黑發分散開來。
漆黑幹淨的瞳孔在夜裏很亮，上官毅攀着封野的肩鑽出來和他們打招呼：“我們要去吃燒烤，一起嗎？就當是娃哈哈的回禮。”
“娃哈哈這麽值錢的嗎？”洛韞嘴角噙着笑。
“也算是我們之間友誼的象征了，請求班長下次放小的一條生路。”上官毅開玩笑道。
“那還是不行。”眼見上官毅眉眼耷拉下來，洛韞說：“我就不去了，不怎麽餓。”
上官毅哦了聲：“同桌你呢？”
蘇濃眨眨眼：“我也不去，你們去吃吧。”
“好嘞，看來兩位Omega不賞臉啊，野哥，我們走吧。”上官毅說。
封野手搭在機車儀表盤上，泛着光亮的玻璃面映襯着他略微往下壓的嘴角。
“都是男的需要挽得這麽親密嗎？”
留下這麽一句話，漆黑亮面的機車轟鳴一聲開走，留給兩人一溜灰色的尾氣。
蘇濃：“......”
洛韞：“......”
***
順利完成分化後，洛韞也沒覺得身體有什麽不适。
在淩意雪醫生再三囑咐下，他很清晰地記得，自己将迎來第一次真正的結合熱。
雖然打普通抑制劑并不能有效抑制發熱期，但能一定程度上淡化信息素的味道，為了保險起見，在體能測試前，他去廁所給自己打了一針。
伴随着輕微的刺疼，透明澄清的液體慢慢推進青色血管裏。
如果說變成Omega有什麽明顯的好處，其中一個便是體能測試的标準有所降低。
回到教室，洛韞剛坐下，封野緊跟着湊上來，埋在他脖頸間使勁嗅了下。
呼吸間帶着Alpha灼熱的氣息，均勻地噴吐在洛韞的頸側。
越到這兩天，洛韞越敏感，白皙的皮膚暈開淡淡的粉。
“你身上的香味好淡，不是、不是快到發熱期了嗎？”封野用舌尖頂了下牙，眼神晦暗不明，罩着慣有的，屬于Alpha身上的戾氣。
洛韞突然覺得自己像只待宰的小白兔，很肥的那種。
“剛打了針普通型抑制劑，我怕到時候來不及，氣味太濃了。”
“抑制劑？不是說了那個不起作用嗎？”封野疑問。
洛韞斂着眉眼：“只是淡化點氣味，我怕撞上體測來結合熱，出汗後信息素味道太濃。”
封野：“那你身體不難受吧？不才剛分化好，可以和老師請假下次再測。”
洛韞搖頭：“沒事，就這次測吧。”
***
高二有二十四個文理班、兩個藝術班和兩個體育班，常規體測安排在下午，這次先是文理班的一到十班進行測試。
體測共有三個項目，分別是跑步、跳遠和仰卧起坐。
Alpha先跑步，Beta、Omega先進行後兩項，然後再交換場地。
跳遠和仰卧起坐用不了太多時間，比起許多Omega，洛韞身體素質要好很多。
坐仰卧起坐時，洛韞衣擺往上掀了點，露出一點瘦削的腰身。
隐隐聽見耳邊傳來幾句“好白”。
他額頭洇出點薄汗，喘着氣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測試完立在一邊等蘇濃。
蘇濃測試過程艱難很多，跳遠剛及格，一套仰卧起坐下來，人都快沒了。
下午陽光暖烘烘的，蘇濃整張臉都紅了。
一想到還要跑800米，他整個人腿都開始打顫：“我覺得我要死了，嗚嗚嗚。”
洛韞扶着他，笑道：“有這麽虛嗎？八百米我帶你跑。”
上學期他都習慣了Beta的标準跑1000米，現在少了200米，更不是問題。
另一邊的Alpha還在跑，他們需要跑1500米，還沒走近，就看見Omega全都擠在離終點不遠處。
一陣驚呼聲傳來，聲音聽不太清——
“還有大半圈就開始加速？牛逼啊啊啊！”
“野哥沖啊啊啊啊！”
“封野！封野！沖沖沖！”
整個跑道外圍都充斥着一個人的名字，許多人拿出手機拍照。
透過人海的間隙，洛韞剛好看見封野正在沖刺。
他穿着簡單的黑色衛衣，黑發被汗液染濕，跑步姿勢很标準，也沒因為長跑太久變形，仿佛還有許多餘力，速度快得像要飛起來。
他均勻呼吸着，喉結随着節奏上下滾動，四肢修長有力，即使是穿着衣服，也不難想象矯健的身材覆着一層線條流暢的肌肉。
因為劇烈運動，外洩了一點點的信息素，帶着Alpha的，侵略性十足的雄性的荷爾蒙，一絲絲侵染逐漸升溫的空氣。
許是因為他的信息素太過霸道，也許是因為一大群Alpha的信息素混雜在一起，惹得觀看的Omega面紅耳赤。
一陣清風吹過，淡淡的薄荷葉裹挾着凜冽的味道，像是冬天冷杉尖上的雪，雪越積越厚，壓得枝丫往下彎，最後承受不住重量，一捧雪砸在雪地裏。
洛韞聞到封野的信息素，隔着如此遠的距離。
突然，從脊椎深處蔓延開一陣觸電般的感覺，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後頸那塊微微凸起的皮膚變得有些燙。
蘇濃見洛韞突然停在原地，問道：“班長，怎麽了？”
酥酥麻麻的感覺湧上四肢百骸，洛韞呼吸聲逐漸急促，他咽了咽口氣，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水，那股燥熱才被壓下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沒事，我們過去吧。”洛韞臉頰被曬得有些紅，琥珀色的瞳仁在陽光下幹淨剔透。
過去聽見周圍人都在議論，封野跑1500米好像破了學校運動會上的記錄，此前的記錄是體育生徐輕勁跑的。
“有這力氣還不如留到運動會！一個測試用得着這麽拼嗎？”體育廢材蘇濃完全不能理解。
洛韞頓了頓：“可能，他還沒怎麽拼呢？”
“......”蘇濃瞪大眼睛，驚呼道：“Alpha的體力當真這麽變态嗎？！”
封野被場邊的尖叫聲喊得耳朵疼，沖過終點後沒立馬停下，不徐不慢地往前走了兩步，張開雙臂，涼風吹拂着，很自由。
沒過一會兒，上官毅也跟着沖向重點，跑完後，封野目光在人群裏搜索，沒看見想見的人，冷銳的眉間輕蹙。
“走啊，過去測剩下的兩項。”上官毅去攬他的肩膀。
周圍的Omega尖叫着，一直都沒散去，一圈人像一堵牆，煩躁湧上封野心頭。
他沒注意到，人群裏有好幾個Omega手裏握着水，臉上是躍躍欲試中帶着點羞澀的表情。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送水，需要十足的勇氣。
幾道驚訝的聲音響起，又帶着點當圍觀群衆的心态。
“林可去了，林可去了！”
“他還真的對封野有意思啊啊啊啊！”
“也不一定是封野啊，說不定是上官毅！”
“你他媽放屁，敢不敢打賭！”
洛韞遠遠看見封野朝這邊走過來，然後就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走向前去。
林可身穿白色衛衣，手裏握着一瓶運動飲料，橙紅包裝袋上印有幾片多汁的西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個，這個給你，請你收下。”林可紅着臉，站在身材挺拔的封野眼前，被襯得很小。
封野舔了下幹澀的唇，确實渴了。
他盯着陽光下白得發光的林可，微微蹙眉，沒什麽反應，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對峙着，誰也沒作出下一步反應。
氣氛漸漸焦灼，林可舉着飲料的手發酸，周圍的議論聲紛紛響起，他臉上浮現一點難堪。
“不是，哥，你接啊，這麽多人看着。”上官毅輕輕撞封野肩膀，小聲提醒道。
“我為什麽接，我和他又沒多熟。”封野道。
這話沒什麽情緒，林可臉都臊紅了，聲音軟軟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應該很渴。”
封野還想說什麽，擡眸時看見走過來的洛韞，面上一喜，接過運動飲料，還沒等林可開心一秒，只見飲料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入上官毅懷裏。
“謝了啊。”封野淡淡說了句，加快速度跑向洛韞。
上官毅尴尬之際，又不好直接走人，擰開瓶蓋喝了口：“謝謝你的飲料，挺好喝的。”
林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擠出笑容回了句沒事，餘光瞥見封野跑向洛韞，還伸手搶過洛韞手中被喝了一小半的水。
“你們測完了？”封野臉上挂着笑，一把拿過洛韞手裏的水，擰開直接灌了好幾口：“渴死我了。”
洛韞還沒來得及阻止，看着男生輕滾的喉結，以及抿着他喝過的瓶口的薄唇，耳根熱熱的。
“這水......我喝過了。”
“嗯？”封野揚起線條凜冽的下颌，嘴角擒着笑：“我知道啊。”
【裹着奶油的栀子花味道，香香的，好甜。】
對上男生深邃漆黑的眸，洛韞覺得心髒像被羽毛輕輕刮了下，癢癢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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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十八歲的俞北北漂亮又幹淨，他膚白勝雪，唇紅齒白，發如烏木。
卻因先天性心髒病從小被抛棄，死在充斥消毒水味道的手術臺上。
一覺醒來，他發現自己泡在水裏，還多了一條漂亮的魚尾巴。
還沒來得及适應用尾巴游泳，差點溺死在水裏，還好有位帥氣的大哥哥把他撈起來。
＊
憑空出現在浴室裏的人魚少年差點溺水淹死，帝國上将景琮妄按下心中的懷疑，他攔腰抱起少年：“你是誰派來的？”
俞北北眨了眨澄清透淨的眼睛，軟聲軟氣道：“上天？”
後來景琮妄發現，俞北北真的是上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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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北北面容姣好，性格單純，作為帝國唯一一只人魚，才開播不久他就成為帝國所有人追捧的主播。
軍校學生想和他共乘機甲遨游天際，帝國皇室君主設宴款待，帝國第一富豪為他獻上珠寶。
無數土豪競争榜1，就為了哄俞北北多唱一首歌
後來，他們發現，人魚少年的歌聲好像能治愈被蟲族永久傷害的精神力。
＊
某天，俞北北的粉絲發現他們可愛的小主播忘記關星網，正準備提醒他時。
卻看見少年撲進帝國冷戾上将的懷裏，仰着臉撒嬌道：“老公，北北今天直播了好久，好累，要親親才能好。”
那個在戰場上被稱為殺神的男人不僅沒推開少年，反而嘴角噙着笑，勾起少年的下巴，輕輕吻下去：“寶寶，幸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