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更】我只是先拿點報酬
怎麽Alpha時而野得不行, 時而又單純至極。
在心裏瞎叨叨時不害臊的話一句接一句，真到親個嘴巴，比他還要有儀式感。
“不用那麽麻煩吧。”洛韞說, “只是親一下，很快的。”
“什麽叫只是親一下，四舍五入也算是我們兩人的初吻，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只是為了病情，但要是這麽敷衍, 初吻它會哭的。”
封野堅決不同意，他臨時标記技術又差, 成績又爛, 要是親吻還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如擺爛算了：“再說，五分鐘，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快，那可是整整300秒。”
洛韞動了動唇, 剛要說什麽就被男生擋回去, 封野神情嚴肅：“你看, 廣告裏不都說了。”
“嗯？”
“清新口氣，你我更親近！！！”
“......”
洛韞拗不過他，只好松口。
醫院裏沒有出售洗漱用具, 他們查地圖，去距離最近的超市買漱口水, 這東西有多種口味, 比如常見的玫瑰味、小薄荷味以及......柑橘味。
封野自然而然地把手放在小薄荷味那一瓶上, 再去看洛韞, 少年幹淨清澈的眸光似乎落在通體橘黃的瓶身上。
“你在看什麽？！”封野緊握薄荷味漱口水，漆黑的眸底掠過一絲緊張，那天課間的話在腦海中閃過，他狀若無意地把洛韞手中那瓶橘子味漱口水放回貨架。
指尖不經意擦過，溫熱相貼，洛韞挑了下眉，對上男生略緊張的眼神，唇角微翹：“我只是随便看看。”
回到醫院，兩人乘坐電梯上五樓，去治療室進行擁抱接吻治療前，他們先去了一趟衛生間。
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比學校裏還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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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韞眉間輕皺，微不可查地往封野身邊靠了靠，兩人胳膊貼在一起，對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傳過來，溫暖又好聞。
他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封野的注意，封野擰開漱口水瓶蓋。
男生的下颌骨線條流暢清晰，對鏡仰頭時，微凸的喉結比平常更明顯。
此刻，封野微微眯着眼，凜冽的眸光稍顯柔和，白熾燈冷光打在他臉上，襯得五官深隽立體，他的鼻梁也很高，薄唇接觸上瓶口的那一刻，淡粉的下唇被水意打濕。
動作幹淨利落，他兩三下漱完口：“好了，我們走吧。”
說話呼吸時，氣息裹着濃烈的薄荷味，混着香精，遠遠比不上他自身的信息素味道。
“稍等，我也簡單洗漱下。”洛韞低垂眼睫，接過封野手上那瓶用了一點的漱口水。
瓶口被封野的嘴唇接觸過，不經意間殘留着他的信息素。
薄荷冰涼、冷杉清泠、白松香柔和、雪意剔透。
一點一滴，沾染上洛韞的嘴唇，雪白的臉頰微微鼓起，輕輕吞吐兩下，弄完一切後，洛韞洗幹淨手，水珠在手背上輕滾。
他扯了張擦手紙：“走吧。”
“......嗯。”封野盯着他濕潤的嘴唇，心突然跳得有點快。
【剛才是不是間接接吻了？！】
【間接接吻了！】
那一刻，封野頭昏腦漲，絢麗的煙花在他腦中嘭的炸開，心髒猛烈跳動，快如擂鼓，耳邊人來人往的嘈雜聲像被耳膜隔絕在外。
洛韞已經往前走了兩步，見身後的人沒動，聽見那兩句心裏話，他淡淡笑了下。
明明在操場時，封野還會跑向他，故意去喝他的礦泉水。
現在只是簡單的角色互換，就呆成這樣，像只笨頭笨腦的大狗狗。
“在原地愣着幹什麽，不是還要去接吻。”洛韞斂着眉眼道。
封野後知後覺回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啞聲道：“嗯，走吧。”
許多信息素相關的疾病需要Alpha和Omega親密接觸，排隊取號，順利進入治療室，在大廳等候的年輕人看見并肩走的兩個小帥哥，紛紛側目。
“哇哇哇，快看，那兩個是情侶嗎，好他媽帥!”
“那個皮膚白白的清冷小帥哥是我的菜！”
“不不不，真Alpha還是要看旁邊那帥哥啊，這逆天腿長，絕了！”
治療室幹淨整潔，為了放松病人的心情，屋內擺放有兩顆用來清新空氣的檸檬。
房間裏擺有一張床和兩三個板凳。
洛韞心想，直接摟着親未免太急切，他去看封野，從跟着他走進來的那一刻，男生肉眼可見的局促和緊張，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一樣。
出乎他意料的反差感。
往日裏性格最大膽開放的Alpha此刻看上去比他還羞赧。
而時不時被調戲的自己，倒是無比淡定。
雖然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一絲絲緊張。
“不然我們先抱一會兒，習慣一下。”洛韞脫去外套，鵝黃色的外套被扔在床邊，他坐上去，手撐在床邊，封野嗯了聲，也脫掉自己的外套。
這樣接觸更親密，有利于信息素的交換。
洛韞裏面穿了件純白的毛衣，不是高領，露出精致又細膩的鎖骨。
封野喉結輕輕滾動，忽然覺得奇怪，怎麽脫了衣服，他變得更熱了。
他坐下時，床鋪微微往下陷進去，他腿長，腳尖輕松抵在地面。
“抱吧。”洛韞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張開雙臂。
“哦，好。”封野嗓音克制不住地抖，張開雙手回抱。
手搭在洛韞腰上的那一刻，封野喘了口氣。
他的動作很輕，只覺掌心中的腰纖細瘦削，不帶任何侵略性的擁抱，他環着洛韞的腰，手抵在洛韞腦後。
“要靠我肩上嗎？”他吞吞吐吐問道。
“嗯，好。”洛韞往前湊了湊，一貫清越的嗓音軟一些，說話時溫熱的吐息不經意掠過男生的脖頸，帶着少年的鮮活炙熱，封野又咽了口水。
在靜谧的室內，似乎都能聽到口水順着喉嚨往下滑的聲音。
有這樣慢慢的接觸，比起一開始的局促，兩人放松很多。
洛韞在想，要是封野并不喜歡他，兩人只是單純的同桌，因為治療糾纏在一起。
一個很簡單的擁抱，根本沒什麽。
男生身上的信息素萦繞過來，洛韞靠在他肩膀上，隐約能聽見封野心髒跳動的聲音。
他擡起手，瓷白的指尖輕輕觸碰封野的胸膛。
“你心跳得好快。”洛韞悶聲道。
“......嗯。”封野抿了下幹澀的唇，後悔剛才怎麽沒有倒一杯水喝，不然現在也不會這麽渴。
洛韞身上真的很香，頭發和淡淡的花香交纏在一起，身上圍繞着若柔若無的栀子香，帶着點奶油的香甜，溫順又柔和。
奶油啊......
封野垂下眼眸，目光停留在洛韞的耳廓上。
很白，就像沒見過光一樣，是通透的白，蓬松的軟發蓋住一點耳尖，襯得耳朵可愛又小巧。
【嗚嗚嗚嗚嗚嗚，抱到老婆了！！！】
【他真的好香！皮膚也好白！】
【蹭蹭老婆！】
封野情不自禁地低頭，去蹭洛韞臉頰，和洛韞偏軟的發質不同，他的頭發硬硬的，蹭得洛韞臉頰和脖頸發癢。
“別亂動，你弄得我好癢。”洛韞軟聲道，尾音不自覺帶上點撒嬌的意味。
耳邊是封野一句接一句的內心話，饒是已經鍛煉出來的洛韞，耳尖還是跟着紅。
“你耳朵好紅。”封野突然道。
然後洛韞感覺到自己耳垂被人輕輕揉了下，在這麽一刻，他身體微微僵硬，不自在地說：“你別捏我耳朵。”
聲音帶了點鼻音，語氣軟軟的，像只小貓。
封野的內心更激動了，又輕輕捏了下，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挺軟的。”
習慣擁抱後，洛韞身體往後撤了點，他仰着臉，燈光落在琥珀色的眸底，瞳仁飽滿又清亮，“那我開始了啊。”
他雙手撐在封野的腿上，擡頭去親封野的嘴唇，在這麽一刻，男生微微睜大的眼睛倒映在洛韞眸底。
時間仿若停滞下來。
封野全身都僵住了，嘴唇覆上一層溫熱，眼前是洛韞精致的眉眼。
他一動也不動，只有微微蜷着的指尖和緊繃的大腿肌肉，映襯出他此刻的緊張。
微凸的喉結輕滾，漆黑的眼眸如墨深沉。
他盯着洛韞的眼睛，都忘了眨眼，像是要把少年主動親吻他的畫面記下來。
鼻尖那抹淡淡的花香，充盈着他整個胸膛，像有一片花海，在他心裏綻放。
記起淩意雪的話，他釋放自己的信息素，輕輕撬開點，把自己的信息素傳遞過去。
觸碰到一份柔軟時，洛韞呼吸一滞，心髒跟着驟然跳動，像迷途的小鹿，一頭紮進濃密綠林。
兩人像約定好的那樣，這只是單純的治療，不帶有其他任何意味。
但不經意撩撥起的暧昧還是漂浮在兩人間。
時間過得很慢，又過得很快，封野清楚地看見洛韞眸底變得越來越水潤，眼睫止不住地輕顫，像振翅欲飛的蝶翼。
直到倒計時的鈴聲響起，洛韞稍微動了下，發出黏膩的嗓音：“唔......”
封野喉結滾了滾，明白他的意思，慢慢松開。
洛韞的唇瓣上覆着一層水光，下唇帶着水潤的豔紅。
封野眸光微動，呼吸聲稍顯急促，在洛韞還沒反應過來時，他俯下頭，握起洛韞白玉般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親了下他的手背，又很快離開。
洛韞呼吸一頓，眸底帶着點濕漉，他擡手摩挲着被親過的那塊皮膚。
明明只是蜻蜓點水的觸碰，還比不上治療的親密，卻讓他感覺——
比之前來的接吻更加洶湧。
那塊皮膚，像是被火燎了下，炙熱又滾燙。
“你......”洛韞唇角微抿，頭上冒着熱氣，臉也跟着紅。
“我只是先拿點報酬。”封野壞笑着，嗓音又沙又啞，好似帶着點快要起來的欲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