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點點小獎勵
他的瞳仁黑亮, 桀骜不馴的眼神在此刻像小狗的眼睛，圓溜溜的，眼巴巴地望着洛韞, 就好像等人撿回家的小狗。
兩人擁抱的姿勢極為暧昧。
封野用上雙手雙腳不放人走，空氣中漂浮着冬日草木的信息素，緊緊地和花香裹在一起。
洛韞頭昏腦漲，他能明顯地感受到那種亢奮。
他忽然想起班上一些Alpha開的玩笑, 好幾次能聽見幾個身材高大的Alpha圍在一起，低聲讨論誰誰誰大。
周圍坐着臉蛋通紅的Omega, 他們悄悄聽着，最後比來比去, 聽見封野的名字時, 一群人又會發出躁動又羞恥的噫聲。
還沒有看過片子, 洛韞唯一的參考也只有自己了。
洛韞暗中想了想。
然後整張臉都紅透了。
“答不答應啊？班長。”
【老婆～洛洛～韞韞～】
封野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聲音染上了欲念，但沒有得到允許，他也不敢随便亂動, 只覺得難受, 用下巴去蹭洛韞的脖頸, 去聞少年身上的甜奶油味。
他其實還有更加粗暴無禮的要求。
要是洛洛能幫他什麽，比如手，不然, 不然腿也行啊。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封野整個人都戰栗起來。
手、腿、腿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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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些個字眼, 洛韞開始慌了。
怎麽可能往那方面想？
這對洛韞來說, 還是太過刺激大膽的階段, 他連忙搖頭, 支支吾吾道：“不行，不行，不行的。”
“啊，真不行啊？”封野以為洛韞是在說不能讓他蹭蹭的事，語氣失落心情低沉，像雨天裏濕透了的，渾身沾滿污泥的流浪狗。
“那我現在這麽辦？它很疼的！”封野耍着無賴，稍微擡起下巴，去親洛韞雪白的耳垂，帶着讨好的意味，“真的很......疼。”
“你自己解決！就像平時那樣！”洛韞喉嚨發緊。
“哪樣？”封野語氣悶悶的，抱得更緊了，“我不會，班長你教教我。”
“你肯定會的！”洛韞熱着臉，語氣輕軟，有些示弱地說：“就，就你平時那樣。”
他都不好意思說出那個詞，只覺得身後的人像個大暖爐，渾身都發燙，連帶着他也跟着燙。
“哦，好吧。”封野也不逗人玩了，他難受得緊，再這樣下去是會憋壞的，他騰出一只手往下移動。
清脆的拉鏈聲在房間裏響起，洛韞這個人都震驚了。
封野該不會是想在這裏直接？
這樣的場面對洛韞的沖擊太強。
這回他是真的羞到了，連忙逃出男生的懷裏，往被窩裏一鑽，被子跟着人一起輕輕抖。
“你，你去衛生間啊。”
洛韞心都快跳出來，聞着被窩裏香甜的奶味，他腦子亂哄哄的。
甚至都還能感覺到，封野正在看他。
“你快去啊，別看我了！”
洛韞摸瞎伸出腳，去踹男生催促他，收回腳時腳腕卻被人捏了捏。
然後他聽見了一道輕輕的笑聲，在兩人獨處的房間裏，存在感異常強烈。
門輕輕關上，洛韞躺着，深深呼了口氣。
在黑暗的被窩裏胡思亂想着，空氣越來越稀薄，出不了氣似的，最後，他還是掀開被子，露出一雙水潤的眼睛。
望着那邊浴室門透出來的光亮，一想到封野此刻正在做什麽事，他渾身燥熱。
裏面的人在喊：“班長，我能用你的沐浴露嗎？”
洛韞還沒反應過來，只當他是要洗澡：“嗯，你用吧。”
慢慢的，沒有聽見淅淅瀝瀝地水聲，他才琢磨出不對勁。
......不是吧。
這讓他以後還怎麽面對自己用的那瓶沐浴露。
五分鐘。
十分鐘。
十五分鐘過去了。
那頭一點動靜都沒有，洛韞忍不住問：“你還沒好嗎？”
正亂想着，裏面傳來有點啞的聲音：“我、我能用你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衣服嗎？”
洛韞頓了下，才想起剛才洗幹淨後，他随手挂在架子上，忘了拿出來。
一想到封野正對那件衣物虎視眈眈，洛韞倒吸了口涼氣。
臉都臊紅了：“不許！你不許用，也不許看！”
他又忍不住催促：“你快點兒！”
恍惚之間，他似乎都能聽見封野在他耳邊喘的聲音。
終于，在洛韞困得都快睡着時，他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
“班長，我順道洗個澡，你給我拿件浴巾呗。”裏面的人在喊。
洛韞睜開困倦的眼睛，打開衣櫃，拿出自己平時用的那條浴巾。
衛生間亮堂，開了一條細微的門縫，白蒙的熱氣争先恐後地鑽出來，裹着沐浴露的牛奶味、再熟悉不過的小薄荷味，以及那一點男高中生都熟悉的味道。
洛韞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裏面伸出一只手，手臂修長結實，肌肉線條走向恰到好處，皮膚覆着剔透的水珠。
要不是怕吓着人，封野更想直接開門走出去。
“給我吧。”
門縫又開大了點，洛韞不經意往裏面瞥了眼。
只是這一眼，他就徹底傻住了。
他這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些Alpha用戲谑的語氣讨論着封野時，是什麽感受。
一切假想在此刻都化為具象，洛韞腦袋嗡嗡的。
他真的是沒想到。
這麽......
“給，給你！”洛韞像被吓到了，遞個浴巾手都不穩，要不是封野反應快，浴巾就掉地上了。
“班長，你慌什麽啊？”男生嗓音懶懶的。
随着他彎腰去接浴巾的動作，搖晃的幅度就更大了。
洛韞整個人血氣上湧，呆得說不出話，像遇見兇獸的小兔子，飛快地鑽進自己安全感十足的被窩裏。
封野圍着浴巾走出來，見床上鼓起的被窩抖個不停，他勾了勾唇，有些餍足地說：“我又不會吃了你，那我先回去了。”
聽着窸窸窣窣的換衣服的聲音，洛韞伸出頭去，封野已經穿好褲子了。
他光着上半身，身形出挑，肌肉線條流暢結實，溝壑分明的腹肌沾染了水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聽見動靜，封野偏着頭，語氣輕佻：“終于肯出來了？”
洛韞眨着一雙大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看Alpha優越的身材。
“你這就回去了嗎？”
“不然呢，難不成還留在你這裏，讓你媽明天一早發現自己寶貝兒子跟Alpha睡了一晚上？”
“沒、沒睡。”洛韞熱着臉說。
見封野這麽大晚上，還要再騎車回去，洛韞也覺得自己好像不太人道，用完人就丢一樣，他想了下：“不然，你就在我家休息吧，明天我和我媽解釋一下。”
封野停下穿衣服的手，語氣微妙：“睡你家沙發？”
洛韞搖搖頭，裹着被子往旁邊挪了一點位置，然後拍了拍柔軟的床：“睡這裏吧。”
卧室的燈光昏黃，室內濃烈的信息素還未消散。
喜歡的人穿着睡衣，躺在床上邀請他一起睡覺。
這是什麽概念？
是封野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也是他內心深處期待過的場面。
見他同意了，洛韞起身，光腳踩在床上，打開衣櫃上方的櫃門：“我給你再拿一床被子。”
他踮起腳尖，伸手去夠被子，随着他的舉動，衣擺往上帶了帶，露出白皙清瘦的腰線，窄得用一只手臂就能圈住。
封野舔了下幹澀的唇，哂笑一聲：“班長，你還真是信任我啊。”
迷迷糊糊聽見什麽，洛韞抱着被子，眼神懵懂：“你剛才說了什麽嗎？”
封野勾着嘴角：“沒。”
床是雙人床，足夠睡下兩個人，洛韞幫封野整理好床鋪後，很自覺地往裏面一滾。
給爺爺發了條短信解釋，封野跟着躺下，一嗅，床上全是洛韞的味道，一想到喜歡的人平時就睡在這上面，他就忍不住飄飄然。
“不過，睡都睡在一起了，我們為什麽不再治療下呢？”封野循循善誘，一副我們這只是治療病情的态度。
“你是說？”洛韞躺在裏面，面朝封野，入目是男生高挺的鼻梁，頭一次和其他人睡在一起，還是個Alpha，他也忍不住緊張起來。
“我是說。”封野往裏擠了擠，把洛韞都快逼到牆角，“我說，我們直接抱一起吧。”
最後，他欲蓋彌彰地說：“只是抱抱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剛做完臨時标記的Alpha和Omega對彼此的信息素都很敏感，要是換成普通情侶，标記後的卿卿我我和抱抱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只不過對兩人來說，抱抱并不是那麽順其自然的事情。
“可是，做了臨時标記，今天的量應該夠了吧。”洛韞說。
和臨時标記比起來，親吻和擁抱所帶來的信息素治療效果微乎其乎。
封野并不想放過任何親近老婆的機會。
“就是要這樣一點一滴積累，才會好得更快。”封野說。
洛韞還在猶豫，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麽勾了勾。
好像是封野的手指，男生悄悄把手伸了過來。
“其實，治療只是順道的，我想抱着你睡覺，才做了标記。”封野有點委屈。
洛韞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學過ABO性知識的人都知道，臨時标記後，Alpha和Omega都會互相依賴，他其實也特別想靠得近一些，但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
也正好因為這個生理原因，剛才他才鬼使神差地讓封野和他一起睡覺。
此刻，一個天然的臺階遞到他的眼前，洛韞順着他的話：“那，抱抱吧。”
話音剛落，洛韞的被子就被掀開，封野鑽了進去，動作快得連影子都看不清。
封野摟着他的腰，往前一送。
兩個人緊密地挨在一起。
封野抱着洛韞，心情激動不已，又是一片彈幕在洛韞腦海中閃過。
洛韞聽見這些詞語，有點受不了這種當着面的“誇獎”。
他忍不住問了句：“我身上真有那麽香嗎？”
封野十分肯定：“香，超級香，要是能夠撲在你懷裏使勁嗅嗅就好了。”
“......”
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說出來。
洛韞耳朵有點發燙。
燈關了，卧室裏一片漆黑，清冷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
封野背對着窗戶，和洛韞對視着。
洛韞只覺得他的眼睛很亮，意思也很明顯：讓我嗅嗅吧。
今天能這麽安全地度過，真的挺麻煩封野的，要不是仗着他的喜歡，洛韞肯定不會打電話，大不了就真的打120叫救護車。
現在男生直白地說想要一點獎勵，洛韞心也軟下來。
剛才也沒讓封野蹭蹭，現在蹭蹭，應該不要緊吧。
“那你想做就做。”洛韞磕磕巴巴道。
封野眼睛蹭地一下亮起來，他二話不說，埋進被窩裏。
洛韞緊緊閉上眼睛，烏黑的眼睫輕輕顫抖，一副已經做好了被當着抱枕的心理準備。
突然，衣擺被掀了起來，洛韞一下睜開眼睛，眸底劃過一絲錯愕。
事情有點超出他的預想，不是隔着衣服嗎？？？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
封野開始行動，抱着人使勁嗅起來。
洛韞頭皮發癢，渾身像被電麻了，短發蹭得他腰間癢癢的。
一蹭，他的腰就軟了。
像找到自己專屬的貓薄荷，封野就這樣，癡迷地嗅起來。
洛韞甚至能感覺到，男生慢慢呼吸時，噴吐在他皮膚上的熱氣，高而挺的鼻尖，以及封野在很細致地，一寸寸地嘗他信息素的味道。
頭一次遇到這樣事，洛韞臊得說不出話來，眼眸氤氲着水汽，他有些慌張地捂着嘴巴，就怕自己忍不住發出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響起男生餍足且慵懶的嗓音。
“和我想象中的，一樣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