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生死懸一線

想到就要死了,兮兒反倒覺得是一種解脫。活着太累了,國仇家恨幾乎壓的她喘不過氣,明明她不喜歡習武不喜歡殺人,卻偏偏要讓她習武讓她殺人,明明她讨厭爾虞我詐的猜忌,卻偏偏要她每天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明明她不想和澤軒哥哥為敵,卻偏偏要她處處和他為敵。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這麽痛苦了。

“那個孩子。”四個殺手冷冷的看着兮兒,這是裴天君告訴他們的,先利用孩子或老人下毒,然後再對付兮兒,否則只怕他們還是打不過兮兒的。沒想到一切果然和裴天君預料的一樣,兮兒果真上當了,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兮兒的武功竟然一強至斯,居然在七寸餘毒未清又中了絕情的情況下還殺了他們這麽多兄弟。

“孩子。”兮兒低低的重複了一句,沒想到他們竟然卑鄙的利用孩子,那麽那個孩子也中了絕情?絕情,對于沒有武功的人來是一種失憶的藥,會讓三日內忘記一切,但是對于有武功的人來說就是致命的毒藥,只要你動用了內功,三日之內必定斃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也再難救回。

兮兒淡淡的看着面前沖過來的殺手,突然身形一動就朝懸崖射去,面紗被風力吹飛,殺手們回頭就看到了極其唯美的一幕,白色的貂皮披風滑落在山崖邊,碧色紗衣紛飛,那女子黑發如墨,膚白勝雪,臉色清清冷冷,嘴角卻是綻放了解脫的微笑,美的不似人間之物,然後就那麽如九天仙子一般飛速的下落,顯然是沒有做一點的抵抗,當然他們也知道以兮兒現在的狀況剛才那一下怕是用盡了最後的力量了。

斷腸崖,深不見底,武功再高從這麽高落下去也是九死一生了,更何況兮兒還身中奇毒,定是必死無疑。只是那些殺手也有些感嘆兮兒跳崖時候的決絕和最後的坦然。

夜色正濃,那些殺手又趕回了京城,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斷腸崖邊,歐陽澤軒瘋了一般的喊着兮兒的名字,沒想到他還是晚了一步。聽說宰相派出了殺手趕赴洛城,他就知道宰相一定是發現了兮兒的行蹤,于是當即離開皇宮,把國事都擱置了,他不顧大臣的阻止,他只知道,防不勝防,他必須去保護兮兒。在路上,他又聽聞兮兒連戰高手還被不死神君打傷的事情,雖然他也很奇怪兮兒為什麽會被不死神君打傷,但是這至少說明了兮兒現在的身體狀态肯定很不好,所以他快馬加鞭趕到這裏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看到了懸崖上打鬥的痕跡,十幾具殺手的屍體還在,可是卻沒有兮兒的影子,叫他如何不急,突然他看見了懸崖邊上的白色貂皮披風,還有水色絲綢,是兮兒,定是兮兒沒錯,兮兒自從那次大變之後就素喜藍碧色,一定是她,那麽,她是落下山崖了麽?想到這裏歐陽宰相的心都揪起來了,兮兒,你一定要等我!

歐陽宰相直接縱身跳下了懸崖,兮兒現在肯定很危險,一定等不了他慢慢下山再到懸崖底下搜尋,所以他也顧不得這樣很危險,就直接縱身跳了下去,再懸崖壁上借力使力,在運用輕功減緩下墜的速度,歐陽宰相到達懸崖底部的時候沒有受什麽大傷,只是身上皮外傷倒是有不少,他也顧不得為自己止血就瘋了一般的找起兮兒來,傷口有的凝固了有的還在流血,歐陽澤軒的臉色慘白慘白,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兮兒還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

一抹水色的身影出現在歐陽澤軒的面前,上天是眷顧他的,正是因為他是從懸崖上跳下來的,所以和兮兒下落的位置差不多,這才讓他半日就找到了兮兒,要是從懸崖底開始找,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了。

歐陽澤軒跌跌撞撞的朝兮兒沖了過去,看到兮兒的臉色蒼白的很,幾乎比自己更蒼白,唇色發紫,顯然是毒已經發作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還有些樹葉夾雜其中,看了兮兒下落過程中也落到了那顆樹上,應該減緩了不少下落的速度,可是身中奇毒,如今又從那麽高落下來,怕是萬無生理了。

歐陽澤軒抱起兮兒,一滴淚水落在了兮兒臉上,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未到傷心時,“兮兒不怕,有澤軒哥哥在。”歐陽澤軒低低的說道,這句話,多麽的熟稔啊,曾經他總是摸着兮兒的頭這樣對她說的,只是一場變故,把他們隔開了,如今看着兮兒再抱着他真有點滄海桑田的味道。

歐陽澤軒突然感覺到了兮兒的脈搏,他驚喜的看着兮兒,立刻輸送內力給兮兒,卻不見兮兒有多少好轉,兮兒的脈搏很弱幾乎就要消失,自己的內力也只能暫時護住她的心脈,但是這樣輸送內力不出三天只怕自己也會力竭而亡,不,他不能讓兮兒死掉,歐陽澤軒慌亂的翻起兮兒身邊的藥物,他知道上次兮兒和拓跋澈去寶庫尋寶的時候拿到了奇藥,可是遍尋不得,因為兮兒已經把剩餘的兩粒藥丸給了韻哲以便日後起事之用。

“兮兒不怕,有澤軒哥哥在,我一定會救你。”歐陽澤軒抱起兮兒一只手為她輸送內力,一邊運用內功,找到了附近的村落,買了一匹快馬,就帶着兮兒晝夜不息的朝明朔趕去,如今只有鬼醫的關門弟子,明朔太子拓跋澈手裏的藥可以救兮兒了,哪怕他知道自己這樣趕去明朔有可能就會死在明朔,但是只要能救兮兒就好,其他的他管不了了。

不吃不喝,五天五夜,歐陽澤軒帶着兮兒趕到明朔京都的時候幾乎已經快要昏厥了,要知道這樣一直持續不斷的為兮兒輸送內力護住心脈,常人三天就會力竭而亡了,而歐陽澤軒不僅堅持了五天,而且還是在快馬加鞭日夜趕路的情況下,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他身上的白衣已經破爛的不像樣子了,誰也無法看出這個衣衫褴褛全身是傷的人竟然是明壁的王,竟然是那個風度翩翩總是白衣紛飛的明壁王。

拓跋澈早就聽說有人像瘋子一樣快馬加鞭的沖進了京都,還朝皇宮沖過來,聽說馬上還有一個姿容絕色的女子正昏迷不醒,拓跋澈馬上就猜到是兮兒,那個男子,是歐陽澤軒麽?沒想到他竟然對兮兒愛的這麽深,他不知道一個君主這樣明目張膽的只身進入別國等于是找死麽?

拓跋澈趕到宮門口的時候也歐陽澤軒正好也到了,他抱着兮兒幾乎是從馬上掉了下來,他臉色白的幾乎要透明了,嘴唇沒有絲毫的血色,拓跋澈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這是力竭的表現,歐陽澤軒把兮兒交給拓跋澈之後只說了一句,“救她。”就昏死過去。

一身紫衣的拓跋澈,精致的面孔好像是瓷娃娃一般,卻帶着魅惑與霸氣。這是怎樣精致的的五官啊,長長的睫毛比女子的睫毛還要漂亮,挺直的鼻梁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邪魅的嘴角總是帶着習慣性的微笑,讓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不同于歐陽澤軒的溫和俊朗,他的俊逸帶着絲絲邪魅,卻又不似韻哲那般帶着媚态。比起裴紹的儒雅,流水的清秀,他似乎都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怎樣的絕代風華,這就是流雲所說的,哥哥太美了。是的,拓跋澈就是文澈,就是星辰門門主文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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