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站在賽場邊的裏奈身體越來越僵硬,用網球來傷害別人,真的大丈夫嗎?

賽場中的白石不單單要對對手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壓制,還要時刻注意着身邊切原赤也的變化。既然答應了柳,不可以食言的呢。

天上的雲走的比剛才還要急,大概是合宿基地選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的緣故,半山腰上的風來的比城市中的風更急也更大。

好半天,清水裏奈盯着球場上一聲不吭。

放在身側的兩只手逐漸握成拳。

“裏奈?”

清水裏奈良久才反應過來,“怎麽了,周助?”

不二周助搖了搖頭,一面倒的比賽,再加上白石和切原一直處于被動,裏奈這個反應也是很正常的。

一直一直在球場上奔跑卻連對方的回球都接不住,球拍被打飛了一次有一次,球網也逐漸開始承受不住對方的力量而變得松動起來。

站在賽場上的白石藏之介和切原赤也兩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會被對方的高中生完虐。

1——0的比分,還是白石和切原被對方破發了發球局。

切原赤也對對方的挑釁忍無可忍,最不能讓裏奈理解的是為什麽打個網球他們還有這麽多話要說!

直接打不就好了麽?!

白石朝切原搖了搖頭,切原想起了柳前輩臨走之前說的話,盡管有十萬分的不願意,他還是忍了下來。

場外,和幸村、柳生和丸井站在一起。

幸村的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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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場內,由都忍開始發球。

他們剛才,連發球局都沒有保住。

對方每一球打過來的時候,或加上了上旋的力道或加了下旋的力道,這樣的擊球普遍不好打,對方的力量又在他之上。

白石觀察着對方發球的動作,大腦已經自行分析起了對方的球路。

無法用力量和對方正面抗拒的話,只能用技巧來回擊對手,甚至是速度和靈巧度。

怎麽追都追不上嗎?

場邊的裏奈一只手扶住了面前的欄杆,皺着眉頭去聽賽場上的對話。

那兩個高中生,似乎是有意在挑釁切原赤也。

很好玩嗎?

看見別人狼狽他們就會很高興嗎?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很多人都說清水裏奈是一個脾氣溫和的女孩子,那是他們不夠了解清水裏奈本來的樣子。她不過是把真正的那個自己隐藏的很深而已。

女孩子嘛,脾氣太好的話也沒什麽值得吸引人的地方。

清水裏奈這種偶爾才會爆發的脾氣,少見卻又能讓人覺得理智。

旁邊的青奈偷偷去看裏奈,悄悄吐了吐舌頭,完了,姐姐今天已經是第二次生氣了,明天肯定會長痘痘。

氣大傷身呀老姐。

比起裏奈的關心則亂,咳,青奈的關注重點明顯不在球場上。

她時不時的觀察一下生氣中的裏奈,和另外一邊的手冢。

明明周助哥哥和手冢君的關系那麽好,為什麽就沒有站在一起!一丁點兒的福利都沒有。

青奈的吐槽完全不能活躍賽場上的氣氛,所有人都被球場上緊張的比賽取代。高中生站的地方四處都能看到他們得意洋洋的笑意,和他們高中生比賽,簡直就是不自量力的行為嘛。

而另一邊的初中生,默默的替白石和切原加油的同時,也在思考怎麽樣才能完完全全的提高自己的能力。

清水裏奈一直覺得打球這種東西還是需要天賦的,好比現在的比賽,切原和白石雖然出在被動,依然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很難得。

進了賽場對手的行為就不是他們所能控制的了,這幾個高中啊,真是太過分了。

“就算繼續比賽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哦。”

“跪下說‘我認輸了’不是比較好嗎?”

場內場外的球員被分成兩派,高中生不斷的挑釁讓切原赤也逐漸開始惡魔化。

裏奈記得愛德華後來再一次打電話的過程中,說國外也有像切原赤也這樣的選手,一開始只是因為憤怒而引發的高血壓,血壓壓迫到人體大腦某部分的神經,才導致了這種狀況。

在高血壓的情況下,整個人的思維大腦和行動能力開始不受任何控制。

“白石君真是了不起呢,能控制暴怒中的切原赤也。”

不二摸了摸下巴,旁邊的菊丸點了點頭,“嗯嗯,切原惡魔化還是很可怕的。”

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菊丸嘀咕了一句,“其實不二更可怕。”旁邊的青奈飛快的點了點頭,“菊丸前輩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對于旁邊兩個人對不二周助的诽謗,不二只是笑的更歡樂了。

嗷嗚,青奈和菊丸你們勇氣真大……居然敢挑釁不二周助!

能控制惡魔化的切原赤也嗎?

愛德華最後總結陳詞,那樣的情況下只有自己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了才會減輕對身體的傷害。

“切原赤也——比起上次和阿介比賽已經成熟了很多了呢。”

大概也是因為上次比賽輸給了白石,切原才會那麽聽白石的話吧?不然以他驕傲的個性,怎麽是別人阻止的了的?

據說,切原赤也剛入學立海大的時候還挑戰過立海大的三巨頭呢。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

裏奈對上次的事雖然很生氣,但是沒辦法,現在的切原赤也給人的感覺完全生氣不起來。

有仇報仇,上次的仇既然報過了,咳,他們也算是認識的人了。

相比之下,能控制自己情緒的高中生,還真是讓她生氣啊。

“白石君之前和切原君有比賽過嗎?”

裏奈點了點頭,“前幾天我不是出去了一次麽,阿介說要和立海大進行一次合宿性質的練習賽,時間就安排在開學後,那天正好和切原君比了一場。”

她連自己都沒有察覺,比了一場這四個字,裏奈自己加重了語調。

不二笑着點了點頭,“看來是白石君贏下了比賽。”

“嗯。”

只不過那天裏奈還是很生氣的。

今天和那天的生氣明顯不同,惡魔化的切原赤也控制不住自己,而這幾個高中生明顯是故意的。

生氣的出發點都不一樣,呵。

裏奈眯着眼去看賽場上的一舉一動,輕聲冷笑。

松平親彥的“花”發球直接擊中了切原赤也的額頭,切原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場外的驚呼聲随機響起,球員席上的跡部手冢都皺起了眉頭。

清水裏奈默默的低下了頭,到這個地步了阿介和切原君居然都還沒有放棄。

反觀她呢?

那些大大小小的比賽稍微受到一點挫折就想要徹底放棄,在球場上,不管思路多麽清晰,身體的行動騙不了人。

她害怕輸掉任何比賽。

在面對小田真理繪的時候是這樣,當年在澳網比賽的時候也是這樣。

說到底,清水裏奈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害怕失敗之後看到別人憐憫諷刺譏笑的目光。

而今天,看到這麽努力的白石和和切原,她忽然後悔着三年的空白時間。

是啊,一直以來她都在做些什麽呢?

忘了一開始為什麽會打網球,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對她的期待并沒有那麽高,她贏下一場比賽後所有人都會表示祝賀。

可是慢慢的,所有的東西都開始改變了。

覺得贏下比賽是理所當然的,不然對不起一直以來拿着很少工資卻陪伴她的教練組,對不起一直以來支持自己的球迷,對不起家人和親戚朋友的期望。

包袱越背越大。

難怪白石說,她爸爸媽媽希望的并不是她有多好,只希望她能克服自己的困難。

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徘徊吧?

爸爸媽媽只是希望她能過的好一點,正常一點。

她卻把那種好意誤解成他們對她的期望,就像很久以前,王斯博對她的期望一樣,随着比賽的賽事增加,他對她的期望越來越高。

小學的時候,她爸媽說過一句裏奈以後會成為了不起的人。

那之後對陣小田的比賽一而再再而三的輸掉,她開始不斷的質疑自己。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她曲解了他們的意思。

幾秒鐘的時間,清水裏奈的心思轉了好幾圈。

松平的發球讓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起來。

像外旋發球一樣的發球卻改變了軌跡,求在觸碰到地面後重新彈起就好像一朵綻放的花朵。

裏奈時刻盯着球場上每一分的變化。

她有三年的空白期,不知道現在努力還來不來的及呢。

嘴角慢慢有了一些弧度,想通了的裏奈連自己本身都送了一口氣。

再一次的發球,這一次的目标對象從切原赤也換做了白石藏之介。

“連那個白石都沒能反應過來。”

球場邊的騷動更加,對方的速度和力量以及對整場比賽的掌控,很明顯在他們之上。

4——0的時候,裏奈原本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比賽,忽然就黑臉了。

松平的最後一擊發球,用了十足十的力道把白石擊倒在了地上。

“白石前輩!”

好讨厭她現在只能站在賽場邊看阿介的比賽啊。

清水裏奈閉了閉眼睛,試圖趕走胸腔口的怒氣,只是一想到有人傷害阿介,她怎麽都無法淡定下來。

她好後悔,為什麽以前就沒有去看他的比賽。

與其說阿介完美,不如說他是努力的吧,那麽努力的人,居然在賽場上處于下風。

“說起來,卷毛。”松平右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明明完敗給那個眯眯眼的中學生了,為什麽還在這裏呢?”

切原赤也忽然憤怒起來。

是,柳前輩把機會留給了他,說他更需要!沒想到這群高中生居然這麽說。

他們,根本不懂!

被挑釁的切原赤也完完全全的惡魔化,不管身後的白石說什麽都已經聽不到了。

惡魔化的切原赤也——真的很可怕。

千鈞一發之際,白石攔下了切原赤也揮向對方的球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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