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二合一
江霁心中狂喜, 面上卻強裝淡定,但灼灼的目光已經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同心結,聲音中的驚喜完全掩飾不了:“這真的是送給我的麽?”
清夢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發, 道:“是的,如果你不喜歡——”
她話還沒說完, 就被江霁打斷。
他眼睛亮晶晶的,信誓旦旦道:“你等我,我很快就準備好!”
他馬上就去嘗試突破,等突破成功立刻就去定制鳳冠霞帔, 風風光光娶她過門——他入贅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和她在一起的話,怎樣他都可以。
江霁簡直要被自己想象的美好未來甜到搖尾巴, 眼角眉梢的幸福幾乎要滿溢出來。
清夢狐疑地看着他,疑心他想歪了, 試探道:“這是對你那次給我的……禮物的回禮。”
江霁聞言更加珍視手裏的小小編織物了。
原來它還是定情信物!
他把同心結貼在心口,鄭重道:“我知道了!”
清夢:“……?”
她看着江霁興奮的模樣,總覺得他是誤會了什麽, 但是他的言語偏偏很正常,挑不出錯漏。
于是清夢只得作罷, 只是道:“你喜歡就好。”
江霁毫無猶豫地道:“非常喜歡!”
他難得有這麽語氣激動的時候, 清夢不禁露出笑意,但一看他給同心結系了繩子,連忙阻止道:“欸, 這個是給你做的劍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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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霁失望地道:“啊, 給劍的, 不是給我的麽?”
這話聽起來太怪了。
清夢安撫道:“當然是給你的呀。”
她看着江霁狗狗般的眼神, 妥協道:“給你的就是你的了, 你怎麽處理都可以。”
江霁聞言,小心翼翼地把同心結往脖子方向探了一下,見清夢沒有反對,興高采烈地把同心結挂脖子上了,謹慎地把它藏到了衣領最裏面,緊貼着皮膚。
清夢無奈地看着他,已經放棄了阻止。
他高興就好。
江霁心裏有了短期明确目标,手上動作簡直快到要飛起。
他快速收拾好桌面,和清夢打了招呼後,便去送碗碟了。
等他把碗碟洗幹淨再回來之後,清夢覺得他今日的速度有些不同尋常的快,感覺還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江霁聲音裏充滿幹勁,道:“我要準備突破了。”
清夢對此樂見其成,下意識指了指床,道:“那你坐上去吧,突破估計要好幾天,坐床上更舒服些。”
說完她立刻反應過來,江霁的房間就在隔壁,他完全可以回自己床上去。還是以前破廟住多了,苦日子過多了,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改口已是不能了,因為江霁在她話音剛落就應道:“好!”
回答非常迅速,似乎生怕她改口反悔。
清夢于是坐到門邊,替他守着。
自從仙界覆滅後,蒼瀾大陸的靈氣就稀少許多,萬年來鮮有人突破到渡劫期,即使有天子驕子能突破到這個境界,也至少已過百年之齡。
像江霁這麽年輕的,僅他一人。
突破渡劫期的聲勢非常浩大,江霁整個人幾乎成了一個龍卷風旋渦,吸引着四面八方的靈氣朝他湧來,這樣大的動靜自然驚到了淨空大師,他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裏,因為是在清夢房間,他還以為是清夢出了什麽事。
清夢打開門時,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慌張,心下一暖,溫聲解釋道:“大師莫慌,是星河在突破。”
淨空大師這才安下心,但仍難掩驚訝:“江施主這次……是突破到渡劫期麽?”
清夢點點頭。
淨空大師感慨道:“江施主少年英才啊,也許有生之年,老衲還能看到他飛升。”
清夢疑惑道:“沒有仙界也可以飛升麽?”
淨空大師道:“聽說實力達到一定境界,可以自行開辟小世界,小世界慢慢擴充,興許可以達到當初仙界的規模。”
清夢再次點頭,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
說到這,她記得阿姊是可以單獨開辟小世界的,她的能力與空間有關,開辟小世界對她來說并不算難事。
想到在秋,清夢的心情低落下去,她的記憶已經恢複了大半,對于這位姐姐感情十分複雜,既有朝夕相處過的親昵,也有被封回蛋裏的不解。
淨空大師恪守禮節,沒有往房裏看。
既然已經問清楚了,他便沒再多留:“既如此,那老衲便回去了,神女可自便。”
清夢有樣學樣,學着他的樣子也行了一個佛禮,道:“叨擾大師了。”
淨空大師回禮,道:“不敢當。”
清夢婉拒了淨空大師派人來守着的好心,堅持自己親自來守,淨空大師拗不過她,便随她去了,只是道,有事情可以直接來找他。
他走了之後,清夢就重新關上了門。
因為沒有事情做,所以她便托着腮看江霁。
江霁周身包裹着一個巨大的旋渦,若不是清夢控制了一下,他身邊的氣流能直接把廂房的房頂掀翻。
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好。清夢興致缺缺地看了任務面板,因為任務四十九沒有完成,剩下的任務也遲遲沒有加載出來。
她退出面板,重新對着江霁發起呆。
江霁的突破持續了小半年才結束,他突破完成後,清夢覺得南無寺周邊的靈氣都少了許多。
突破成功的江霁看上去更有精神氣,周身氣息也更加沉凝,如果說合體期的他鋒芒畢露,那渡劫期的他就是沉穩內斂,華而不外露。
江霁一直惦記着求娶的事情,一出來就想去準備,卻被清夢拉住了。
“星河,我要去一趟西南,你要一起麽?”因為大陸現在的局勢很不明朗,所以清夢一直惦記着任務,江霁突破完後,她就去查看了新任務,然後心下一驚。
【任務五十:修補西南裂縫。】
西南也有裂縫了?!清夢很擔心去得遲了後,西南也會淪陷,所以打算立刻出發。
江霁看她眼中的着急,默默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邊,道:“當然。”
她的事情永遠排在第一位。
……
在全力以赴的飛行下,他們很快就到了西南。
乍一看,這裏毫無異樣,看不出被污染的跡象。
清夢閉着眼,神識延展開來,順着搜尋過去,搜查到了一處異象。
這個異象被這裏的大宗門鎖在了宗門裏面,所以外界看上去無恙。
但宗門裏面……已經淪陷了。
她查到的,江霁也查到了,兩人對視一眼,目光皆是凝重,毫無猶豫地往異象方向趕去。
西南的大宗門叫靈境寺,是南無寺的附屬宗門,宗門內的弟子都修習的佛法。
清夢和江霁趕到的時候,只見巨大的露天廣場上,萬餘僧人席地而坐,身上黑氣與金色佛光互相侵蝕纏繞,眼眸緊閉,面露痛苦之色。
他們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壓制陣法,而陣中央,是一座金身大佛,在大佛頭頂上空,有一道寸許寬的黑色縫隙,正源源不斷地滲出黑氣,然後被陣的金光推回去,再出來,再回去,如此反複。
靈境寺的住持□□大師就坐在金身大佛下方,衆弟身上的金光源源不斷地彙聚到他身上,再從他身上擰成一股,對抗着那道黑氣。
整個宗門,全員出動。
清夢在高空上看到這幕場景,被深深震撼到。
她不再遲疑,雙手結印,流星般的銀光直射而出,直直沖向黑色縫隙。
陣中央的□□大師若有所覺,往天上看去,看到一尊腳踏彩雲的銀麒麟立在上空,濃郁仙氣盤繞周身,神聖不可侵。
銀麒麟的爪子結成一個繁複古老的印,銀色流光在印中彙聚,朝着黑色縫隙而去,狠狠地将黑光堵了回去!
另一道泛着細碎金光的靈力緊随其後,跟在銀光後面,把黑色縫隙堵了個嚴嚴實實。
□□大師這才發現在銀麒麟身邊還有一道高挑人影。
他眯着眼睛辨認了下,因為被彩光遮擋,并沒能認出來。
細碎金光與銀光互相補充,充斥在黑色縫隙處,緩緩将那道縫隙堵死,再無一絲黑氣能洩露出來。
□□大師心中一松,然後因為吊着的那口氣消散,整個人都顯出一副油盡燈枯之像。
他修為只有分神期,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全靠燃燒生命力來維持着大陣的運轉。
不只是他,其他弟子也均如此,面色迅速灰敗下去,臉上皺紋橫生,不過幾息,便蒼老了數十歲。
他們眼中已無神采,眼看活不過一個時辰。
清夢心中酸澀難當,卻毫無辦法。
即便是神,也沒辦法讓人起死回生。
她已經化為人形,江霁默不作聲地握住她的手,用掌心的熱量溫暖她。
兩人落地,朝着□□大師走去。
□□大師靠在金身大佛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他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用唇形向他們道謝。
“多謝二位施主……咳,咳咳咳,”□□大師偏過頭去,低聲猛咳,在最後一聲後,唇角溢出一大股鮮血,但他神色平靜,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他掙紮着坐直,臉上突然重新有了神采,看着突然精神了許多。
但清夢和江霁卻知道,他這只是回光返照。
□□大師對他們行了一個佛禮,聲音平靜:“老衲活了一百多年,已別無所求,沒想到臨到終了還要求神女和這位施主一事。”
說着,他掙紮着起身,被清夢按住。
“您說。”清夢說,“我會盡力去做。”
□□大師對着她深鞠躬,道:“雖然邪氣縫隙已經被堵上,但仍有邪氣洩露出來,雖然被鎖在寺內,但老衲擔心它會洩露出去,想請神女幫忙清理。”
清夢立刻道:“大師放心,我們這趟就是為清理邪氣來的。”
□□大師終于完全放下心,再次對着兩人道謝,然後雙眼緩緩閉上,手無力垂下。
他殁了。
他的心跳一停止,身體上缭繞的黑氣如遇風的火似的飛快暴漲起來,聲勢旺盛,與此同時,□□大師身上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爛起來。
清夢眼神一凜,和江霁幾乎是同時出手,聯合鎮壓了黑氣,将它淨化掉。
解決□□大師身上的邪氣後,清夢環顧四周,發現其他弟子身上果然也在被邪氣侵蝕,因為他們的修為不如□□大師,所以被侵蝕的速度更快,已經有修為低微的小弟子完全腐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搖搖擺擺地朝着金身大佛這邊走來。
清夢和江霁對視一眼,默契地背對背,雙手結印,銀光與金光自指尖傾瀉而出,對着四面八方漫過去,将那些弟子都包圍起來。
金銀交織着,充斥着整方天地,讓大陣內變得華光溢彩,炫目多彩。
粗壯光柱直沖天際,在觸到極高點時突然崩散,天女散花般落下無數飛舞小光點。這些小光點目标明确,直奔僧人,一接觸到他們,立刻悄無聲息地融了進去。
緊接着,僧人腐爛的皮膚開始崩解成黑氣光點,然後被金銀小光點吞噬,最終消失不見。
良久,這些光芒才緩緩散去。
在金銀光消散的瞬間,被黑氣腐蝕過的那些弟子們的肉.身也乍然崩散,寬闊的廣場上只剩一具具橫七豎八倒着的森森白骨。
清夢雙手垂下,抿着唇看着這些白骨,耳畔靜默無聲,仿佛天地都在為這些以身殉義的僧人哀悼。
身後的人突然動了動,緊接着,她冰涼的手被包進了一個暖融融的掌心裏。
她低頭看去,包着她手的這只手瘦削修長,指甲修剪圓潤,泛着淡淡的、健康的粉,骨節分明寬大,是一只男人的手。
是江霁。
清夢側頭看去,看到了他無聲的目光。
清夢心中倏然一動,握緊了他的手,像是汲取力量似的,與他十指緊扣。
兩人靜默無言地給這些僧侶收斂了屍骨,站在原地默然了許久。
半響後,清夢才勉強平複了心情,查看起任務。
【任務五十(已完成):修補西南裂縫。】
【任務五十一(已完成):鎮壓西南邪氣。】
【任務五十二(未完成):清繳朝天闕叛徒。】
叛徒……?清夢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朝令辭。
按照淨空大師的說法,他早已被侵蝕,似乎是符合這個條件的。
清夢把叛徒的事情告訴了江霁。
江霁面露沉吟,道:“朝天闕的高層除了闕主,還有十二位長老,如果朝天闕整個宗門都淪陷了,但叛徒也許不止一位,憑朝令辭一個,可沒辦法在朝柏松眼皮子底下幹這麽多惡事。”
清夢若有所思道:“所以……我們要清繳的,其實是一群人。”
江霁道:“也不一定,萬一有邪氣已經進化出了高級靈智,進化成了邪物,附身到了朝令辭身上,那也是有可能颠覆一個大宗門的。”
“不論如何,還是先去看看。”
……
等他們到朝天闕的時候,闕城已經空無一人,所有百姓都離開了。
城中死氣彌漫,臨街屋子屋門大敞,裏面還有些一些散亂的細軟,能想象出來,百姓逃離這裏的時候是怎樣的慌亂無措。
有的房屋的牆上、門上甚至都沾上了褐色的血跡,地面上也有着大團大團的血跡,還有一些凝固物,有點像是人體的一部分,看着像是爆發過踩踏事件。
不難想象,朝天闕淪陷的時候,百姓該是多麽恐慌無助。
越往裏走,清夢心情愈發沉重,等到了朝天闕門前,她愣住,好一會兒沒能說得出話來。
只見朝天闕整個宗門都被一個流動着佛紋的大陣罩住,裏面黑氣缭繞,不斷沖擊着大陣,張牙舞爪地攀附在大陣邊緣,完全教人看不清裏面景象。
饒是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清夢還是被驚訝到了。
她喃喃道:“竟已經如此嚴重了麽。”
江霁也面色凝重,沉聲道:“按現在情況來看,當時追殺我的那個朝令辭是不是朝令辭,還有待考證。”
他也沒想到朝天闕的情況竟已經如此嚴重了,看這邪氣的濃郁程度,這裏面完全就是魔窟啊!怪不得百姓逃離得那樣倉皇。
清夢訝然看向他,秒懂他的意思:“你覺得……那時候的朝令辭,已經被邪氣控制了?”
江霁颔首。
清夢沉吟道:“先進去看看吧。”
她掌心亮起柔和銀光,附在大陣上,陣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一道半透明的門,但邪氣仿佛看不見這裏有個缺口似的,還在撞擊其他地方。偶爾有邪氣撞到半透明門上,卻無事發生。
這是單向門。
清夢跨過了這道門,江霁緊随其後,在兩人都通過後,這道半透明門如水波般蕩開,消失不見。
裏面和外面仿若兩個世界。
外面雖然久無人煙,但起碼算得上是平靜;裏面卻嘶吼聲陣陣,大批大批的腐屍在各處毫無目的地游走。
當他們進去後,渾身腐爛的腐屍見到兩人,宛如餓了很久的鯊魚嗅到血腥味,不要命地朝着他們撲過來。
這些腐屍悍不畏死,哪怕先撲上去的同伴在他們眼前被打的血肉崩解,它們也仍舊無畏地沖上去。
只有一些生前修為較高的腐屍還留着一點思考的能力,謹慎地在周邊打轉,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
放眼看去,全都是腐屍,那“叛徒”……在哪裏?
清夢一邊應對腐屍,一邊思考這個問題。
在再次清理完一波腐屍後,她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暖熱的大手拉住。
她回頭一看,是江霁。
他聲音有些急:“跟我來。”
江霁甚至還沒有說完他發現了什麽,便拉着清夢匆匆往正前方的大殿而去。
清夢疑惑地跟着他來到大殿門口,随着他一起放慢了腳步。
“剛剛大殿門口有個人在探頭往外看,”江霁沉聲道,“我懷疑那個人就是叛徒。”
進去之前,江霁先謹慎地用靈識在大殿內掃了一圈,沒掃出異樣,才帶着清夢一起進去。
剛進去,清夢就聲音僵硬地開口:“星河……”
江霁應道:“嗯?”他還在警惕地環顧四周。
清夢僵硬地補完後半句:“淨空大師……有沒有雙生兄弟啊?”
江霁:“沒有。”
他說完這句話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猛地朝清夢看去:“你看到了什麽?!”
清夢看着前方的一排雕像,幹巴巴地道:“最前方的那個浮雕裏面藏了人,他剛剛又探頭看我們了……他還對着我笑!”
這個場景實在太詭異了,她的身體都有些發抖。
江霁察覺到了她的害怕,把她攬入懷中,看向正前方的浮雕。
這一回,他也看到了。
那個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還保留着人頭的白骨。
“他”長着和淨空大師一模一樣的臉,神态卻說不出來的猥瑣,眼睛眯起,雙手撐在浮雕的頭上,嘴角裂開極大,正對着他們笑。
笑聲起初還不明顯,見清夢兩人看向它,它的笑聲漸漸變大,詭谲驚悚。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清夢被吓出一聲冷汗,戒備地看着它。
白骨從浮雕中出來,輕盈地落到地面上,笑嘻嘻道:“神女,你不記得我了呀,我是淨空呀!”
清夢只感到一陣惡寒,嫌惡地撇過頭,道:“你以為你捏了一張淨空大師一樣的臉就是他了麽?”
“邪物永遠是邪物!”
白骨卻不惱,不知從什麽地方又掏出一張皮,蓋在頭上,擠眉弄眼道:“這樣呢?”
清夢不認得這張臉,江霁卻認得,他厲聲道:“你把玲雯長老怎麽樣了?!”
白骨眨了眨眼睛,道:“當然是吃了呀。”
它再次拿出一疊人.皮,依次蓋在自己頭上,每蓋一張都要問一句:“現在呢?”
江霁數了數,一共十三張,除了淨空大師的,還有十二張,分別是朝天闕十二長老的。
他将這個發現告訴了清夢。
清夢重新轉過頭看着它,上下打量一番,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湧上腦海。
“你是……朝令辭?”
白骨瞬間就跺着腳道:“我早就不用那張臉了!”
……果然。
那個占了朝令辭身體的邪氣,它竟然已經修出了如此之高的靈智,從邪氣進化成了邪物。
江霁心念電轉,道:“你也不怎麽樣麽,朝天闕最厲害那位的皮你都沒弄到手。”
白骨果然被踩種痛腳,大怒道:“很快就能了!”
它手掌一揚,一個血淋淋的人就出現在了它的腳邊。
江霁眼神一凝,看身形,這人赫然就是朝柏松。
只是朝柏松胸膛起伏弧度微弱,呼吸微弱到幾不可聞,眼看着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話說:
晚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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