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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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裴見晁錯還背對着自己,眼裏閃過嫌棄,還在晁錯那大身板的後臀上撩了一圈。
他直接向酒壇子走去,倒出酒水洗手,又舉起酒壇,咕嚕嚕灌了滿口,灌完了又猛得嗆起來。咳得昏天黑地,眼淚都出來了。
晁錯看着他那模樣心下一驚,但也沒上去勸,心裏在爬着:“太近了,會不會被讨厭?”大半的注意力還在身下那處根本不聽使喚,沒退去熱力的地方。
等胡裴緩過勁,再次喝口,含上酒,顯見是适應了些。
他瞥向直視而來的晁錯。
胡裴咽下去後,涼涼道:“你輸了,那邊的酒,你要一口幹。”
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舉起手裏的酒壇,示意他去拿。
晁錯咽口吐沫,剛剛胡裴喝酒時,酒液順微凸的喉骨下滑,潤進衣衫深處。
他将将壓下去的沖動又要再擡頭,甚至不自覺地舔了唇齒,心裏更有種去替他舔幹淨的荒唐想法。
胡裴大眼掃過晁錯那私密地方,哼哧了聲,不陰不陽地笑道:“晁錯,你把青花樓說得那麽順溜,瞧你這點出息,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晁錯彎身拿酒壇的身體徹底僵住。
他咬碎後牙槽,胡裴這家夥還是這麽讨人厭。
一手揭去封泥,猛地舉起酒壇,從上往下怼臉就灌。
大口咕嚕嚕喝着,一半直接弄濕了官袍。外冷內熱下,也能澆個激靈,把那少年人的難堪地方給壓下去。
胡裴又看了他兩眼,尋了棵筆挺粗壯的翠竹直接靠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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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舉起酒壇慢慢地灌着,昂頭看向竹枝葉縫裏的浮雲藍天。
離開了繁忙的四輔寮,脫離了金宮那座算計、不堪又無常的宮殿,心裏唯有得是什麽?
同晁錯跑一圈馬,尋個一時痛快,舉壇暢飲間埋葬心裏那片彌漫濃煙的荒蕪天地。
他看向還在猛灌的晁錯,撇眸輕嗤了聲,“夠了,過來坐。”
晁錯聞言放下酒壇,大喘了口氣。
但他不敢坐過去,喝酒得這會那欲念下去後,又被心裏的遐想鼓蕩,在酒氣刺燙下激得更強。
他夾着腿,走到距離胡裴稍遠的竹子下,側對胡裴坐在地上,面向胡裴的那只腿高擡,擋住了自己那裏高聳的風景。
胡裴瞧他這假模假樣兒,直接不再壓住唇口,笑出聲:“哈哈哈……晁錯,你讓我想起當年你在仙雲樓下經過的場景。白胖如雞崽,唯有一條白緞褲包臀,跨坐在小馬駒上,哈哈哈……那會我瞧見你那地方,也是聳得厲害,哈哈……”
晁錯張了幾次口想吼回去,卻尴尬羞惱得只想埋進酒壇裏去。
他氣惱之下,又怼臉灌着餘下的酒。
但是,一次是勇,第二次就不是那麽回事,喝了口後,他又氣惱地喊道,“胡裴,你長成這模樣,天下男女,有幾個見到你會不心動?他軒轅月沒這心思,還是軒轅端沒這心思?”
胡裴唇角的笑意沒有扯平,依舊不緊不慢地喝了口。
他還頗為贊同地說道:“是啊,食色性也。飽暖思淫/欲。聖人都說過了。不過,晁錯,你不一樣。你從厭惡我,到如今……不過是因為該年紀不可控的沖動,待經歷得多了,娶了你惦念不忘的田依小姐,自然多了動心忍性的能力。”
晁錯被他一番話說得平靜下去。然則,心裏又在暗惱胡裴這跟晁綱似的說話語氣。
偏偏胡裴就是有一種能力,可以帶你以平常心看人看事,這種男人的尴尬事也能被他三言二語說為正常現象。
晁錯沒再反駁,但心裏越來越清楚明白,就跟明鏡一樣。
他看同為男子的胡裴,這心和着這眼光都不一樣了。
從當年學衙裏走出得滿含書卷氣韻得一笑,到當街攔馬的灑脫激勵,再至長亭送別那回首一眸一笑,早已刻進晁錯的腦海。
胡裴,我早已經在不知不覺裏忘記那牆頭眺見的女子面容,取而代之是你得一言一行,一舉手一擡足,氣度雅韻,獨絕在世的風姿灼我心魂。
晁錯英俊的臉泛起薄紅,仰頭後,直接把這壇國子郎灌完入肚。
當然,以他的喝法,一半酒液都在衣衫上。
胡裴也慢慢地喝着,甚少有浪費,先頭倒掉一小半,餘下得也足以把他灌醉。
晁錯在外游歷數年,喝酒是常事,算不得千杯不醉,但這半壇量的黃湯入肚,恰是微醺,是他最舒服的時候。
借這股微醺的勁兒,晁錯走到胡裴的身側,一屁股坐下去,與他搶了那根被他倚靠的竹子。
“胡裴,你喜歡什麽樣兒的女子?”
晁錯一把奪過胡裴的酒壇,搖了搖,空了。
這家夥喝得斯文,卻也是大口在喝。
胡裴被搶了竹子,就靠在晁錯的肩頭,以兩人的身高正好壓在晁錯的肩膀上。
少年人的肩本沒有成人的寬厚,但晁錯這種異人,他的肩頭也是極為寬厚。
胡裴半閉微睜,眯眸間耳聽晁錯念念叨叨地追問是喜歡如水溫柔的女子,還是溫暖賢淑那類……他似看到翠竹枯葉上浮來一只渾身雪白的狐貍,鼻頭粉紅,目如紅珠,寬長蓬松的狐尾在後面搖曳,“飛白?”
晁錯耳聽兩字側眸瞧去,卻不知為何一下子酒勁上頭,睡了過去。
胡裴本順着他的姿勢倒下去,卻又靠在無形的力量屏障上。
他一個激靈醒過神,定睛看去,還真是被雷冥尊魂識占據的狐貍。
“你怎麽來了?”
雷冥尊的目光凝在呼呼大睡的晁錯身上,再及胡裴嫣紅的臉頰,壓了壓莫名而起的煩亂:“你不該和凡人這般親近,你會改了他的命數。
一旦命數更改,會産生孽劫,反撲在你的身上。
你不是說要活得長嗎?
你若改了他的命數,你絕對活不到成年。”
胡裴瞬間清醒許多,直接從地上撐着竹身站起,搖搖晃晃地站直後,看向什麽都不知道的晁錯。
他輕嘆口氣:“你誤會了。我和他就是朋友,他今日幫了我的忙,遂而請他……他請我喝了酒。”
胡裴用了魂身自帶的靈力,運使晁錯趴在他的黑電馬背上,而後他拿馬缰的繩子給他繞綁一圈,随後朝兩匹馬道:“老馬識途,你們帶他回晁府吧,路上颠簸,跑慢點。”
不論是晁綱的馬,還是晁錯的黑電,都蹬蹬地慢跑起來,向山下走去。
胡裴低頭看向腳邊的狐貍,彎身抱它入懷,輕撫了幾把,玩笑道:“因為你髒了我就不抱你,所以每次出入都做出在地上行走的假樣,實則是淩空浮在地面。”
雷冥尊的魂識沒有回應,直接占據獨屬于自己的懷抱。
胡裴抱着他邊下山邊道:“如果我不招惹旁人,那我能活很久?你也不會抓我回九幽或狐貍的身體裏去?”
“你活不了很久。你影響得還有胡雲深夫妻、弟弟胡品年,人本該是個姑娘。
還有胡韻珊等胡府一大幫人。”雷冥尊驅使的狐貍眼微眯,見胡裴這走法,天黑都到不了東城門,直接用了縮地成寸的法術。
胡裴落腳再現就是在胡府後院的巷道壁角,他直接走出巷子,如常回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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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朝會,六皇子軒轅月如實向狄赓帝請婚旨。
太宰和四輔早已把昨日晁錯代轉的折子呈遞給聖上。
大朝會上相當于走個過場。
娶妻的皇子不能再留在長定宮,便讓六皇子出宮開府。
但狄赓帝覺得八皇子軒轅端的年歲也已經到了,直接詢問過當朝太傅的意見,聽聞太傅之女對八皇子有意,就把太傅之女賜婚給八皇子。
這樣兩個年歲不小的皇子都離開長定宮,出去開府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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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會後,胡裴在四輔寮取了狄赓帝批閱後的公文拿去六卿寮所。
他路過司馬寮時,正見晁錯光上身、露出肌理分明的強壯身體,同寮所裏的人比舉石鎖。
胡裴略站了下,就聽司馬寮裏的小臣們哎喲叫起來。
“啊,右拾遺……我的衣服呢?”
“啊啊,被看光了……袍子袍子……”
“瞧我這滿身肉……袍子袍子……遮一下……”
晁錯不明所以得看向大家紛亂逃離的腳步,光膀子走至胡裴跟前,一身肌理浮薄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你這魅力有點足啊,大家都不想在你面前露出膀子。”
“此時兵轉儒者甚多,意味金都兵儒的審美都偏向文士的儒雅清隽。
他們才會有如此行為,不過,”胡裴忍不住戳了戳他鼓起得大塊胸膛肌理,見着晁錯往後避,昂眸道,“金都乃是朝政的中心。若全是儒士,他日摩爾人再來進犯我大周,又有誰能抗下這責任。兵儒兵儒,二者缺一不可。”
晁錯擦把被他戳過的地方,想起昨日的尴尬,撇開頭去:“你要進來坐坐嗎?”
“不必了。我怕他們越發自慚形穢。”胡裴呵了聲,徑直向太宰寮去。
晁錯看他如竹般的挺俊背影離去,深吸口氣又喜不自禁地呼出來。
胡裴他喜歡我的身體,他喜歡……哈哈哈……
旁邊的小臣們見胡裴走掉,跑來看晁錯自慚形穢的模樣,卻發現他不緊沒有羞慚還特別地高興。
其中一個小臣好奇道:“晁小臣,你不覺得自己太壯了,跟他們這些文人的儒秀比太差了嗎?”
晁錯哼了聲:“壯才好,不僅壯實好,還得有力。難道他們這群儒子能舉起石鎖?”
有個小臣嘿嘿笑道:“你們把這石鎖看成家裏的妻子,舉起來時,是不是特帶勁啊?”
“哈哈哈……”一群小臣聞聲大笑。
晁錯聞言,瞬間想到這石鎖可以是胡裴。
他又來勁了,“走走,大家再比過。”
推搡衆小臣進寮所,晁錯自己回首無人的宮道。
昨日得尴尬慌亂好似在胡裴得一笑一戳間消弭于無。
這便是胡裴的灑脫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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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赓三十六年如願而來。
年初上元過後,胡府第一件事就是依胡韻珊的意願把她嫁給開府的六皇子軒轅月。
同時狄赓帝頒布诏令,舉行五皇子軒轅海的太子敕封典禮。
軒轅端娶妻過府沒幾日,太子典禮就如衆所期而來。
胡雲深為這太子典禮已經籌備第三遍,若是這次不成,他都要嘔口血告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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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崩文了,不想一對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把胡裴給晁錯………………凹凸………………可以的嘛,胡裴是靈魂附體肉身,把狐貍之軀給雷冥尊好了………………啊啊啊………………我的一對一,柏拉圖靈魂至上怎麽辦?我在21W字崩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