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蓋爾沒有管那只撒嬌的獅饕,緊張的視線不斷在男人身上打轉。
“你沒事吧?”
霍明遲搖了搖頭,伸手撈過機器人管家臂彎上的幹淨浴巾鋪在了蓋爾頭上,幫他一點一點擦幹淨腦袋上的水珠。
餘光瞟到從廁所裏慢騰騰走出來的機器人管家,霍明遲頓時樂了,“哈,你是小孩子嗎?”
蓋爾聽着男人帶笑的低沉嗓音,感受到頭頂上帶着力度的擦拭,白皙的臉蛋瞬間就紅了個通透,“當然不是。”
“那為什麽洗個澡都要機器人管家跟着?”霍明遲繼續笑,手握着柔軟的浴巾來到了青年的背後,彈性柔韌的肌肉手感很好,怪不得那頭獅饕蹭到現在都沒舍得把腦袋拿開。
想到這,他忍不住低頭瞟了眼那頭老老實實緊貼在蓋爾腿邊趴着的兇猛野獸。
甜妮的感官非常敏銳,那對藍色的獸眸迅速擡起,對上了他的視線。
被抓了個現行的霍明遲沒有避開,依舊直視着獅饕的雙眼。
野獸之王似乎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不滿地朝他發出了一聲極具震懾意味的長吼。
蓋爾此時正被男人的話問得有些暈乎乎的,聽到這吼聲連忙蹲下去,借着安撫的空當把臉埋進了甜妮柔軟的白色鬃毛裏。
他有點羞于開口地回答道,“這是媽咪設定的機器人,我每次洗澡它都會跟進來,往我的浴缸裏加牛奶,還幫我按摩。”
霍明遲詫異地看着他,很少看到會有男人泡牛奶浴。
蓋爾的聲音從厚重的毛發間傳出來,顯得有些悶悶的,“我以前很煩這些婆婆媽媽的事,為此跟她大吵了一架,還故意破壞那些保姆機器人,直接把媽咪氣得躲房間裏哭了好幾天,連飯都不吃,後來我妥協了,她不放心也親自搬過來監督過我一段時間,慢慢的就……養成了習慣。”
甜妮心疼自家主人,一邊搖頭晃腦地蹭着蓋爾摟在它脖子上的胳膊以示安慰,一邊還頗具威脅性地朝霍明遲龇了龇自己鋒利的獠牙,大有男人臉上敢露出一點嘲笑的神色,就撲上來咬死他的架勢。
霍明遲勾了勾嘴角,誇贊道,“你媽挺可愛的,像個小姑娘。”
蓋爾眼睛亮晶晶地從甜妮的鬃毛中擡起臉,剛要展顏一笑就措不及防地被男人撸了一把腦袋。
“你也可愛,活得就像個精致的洋娃娃。”霍明遲展開手上的浴巾,笑眯眯地披到了蓋爾的身上,“去穿衣服,別着涼了。”
蓋爾:……
霍明遲轉過身,越過僵住的一人一獅往衛生間走去,他準備刷個牙洗把臉讓自己還有些昏沉的大腦徹底清醒清醒。
快到門口的時候,霍明遲突然覺得身後涼飕飕的,第六感告訴他危險正在逼近,應該立馬停下腳步。
然而還沒等他身體做出反應,那股勁風就已經逼近過來,有力的臂膀不容抗拒地攔住霍明遲的腰抱了起來。
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人輕輕松松掉轉了個姿勢直接扛到了肩膀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霍明遲甚至還沒從自己要去衛生間洗漱的直線思維中轉過彎來。
蓋爾挑起唇角得意地哼了一聲,扛着男人步履輕快地走進了極速電梯。
“甜妮過來。”他還不忘叫上在廳堂裏躁動地踱着圓圈步的白色獅饕。
體格雄健的野獸之王聽到自家主人的召喚,頓時抛卻了自己應有的尊貴威儀,像只撒了歡的幼犬一樣撞進了電梯裏,一下子就把原本還寬敞的空間擠占得差不多了。
“蓋爾!”霍明遲動了動身體想要跳下來,卻被青年控制得死死的,怎麽折騰都是白費勁。
在等待電梯門關上的那幾秒功夫,蓋爾甚至游刃有餘地空出一只手揉了揉獅饕的大腦袋。
“別動。”青年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屁股。
啪的一聲,沒那麽響亮,卻在霍明遲的腦袋中不斷放大重複。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打屁股,要知道他爸都沒用這種方式教訓過他,最嚴重的一次也不過是拿他的臉練了一套降龍十八掌,還有和老媽齊上陣的男女混合雙打。
霍明遲用力做了一個深呼吸,拼命告訴自己要沉着冷靜。他腦子裏此時只有一個念頭——你等着死吧,臭小子。
電梯門很快再次打開,蓋爾扛着他大步往外走。
而這時的霍明遲簡直快要氣升天了,他的目光死盯着眼前不斷晃動的結實腰背,按捺着火氣咬牙切齒道,“給你三秒鐘,放我下來。”
三、
二、
一 !
——嘭!
霍明遲整個人倒栽着被丢到了天鵝絨大床上,這一下摔得他暈頭轉向,兩眼不住往外冒金星。
“我放了,時間剛剛好。”蓋爾一把扯下腰間被蹭得松松垮垮的浴巾,大大方方地赤着身體坐到他腦袋旁邊。
霍明遲擡手按了按暈乎乎的腦袋,寒着張臉看他,“做什麽?”
蓋爾伸手指了指自己下面高高豎起的大旗,“幫我解決一下。”
霍明遲頓時笑了起來,他從鼻腔裏低低嗯了一聲,順從地伸過手握住了旗杆。
在蓋爾眯起眼睛放松身體正待享受的時候,男人的手指力道猛然加重,就像個突然收緊的鐵鉗一樣,巨大的握合力幾乎捏斷他的命根子。
蓋爾頓時慘叫出聲,他迅速伸手推開了霍明遲,躬着背捂着軟下來的家夥,蜷縮地躺在床褥間,一動也不敢動。
守在門邊的甜妮發出一聲狂吼,它迅速跳上大床,鋼鞭一樣的尾巴虎虎生風地甩過來,直接将罪魁禍首連人帶被掀到了地板上。
也因為有被子的緩沖作用,霍明遲只在地板上滾了幾圈,就跟個沒事人一樣扶着牆站了起來。
他知道SSS 體質的人沒那麽脆弱,那一捏除了讓青年痛點吃個教訓外,不會有其他的實質性傷害。
然而蓋爾就跟徹底沒了聲息似的,到現在都沒動彈一下。這讓他心裏有點沒底。
“蓋爾?”霍明遲蹙着眉試探地叫了一聲。
青年的身體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依舊沒有回應他。
趴在床上的甜妮用大腦袋蹭了蹭他光裸的背,同樣也沒得到主人的回應。
白色獅饕不安地低吼了幾聲,它頻頻回頭看向霍明遲,似乎在向他尋求幫助。
這個可愛的猛獸之王,此時根本顧不得自己頭上早變得歪歪扭扭的粉色蝴蝶結,只拿一雙急出了淚花的藍汪汪大眼睛看過來。
見男人仍然無動于衷,它急吼吼地跳下大床,甩着尾巴像條大型哈巴狗一樣讨好地圍在霍明遲身邊打轉,還不時地拿腦袋拱他,最後竟硬生生把人推到了蓋爾身邊。
床上的青年緊閉着雙眼,一雙被淚水濡濕的濃密睫毛因為疼痛不斷顫抖着。
霍明遲在心裏極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他給予的懲罰都有點太過了。就算再強悍的男人,那塊兒都是異常脆弱的,根本經不起一絲一毫地摧殘。
為了将功補過,他只好伸過手去安撫性地摸了摸蓋爾的側臉頰,大拇指掠過濕潤的金色羽睫,不厭其煩地擦拭着對方臉上早已經半幹的淚痕。
“天明哥哥……”蓋爾像只脆弱的小動物一樣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十足地委屈道,“你之前都會幫我弄出來的。”
霍明遲垂眸看着他,“你好好跟我說,我肯定幫你弄,但是你剛剛的做法讓我很不高興。”
蓋爾抿了抿薄唇,也不知道男人的話讓他想到了什麽,竟牛脾氣上沖,扭開臉不再讓對方溫暖的手指觸碰自己。
“生氣了?”霍明遲好笑地收手背在身後問道。
青年閉上眼睛做了一個深呼吸,他迅速撐起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拉過先前被丢棄在一旁的浴巾蓋住了自己的羞處,最後才一本正經地盯着霍明遲反問道,“難道秦先生不覺得之前的洋娃娃比喻,也是對我的一種羞辱嗎?”
“秦先生?”霍明遲看着他挑了挑眉。這麽客氣疏離的稱呼,從蓋爾嘴裏出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蓋爾執拗地提醒他,“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霍明遲摸着下巴假裝自己在思索的樣子,沒過一會兒,他就認錯态度良好地點了點頭,甚至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作投降狀,“是,我在這裏鄭重向蓋爾寶寶道歉,并誠懇祈求他的原諒。”
蓋爾很給面子地被逗笑了,他突然傾過身,在男人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啄吻了一口。
霍明遲感覺自己的嘴唇就跟被春風拂過一樣,還沒回過味來對方就走了,獨留鼻唇間萦繞不去的淡淡牛奶味。
他忍不住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了一句很毀氣氛的話。
“告訴你一個秘密,”霍明遲看着蓋爾,幸災樂禍地湊近道,“其實,我還沒刷牙。”
蓋爾沒搭理他,站起身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慢條斯理的一件件往身上穿。
在他低頭系上衣扣子時,甜妮不甘寂寞地走過來,繞着青年轉了幾圈後,突然乖巧地趴下了。
蓋爾把襯衫袖子往上卷了幾下,然後往床沿上一坐,終于拆掉了甜妮腦袋上早已經變得東倒西歪的小揪揪。
這次蓋爾似乎想到了其他的新發型,不再揪着大腦袋中間的鬃毛不放,而是開始着手折騰獅饕其他部位的毛發。
修長的手指在銀白色的軟毛間靈活的穿梭,很快就編織出了一個漂亮的麻花辮,照例是用一條粉絲帶,在辮尾綁了個十足騷氣的蝴蝶結。
蓋爾做這些的時候很專注,幾乎是頭也不擡。側颌的線條崩得緊緊的,長腿随性地岔開在獅鹫壯碩的身體兩側,腳尖無意識地點着地面,十足的一副慵懶惬意模樣。
從霍明遲的角度看過去,就是一個帥得一塌糊塗的西方大男孩,正雙手摟着兇猛動物的腦袋,演繹了一場另類現實版本的‘美女與野獸’。
綁束完一條辮子,蓋爾又伸手往褲兜裏一摸,竟接連拿出了好幾條疊得整整齊齊的粉色絲帶…
霍明遲的三觀再次被刷新:恩,一個随身攜帶着粉色絲帶的小酷哥。
關鍵是小酷哥一雙長手簡直比姑娘還巧,編起小辮子什麽的完全是信手拈來。
霍明遲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爸爸拿吸塵器給自家女兒紮馬尾辮的視頻。
頓時覺得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以後蓋爾的女兒絕對會幸福得像個童話裏的小公主一樣。每天被自己的帥爸爸親手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這說出去給別的小朋友聽都得驚掉他們的下巴。
什麽?你老爸給你紮的辮子?!哇羨慕,哪像我家手殘老爸,只會将一種發型打理得漂漂釀釀,那就是……他自己的光頭。
差不多綁了有五六個細辮後,蓋爾終于停下了手,他輕輕捋了捋獅饕被裝點得粉嫩嫩的大腦袋,俯身在它寬闊的額頭重重親了一口。
“好甜妮。”
霍明遲在旁邊看得想笑,“你是不是忘了它是個雄性小子,而不是一個需要主人給梳辮子的姑娘?”
蓋爾也笑,不答反問道,“不好看嗎?”
霍明遲點頭:“好看,像個小公舉。”
蓋爾伸手撓了撓獅饕的下巴,“甜妮就是我的小公主。”
霍明遲莫名很想問青年,那我呢?
“你是我的祖宗。”蓋爾突然走過來,捏起他的下巴就把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彼此交換了一個輕淺的呼吸。
措不及防受了一吻的霍明遲看着蓋爾,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把那句話給問出來了。
“……對你的祖宗尊敬點。”霍明遲企圖補救一下自己破碎的節操。
蓋爾本來正要放開的手,又打了個旋繞後摁住了霍明遲的腦袋,貼過去張牙就是用力一咬,毫不留情地在他嘴唇上留下了三個滲着血的牙印。
霍明遲痛得皺眉,迅速撇過頭脫離了青年的掌控,他一邊用大拇指揩着嘴唇上的血跡,一邊擡腳不輕不重地踹了蓋爾的腿肚子一下。
“滾出去。”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這裏是蓋爾的卧室。
青年卻很聽話,眯着眼一臉餍足地舔了舔自己唇上沾到的血液。
懶洋洋地留下一句,“我去叫機器人準備早餐。”
就帶着甜妮離開了。
霍明遲低頭看了眼指腹上自己的血,鬼使神差之下也伸出舌頭嘗了嘗,結果吃了一嘴的鐵鏽味。
他受不了地沖進極速電梯,去了最近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就瘋狂漱起了口。
呸,剛剛看蓋爾的模樣,他還以為自己的血是異于常人的美味呢。
洗漱完,霍明遲對着嘴唇上明晃晃的三個牙印看了半天,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還是別出門為好。
不然是個人都得拿暧昧的眼神打量他——喲呵,昨晚戰況激烈啊,嘴唇都被小野貓給咬破了。
霍明遲心說,哪來的野貓啊,不過是一只間歇性發神經的小奶狗而已。
回到自己卧室,霍明遲立即啓動了機器人小明。
小明好奇地圍着主人打轉,一張口就是一個電動BB機的戰力,“哇你的嘴唇是被誰咬的,是天使寶貝嗎,是吧是吧,這裏住得就是他了,想想都有十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好嗎,是不是還跟當初一樣可愛,哇主人你知道嗎,當年他粉嫩嫩軟乎乎的就跟個團子一樣,看起來可好吃了,我差點都想在他臉上咬一口,沒想到現在主人你實現了我當初的夢想哈哈哈哈哈哈,不對,好像是他咬你,哎呀差不多啦&%@*#%*!&……以下省略幾百字的巴拉巴拉。”
霍明遲被它叭叭的腦仁疼,忍無可忍之下終于開口打斷道,“停,再吵就把你丢出去。”
機器人小明瞬間住嘴,乖巧地把手往身前一放,睜着又黑又圓的機械眼恭敬地彎腰道,“DUI9機器人小明,很高興為您服務~”
“DUI9?”霍明遲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這個型號的機器人不是被政府勒令回收銷毀了嗎?理由是:這類機器人被設計得太成功,對人類安全構成了威脅。
“主人,求不抛棄不放棄~”機器人小明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霍明遲看着面前的機器人,再聯想到它日常的歡樂兒童畫風,怎麽都不能把它跟政府口中極度危險的反抗機器人聯系在一起。
他突然想起之前撞他的那個陰沉男,對方不就是反抗組織的副首領嗎?還是一個半人半機器的‘怪物’。
他是帝國的科學家創造出來,專門投放到聯邦的秘密間諜。
這個組織對外的口號是‘為機器人的尊嚴和自由而戰’,拿這個當幌子,明目張膽地跟聯邦政府叫板對抗,還真的吸引了聯邦境內那些飽受苦難的流浪機器人加盟。偏偏他們還都是讓政府頗為頭疼的高級機器人,可以随意通過芯片數據對接來調換自己的機器身體。要是出了事,只要往普通民衆家裏的保姆機器人裏一躲,那麽政府想要抓出它們就跟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因為這點,這款高智商機器人才被勒令停産,甚至出臺了一系列打壓政策,如有民衆使用DUI系列的高級機器人,一經發現,輕則罰款,重則坐牢。
除此之外,聯邦政府還花重金将那些已售出的機器人從民衆手中回收,一批又一批的送去工廠銷毀,實實在在地來了一場機器人大清洗。
然而聯邦星域面積太大,民衆自主意識又太強,政策高壓之下難保不會出現漏網之魚,機器人小明就是個例子。
至于原主秦天明當初會跟這個組織搞到一起,還是對方給他編造了一個太具誘惑力的謊言——說是帝國的科學家已經造出了能增強人體質的藥劑,還說有人喝了這個,體質一下子從D級上升到了B級。
又說這個藥劑只獎勵對帝國有功的人,要是秦天明肯跟着他們幹幾年,輕輕松松就能把它拿到手。
秦天明本來就對自己的體質心生絕望,哪怕跟了蓋爾,對方幾乎是傾囊相授他訓練技巧,卻因為男人太過急于求成,不耐煩做那些基礎訓練,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終導致訓練效果甚微,基本上練了跟沒練差不多。
體質其實有先天和後天的可能,雖說先天資質占大成,但也有通過後天努力才提升上來的成功例子。只要有好的老師,精良的訓練設備,再加上不走歪路老老實實去訓練,這一切就不是難題。
精神等級也同理,需要有人慢慢引導培養,只要內心足夠強大,那麽就算再自私陰暗的人,精神力的評分等級也不會差到哪去。
說到底那些精神資質差的,還不是因為人慫沒有魄力。試問能開機甲的精英,哪個沒有大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本事?
秦天明就是因為太好高骛遠,才被帝國的間諜組織騙上了賊船還不自知。
不然就憑他一人之力想搞垮聯邦第一大家族,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再說回機器人小明,十年前如果沒被蓋爾撿到的話,大概也會成為流浪機器人,先是四處漂泊躲藏,最後在走投無路之下,加入了‘溫馨’的機器人大家庭——反抗組織。這幾乎是一個必然的局面。
“放心,我不會把你上交國家的。”霍明遲憐憫地摸了摸機器人的圓腦袋。
機器人小明忽閃忽閃着大眼睛,雙手捂住胸口做崇拜狀:“主人真偉大~你放心,就算別人看到我,也不會看出我是個DUI9型號的機器人,我的第一任主人早已經給我做過僞裝處理了。”
“等會兒,”霍明遲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你的第一任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