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個世界

“哇, 姐妹好飒!”

“高跟鞋果然是利器,尤其是這種尖跟的,簡直就是人間兇器。這妹子好猛啊,看得我都疼了。”

……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渾渾噩噩游蕩在附近的鬼魂, 神智都被吓回來了三分。當然了, 他們之所以能恢複一些神智,主要還是因為池宴動手的時候,為了讓控制年輕姑娘自殺的那個鬼顯形,讓他擁有短暫的實體,能被物理攻擊重創到,用的靈氣稍微多了一點。

池宴還沒研究過此方世界的鬼, 這裏的鬼和以前見過的那些略有不同,按以前的标準動手, 就有些用力過猛。好在他及時将多餘的靈氣打散。

這些逸散的靈氣被周圍的鬼魂吸收, 才讓鬼魂們找回了一點神智。

這個世界鬼口過剩,到處都是鬼,林子裏自然也飄蕩了不少。只是鬼死之後, 很少能保持生前的理智,因此池宴之前也沒在意,就沒急着換地方。

踩人的時候是很痛快,甚至出腳可以說是快準狠,不過等發洩完了, 收回腳, 看着對方肚子上的血窟窿, 還有向池宴,有些猶豫地問道:“這是不是該給他打個急救電話?”

別整死了她到時候還得給這渣滓償命。賠本生意也不是這麽做的。

“還是說我得先報個警?他好像有點特殊手段,之前沒看到人影,但是我一直被他控制着買了車票,然後一路往這片林子趕來。”

“這片林子是省內有名的自殺林。就是經常會有人來這裏自殺的那種。如果我這樣死在這裏,極有可能被判定為自殺。”說到這,年輕姑娘看向那個渣滓的眼神,又忍不住冒出殺氣。

好一會兒她才冷靜下來繼續說道:“直接報警警察會不會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不過這樣的手段都有了,估計咱們國家應該有相關的部門吧,也許可以轉到對應部門處理?”

顯然,年輕姑娘是認為,能輕易把隐藏在暗處使龌龊手段的家夥揪出來的池宴,就是懂行的人。甚至對方很可能本身就是官方神秘部門的一員。因此她十分認真地向池宴求教道。

“據我所知,官方是沒這個部門的。”因為之前放出過神識,池宴比誰都清楚這點。這個世界的人堅定走科學道路不動搖,根本不知道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這也讓那些極少數死後能存有神智,但心性卻不行的鬼們,行事肆無忌憚。

報警的話,根本沒警察會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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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法律程序看來是行不通了,年輕姑娘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她就打起精神,真誠地向池宴道謝,并自我介紹道:“我叫景含雨,是個室內設計師。如果您有需要的話可以随時找我,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

別的她不擅長,但是室內設計這方面,她卻多少能幫得上忙。

“你們這行出手出手費應該不低,我手頭暫時只有十五萬,如果不夠的話您千萬要直說,接下來會努力工作補上的。”

“就是我手機在路上掉了,暫時沒辦法轉賬。”說到這景含雨越發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像是在變相推脫,不願意支付報酬。

就在景含雨不自在的時候,地上的兇手鬼也已經從疼痛裏,勉強醒過神了:“這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找得到我,還打得到我?!”

自從他死後,明明活人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了啊。

景含雨分明還活着,為什麽能攻擊到他?

兇手鬼因為疼痛導致扭曲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尤其是他剛剛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報警兩個字。

違法亂紀過的人,最怕的就是這樣的字眼了。之前是仗着活人看不見他,可現在,這豈不是說明他沒辦法再仗着

自己是鬼,繼續逍遙法外了?

兇手鬼越想越崩潰。再加上小兄弟都爛成泥了,哪怕鬼魂早沒了那功能,這玩意兒原本就是擺設,但擺設在與不在,差別還是很大的。兇手鬼根本沒辦法承受這個打擊。要不是他現在疼得起不來身,他活撕了景含雨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這樣,之前就不該折騰那麽多,直接在對方公寓裏把人弄死多好,也就碰不上管閑事的人。

偏偏以往也沒聽說過誰有這個本事管鬼的閑事。明明那些和尚廟道觀什麽的,裏面的大師都是普通人,連鬼都看不見,更別提制服鬼了。這是從哪跑出來個有真本事的?

兇手鬼越想越含恨,他也太倒黴了。

他只是在一旁捂着傷處慘叫還沒什麽,這一開口說話,頓時就把景含雨的注意力又給吸引了過去。

“我記得我和你也沒仇啊,咱們滿打滿算加起來也就見過一面,你至于對我這麽大怨氣,跑過來害我?”景含雨實在想不通這點,“相親失敗也沒什麽吧,發現不适合後,我又沒吊着你,拒絕的時候口氣也很委婉禮貌。何況當時那頓飯還是我付的錢,不存在我占你便宜的可能性。”

根本沒矛盾啊這是。

“總不能不答應就得死吧?”真要這樣,這心理得多扭曲。上個禮拜兩人吃完飯分道揚镳的時候,明明都還好好的。結果今天就這樣。

景含雨有些疑惑地問道:“還是說我其實在別的什麽地方得罪過你?”

可他們唯一的一次接觸就是上個禮拜的相親飯了。要不是那次見面,對方給自己留的印象十分深刻。記憶還沒褪色,她剛剛也不會一眼就把人認出來。

畢竟喜歡孩子,想生孩子急着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大環境如此。

可自覺自己那方面能力出色,婚後如果女方沒懷孕,一定就是女方的問題,三年內女方沒懷上,就是女方的過錯,女方浪費了男方的時間和健康強壯的米青子,作為彌補,女方必須淨身出戶不說,還得支付男方三十萬青春損失費。

這樣奇葩的人,實在不多見。她想忘都忘不掉。當時她就緊急逃生了。

面對景含雨的質問,兇手鬼沒回答,明顯也是知道自己理虧。

“大概是因為,他出意外死後,不甘心生前沒對象,死後還是孤魂野鬼,想找個伴吧,”池宴活得久,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倒是一眼看出了對方的心思,“畢竟以這位的行事作風,應該很難找到對象。沒對象的情況下,和他相親過的你,在他看來,估計就是個好人選了。”

你怎麽知道?

兇手鬼不是個擅長掩飾的鬼,一下子就讓人看出來他被池宴說中了。

景含雨見狀,下意識就有些反胃。她在家打開衣櫃挑衣服的時候被控制的。

對方控制自己選了條紅裙子換上,本來在發現控制自己的人是個男的以後,回想起換衣服時自己的手總是接觸到身體,她就已經很惡心了,現在更是難以忍受。

景含雨忍不住又踹了兇手一腳。這渣滓該不會是覺得,那條紅裙子是她的新娘禮服吧?今天是他們結婚的日子?

理智上知道裙子是無辜的,但實際上如果不是身邊沒有其他衣服,景含雨簡直恨不得把身上的紅裙子換下來燒了。

景含雨膈應得不行,要不是怕真把人踢出事來,她這會都不想收腳。

池宴看出了她的想法:“放心踢吧,他沒那麽容易再死一次。”

沒那麽容易死那我就不客氣了,景含雨才這麽想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她剛剛是不是聽到救命恩人說的是,沒那麽容易再死一次?

景含雨遲疑

的時候,池宴直接打散剛剛附着到兇手鬼身上的靈氣,于是和之前急着遠離上吊用的腰帶,根本沒注意到情況,不知道渣滓是怎麽被揪出來的不同,這回景含雨親眼看到對方的身影消失不見,然後又重新出現。

池宴将才打散的靈氣又重新彙聚到兇手鬼身上,再次提醒道:“他已經死了,現在是鬼。”哪怕這會有實體,可到底不是活人。面對物理攻擊,鬼可比真正意義上的活人耐打多了。

別看兇手鬼現在這副慘樣,好像渾身都沒一塊好肉,其實離魂飛魄散還遠着呢。

大概是因為之前沒辦法自控,被人操縱着來到了這裏,三觀早就重組過了,景含雨這會驚訝過後,幾乎立刻就接受了渣滓是鬼的現實。

也對,剛剛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給自己換紅裙子的目的上,光顧着惡心了,都忘記他幹這事的前提是死了,不想當孤魂野鬼。要不是救命恩人剛剛又提了一下,她都反應不過來。

眼前這家夥是鬼,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想到這,景含雨果斷又狠狠踩了幾腳。旁邊圍觀的鬼魂一邊起雞皮疙瘩,一邊給她加油打氣嗎,順帶譴責人渣,不對,鬼渣。

景含雨并不知道這些,她在瘋狂發洩,解氣後,這才收回腿看向池宴,問道:“接下來怎麽辦?”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不能報警,可總不能放着不管吧。鬼知道他會不會又跑出去禍害誰。景含雨心知,不是誰都能像她這樣,運氣好及時被人救了下來。

“我先收着吧。”是不能放着不管。池宴想了想,随手用袖裏乾坤将那只鬼收了起來。正好自己對這個世界的鬼了解還不夠。

至于旁邊圍觀的那些鬼,見他們這會終于意識到他有能力傷害到他們後,全跑得飛快。池宴也沒去追,反而順手在他們身上留了些庇護的手段。

這些鬼并沒有做過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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