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從臨演到産檢
本來打算跟他打聲招呼的,但是那些工作人員叫的急,我也沒打招呼直接響應工作人員的號召了。我沒打算真的做臨演,二倩說了危險,總不能為了錢不要命吧,我決定暫時先觀望觀望。
跟着我一塊過來的有三個人,除了帶隊的還有另外兩個男的。
走到一個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沓紙,戴着帽子的男人跟前,那男的看着我們的神情挺煩躁的,小眼睛在我跟同來的三個人身上瞄了眼,吆喝了兩句問誰是李念介紹來的。
李念是二倩的經紀人,想來應該是她跟這邊的導演打了招呼讓我來的。嗯,她應該是嫌棄我一直跟着二倩怕有人借機亂說話,不過我還是感激她,至少給了個我做兼職的機會。
我往前站了一步說是我,然後他就喊了個人過來說給我化妝。我被按到一張椅子上,那男的順手扔了個劇本給我。
幾乎很快,我就被弄好了推到又一個男人跟前,那男人看了問了我一句看劇本了嗎?我說沒有。然後他挑了挑眉,又問我以前拍過戲嗎?我說沒有。結果那男的火了,沖着扔給我劇本的那個人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說什麽人都不知道也敢往劇組塞,怎麽辦事的!
給我劇本的那個男的瞪了我一眼沒說什麽又忙去了,然後我就被扔到一邊了。
尴尬地站在那兒,我覺得自己挺無辜的,我壓根什麽也不知道啊。臉上厚厚的妝捂着特難受,想問別人我的臉現在怎麽辦,但那些人忙的完全沒時間理我。
正不知道怎麽辦,一條胳膊忽然壓到我身上,我吓得立即跳開,防備地轉過身才發現是那個男孩。拍着胸脯看着他。“你差點把我吓死!”
“你到底幾歲啊?”
“啊?”這話什麽意思,忽然從背後冒出來,第一句話問我年齡!
“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嗎?”想了想,還是覺得暫時不要暴露自己的本性,所以我裝的很淑女的樣子跟他問。“上次你幫了我,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你先告訴我你幾歲,我就告訴你我名字。”他把身上的吉他放下來,拄在地上,一副料定了我會告訴他的模樣。
丫這年頭小屁孩都這麽不懂事嗎?告訴他了女的年齡不能問還問!“呵呵,小孩兒,我也可以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聽到這兒才不自然地收起他的嚣張。“宮洺,你的名字呢?”
“程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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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了明顯一愣。“承諾,誰許的?”
靠,為嘛每個第一次聽到我名字的人都這個反應,想我爸媽當時給我取名字的時候到底是咋想的。跟宮洺解釋清楚以後,他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喊了我一聲諾諾。
“沒大沒小的,你要叫諾姐!”瞪了他一眼,恰巧看到旁邊有個賣冰糖葫蘆的。“你上次幫了我,都沒來得及謝你,這樣吧,請你吃冰糖葫蘆吧?”
請他吃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喜歡吃那個東西,但自己一個人吃不大好意思,有個人墊背就感覺強點。不過一般男人對冰糖葫蘆這玩意兒也不大感冒,更何況這兒這麽多人,我以為他好歹會委婉一下的,誰知道他直接點着頭,相當爽快地說。“好啊。”
好吧,實際上他還稱不上男人,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毛孩子而已。從包裏抓了十枚硬幣,給了賣冰糖葫蘆的老頭,老頭摘了兩根豆沙的,我接了正打算吃,但嘴巴上的口紅讓我很不舒服,從包裏掏出紙巾來,和着唾沫很用力的把口紅擦掉。
旁邊銳利的目光看的我很不舒服,扭過頭去看了看宮洺,難道我這樣很失禮嗎?
咬了口在嘴裏咀嚼着,結果這小屁孩兒看着我笑的更歡了。不過,還別說,這小屁孩兒長得挺俊的,典型一小鮮肉模樣,而且皮膚比我都白,笑起來的樣子特陽光。
“諾諾,你告訴我你到底幾歲好不好,要不然我今天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有可能連走路都會撞到人呢!”
我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感覺掉了一地。“ok,我服了,26!”
他一聽笑的更歡了。“你哪有個26歲女人該有的樣子?”我眨了眨眼。“你是在誇我年輕嗎?”
“不是的,是在說你智商跟年齡跟不上。”
“滾!”
他亮晶晶的眼睛彎起來,然後開始吃自己的冰糖葫蘆。“別生氣,生氣會讓你顯得更老。”
你妹的!
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笑聲,兩個跟宮洺差不多的男女摟在一起,吃着冰糖葫蘆,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明媚的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都是幸福與青春的味道。
“羨慕嗎?我喂你啊。”
宮洺的聲音叫回我的注意力,眼前在晃着他的糖葫蘆,肩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多了條胳膊,我防備地站起來,臉挨到了糖葫蘆的皮,弄得臉上粘粘的,很不舒服。我一邊擦着,一邊跟他發脾氣。“別動手動腳的成嗎?”
他跟着站起來,眼神相當怪異。“你還真開不起玩笑!”
“宮洺,帶着你的吉他過來!”
喊他的聲音傳來,他又咬了口冰糖葫蘆,然後随手把剩下的半根多扔進了一邊的花壇裏,朝着遠處跑去。
我找了個地方将就着洗了把臉,把頭發也弄好了,摸了摸包裏僅剩的十一枚硬幣搜着回去的路線。
剛找到路,結果向輝的電話打了過來,不甘不願的接起來,但是他講出的話讓我有種摔的沖動,他竟然說自己沒時間去陪阮雪梅做産檢,讓我明天跟阮雪梅一塊去,他媽有這麽賤的男的嗎?我該他的還是欠他的,我果斷按了電話。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成功的把自己摔到床上,可不知道哪混進來一只蒼蠅一直嗡嗡嗡的圍着我,翻來覆去的連補個覺都不行。真的是越想越氣,我當初是眼睛瞎了嗎?挑上向輝!他這個人簡直一個賤字貫穿一生,如果真要找個什麽跟他做對比的話,那就是,就是一直圍着我嗡嗡嗡的這只蒼蠅,草泥馬,煩死我了!
“諾諾,梅梅在北京沒有什麽朋友,我爸媽跟她爸媽又不是北京的,我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她上個孩子宮外孕拿掉了,所以她心裏挺害怕的,不敢一個人去,你就為我們考慮下,去陪她做産檢吧。”
向輝的話又開始在我腦袋裏回響,咬着牙掏出來給向輝打了個電話過去。
“地址。”
向輝呵呵地笑着,然後把地址告訴了我,感恩戴德的還跟我說等孩子出生以後認我做幹媽。不要問我現在什麽感覺,我只是要下去買只蒼蠅拍拍死那只蒼蠅。
“但是話先說好,我去陪你家娘子做産檢,氣的她流産了不要怪我。”看她那肚子差不多三個月的樣子,這時候是很容易流的。要真流産了,那不怪我,這事又不是我招的。
“怎麽會呢,諾諾,你這是說的哪裏話。”
“呵呵。”
挂了電話,我心裏又堵了。他媽他周一要上班,我是閑人是嗎?哈自己忙我就得請假陪阮雪梅去,我操你大爺的!
打了電話跟王工請假,他問我怎麽了,我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把産檢倆字給蹦出來了,結果王工頗為驚訝地問我是不是懷孕了,又提我情人節買東西的事,我趕忙解釋是陪別人去的,千萬別誤會。
王工問我是陪誰去的,我糾結了半天,不情不願的講出閨蜜倆字來。這樣講我也覺得自己日了狗了,我有阮雪梅這樣的閨蜜,我寧願這輩子不做人了就,可真實情況我講不出來,難道我能說我是陪着一個搶了我初戀的女人去做産檢,誰信啊?
王工聽完了哦了一句,說注意安全,來不及上班的話可以周二再去公司,不着急,我說好,然後挂了電話。
可回頭想想又覺得不對,王工說那些話什麽意思,怎麽聽起來還是我懷孕了似的,我明明已經解釋清楚了啊。
算了,b事一堆。
第二天,我早早的到了安娜貝兒婦産醫院,差不多八點多的時候,向輝才開着車把阮雪梅送到了醫院門口,見了我,倆人蠻熱絡地跟我打招呼,我咧了咧嘴勉強的笑着。
這尼瑪真搞得跟我做産檢似的,當事人一點都不急,我來這麽早幹嘛。正打算往裏面走,向輝跑過來,把兩個袋子交到我手上。“麻煩了。”
我扭頭對着阮雪梅看了眼,很好脾氣地問她。“用我攙着你嗎?”
實際上,她還真不矯情,直接把胳膊伸過來,啊,我完全服了。
進了婦産科,我去排了號,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我走過去的時候,她抓着我的手攥了攥,可憐兮兮地看着我,跟我說她好怕。我真想回她一句,當年你搶我男朋友的時候,可是一點沒含糊,這時候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
“沒事,反正你們還年輕,就算真的有什麽事,将來還可以再懷嘛。”
我這麽一說,她不自然地把手抽了回去,我翻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甩着手想把上面她殘留的氣息揮發幹。
差不多十一點鐘的時候才結束,很不幸,呸,很幸運,阮雪梅這次不是宮外孕,孩子挺正常的,血化驗單因為她上午來的晚,要明天才能拿結果。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她異常傻地問了我一句。“下次做産檢你還能來陪我嗎?”
“我現在做項目主管了,最近一年,不,最近三年都會很忙,基本上不會有時間的。”
此刻講這話我是出于禮貌的基礎上,但稍微要點臉的人都會知道什麽意思,可我還是小看了向輝跟阮雪梅兩個人。所以在後來我再接到向輝電話的時候,我真想返回來把現在的自己給抽死,我為什麽非要說“基本上”這個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