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到底去不去？”他扭過頭來瞪着我，樣子很兇。
我搖搖頭。“不去。”
他樣子再兇又不會跟我動手，想想他老媽，剛剛可是直接拿錢砸我的，我又不傻，惹了他生氣總比面對他老媽強的多。
我們兩個僵持了一會兒，他過來拉着我的手放軟的态度。“你媽那邊我去搞定，你去跟我媽解釋清楚行不行？”
仰着頭看着他眼裏的期待，我很想點頭，可是想到他媽媽剛才吓人的樣子，我不敢點頭，就搖了搖頭。他眼裏剛剛壓下去的怒火又升騰起來，松了手去邊上穿衣服，走出去，連洗漱都是在卧室外面的洗手間完成的。
因為這件事他一早上都不跟我講話。去了公司我也一直被這事苦惱着，笑笑看我情緒不高，問我怎麽回事，我就把這事告訴她了，她聽完之後也撺掇着我跟許辰毅的媽去解釋道歉。
我不為之所動，她就問我。“你對許辰毅是怎麽想的，總不能跟他這樣不清不楚地過一輩子吧？”
趴在桌子上，我悶悶地講不出話來。
笑笑過來，低聲語重心長地跟我講：“小諾，你想清楚，你現在不是十幾歲的小姑娘了，許總也不是青春期懵懂犯二的愣頭青了，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們都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平心而論，許總對你怎麽樣你自己清楚。你要是給不了人家一個交待，趁早放過人家得了。”
放過他！
她最後一句話像一根刺直直的紮進我心底，讓我放下許辰毅嗎？
一整天，我都在被她的這句話刺激中渾渾噩噩。
下午，六點鐘的時候，公司的人稀稀落落往外走，笑笑整理着東西問我走不走，我趴在桌子上。“先讓我待會兒，一會兒再走。”
“那我先走了。”沖我擺了擺手，她離開了辦公室。
我繼續趴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許辰毅的電話打過來。“你是不是今晚又不回來，想讓我打斷你的腿嗎？”
我一擡頭，才驚覺，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看了看時間，更是驚悚，不知不覺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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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趴着忘了時間了。”
“你還在公司？”
點了點頭。“嗯。”
我們兩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同時開口問着。
“你媽媽還在家裏吧？”
“你們公司現在都沒人了吧？”
然後我們兩個又同時回答。
“我媽去看我外公了。”
“嗯。”
聽着他的回答，我直接回了句。“我不信。”他總是騙我，他媽媽肯定沒離開，現在回去還不被嫌棄死，我不回去。
“在公司等我。”
之後他挂了電話，我看着愣了愣，這麽晚了，他還要專門開車過來？
我又一個人坐了不到一小時，他真的出現在我們公司門口，站在那兒跟我對視了很久。我才醒悟過來公司的門我因為害怕鎖上了，趕緊起來去給他開門。
他摟着我走進來，然後往裏面走去，轉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找什麽呢？”
他也不吭聲，繼續拉着我走着，轉了一圈我才發現他在找我們公司燈的開關，找到之後直接按了。然後眼前突然一黑，我有些懵了，輕微的夜盲讓我很不适應，抓着他的衣服問。“幹嘛關燈啊？”
摸索着周圍，這還第一次這麽晚了在公司沒走，雖然這環境自己待了兩年了，但一片黑暗中什麽樣于我而言卻是陌生的。
正困惑着，我的腰就被一股蠻力摟住，跟着嘩啦啦一陣掉東西的聲音，我就被推倒在一章辦公桌上，鋪天蓋地的吻接踵而至。
“唔，喂，這是辦公室！”
可是他不管不顧，好像長了夜視眼，什麽都看的很清楚，我被他吻得七葷八素的時候，某一處的衣服已經被他解開了，身體被他撩的顫栗在他的指尖，他不由分說的就擠進了我的身體內。
“喂，這裏是辦公室！”
捶着他的肩膀，我不敢放松警惕，辦公室都是有攝像頭的，而且二十四小時不關，雖然現在光纖很暗，這個角落也很隐蔽，但是，這是公共場所啊！
渾身繃得緊緊的，他也不舒服，卡在我身體裏，隐忍着捏着我的肩胛骨，燥熱的氣流鑽進我的耳朵裏。“程諾，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
我忐忑地喘着氣，身體因為不平衡幾乎倒在身後桌上的電腦上，為了不失衡，我緊緊地拽着他腰上的襯衫，可是這樣僵持着，我的胳膊好酸。
“嗯？”
他逼問着我，在我身體內也沒入了一分。我沒聲兒，他繼續在我耳邊壓抑的講着。“我快要被你逼瘋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身體繃得更緊了，笑笑說，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們也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如果我把他的耐心耗盡了，是不是他就不要我了？
我的手慢慢摸到他的腰上，他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軟了下來，松開我，讓我坐在桌上替我整理着衣服。
我沉默了許久，才下了很大決定，咬咬牙抓着他的手跟他講：“我去跟你媽媽解釋，我去。”你不要抛棄我。
他的手僵了下，然後把我摟在懷裏，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乖。”
我鑽進他的懷裏，靠在他胸口，緊緊地摟着他的衣服。我不管別人說什麽，也不管他們眼中我配不配得上許辰毅，可我愛他，很愛很愛。
從辦公室下來，坐進車內，這次我沒有讓他幫我系安全帶，我爬過去奪過他準備扣上的安全帶，往我這邊按去，扣的時候碰到他的腰，他立即機警地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腰側。“別動！”
“啊？”
他緩緩轉過頭來，昏黃的車內下他的眼睛深邃的讓人窒息。“程諾，我不是吃素的。”
我搖搖頭。“不明白。”
“你再碰我，在車上我就把你辦了。”
我被他這話吓了一跳，立即縮回手來坐好，自己乖乖系上自己的安全帶。眼睛瞄到觀後鏡，裏面竟然有他得意的壞笑，我咒罵了一聲混蛋，然後別開頭偷偷勾起了唇角。
回去之後，果然證明我猜的沒錯，他媽媽好端端坐在客廳沙發上，我過去的時候正在那兒看電視呢！
他在後面鎖着門，把我往前面推了推，我發誓我不是不想走過去的，只是覺得腳上墜了千斤頂，走路太過沉重。
“小毅，回來啦。”老太太開口講話并沒有轉過頭來，只是在看着電視。
“媽，諾諾加班晚了，想着你應該餓了，特意買了湯圓回來給你做宵夜。”他講着話，把打包好的湯圓塞到我手裏，又把我往前推了推。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湯圓，我還以為他這是給我買的晚餐呢，鬧了半天是給他媽媽買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悶着頭走過去。
走到她跟前，我蚊子嗡嗡着喊了聲阿姨，然後蹲下來把湯圓放茶幾上打開。然後我看着愣住了，這一碗看着不大，怎麽裝了這麽多，擡頭看了看許辰毅，他還在跟我使眼色，我也跟他使眼色，這不是害他媽媽嗎？
去廚房拿了勺子遞過去，他媽媽沒說什麽，朝着我伸出了手，大概是真餓了吧？我愣愣地站起來，看着她小口咬了個湯圓，優雅地吃着，我糾結了下，還是沒忍住。
“阿姨您少吃幾個，湯圓是糯米做的，不容易消化，您腸胃不好，不能多吃。”
這麽講完，許辰毅扶了扶額，搖着頭進了卧室，他媽媽也是把勺子一扔，碗往邊上一推，臉又端了起來。
站在邊上，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她鐵青的臉色，緊緊地攥着拳頭，心裏惴惴不安。許辰毅剛剛失望的神色還在刺痛着我，還有笑笑的話，他的話，深深地煎熬着我。
深呼吸了幾口氣，我撲通一聲跪在她媽媽面前，抓着她的手講着。“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是真心喜歡許辰毅的，真心想跟他在一塊兒的，那十萬塊是我跟他結婚的時候我爸媽給我的陪嫁。我跟他離婚的時候一分錢沒帶走，你也知道我沒錢，離婚後我的生活過的很艱難，本來我在這兒蹭吃蹭喝是想跟他把錢要回來的，但是……”
攥了攥她的手，怎麽覺得越講越不對勁兒啊？下面該講什麽，完了，一緊張，腦袋裏又忘詞了。
咕嚕嚕——
偏這個時候肚子又叫了起來，她相當嫌棄地把手抽出來，在沙發上蹭了蹭，然後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小毅說的一點沒錯，你就是個笨蛋！”
講完，她繞過我離開了客廳。
我爬起來，癟着一張臉垂頭喪氣地走進主卧。
躺在床上的許辰毅聽到動靜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扭過頭去繼續看自己的書。“程諾，你是不是傻？”
我坐到床邊，狠狠地斜了他一眼。“我怎麽了？”
“買夜宵回來是哄我媽高興的，你說那一堆廢話幹什麽？”
脫了身上的外套，起身去挂到挂鈎上，悶悶地解釋着。“你媽她胃不好，難道我能為了讨好她再害她難受一次嗎？胃病是最難養的，一時半刻好不了。”
走過去在他邊上坐下，我特麽也不開心了。“還有，對一個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嘛！為什麽非要來那些虛的，感情裏面非要摻雜那麽多算計，簡簡單單過日子不就好了嗎？天天那麽算計累不累啊？”
我吼完，他沉默着不講話，我終于氣不過，一把抽掉他手裏的書。“拿倒了，裝什麽裝！”
